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苗人風有個疑問,他遊戲初期時,并沒有名氣,那他爲什麽能得千面幻玉衫?要知道,他可是跟npc交流過,又跟千年老龜交易過,沒有開啓名氣,這些東西是不能完成的。
白狐的回答是,當它與苗人風綁定在一起時,苗人風在npc眼中,也是npc,這樣的答案,讓苗人風頗爲意外,這也解釋了,爲什麽總有npc自動找上門的原因。
已經提升到二流巅峰修爲,接下來的修煉之路,自然是尋寶、挖寶、增強實力,然後重複尋寶、挖寶、增強實力這樣的曆程。
夜,無月,有涼風。
成都南郊,奇崗峰,有匪窩居。
一匹青色驢子載着淡綠色的蒙面女子,緩行于彎曲的小徑中,系于驢脖的鈴铛,在夜裏格外清脆,響亮。
橫七豎八的草屋内,數名污頭垢面的人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鈴铛聲将他們驚醒,紛紛提起兵器沖出草屋,看到淡綠長裳女子正依門而立,“山風涼,小女子趕路染上風塵,不知可備上熱水,熟食,讓小女子洗去身上風塵,填下空腹。”
“哈哈哈”,衆匪大笑。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諸位面目可憎,身邊冤魂無數,看來都不是什麽好人,此處自然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擠在後面的苗人風嘴角扯了扯,特麽的,這台詞太耳熟了,程序猿也太偷懶了吧?
接下來自然就是女俠如同一陣風般,把所有土匪幹翻,然後,土匪們才認出此人就是遠近聞名的“酒娘子”鳳墜钗,土匪們自然個個吓尿了,又是燒熱水,又是烤野雞的侍侯着。
等酒娘子洗浴完畢又吃個飽後,九個土匪被召集在一起,酒娘子提着火把在每個土匪臉上照了一圈,她臉上有些失望,苗人風也很失望,他還希望酒娘子有更好的線索,沒想到她也沒有找到那個關鍵的線索。
“把你們的祖宗八代都說清楚。”
土匪們面面相觑,都特麽落草爲寇了,誰還記得自己見祖宗八代?不過,酒娘子是個女魔頭,不說清楚恐怕性命不保,就是編也要編出八代來,等九個土匪都說完自己的祖宗八代,酒娘子有些類燥,一劍削掉某個倒黴土匪的頭發,吓得所有土匪全部跪倒在地。
苗人風很郁悶的跟着一起跪地求饒。
“還有人不在,說,去哪裏了?”酒娘子怒喝道。
苗人風心中一動,他來這處土匪窩的時間也不長,平時跟這群土匪也有些交流,但都沒有得到什麽重要的線索,白狐也隻記得這地方有寶,具體是什麽寶,流程如何走,白狐都忘光了。
“跑跑了一個。”
苗人風跟酒娘子聞言都大爲歡喜,随後,土匪們帶路,在山下的一個小村落裏找到那個逃跑的土匪,這土匪的年紀頗大,腿還沒了一條,所以,他脫離土匪窩時,也沒有土匪爲難他。
酒娘子還是那句話,讓這個老土匪交待他的祖宗八代,老土匪也沒有隐瞞,在介紹他爺爺時,提到了一個名字“鄭二泉”,苗人風一直注意酒娘子,他發現酒娘子聽到鄭二泉時,臉上露出喜色,但很快就掩藏起來。
鄭二泉的墓地,可憐的土匪們拿着鏟子正拼命挖土,苗人風也挖的很賣力,些許時間後,一具骷髅露了出來,鄭二泉死于三十多年前,埋的時候也沒有棺材,用草席包着就下葬了,草席如今自然腐爛,骷髅與泥土混合在一起。
土匪們被酒娘子趕到一邊,酒娘子跳下墓坑,将骷髅拆成零碎,不久之後,她雙手空空的跳上來,但苗人風已經發現酒娘子并非無所得,而是拿到一根金屬骨後藏了起來,随後,酒娘子就騎上青驢離去,苗人風趁土匪們不注意,也跟着離去。
白狐悄悄的在青驢身上下了香氣,這讓苗人風可以遠遠的跟上酒娘子,一前一後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多,到達一處荒涼之處,酒娘子席地而坐,她瞄了一眼附近的草叢,那裏躲着一隻白色的狐狸,酒娘子久走江湖,能夠辨别出野外的獸是否武獸,所以,在發現白狐不是武獸後,她也就不甚在意。
