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人影從旁邊的行人道中,竄跳而出,指着某位少年大吼道:“苗人風,武當叛徒,正道人士,人人得以誅之。”
“噗”,長刀橫斬而下,苗人風都沒來得及反應,身首已經分家,苗人風的腦袋在官道上滾了幾滾,随即大怒,人頭嘴口一張一張的罵道:“老子日了你全家嗎?武當派是你爹嗎?小子,有種留下名号。”
殺人者傲然站于苗人鳳的無頭屍體邊,一臉冷酷的說:“崆峒派,人不留名”。
“我槽,你丫是殺人不留名,還是id叫人不留名?”
“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人不留名。”
荒山野嶺複活點,苗人風一臉苦/逼的坐在草地上,一邊拔着野草,一邊琢磨着如何去劍州城,這武當叛徒的身份,真是惡心,“看來隻能在山裏走了”,琢磨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苗人風歎了口氣,做出決定。
晝伏夜行,路上又死了幾次,不是被正道人士給宰了,而是被野獸給咬死的,沒辦法,成爲叛徒後,一切清零,武功心法都被收了回去,至于死亡懲罰雖然也是一切清零,但清的是修爲與金錢,功法、裝備、物品什麽的還會保留下一些的。
武當派能影響的是武林,朝廷可不會鳥它,相反,太玄王朝與武林門派之間的關系,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得對立起來,因此,苗人風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劍州城,進歸進,還是要偷偷摸摸的,沒有城内不得pk的設定,這也是太玄王朝不滿諸派的原因之一。
七義幫是劍州城當地的一個小幫會,三流高手數名,幫主是二流高手,多數幫衆屬于不入流的,混進七義幫當雜役還是相當容易的,但一點内力都沒有就去偷“七義拳訣”,那就蠻困難了。
借助雜役的便利,苗人風把七義幫的總部大院熟悉了一遍,重點是幫主“田合”的居所,七義拳訣就藏在田合的起居室内,花了1天時間(1:1的遊戲與現實時間對比),把這個步驟完成,然後,機會就來了。
田合糾集幫衆們準備去開片,争奪飄香會的地盤,他站在院落内,對于一票小弟說:“官府方面已經打了招呼,各家店鋪也打了招呼,到時候,大家隻管跟着我沖殺。”
“七義威武,七義威武”。
殺了一頭肥豬,倒滿烈酒,說了一番熱血沸騰的口号後,七義幫數十人,提着各式兵器,雄糾糾,氣昂昂的離開總部。
苗人風目送最後一個幫衆離開後,跑進廚房内,在竈台處挖了好多灰,往自己臉上塗了一把,又用布條紮了幾個小包挂在腰間,然後扒開柴火堆取出偷來的柴刀,有刀在手,安全感多了一些,由于不知道七義幫什麽時候打完,苗人風也不想再耽擱,貓着腰就朝田合的起居室跑去。
說是全體動員,但總部還是需要有人鎮守的,否則,老巢被人給打爆了,就算在外面打勝,也是面目無光的。因此,田合的起屋室内外,都有人員把守,雖然都是未流修爲的角色,但對于苗人鳳來說,這些人還是相當難對付的。
挑着一擔食盒,苗人風靠近起居室的院子,守衛立即喝止,苗人風趕緊停下腳步,笑嘻嘻的喊道:“諸位大哥,幫主說,外面兄弟在拼殺,但守家的兄弟也是責任重大,因此,讓我多煮些肉食前來慰勞,正是關鍵時候,酒就不提供了。”
“你怎麽搞得一臉是灰?”守衛問道。
“這不是太忙了嗎?來來,趁熱吃,一頭大肥豬啊!起碼三百斤重,知道諸位大哥愛吃肥的,我就專挑肥的來紅燒。”
打開食盒,香氣飄蕩,衛守頓時咽了咽唾沫,接過苗人鳳遞過來的紅燒肥豬刀削面,扒拉扒拉的就吃喝了起來,然後,睡着了。
苗人風将兩個守衛用兵器支撐住,雖然姿勢還是有些古怪,但不走到近處,也看不出異樣,将碗筷收拾好,苗人風繼續往裏走,“蒙/汗香太貴了,還難買,若非廚房裏居然有這東西,還不知道如何行動呢!”
苗人風心中慶幸着,琢磨之間,就進了内院,内院的人數比較多,苗人風也緊張了起來。他臉上抹着灰,就是怕自己太緊張,會被人瞧出來,如今一臉的黑灰,就算緊張的皮膚崩緊,别人不抹掉黑灰也是看不出來的。
繼續用之前的台詞,把七個守衛都喚了過來,這些守衛固然有警惕性,但這裏是内院,外面沒有預警的話,内院就是安全的,因此,也沒有起疑,很快就吃了面,然後,睡着呢。
“咦,發生什麽事情?”
從房屋轉角冒出來的家夥,雙手提着褲腰帶,正在系,顯然之前是去小解了,如今一出來,就看到滿地躺着人,非常愕然的喊道。
“我去,怎麽多了一個人?”
苗人風也非常的意外,但他反應也快,抓起扁擔就扔了過去,人卻沒有跟着撲上去,一點内力也無,上去就是個死啊!
