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風在寒雨中打着冷顫,修爲渣渣,連禦寒能力都降低了很多,身上又沒有備暖和的衣物,苗人風隻好哆嗦着身子蹲在樹屋上,不是他不想離開,而是沒辦法離;陳子昂離去後,苗人風也準備離去的,正準備收走機關配件時,聽到野獸的嘶吼,低頭一瞧,我去,綠幽幽的眼睛正在下面晃蕩啊!
趕緊換上面具,再将配件收好,苗人風扯着嗓門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沒有了實力,苗人風恢複了丫無恥的本色,該喊救命時絕不喊“不要不要”,而他這一嗓門還真引來的救星;一位蒙面女俠“刷刷刷”就幹翻了十數頭餓狼,然後,示意還在喊“救命”的苗人風,趕緊收起破嗓子下來。
苗人風小心翼翼的爬下了樹,拷,死了好多次,經驗果都特麽吃完了,現在連末流等級都沒有,真正的丹盡空啊!
“你長的好醜”。
女俠的話讓苗人風很心塞的摸了摸臉,太創促了,居然又換上了醜少年的面具,他隻好幹笑一聲,“我很醜,但我很溫柔”,女俠一點也沒有笑,扔下一句“跟我走”,提着滴血的劍往前走,苗人風趕緊跟上去。
“别貼這麽近”。
“呃”。
跟着女俠安全的離開小樹林,苗人風望着漆黑的天空,伸手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雨具都沒有準備,真是太失策了,看來江湖經驗還是不夠啊!
“你要去哪裏?”
“哦,附近有沒有村莊?”
“你不是附近村子的人嗎?”
“不是,我是從成都郡逃過來的。”
“嗯,難民。”
啧,女俠,難民二字能不能改成移民?
夜雨中,一陣風襲卷而過,但實際不是風,而是人。
苗人風與女俠都有些驚恐,如此高速奔跑的輕功,意味着那家夥實力非常高,幸虧丫直接跑過去了;但素,幸虧二字剛剛咽回肚子,那陣風又轉卷而回,停在苗人風的面前,“你居然還活着?”
苗人風聞言先是疑惑,随後瞪大了眼睛,大喊道:“宋之問。”
“看來你這醜物頗有些來曆,不僅沒有死,還知道某是誰,即是打不死,那就受些苦難吧”。
苗人風知道自己逃不掉,他就說道:“我受些苦難倒是無妨,但我身邊的女俠可是很美的,你不喜醜物,喜一切美好之物,不能殺她。”
女俠正有些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臉上一輕,面紗已被掀走,夜這麽黑,苗人風站在女俠的身邊,都無法看清女俠的臉,宋之問等級高,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确實是個美人,那就放過她。”
苗人風被宋之問一掌拍暈,進入暈迷空間沒多久就出來,還沒打量四周,就聞到腥臭之味。
這是一間囚室,糞便與汗味糾纏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嘔的氣味,囚室内橫七豎八倒着十數位壯漢,他們赤果着上身,身上傷痕累累,呼噜之聲響徹整個囚室;不等苗人風打聽一下這是什麽地方,囚室的鐵栅被一根鐵棍敲擊發出聲響,那十數個之前還呼呼大睡的壯漢,瞬息之間全部醒轉,并且非常恭敬的貼牆而站。
鐵栅被打開,壯漢們依次走了出去,苗人風走在隊列最後面,經過一條較長的通道後,在一扇鐵門前停了下來,隐約間能聽到鐵門外傳來陣陣的呼喊之聲。
“我槽,武鬥場”,苗人風頓時明白自己身在何處,“日了宋之問家的狗,這老不死的居然把我扔到武鬥場”。知道自己的處境,苗人風倒也沒有什麽沮喪感,宋之問沒有殺他,避免丹田再次破碎的情況,而在武鬥場若是挂掉,就自然擺脫了武奴的命運。
鐵門被拉開,包括苗人風在内一共17個同囚室的壯漢,走了出去,他們各自在武鬥場一側的兵器架上,取走趁手的兵器,然後緩緩朝場中走去;場中地面也有一扇鐵門,同樣走出17名壯漢,也各自拿取兵器後,走到了場中。
燈火通明的武鬥場四周,坐滿了人,他們揮舞着手中的紙條,大聲叫喊着“殺了他,殺了他”,而在最前端的則是一個個包廂,裏面坐着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這些人很優雅的喝着酒,享受侍女的服務,用淡漠的眼神,注視着場中的武奴。
