棄刀,欲成名的打手組織被完敗,做爲試刀失敗的代價,将永遠失去刀客的榮譽,成爲被試刀者的武奴。
武仆與武奴僅是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别,前者是打工,時限一到可自動離去,後者終身工作,子孫皆爲奴。
“試刀失敗的最大原因是——貪心”,苗人風說道。
任峻峰點頭,即要殺苗人風,還要殺勿弗子,确實太貪心。
“第二,試刀準備工作不足,你明知我有毒功,卻沒有任何的準備,當然,主要還是窮”。
任峻峰鐵青着臉點頭,當然是窮,若是有錢,早就買了避毒丹之類的。
“廣陵刀網陣,創建于七百多年前,創建者是廣陵刀王任行俠,應該是你的祖先吧”,苗人風問道,見任峻峰點後,他繼續說道:“刀網陣以快刀、交替穿插、九人同進同退,合體一刀爲主,但我沒有看到九人合體一刀,若是真有此陣效,你試刀肯定是成功的。”
“九體合一,九勢一刀,一刀接一刀,刀亡則己死,刀存則敵休”,苗人風侃侃而談道,語鋒一轉變爲調侃,“第三個原因,刀陣真正大成。”
任峻峰握緊拳頭低吼道:“不是刀陣未大成,而是刀陣功法已缺失。”
“切,爺當然知道,這是湊字數的,要是不說,哪來的磨刀武仆”,苗人風暗自笑道,然後,他又指出幾個原因,湊成了七個原因後,指了指在一邊調息的勿弗子說:“讓他說,他要是說不出來,你們繼續試刀。”
任峻峰哪裏會信苗人風真的不救勿弗子,他将目光轉向勿弗子,勿弗子苦笑的搖頭,他都是第一次聽到“廣陵刀網陣”,就算親身體驗了“刀網陣”,他也指不出缺點,消耗戰的戰術打的是身家,又不是高難度的戰術。
任峻峰明顯松了一口氣,勿弗子拿不出信服的試刀失敗原因,他就無需給勿弗子留下武仆,而苗人風的原因其實也不怎麽令他信服,但失敗就是失敗,任峻峰隐忍極久,不想再隐忍下去,揮的将10名廣陵刀客轉爲苗人風的武仆,随後帶着其餘刀客離去。
“家主”,十名刀客跪地齊聲喊道。
打手組織的成員或許是孤兒,或許是被人販子抱走的,不管出身如何,最後都會被送進一個封閉的場所,進行長達十年的訓練,他們與世隔絕,失去最基本的交際能力,除了當殺手與打手,就沒有謀生的手段。
等訓練符合所有要求後,他們會與刀客首領也就是“刀主”簽下服役契約,一般都是簽10年長約,很少會有刀客活到契約結束的,就算活到那個時候,絕大多數的刀客也會走一條共同的道路,即是組建新的打手組織。
打手組織是殺手,是匪賊,是保镖等等,他們沒有固定的職業,或者說,打手就是他們自認爲的職業,他們與殺手最明顯的區别是,認人;殺人隻認錢不認人,打手拿錢後會忠誠于雇主,雇主讓殺誰就殺誰,極少有打手組織會反叛雇主的。
苗人風寫了一張字條給一個刀客,讓他帶着其餘刀客前往成都府的“祟人府”,等刀客離去後,苗人風一屁股坐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接着又噴出一口,麻的,幸虧有“通明勢”的存在,讓别人無法看出他負了傷。
勿弗子瞪大眼睛望着苗人風,“你居然負了重傷?卧槽,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
“吐血就是負重傷嗎?”
“切,我也是有醫理才藝的,現實中的醫理且不去,反正按遊戲裏醫理的設定,你吐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并且凝成塊,這就是内髒受損,不是重傷還特麽是輕傷啊?”