酒娘子選擇的地方極爲空曠,周圍若是藏着人,她可以輕易的知道,若是有人接近,同樣也逃不了她的感應,等确定周圍無人後,酒娘子從脖子處掏出一把鑰匙,又取出一根鏽迹斑斑的鐵棍,此棍正是從鄭二泉屍骨中拆下來的那根。
酒娘子在鐵棍上摸索了一會兒,臉上露出歡喜之色,鑰匙插進摸到的洞口,輕輕一擰,一聲卡哒響起,骨頭從中分開,一條白色的帛布夾在其中,酒娘子将其取出後,随手将鑰匙與鐵骨扔掉,翻身騎上青驢,青驢一改之前慢騰騰的移動,以堪比良馬的速度,迅速消失在夜色的荒野中。
苗人風确定酒娘子離開後,才從遠處奔跑而來,撿起酒娘子扔下的鐵骨與鑰匙,輕笑一聲後,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鄭老瘸的原名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反正他當土匪時是另一個名字,腿瘸之後就被稱爲鄭老瘸,剛剛送走兇神惡煞的酒娘子,鄭老瘸吓的不輕,老爹的墳被挖,鄭老瘸自然也非常憤怒,可他又打不過别人,隻能等酒娘子離去後,重新把墳填上。
鄭老瘸沒了一條腿,要填墳是很吃力的,他正渾身冒汗的填土時,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那人他似乎有點眼熟,此人沒有說話,隻是一鏟一鏟的将土填到坑裏,很快,墳就被填滿,鄭老瘸雖然實力很渣,但他當過一段的土匪,眼力還是有的。
“大俠,還需要我做什麽?”
“你老家在哪裏?”
“成都府東郊的鄭莊南丙三七号。”
苗人風點了點頭後,騰身離去。
夜,無月無風,成都府東郊鄭莊,寂然無聲。
黑影如靈貓般翻進一家院落内,他手中提着一條鏽迹斑斑的鐵棍,輕盈的步伐遊走于院落中,走到院落北角之處時,鐵棍隐約有光芒閃逝,黑影發出一聲輕笑。
随後,他從背後下取下鐵鏟,開始挖土,挖了約兩米深時,他扔掉鏟子,趴在坑邊,整個身子差點都掉進坑中,然後如同蟲子般蠕動,等身子重新退出坑後,他手裏已是多了一個鐵箱子。
苗人風提着箱子離開了鄭莊,他也沒有走遠,就在鄭莊附近的一處竹林裏,将酒娘子扔掉的鑰匙拿出來,打開那個箱子,箱子内沒有金光燦燦的黃金,也沒有武功秘籍或是丹藥,隻是排着一堆長短不一的鐵棍,與鄭二泉墓中取出來的鐵棍,材質一模一樣。
夜,月悄然而出,成都府南郊,平材坡。
一匹青驢正低首啃食野草,它正啃着歡樂時,耳朵動了動,一雙大眼朝西面望去,視野中出現一道人影,青驢仰脖正欲叫吼,一道白影從附近的草叢中撲出,一爪擊中青驢的嘴巴,青驢的叫聲被打回肚子内,它大爲憤吼,仰蹄就朝白影踏去,白影輕巧的避讓而開。
随後,白影重複着一個動作,打驢嘴,青驢的嘴巴被打得鮮血淋淋,它極力想慘叫,但那白影卻總是能知道它什麽時候要叫,總能及時的一爪子打過來,迫使它無法發出大叫,隻有在喉嚨中發出慘嘶之聲。
等到那道驢眼中看到人影趕到時,青驢的命運也就注定了。
白狐業務娴熟的搜索着青驢背上的包袱,苗人風則沒有停留在原地,他朝附近的樹林竄去,根據白狐傳來的指示,苗人風找到了那棵内有玄機的大樹,樹的中端有個洞,身材較胖者是無法進去的,苗人風雖然不胖,但還是要努力擠一擠,才能讓自己往下落。
樹洞隻是入口,樹的下方則是一條地道,苗人風開啓着護勁在地道中爬行,爬了兩分鍾左右,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苗人風停了停後,辨别聲音與自己的距離,待确實并不是在出口處後,他才繼續爬行,從出口處擠了出來,苗人風輕輕的落地。
這是一間石室,丁丁當當的聲音則是從隔壁的石室中傳出來的,苗人風等了幾分鍾,白狐的身影從出口冒出來,石室内很暗,苗人風就算消耗内力也增強不了多少清晰度,因此,他需要白狐充當自己的眼睛,這隻狐狸狗不僅鼻子靈,夜間視野也極爲彪悍。