做爲南院神衣衛的扛把子,苗人風是知道武鬥場這種私人性質的賭場,在太玄王朝,賭場是合法的商業行爲,武鬥場自然也是合法的;而武奴的來曆有兩種,一種是自由武奴,一種是重犯武奴,前者是簽了合同的打手,後者則是奴隸。
很多缺錢花的玩家也會成爲武奴,簽下合同,最低要打10場,高則不限,隻有10場打完才有錢拿,否則,就算是白死了;按照各自等級不同,分爲三流、二流、一流,基本上都是打群架,隻有宗師級才有資格打單擂,而大宗師級的武奴就跟巨星開演唱會一樣,會有隆重的開場。
正九邪六宗派嚴禁先天大宗師級的武奴出現,一旦發現,這個武鬥場就會被正邪兩道聯手摧毀,先天之下皆蝼蟻,讓先天大宗師當武奴,是對武道的亵渎;但實際上,宗師級的武奴就比較少,大宗師級的絕對是稀有,先天大宗師則絕無僅有,所以,正邪兩道所謂的宣言,也不過是挂羊頭賣狗肉罷了。
随着巨大的鑼鼓聲響起,兩方武奴立即短兵相接,苗人風緊緊跟在己方一名壯漢身上,在他跟對方武奴交上手後,苗人風突然在地上一滾,想要抱住敵人的腿;但他丹田内一絲内力也沒有,敏捷、速度等等都是0,想要抱住對方完全不可能,反而被對方踢了一腳。
幸虧穿着170防禦的千面幻玉衫,抵擋掉對方的攻擊,而裝備的防禦會自行恢複,若是被扣去100點,約在5分鍾後恢複,這是秘裝級的恢複速度,先天、絕世神裝的恢複速度更快,所以,裝備越好,等級越高,幾乎就越難死。
被苗人風這個如攪屎棍般的存在一搞,敵方武奴就分了一下神,而苗人風的武奴隊友打鬥經驗非常豐富,立即抓住這個機會,如暴雨般狂攻,逼得敵方武奴不得不後退,卻不料一腳踩中軟綿綿的物體,敵方武奴頓時大驚,不等他低頭看清楚自己踩中了什麽,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武奴隊友望着渾身漆黑的敵人,又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捂着胸痛叫的苗人風,他猶豫了一下後,上前将苗人風拉了起來,然後背着他朝另一個敵方武奴沖去;有了前一次的合作,這次隊友武奴配合另一個己方武奴,拖住敵方武奴,讓苗人風能夠下毒。
在殺死第一個敵方武奴時,苗人風就獲得了1000點經驗,這說明敵人武奴也是普通三流的等級,而再殺一個普通三流後,苗人風終于有了内力,但100内力沒有什麽卵用,好在他的武奴隊友們都漸漸知道,他(苗人風)是一個毒功武者,爲了各自能活下去,就很配合的替苗人風創造機會。
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令所有觀衆都大吃一驚,也讓武鬥場的老闆大吃一驚,當時擺下盤口,就是已經計算了兩方的實力,并且還評估出乙隊(苗人風所在的隊)屬于弱方,但甲隊也不會強過多少,結局肯定是甲隊勝,但會是慘勝。
卻沒有想到最弱的武奴反而成爲最強大的中堅力量,正是靠這個醜陋,修爲很渣的武奴,乙隊武奴以零傷亡的代價,屠殺了甲隊。
所有買乙隊勝的觀衆歡呼大叫,但從現場漫天的咒罵聲中,就能知道看好乙隊的觀衆非常的少,也有些人在大叫“打假賽”,“有黑幕”,這尼瑪肯定是玩家。
回到囚室,武奴們并沒有互相交流,隻是用複雜的眼光看了苗人風一眼,随後就各自盤膝調息,苗人風也無意跟這些武奴交流,他檢查了一些健康狀态,再查看一些經驗,末流很容升,末流升到普通三流需要10萬經驗,普通升初段需要2萬經驗,初段升高段需要3萬,高段升巅峰需要5萬。
“總計20萬的經驗,之前一場都是我殺的,嘿,拿17000點經驗,看來在武鬥場練級也是不錯的。”苗人風暗想着。
但他的想法雖好,實則是不可能的,武奴的數量蠻多的,有群鬥,單鬥,混合鬥等等,象苗人風所在的武奴隊屬于炮灰隊,都是做爲重頭戲的前奏,一天一般隻打三場,并且都是很慘烈,炮灰武鬥若是不慘烈,血腥,觀衆們會罵的。
若是經常打的話,苗人風估計還會安心呆上一段時間,但一天隻打三場,其餘時間都在臭味彌漫的囚室内,苗人風自然是受不了,他就決定逃走,可是怎以逃?很簡單,寫信給肖邦,讓肖邦去找銀章神衣羅中貫,再讓羅中貫前來要人。
隻要不是實力強悍的武奴,神衣衛前來要人,武鬥場都是不會拒絕的,畢竟,神衣衛的灰色收入中,也包括把一些重犯造成假死,然後轉手賣給武鬥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