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開門的劍客,兩個執劍侍女的陪伴下,華麗公子踏上了二樓,二樓都是有屏風隔着,除非探頭進去,否則,從外面走過去是看不到裏面的人。
苗人風與勿弗子并沒有特意選位置,兩人也不在意位置的好壞,但苗人風給的小費很足,店夥計殷勤的将二樓最佳位置給了兩人,這就給兩人惹來了麻煩。
屏風被人直接移開,兩名劍客中一名将一個錢袋扔到了苗、勿二人的桌子上,等吸引兩人的注意力後,劍客原本是要說話的,但看清楚二人是誰後,眼睛頓時瞪大,“卧槽,苗人風、勿弗子”,劍客一邊喊,一邊與另一名劍客迅速後退。
苗人風抓起桌子上的碗扔了出去,人站起時,左腿一勾,将椅子挑了起來,随後一聲“射門”,提腿側踢,椅子就朝那名劍管飛去。
“嘩啦”,劍客将椅子砸碎後,拔劍戒備,同時,那名将錢袋扔到苗、勿二人桌上的劍客,疾聲喊道:“兩位大佬,一時誤會,可不可以當沒發生過?”
“卧槽,你别出腿,樓闆會塌的”,勿弗子一把拉住暴走的苗人風。
他不喊還好,一喊,讓兩名劍客想起不美好的回憶,立即轉身就跑,尼瑪,“一腿秒衆生”不是苗人風自己說的,是很多被丫一腿壓死的玩家們喊出來的。
“喂,你們兩個家夥,收錢不辦事,搞個毛線啊!”華麗公子有些不滿的喊道。
“鄭少,錢還給你。”
“尼妹,以後不找你們做保镖啦!”鄭少大罵道,随後,發現兩個女玩家居然連錢也沒還就溜了,這讓他更是生氣,好不容易出來裝回逼,居然被打臉了,麻蛋,苗人風跟勿弗子是誰?很有錢嗎?算了,不裝/逼了,跟兩個高手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去。
“小弟鄭熙官,未請教?”
苗人風原是不想搭理這家夥,但他打量了“鄭熙官”後,眼睛頓時一亮,這讓鄭熙官的菊花頓時一緊,麻蛋,不會是遇上基佬了吧?正忐忑間,就看到那個眼睛亮閃閃的家夥,起身拉來一張椅子,又喊來夥計把地方收拾一下,重新立起屏風。
“小弟苗人風,無名小卒,但我對面這樣可就不一樣的,他叫勿弗子,武當首席,知道首席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所有玩家都是他的師弟,真正的大師兄,實力彪悍,人長得帥,最重要的是,講義氣。”
勿弗子不知道苗人風在打什麽鬼主意,但此時也要配合一下,于是,他露出淡然的笑容,一派氣度不凡,俺素大師兄的狂酷拽畫風立即彌漫在屏風内;要說長相,苗人風隻能算是小帥,丫一說話就是小市民的氣質,人家勿弗子不說話,就是一富n代的氣派,兩者的逼/格差了好幾個檔次。
“首席?知道知道,我朋友圈裏都有提到,沒想到勿兄是武當首席,失敬失敬。”
“别站着,坐坐,鄭公子也是氣度不凡的,一看就屬于新秀人物,不知出自哪個宗派?”苗人風熱情的說道。
鄭熙官其實是一腦門的霧水,首席的話,他還是知道的,但新秀人物是什麽鬼?不過,此時不能露餡,必須裝出高大上的氣派,他有些矜持的笑道:“在下青城劍派弟子”,丫以爲自個裝的很高大上,卻不知他一個普通三流等級的玩家,自稱青城劍派弟子屬于笑話。
隻有被留在宗派内,替宗派服務的内門、真傳,才能自稱某派弟子,那些外門、出師的弟子,都不能再稱宗派弟子,隻能說是我某派學藝的,就象大學畢業後,說自個是哪個大學畢業的,而不能說是某個大學的學生,丫都畢業的還裝什麽學生?