在白狐指示下,苗人風不觸碰石室内的擺設,輕巧的走到石門處,石門已被開啓,它被鑲在門中間,要過去的話,隻能側身擠過去,擠過去後,就看到酒娘子正在四處敲牆,她敲的很投入,沒有察覺到苗人風與白狐的進入。
等她終于意識到有外人闖入時,意識已陷入黑暗。
酒娘子也是二流修爲,圓滿丹田,苗人風若是跟她打,自然是能打得過,但苗人風不想打,能夠輕松放倒對手,又何必動手動腳,何況,修爲低并不意味着對方就沒有保命的手段,遊戲中可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緻命之物。
數支火把點亮,酒娘子太過謹慎,都在地下室内,還不敢點火把,苗人風可沒有她那麽多顧忌,外面可是有一隻萬能白狐守護着,就算他在下面動靜大一些,若是被人察覺,他也能先一步埋伏起來。
舉着一支火把将這間石室打量一下後,苗人風返回到前一間石室,前一間石室擺放着很多機械,看起來是個工作室,後一間石室是起居室,一張石床及石櫃外,就沒有多餘的擺設。
白狐提供的這個信息能夠讓苗人風得到一具先天級的機關傀儡,先天級自然不是指傀儡的實力達到先天宗師,而是指它的材料就是先天級大宗師,也無法短時間破壞掉,這意味着此具機關傀儡的防禦非常強大。
酒娘子以爲石室内藏着完整的機關傀儡,其實她錯了,鄭二泉這個數十年前的大宗師級機關師,将這具機關傀儡的零件分拆藏于兩個地方,一個就是鄭二泉的祖宅,一個則是此處地下室。
鄭老瘸不知道自個老爹是大宗師級機關師,這也不能怪他,鄭二泉是被逐出師門的,他之所以沒有死,是師門講人情,但師門要求鄭二泉終身不得透露師門信息,更不能展現機關師的身份,鄭二泉感念師恩,發下重誓遵守師門的禁令。
賭徒有瘾,機關師也有瘾,鄭二泉做爲一個終身爲機關而活的人,讓他一天不擺弄機關,還不如直接打死他,所以,他秘密建了個工作室,還特意建在離家很遠的地方,丫一離家就是長年累月,結果,家中老婆兒子活的困苦,後來,鄭二泉不知因何原因,死在路上。
由于他長年不着家,家中經濟困頓,那座祖宅就被成年的鄭老瘸給賣掉,搬到了别的地方,官府通知鄭老瘸來收屍時,鄭老瘸還沒有落草爲寇,要不丫也不能去官府,那叫自投羅網,然後,鄭老瘸就匆匆将老爹給埋了。
鄭二泉的遺物中有一本武功書籍,鄭老瘸憑關老爹留下的三腳貓功夫,落草爲寇啦!
鄭二泉應該是肯定是被人殺死的,殺他的人應該是知道他是機關師,至于爲什麽沒有掠走鄭二泉,苗人風就不是很清楚,反正鄭二泉當時一定是透露了什麽消息,而殺他的人估計也遭遇到什麽不則,否則,也不會在三十多年後,才由酒娘子前來查探。
酒娘子擁有鑰匙,與那個殺鄭二泉的人肯定有密切的關系,再聯系到酒娘子的年齡,苗人風估計酒娘子就是殺人者的後代。而鄭二泉被殺死之前,隐藏了自己的秘密一部分,就是他在老宅中藏了機關傀儡一半的零件。
由此可見,這具機關傀儡并不是鄭二泉自己制造出來的,或許是他從師門中帶出來,或許是他得到什麽奇遇。
細節的推敲與尋找另一半機關傀儡零件是沒有關系的,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用一用腦子,也能減少找不到另一半零件的煩燥,找了大半個小時,苗人風放棄了尋找,他重新鑽出地下室,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讓白狐下去找。
白狐隻花了五分鍾的時間就找到了切入口,苗人風對此一點也不意外,因爲此次尋寶是白狐提出來,就象當初它提出去找孟浩然做換腦手術一樣,丫都是有自己的打算,苗人風與白狐是合則兩利,自然不會拒絕幫助白狐。
之前找到的是機關傀儡的骨架、線路等等,等于人的内髒,此時找到的則是機關傀儡的頭顱,皮膚等等,苗人風雖然隻是機關學徒,但他又不是需要制造機關傀儡,隻是将機關傀儡拼接起來,機關學徒的等級也是夠的。
