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而狹小的石階,走得人心驚膽戰,萬一後面的人腿打滑,往前一撲,那前面的人就一個個如滾地葫蘆般掉下懸崖,這時候,再牛比的輕功與身法,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好在聰明人不少,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紛紛拿出繩子系在腰上,萬一有人掉下去,也能救一下,或者撲倒的時候,後面的人猛力一拉,也能止住去勢。
苗人風是第一個下去的,後面一長溜的隊伍,因爲這些家夥選擇走同一條階梯,至于爲什麽不分開,苗人風也沒有去細想,他之所以第一個走不是講義氣,而是先探一探危險系數高不高,高的話,就有生意可做嘛。
跟在他後面的是肖邦,肖邦一邊走一邊嘀咕着“黑木崖就是指旁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嗎?”
“你管它叫什麽崖”,前面的苗人風沒好氣的說道。
“戳中你傷口拉,真是不好意思啊!”
所謂戳中傷口,是指肖邦之前說隻有外圍業餘玩家,才會接這種保镖之類的業務,而苗人風當時就露出心塞的表情,肖邦自然就猜出來自個這基友,以前肯定是外圍玩家。
說話能消除對兩側懸崖的擔憂,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底處,苗人風解開繩子,舉着火把朝四周揮了一圈,發現周圍沒有敵人,而地面卻是由平整的青石鋪成的,左右十米寬的地方是兩堵高不見頂石牆,其高度與天坑頂持平,這尼瑪少說也有上千米啊!
“這工程量也太大了吧。”
“反正是程序設定出來的。”
“就算程序設定,也是很彪悍的。”
往前走百步左右則是一堵石門,石門約有三米高,五米寬,其餘部分則與左右兩堵石牆切合在一起,這形成了密封的空間,除了從石門進入外,就沒有别的途徑。
苗人風推了推石門,沒推動,10點内力可轉化爲1點力氣,苗人風消耗1000點内力形成100力氣,仍然沒有推動,爲避免浪費,他這次直接消耗5000點内力,換算過來就是500百斤的力氣,依然沒有推動。
“哎喲我去,500斤力氣都推不動”。
肖邦聞言也上前一步,但他沒有推,而是等苗人風恢複内力,苗人風這次可沒有用“凝氣丹”,盡管還有不少的存量,但此時又不關自身的利益,何必把自家好丹藥給用掉不是?因此,他坐在一邊慢慢的打坐,後面下來的玩家也慢慢的越聚越多。
四百多名玩家都下來後,未被打開的石門前的空地已經被擠滿了,後面的不知道前面發生什麽事,前面的就把石門太重推不開的事情說出來,于是,一票大佬努力的擠啊擠啊,擠到了最前面。
肖邦、狄禾火、真鍾和尚、沈破虛、勿弗子、柳宗畫眉、越哀傷七人一起消耗3000點内力,2100斤的力量居然還是沒有推開石門,這讓七位高手有些崩潰,除柳宗畫眉還是完美丹田三流修爲外,其餘六人都已經是無暇丹田三流修爲。
爲了下次能一鼓作氣的推開石門,衆人先吃藥恢複一下内力,然後,除柳宗畫眉隻消耗4000内力外,其餘的都消耗7000内力,終于是把石門推開了一條縫,但這條縫很小,側着身子也沒辦法擠進去,何況外面人這麽多,一個個擠的話,得擠到什麽時候?
再說,也不清楚門後面是什麽情況,萬一排着數量衆多的魔門子弟,那擠進去一個,豈不是死一個?所以,七人決定繼續恢複内力,而下一次,就加上了苗人風,如此,推一次,就恢複一次内力,頗費了一段時間,才将石門推開了大半。
石門後是一條寬闊的長街,街兩側懸挂着白色的“氣死風”燈,也不知從哪卷來一陣風,白色燈籠随風搖晃起來,憑添幾份詭異與陰森,整條長街除了玩家們雜亂的腳步聲外,就沒有别的聲音,也沒有魔門弟子的蹤影。
苗人風一直有個疑問,活動說明裏很明确的指出,玩家需要選反正、邪兩道陣營,可前面的十場撕殺都沒有選擇陣營的選項出來,那活動說明爲什麽要指出這個?
“莫非跟黑木崖的陰森有所關系?”苗人風暗中琢磨着。
長街很長,兩側皆是緊閉的店鋪,有玩家騰身躍起落在屋頂,然後驚呼道:“隻有一條街跟兩邊的房子,别的地方黑漆漆一片,我嘗試走了一下,那高聳入雲的石牆居然就在房子的後面”。
沒有别的路,那就隻能沿着長街繼續往前走,屋頂上已經有玩家在往前探路,但沒有什麽危險,而長街再長也有終點,終點處正前方是個死胡同,一堵高聳入雲的石牆豎立在那裏,而左右兩側是各是一條一模一樣的長街。
“有牌子”。
左邊長街牌子上寫着“正”,右邊長街牌子上寫着“邪”,原來陣營選擇是在這裏,難怪沒有提示選項。
肖邦等七人中,隻有越哀傷是邪道宗派弟子,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邪街,跟随他的玩家一共有三十八人,合計三十九人齊齊朝邪街走去。
苗人風很是不爽的喊道:“爲什麽隻有正邪,難道就不能介于正與邪之間嗎?”