遊戲裏喝酒也是會醉的,但一般酒的度數都不深,用内力逼一下也能解酒或者服下解酒丸也可以,但若是加上一些料的話,那就真的醉了,一醉就會進入“影視空間”,并且還不能下線,會有提示說,他目前正處于事件中,無法下線。
鄭熙官就納悶了,自個沒做什麽事啊?怎麽就處于事件中,而他醉的時間也不長,約在三到五分鍾左右,醒轉後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内,他起身,準備出去找那個苗人風與勿弗子繼續聊天,但腳步卻是一軟,倒地的那刻,他看到房間内的一個飾品不斷的噴出白霧。
“尼瑪,黑店”,鄭熙官悲憤的想着,然後,他又進入了影視空間,仍然沒辦法下線,而這次他知道自己處于什麽事件中。
“你看,我就說這小子長得一臉肥羊的模樣,把他弄進房間睡片刻,紅籠客棧就會下手”。
趴在瓦頂監視的苗人風,得意洋洋的對勿弗子輕聲說道,勿弗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苗人風歪了歪嘴,沒有再出聲說話,與勿弗子一起注意下方的發展。
幾名勁裝打扮的家夥從後院方向走來,一個裝着打掃院子,一個提着燈籠假裝經過,每個都有工作,其中一個提着菜盒走到鄭熙官所住的房間外,敲了敲房門,随後,俯耳貼在房門聽了聽裏面的動靜,待确定裏面的肥羊已經中招,他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提飯盒的家夥沒有進入房間,打掃院落及擦柱子的兩人扔下手中的工具,跑進了房間内,取出背後所綁的麻袋,麻利的将鄭熙官裝進麻袋内,而在兩人進入房間時,提飯盒的家夥就把門關上,再鎖上,然後與其餘的人離開了貴賓院落。
而在屋内裝人的兩名漢子,其中一個扛着麻袋,一人則走到房間裏挂着車的地方,将畫左右擺了一下,另一邊的衣櫃就自動移開露出一個洞口,扛麻袋的先一步走入密室,擺弄機關的漢子沒有跟進去,而是又擺動一下畫,将衣櫃重新移回到原位。
接着,那個留在房間内的漢子就一躍跳到床鋪上,嘴裏嘀咕了一聲後,鑽進被子呼呼大睡。
“卧槽,這步驟真是太緊密了,現在腫麽辦?”苗人風低聲問道。
“你不是會毒功嗎?”勿弗子低聲說道。
“尼瑪,你都不出力?”
“你壓死我,我出什麽力。”
“警告你啊,不準再用壓字。”
普通二流等級後就擁有11100内力點,1000點内力能将毒氣凝聚成線後,外放出1米的距離,屋頂與床鋪之間的直線距離約在五米左右,足夠苗人風消耗5000點内力,将毒氣放到睡覺漢子的鼻孔中,苗人風自己用久了,覺得沒有什麽厲害,但勿弗子的感覺就不同。
勿弗子自己并不會毒功,但他知道江湖上毒功是最難防備的,因此,他用貢獻值閱讀了很多關于毒功的書籍,所以,他知道象苗人風這樣隔空放毒的毒功,屬于非常厲害的。
真正的毒功是一種武功,毒掌是最常見的,練毒掌需要把手掌放在毒液中浸泡,屬于自殘類的武功;另外就是養毒物,驅使毒物去咬人,也屬于毒功中的一種;象吹毒箭,把毒沫在兵器上等等,不算正統的毒功,勉強可以歸于暗器的行列。
在勿弗子閱讀過的書籍中,曾有個“毒箫”的記載,此人利用音樂武功與毒配合在一起,使毒能夠随着内力的外方,再通過箫音的指引,攻擊他人,這屬于頂級的毒功,而苗人風此時采用的就是類似的毒功。
若是勿弗子知道苗人風根本不會毒功,丫一切的毒功都是建立在“盤絲帕”上的話,搞不好勿弗子就會千方百計搶走“盤絲帕”,就算與苗人風結下深仇,拿到此件異寶,勿弗子肯定覺得是值得的。
話外音說完,鏡頭轉回來,在苗人風隔空下毒後,床上的漢子就在睡夢中死掉,苗人風與勿弗子小心翼翼的掀開瓦片,苗人風先跳下來,搭建了一條機關梯子達到屋頂,勿弗子先在房頂把破壞掉的機關陷井恢複,然後踩着梯子,将瓦片恢複。