鄭二泉做爲大宗師級的機關師,他留下來的機關制造工具也是一筆财富,苗人風“賊不走空”的性格自然不會放過,在白狐幫助下,将這些東西一一打包運出了地下室,而那個身高兩米高,極爲壯實機關傀儡,就是最好的運輸工具。
操作一具機關傀儡自然不是靠腦子,它的中樞探制器類似遊戲手機,機關師們都擅長輕功與身法,憑借靈巧的輕功與身法,可以一邊移動一邊按手柄,指揮機關傀儡與敵交戰,而現在,這具傀儡的操作手柄則落在白狐的手中。
這貨操作起來一點也不生澀,機關傀儡由于剛剛組裝起來,内部還沒有上油,走起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白狐伸出爪子在苗人風面前晃了晃,苗人風從背包中取出一瓶機關油遞過去,白狐吱溜就竄到機關傀儡的後面,掀開一塊鐵皮,将機關油倒了進去。
在機關傀儡一般運動後,吱嘎的聲音也慢慢的消失,先天品階的機關傀儡果然牛比,那麽重的身軀走起來也是悄無聲息的,看得苗人風頗爲咋舌。
白狐苦惱于自己沒辦法修煉武功,一旦苗人風落入包圍中,很可能就顧不上它,它若是死掉的話,倒也不會真的死亡,隻要苗人風把那個藏有白狐意識的頭骨拿到手就行,可這樣的話,白狐又得去做手術,再找孟浩然做手術的話,這個智能超高的npc,估計就有所懷疑了。
看着白狐躲在草叢裏指揮着“黑機”做出各種動作,苗人風問道,“你這樣會不會很奇怪?還有,你當初爲什麽不直接把腦子換在黑機身上?這樣的話,你的生命豈不是更有保障?”
機關師首先必須是一個武功大師,武功大師不知道指他修爲等級高,内力深厚,而是指他看過很多武功書籍,知道很多武功的具體演練,擁有這樣的知識庫,指揮機關傀儡時,才可以打出套路,而不是跟拳擊手似,左勾拳,右直拳的。
當然,機關傀儡打出來的隻是相似的,它沒有經脈,沒有丹田,一切實力一看材料,二看玉石,玉石就是機關傀儡的驅動能源,材料越好,傳輸越順暢,消耗玉石的數量也會越少。
苗人風4萬多的内力,配合他我分身再加上裂地腿,将近1萬的攻擊力,也沒有破掉“黑機”的防禦,苗人風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他不是驚訝于“黑機”的超強實力,而是驚恐于先天大宗師的厲害,“黑機”隻是僞先天大宗師的實力,就能夠擋下近萬的攻擊傷害,那真正的先天宗師得有多恐怖?
夜,黑的深沉,成都府北郊,吳村,火光照亮方圓數裏之處。
血氣彌漫在空氣中,殺戮在火與夜裏嚣張的狂舞。
一具渾身漆黑的機關傀儡在火焰中緩步而行,十數名黑衣蒙面者,揮舞着兵器朝它叫嚷,但它依然沉默而堅定的一步步往前行走,黑衣蒙面客狂嚎一聲,撲身而上,刀擊在機關傀儡身上,濺起一絲火星,不等黑衣蒙面刀客抽身而走,他的身體瞬間拔高。
黑機堅硬的臂膀将蒙面刀客的脖子掐住,将他緩緩的提了起來,蒙面者手中的刀跌落在地,雙手捂着脖子,想要掰開黑機的鐵手,但他的動作漸漸變緩,舌頭越吐越長,雙眼漸漸被血絲充滿,等他的雙腿停止搖晃,黑機甩手将屍體扔了出去。
火焰映亮黑夜的天空,屍體在血泊中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黑色的身影緩慢而堅定的遊走于村莊中,将狂笑的兇手從女人的肚皮上拖了出來,它沒有複雜的動作,它隻重複一個單純的一動作——掐,一個個兇手被拖出來,被掐死。
它不閃不避,任由兇手對它狂暴的攻擊,它隻是伸手一抓,無論兇手如何閃避,也無法躲開那快如閃電的一抓,然後那支鐵手收力,兇手慢慢的窒息。
苗人風看得有些頭皮發麻,白狐終究隻是機器誕生出來的意識,并不具備人類的情感,因此,當它操控機關傀儡時,就成爲一部冷酷的殺人機器。
屠村者并沒有被全部殺死,他們承受不住那個冷酷的機關傀儡,紛紛癫狂的逃竄而走。
夜,依然黑的沉靜,成都府北郊,野草嶺,有高手。