苗人風沒有回答,瞄了一眼勿弗子的左腿,然後自顧自的調息起來。
勿弗子也在看自己的左腿,腿筋斷了,相比苗人風以一敵五十,勿弗子以一敵三十也不輕松,他依仗更多的是身上異寶,“異寶?呵呵”,勿弗子低笑道,手一攤,鈴铛碎片灑落,再一攤,蜂針暗器筒的碎片灑落,七件異寶碎裂的代價,換來的就是腿筋斷裂的傷勢。
妙人族的兩個女雙胞胎“秋風、秋雨”,一模一樣賊兮兮的從附近暗處冒了出來,磨拳擦掌的朝勿弗子露出“嘿嘿”的奸笑聲,然後,一柄和劍極爲突然的從地底竄了出來,擦着兩姐妹的鼻尖一飛而上,兩姐妹頓時尖叫一聲,再次消失在陰影中。
無勢巅峰一流在聚勢巅峰一流面前,差距不在内力值,而在于捕捉彼此破綻,勿弗子盡管一條腿不便,卻仍能輕而易舉的找到秋風、秋雨的薄弱點,他也沒有傷害兩姐妹,走到此處,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開陽劍”落在誰的手中。
“喂,你們還有什麽考驗嗎?”勿弗子朝右側的陰影處喊道。
“臭牛鼻子,誰要考驗你”。
“麻姑前輩留下來的劍匣,不是在你們手中嗎?”
“咦,他知道劍匣,莫非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别瞎說,麻祖奶奶說武當牛鼻子都是很狡猾的。”
“哦,那我們不理他嗎?”
“當然要理,他是我們看到的第一個武當牛鼻子,麻祖奶奶說過,要考驗他的。”
“那你又說不考驗。”
“哎呀,你笨死了。”
“嗚,好疼。”
兩個小人兒又重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左邊一個眼中有淚的捂着臉,右邊那個趾高氣揚的望着勿弗子,“臭牛鼻子,你把襪子,不是,鞋子脫了。”
勿弗子很麻利的将右腿鞋襪脫掉,腳底闆露出七顆顔色不一的星星,趾高氣揚的是雙胞胎中的秋風,被姐姐擰了一把臉的則是秋雨,見到勿弗子腳底闆的北鬥七星,秋雨很開心的跳了一下,喊道:“看,他有七顆星星,跟麻祖奶奶留下的圖案一模一樣。”
秋風恨妹不成鋼的又擰了一下她的臉,秋雨頓時捂臉喊疼,“有星星又怎麽樣,我也有星星啊”,說完,她就自己脫掉鞋襪露出右腳底闆的四顆星星,秋雨又忘了疼,也脫掉鞋襪,露出左腳底闆的三顆星星,若是将她們的雙腳湊在一起,就能發現,圖案與勿弗子右腿底闆的圖案是一樣的。
“劍靈?”苗人風非常驚訝的喊道。
勿弗子雖然心中有所猜測,此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測後,也是渾身激動的顫抖起來,“劍靈啊!”
劍靈跟白鷹、煙脂虎一樣的存在,白鷹跟煙脂虎稱之爲“刀靈”也是可以的,但這是制造出來的刀靈而非天生的,但秋風與秋雨卻是不同,她們是真正的劍靈,“麻九姑是七百多年前的人物,這兩個劍靈不說有七百年,五百年也是有的,尼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要不要這麽大啊”,苗人風極度忌妒的吼道。
“沒有五百年,沒有五百年,我隻有四歲”,秋雨喊道。
秋風斥責道,“哪有人,不是,哪有劍靈透露自己的靈歲,越年輕的劍靈越容易被窺視,萬一那個很厲害的家夥,将我們擒下,抹掉靈智的話,怎麽辦?”
秋雨捂嘴露出驚恐的眼神,然後拉着姐姐跑到勿弗子身邊,喊道:“姐姐,不怕,他是星主,會保護我們的。”
“你這個笨蛋,萬一他腳底闆上的星星是畫上去的怎麽辦?”
“啊?”
秋雨立即俯身去擦勿弗子腳底闆的星星,勿弗子癢的不行,想笑又強忍着,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而秋雨擦的很用力,見擦不掉後,高興的說:“不是畫的,他就是星主。”
秋風拍了拍額頭,不想再說話了。
勿弗子憐愛的摸了摸秋雨的頭,說:“我就是星主,以後你們跟着我,就不用吃苦了。”
“嗡”,秋雨化爲劍态,圍着勿弗子旋轉,顯然非常的高興。
“笨蛋,你氣死我了”,秋風怒聲斥責,随後,她也化爲劍态,用劍刃拍打秋雨,兩劍交擊發出“叮叮”的聲響,然後,一雙手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精确的抓住劍柄,将兩柄劍擒住後,抽身而退,退行途中“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勿弗子騰躍而起,金雞獨立的望着擒劍吐血而退的苗人風,“苗人風,你要做什麽?”