清理掉手尾痕迹,苗人風收機關梯子,勿弗子跑去研究一下“畫”與“衣櫃”,但這隻是機關激活鍵,他看不出什麽,等苗人風收好梯子後,勿弗子就左右搖了一下畫,并對一臉鄙視的苗人風說:“賠償。”
“賠償”的意思就是,勿弗子可以不怎麽出力,因此,下密室的事情就得由苗人風來辦,其實這也是穩妥的作法,雙人任務的話,若是兩人在10分鍾内都死掉,任務就失敗,無法再接取這個任務,所以,分開是比較保險的。
“那你躺床上去”。
“我拷,上面有死人,就算移走死人,也是死人剛剛躺過的。”
“專業一點好不好,你丫堂堂一個武當首席,死人邊都睡過,還怕睡個死人床,趕緊上去。”
“我首席你丫一臉”。
勿弗子将屍體塞進床底,又清理了一下後,才一臉不情願的躺到床上。
苗人風樂呵呵的鑽進密室,然後說道:“你以爲表現蠢一點,就會讓我認爲你真的很蠢嗎?趕緊起來把門關上。”
勿弗子一躍而起,将畫搖了一下,衣櫃緩緩的關閉,然後,他并沒有馬上回到床上,而是微閉着眼睛琢磨了片刻後,才再次躺到床上,他也沒有閉眼進入影視空間,而是睜大了眼睛想着事情。
苗人風進入密室後,小心翼翼的踩着梯子往下走,梯子并不濕滑,右側還有一盞油燈懸在壁上,雖然較暗,但也有光線照到地上,讓苗人風不會一腳踩空;梯子并非筆直朝下,以弧形盤旋而下,苗人風走到底處時,估算了一下,這地下密室挖的約有十米左右。
穿過狹小的通道進入一個房間,房間内有十幾個鐵籠子,類似狗籠,人若被塞進去,隻能卷縮成一團,而此鐵籠子内已是塞滿了人,這讓苗人風頗爲吃驚,紅籠客棧的生意也未免太好,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看到有人來,籠子内的人都沒有出聲,反而害怕的瑟縮,原本就縮成一團的身體,更是努力的縮,苗人風也不理會其餘人,看了一圈後,找到鄭熙官,鄭大少正閉着眼睛睡大覺;這樣的環境,系統允許玩家進入影視空間,或者下線。
苗人風搖了搖鄭熙官,等了數秒時間後,鄭熙官睜開的眼睛,他并沒有被綁,嘴中也沒有布條塞着,顯然,紅籠客棧對自己所建的密室很有信心,并不怕這些人大聲呼救而被外界聽到。
“大哥,你終于來了”,鄭大少一臉心塞的喊道。
“小聲點,你怎麽沒有下線?”
“拷,居然敢綁架我,老子在現實裏最恨有人綁架我,沒想到剛進遊戲沒多久,居然真被綁架了,老子要看清楚這群綁匪的模樣,然後砸錢滅了這群狗/日的。”
望着憤怒的鄭熙官,苗人風猜測這位大少在現實中肯定也遭過綁架,不過應該沒有被綁走,否則,心裏肯定有陰影,現在也不會表現的這麽激動,早特麽吓尿了。
“他們要贖金?”
“這一屋子内的人都是肉票,我說大哥,先把我放出來再問,行不行。”
将鄭熙官從籠子内放了出來,鄭大少活動一下身體後,跑到附近一個鐵籠邊,蹲下來喊道:“喂,老頭,我兄弟來救我啦,你要不要出來?”
“兄弟尼妹,先說好,救你的價錢很高的。”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全不是問題”,鄭大少很是豪爽的說道。
苗人風最喜歡這樣的大客戶,在鄭熙官請求下,打開關着他(鄭熙官)所蹲在的鐵籠子,裏面關于一個頭發,胡子都是銀白的老頭,苗人風很是奇怪的問道:“大少,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我被抓進來時,大喊大叫,被綁匪打得很慘,這個老頭等綁匪走後,塞了一粒傷丸給我,我鄭大少最是恩怨分明的。”
苗人風朝鄭大少豎起大拇指,鄭大少得意的甩了甩頭發,結果碰到了傷口,疼的嗷嗷叫,這貨挨不了揍,在綁匪威逼下,居然把自己的背包交了出來,真是個奇葩。
“你隻要把背包内的一些東西拿出來就行,玩家與npc都沒辦法直接搜或搶背包的,就算死後,也沒辦法,所以,你把背包交給綁匪,是很蠢滴。”
“卧槽,我朋友圈裏的家夥怎麽沒說這個。”
“大少,你都不看遊戲設定介紹就進來嗎?”