許泊然站在草屋外,望着從黑夜鐵幕中逐漸走近的三道影子,“人、狐狸、傀儡,奇怪的組合”,許泊然輕聲說道,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飄得極遠,三道影子自然也聽得清楚。
“血醫許泊然。”
“是我。”
“交出血丹,饒你一命。”
紅色的血氣在許泊然身上彌漫,一柄紅色小刀悄然懸于他的背後,在許泊然縱身朝前撲出時,紅色小刀“咻”一聲割裂空氣,瞬息之間到達苗人風眼前,但它沒有成功的擊中苗人風,一具黑色而冷酷的身體擋在苗人風的面前。
“叮”。
紅色小刀欲掉轉而回,鐵手如電般将它抓在手中。
“嘭”,苗人風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地後又彈跳而起。
“好傀儡”,許泊然同樣噴着鮮血倒飛而出,摔落在地時發出一聲贊歎,他沒有象苗人風那樣彈跳而起,他的腿已經在一刹那間的攻擊中,被傀儡一拳砸碎骨頭,許泊然蹒跚的從地上爬起來。
“兩粒血丹,買我一條命。”
“成交。”
“名稱:血丹。品階:秘藥,介紹:由兇獸内丹,與千年靈藥配制而成的丹藥。藥效:恢複10萬點内力值。特殊藥效:強化丹田時,抵3000年靈藥。”
夜,無月,成都南郊,荒野一草屋。
“獵豹劉朝?”
“是我。”
“交出碎葉珠,饒你一命。”
“狂妄。”
“5顆碎葉珠,換我一命。”
“成交。”
“名稱:碎葉珠。品階:秘藥。介紹:生長于陰濕之地的碎葉樹,百年會凝出一粒碎葉珠。作用:制丹材料。其它:百年藥材。”
夜,月出,成都西郊,竹林一竹樓。
“竹書生沈叢?”
“是我。”
“交出千年竹汁,饒你一命。”
“某隻有兩筒。”
“……”,“成交。”
“名稱:竹汁。品階:秘藥。介紹:一種名爲陰蘿竹的植物,經過百年孕育後誕生出來的竹汁。作用:制丹材料。其它:千年藥材。”
夜,沉的如同巨獸,一人,一狐,一傀儡,穿梭于夜的甯靜,殺戮于夜的沉默,行走于夜的神秘,不同的對手,相同的要求,不同的物品。
天色蒙蒙發亮,近百名成都當地成名者,從四面八方趕往南方,那裏有一個宗派,它是成都郡的最強靠山,是成都郡最後一道武者屏障,它也是成都郡武者尋找正義的地方,它的名字叫“青城劍派”。
青城山,青城宮,高手雲集。
檀香袅袅的殿堂内,一名長相如小娃的道人正穿梭的百名落座客人中,他動作輕盈而娴熟的替所有客人斟茶,客人們都會起身謝過此名長相稚嫩的道人,因爲他不是普通的道童,而是青城劍派後起之秀之一,青城“逐風浴浪客陳青洲”的真傳弟子——狄禾火。
此日當值之人正是“逐風浴浪客”陳青洲,他是一個年過五十之人,但修爲高讓他的容貌延緩了衰老,單從面相來看,他也不過三十出頭,他待人和氣,進入後,便與在座之人一一打招呼,客套話說得溜利,卻沒有一句是相同的。
狄禾火不佩服他師傅的武功,卻崇拜師傅的待人之法,他認真的觀察着師傅的每個動作,記下師傅每一句的客套話,學習師傅的每一個表情,直到其師的落座。
一人,一狐,一傀儡,行走于黑夜,一夜之間拜訪近百名成都當地武者,以武力威脅索取各種藥材,不服者皆被打傷,但此人行事并不狠辣,從不趕盡殺絕,就算有強硬者不願交出,此人也會自行搜索後,取走藥材。
狄禾火努力想着成都郡什麽時候出現這樣的狠人,但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奇怪的組合,而據在座者描述,人,實力不高,狐隐于暗處,真正厲害的是那具傀儡,宗師都被傀儡所擊傷,這意味着什麽,在場者皆是清楚的。
“暗傀宗?”陳青洲臉上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他在說出這三個字時,聲音帶着顫抖,而在座者卻無人會恥笑先天大宗師修爲陳青洲的驚懼,因爲他們都清楚這三個字合在一起的名字,意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