“北鬥七星劍應該是天樞劍、天璇劍、天玑劍、天權劍、玉衡劍、開陽劍、搖光劍,這兩把劍不在其中,小樣,老實招來,你究竟來此處做什麽?星主又是什麽鬼?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居然還是首次聽到星主的稱呼”。
“嗡嗡”,秋風、秋雨兩柄劍劇烈震顫着。
“當當”,白鷹噬氣邪刀與煙脂虎嘯邪刀,一起拍打着兩劍,秋風與秋雨頓時不敢再掙紮。
勿弗子露出苦笑,他在找苗人風同行時,就做了頗多的預防手段,但事情太過出人意料,秋風、秋雨居然不知用什麽方法,請到了“廣陵刀客”這個新建的打手組織,廣陵刀客确實非常的厲害,若僅勿弗子一人,搞不好他們就試刀成功。
可惜,他們遇到了苗人風,勿弗子對此也很幸慶自己約苗人風同行,但他沒想到自己要接收的兩個劍靈如此的天真,或許她們以爲苗人風與勿弗子同行,就是朋友,因此,無所防範的透露出很多的信息,而勿弗子想阻止也來不及。
若是他的左腿筋沒有斷掉的話,他會立即抓着兩把劍離去,可惜沒有如果,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苗人風也受了很重的内傷,但也因此,他有所松懈,沒想到苗人風這貨居然拼着傷上加傷,仍然出手搶走兩把劍。
“人算不如天算啊”,勿弗子暗歎道,所有的預防手段都沒有用上,原因就是遇到兩個笨蛋劍靈,但也不能怪她們,四百年的時間對她們而言也僅是四歲,能有如此的智力,應該高興的說。
“牛鼻子莫要起壞心思,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這兩把劍還沒有真正認主,我要是一不小心将其靈智抹掉,或是下手重了一些,直接抹殺兩個劍靈,嘿嘿,你說這把兩劍,還能賣出好價錢嗎?”
“嗚嗚嗚”,秋風秋雨兩劍發出低嗚之聲,顯然是吓壞了。
“好吧,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苗爺,不知你可曾聽說過總勢?”
正如每本書都會有書目一樣,每一套氣勢都會有“總勢”,九面伏風衣也被稱爲“九邪衣”,它就是苗人風的九種邪勢的總勢,否則,不可能将獸與刀投入其中後,就能聚出“氣勢”,但九面伏風衣并沒有“衣靈”的存在。
“這兩柄劍就是北鬥七星勢的總勢?嘿嘿,小樣,避重就輕玩的很順嘛!我問的是星主。”
“好吧,我是摘星閣的成員”。
摘星閣,又稱“隋盟”,乃是前朝皇族創立的複國組織,與左道旁門的“遺老會”不同,隋盟不是“遺老會”那樣松散的江湖幫會組織,而是有嚴明制度的政治團體。
不管是國宗還是旁門左道,說到底就有具備明确信仰的宗教武力團夥,他們不會訴求政治上的利益,他們的目标是虛無飄渺的武道,追求人類身體極限的挖掘,雖然會在某些行爲上挑釁朝廷的威嚴,但總體來說,他們仍屬于民間組織。
隋盟不同,隋盟就是另一個隐蔽朝廷,即擁有江湖上的實力,也擁有廟堂上的實力,與魔門的路子很象,魔門說起來也不是純粹的武者宗派,它也在追求政治上的利益。
“卧槽,你的隐藏身份是隋皇子?”苗人風意外之極的喊道,瞎了爺的黃金狗眼,勿弗子這老雜毛居然拿到了隐藏身份,這其實跟苗人風是紫金神衣總巡捕是一樣的。
“唉”,勿弗子一臉郁悶的點點頭。
實話說,這個隐藏身份真心不好,他堂堂武當派真傳大師兄,根本就不需要隐藏身份,可問題是,這隐藏身份擋也不擋不住的,他要想成就“北鬥七星勢”,就得接受這個隐藏的身份,誰又能料到武當派其實是“隋盟”的支持者。
“尼瑪,武當派這是作死啊”,苗人風很高興的喊道。
“爲什麽你會高興?”勿弗子疑惑的問道。
“你管我”,苗人風沒好氣的罵道,随後,提了提手中的兩把劍,“一把一百萬,不還價。”
“你特麽不去搶?”
“我擺明在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