“我花錢請人當保镖,帶升級,需要知道這些嗎?”
跟土豪沒辦法交流,苗人風讓鄭熙官背着老頭先上去,鄭熙官這位大少倒是沒有拒絕,苗人風望着鄭大少的背影,正确的說,是望着那個老頭的背影,行走江湖這麽久,又跟孟浩然、白狐混過,并且還跟羅中貫等魔道中人混過,苗人風的眼光還是很銳利的。
他已經看出那個npc老頭有蹊跷,但這應該屬于奇遇事件,目前看來,鄭大少傻人有傻福,居然遇到了一個落難的高手npc,就不知道這場奇遇究竟有多少好處,也許是禍不是福的說。
勿弗子與苗人風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地下密的隔音很好,因此,鄭熙官敲了半天的牆,也沒有人前來開,他隻能背着老頭再次走下去,但沒有看到苗人風,鄭熙官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就在此時,他背上的老頭說話了。
“少俠,往左走。”
“左走?那裏是籠子,走個毛線,你這個老頭被關傻了吧?”
由于是奇遇事件,鄭熙官這樣沒有開啓名聲的玩家,就可以跟奇遇中的npc進行交流,也正是沒有開啓名聲,這貨被關在籠子裏時,周圍的npc肉票都沒有跟他說話,綁匪也隻是敲走他的财物,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說。
“移開籠子即可。”
鄭熙官屬于缺根筋的家夥,再加上沒有看過遊戲介紹,因此,并不知道自己碰上奇遇事件,他依老頭所言,過去将鐵籠子移開,那個籠子正是關老頭的;籠子移開後露出一個貼地鐵環,鄭熙官将老頭放到一邊,俯身抓住鐵環朝上一提,卧槽,沒提動。
他朋友圈的人還是蠻靠譜的,有靠訴他如何提升力量,鄭熙官消耗内力将鐵環提了起來,一塊鐵闆跟着鐵環一起被提了起來,腐臭的氣味頓時撲鼻而出。
“下去。”
鄭大少打死也不願意下去,這讓老頭很是郁悶,但老頭果然不愧爲高智能的npc,他居然用了鄭熙官之前的,“若是不下去逃走,你仍然會被綁匪發現,少俠,你最恨綁匪,吃些苦頭就可殺死那些綁匪,如此,你還是不願意嗎?”
鄭大少頓時精神振奮起來,要報仇,把所有綁匪全部殺死,于是,他捏着鼻子爬下去,再把老頭接了下來,然後依老頭之言,将鐵環一拉,重新将鐵闆蓋上,“話說,老頭,那些肉票都看到我們下來,把鐵闆關上做什麽?”
老頭沒有回答,而是彎着身子,将一個鐵栓一橫,鄭大少明白了,除非暴力破壞,或者消耗更多的内力,否則,這鐵闆暫時是打不開了。
地道很矮,鄭熙官與老頭手腳并用的往前爬,也不知爬了多少,前方出現一個坑,由于沒有燈光,鄭大少又爬的很“嗨”,一直沒收住,直接就栽了下去,然後,鄭大少象受到非/禮的小媳婦一樣,大聲尖叫起來。
“麻麻呀,好多骨頭”。
“少俠,先出去。”
而在鄭大少與老頭爬地道時,苗人風也在忙活,但他并沒有什麽收獲,倒是找到殺人的地方,類似屠宰場的一個房間,但屍體卻不知被怎麽處理,紅籠客棧并沒有用人肉做包子。苗人風猜測,這些被殺的人應該是家人交不出贖金的npc,又或者是交了贖金卻被撕票的npc。
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埋屍之處,苗人風返回地下室準備與勿弗子彙合,他也遇到怎麽敲也沒有回應的問題,随後,意識到地下室的隔音極好;好在之前一番探索時,他找到了離開地下室的出口,那地方也沒有人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