他的吼叫自然沒有人回答,活動是官方安排的,丫才不會管這些細節,畢竟象苗人風這樣即不是正道弟子,又不是邪道弟子,修爲即高得離譜的人,還是很稀少的。
苗人風選擇了邪街,對他的選擇,肖邦并沒有勸說,互道一聲珍重後,數百名正道宗派的弟子就往正街行去,漸行漸遠,腳步聲也漸漸消失,整個長街又重新陷入安靜,孤獨的苗人風站在燈籠下,遲疑一下後,提步往前走。
苗人風隻晚了幾分鍾,但他卻看不到越哀傷一夥人,這讓他的心提了起來,巨虎氣勢隐而不發,氣勢激活後,對周圍環境的感應也敏銳了很多,但邪街依然安靜的令人心底發毛,并且走到盡頭時,也沒有什麽意外出現。
盡頭的正對面仍然是死胡同,左右是一模一樣的長街,同樣,街口各擺放着一塊牌子,寫着“正”、“邪”二字,“卧槽,這什麽意思?”苗人風有些納悶的想着,而這次,他不再選擇邪街,而是轉向了正街,他想看看自己這樣選擇,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
長街,死胡同,正邪二字牌子,這三樣場景似乎無窮無盡,苗人風的選擇剛開始還很明确,一正一邪,但這種選擇多了幾次後,苗人風自己都搞糊塗了,前次選擇的是正還是邪?忘了就忘了,苗人風很蛋疼的喚出他我分身,跟它猜石頭剪刀布。
苗人風雖然可以一心兩用,指揮他我分身做出一些簡單的動作,但猜拳這東西歸根結底,還是丫自娛自樂,他先出拳頭,再心念一動指揮他我分布出布,然後,樂呵呵的說:“喚你出來時,你站在邪街這邊較近,那就往邪街走。”
也不知走了多少條長街,選擇了多少次,終于,這次沒有選擇了,因爲長街的盡頭站着一個人,這家夥的頭頂亮閃閃的寫着“工作人員”四個大字,“卧槽,官方開啓的活動場景,果然有黑幕啊”。
工作人員一聽這話就吓了一跳,尼瑪,這是什麽人啊!一見面就诋毀官方暗中運作,不過,工作人員對遊戲有很深的理解,他清楚能夠走到這裏的人,都是很厲害的玩家,也是官方願意接觸與關注的人,畢竟遊戲主動權在于超腦,人類無法幹涉。
所以,要掌握遊戲最佳訊息,這些厲害的玩家,就需要官方進行拉攏。
“您好,我是03号接待員,根據您一路對于正邪的選擇,您将進入善惡莫辨,正邪無常的關卡,請進。”
望着03号接待員身後的門,苗人風愣了愣後,咀嚼着“善惡莫辨,正邪無常?”這句話,不過,他很快放棄對這句話的思索,真以爲跟孟浩然學了幾天書法,自個文思就如尿崩了嗎?别扯淡了,趕緊去接受關卡考驗才是正事。
一進入那道門,還沒有觀察周圍的環境,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哭泣,“爹……,娘……”。
苗人風定眼一看,發現自己正處于一條街的邊段位置,場景也不再是黑夜,而是白天,街上來來往往走着一些人,而離他十米開外的地方,一男一女正倒在血泊中,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正撲在兩具屍體上哭嚎。
“卧槽,什麽情況?讓我去行俠仗義?”
苗人風不大清楚,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因此,就直接從孩童身邊走過,剛剛與孩童擦身而過時,苗人風一起凝聚的巨虎氣勢,感應到周圍環境的内氣有所變化,苗人風一驚,“崩”,他的右腰處傳來硬物擊身的聲響。
苗人風想也不想提腿朝前一步邁出,右腿重重落地後,“轟”,以他爲中心直徑十米圓圈内,地面翻滾,屍體騰空,房屋倒塌,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局面,則在于苗人風進行的是無差别攻擊。
刺殺他的正是那名孩童,而他也在這波無差别攻擊中,被苗人風的裂地腿殺死。
“殺人啦,殺人啦”。
“孩兒他爹,孩兒他爹,你别死啊!”
苗人風瞄着眼肯望着周圍,無差别攻擊波及範圍雖不大,但這是大街上,兩側的店鋪已是狼藉一片,幾個平民打扮的男女老少,正躺在血泊中,他們的親人正從附近奔跑而來,哭喊着死者的名字。
“麻蛋,善惡莫辨,正邪無常,是這個意思?”苗人風蛋疼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