因此,苗人風扔出扁擔後轉身就跑。
那突然冒出的人,一腳将扁擔踢掉,朝逃竄而走的苗人風,喊道:“哥們,跑什麽啊?”
苗人風一聽這話就知道丫是玩家,尼瑪,莫非遇到同行了?但他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扯起嗓門怒吼道:“敵襲,敵襲。”
那人頓時一臉的愕然,這就是傳說中的“賊喊捉賊”嗎?尼瑪,太無恥了吧?随後就是怒火狂飙,拷,原想着大家是玩家,可以合作一把,卻沒想到那貨想要吃獨食,叔可忍,嬸不能忍。
那人腳步一蹬,身影極快的竄到苗人鳳的身邊,正要一掌拍下去時,耳中卻聽到一句“看暗器”。
江湖兇險,特别是品種繁多的暗器,此人不敢硬接,生生止住腳步,避開那撲面而來的黑影,黑影“叮”的一聲掉在地上,“拷,菜刀”,此人定眼一看,是一把菜刀,知道上了當。
“何人敢闖我七義幫總堂?”
在那人準備上去宰掉苗人風時,一道人影從遠處極快的掠近,苗人風此時已是用清水洗掉臉上的黑灰,見到那人影面容後,大喜,喊道:“左護法,有賊人混進來,毒翻了所有兄弟。”
“大膽賊子,吃我一槍”。
乒乒乓乓,左護法跟那名玩家打了起來,苗人風繞了個彎後,重新跑進内院,一腳踢開房門,一陣摸索後,找到暗格,取出一個匣子,将一本封面寫着“七義拳訣”的書取了出來,發現下面還有一疊銀票,苗人風頓時激動的打起擺子。
将書跟銀票收好,苗人風沖出房間,見滿地的守衛,賊不走空,趁着護法跟那玩家打得難分難解之際,将七個守衛搜了個遍,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就是些碎銀、丹藥,扯下某位守衛身上的衣布,将這些東西打成包背在身上,苗人風撒丫子撤退。
跑出去時,遇到十幾個提着兵器的幫衆,見苗人風如此裝扮,頓時起疑,正要一擁而上,将苗人風擒下,苗人風急中生智,大喊道:“完蛋了,飄香會派高手潛進來,殺了左護法,滅了九個内院守衛,守不住啦!兄弟們,扯呼啊!”
“不對,裏面還有打鬥的聲音。”
“假象,那是敵人故意布下的迷陣,就是想引諸位兄弟進去的,一旦諸位兄弟進去,就中了埋伏啦!兄弟們,先去找幫主啊!”苗人風大聲解釋道。
十幾幫衆面面相觑,一時間沒有主意,苗人鳳腳步一轉就往大門跑,他原本是想跑後門的,現在沒辦法了,隻能走大門,十幾個幫衆見此情況也跟了出去,衆人跑出大門後,就往“長相街”跑去,七義幫跟飄香會就在那裏約定開片的。
沖進“長相街”,就看到兩幫百多名人正交錯起躍,苗人風随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怒吼道:“七義威武”,跟他一起來的幫衆們也高聲喊“七義威武”,跟着苗人風就一起沖進混戰圈。
“卧槽,卧槽”,剛沖進去就被砍了兩刀,幸好不緻命,苗人風疼的直呼叫,貼着緊閉房門的店鋪往外挪,挪到半途找到一面木盾,趕緊撿起來擋在前面,繼續往外挪,終于挪出了戰鬥圈,正要跑路時,背後突然失去了依靠。
“我槽,哪個夥計這麽不走心,門闆都不放牢”,直接摔進店内,苗人風失聲痛罵道。
一骨碌爬起來,發現店内好象沒有人,苗人風大喜,趕緊撿起那門闆,将它重新豎回原位,然後竄到後堂的位置,打開後門溜了出去。
相比“長相街”打得熱鬧,隔了壁街同樣熱鬧,但不是打架,而是店鋪照常開,百姓照常行走,苗人風身上被砍了兩刀,一看就是剛從鬥毆現場跑出來的,巡街的捕快立即上前逮住他,苗人風低聲說道:“大人,我是飄香會的内應,七義幫的總部出現紛亂,我要趕着去報信。”
邊說邊将幾粒碎銀塞到捕快手中,捕快暗中掂了掂後,露出微笑,示意苗人風趕緊走人,不要影響市容,苗人風也不敢再耽擱,麻蛋,這一路真是曲折的很,他是早就摸清飄香會的總堂位置,竄過幾條小巷後到達飄香會的總堂。
“站住”。
“小的是幫主派往七義拳的内應,有重要事情相報。”
苗人風身上穿的是七義幫的雜役服裝,門派幫會對服飾、顔色都有獨特的标志,因此,苗人風才會說自己是内應,捕快與飄香幫的門衛也都信了。
飄香會的會長自然也出去開片鬥毆了,守老巢的就是護法“段明”,苗人風見到他時,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段明一眼就看出此人毫無内力,這樣的弱雞,他一指頭就能點死,自然不怕苗人風搞什麽花樣,因此,示意周圍的人離去。
“段護法,我是幫主派往七義幫的内應,今天時機極好,我就把七義拳訣偷了出來”,說到七義拳訣時,段明眼中露出精光,苗人風心中叫苦,麻蛋,這樣的高手,一指頭就能點死自己,萬一殺人劫書,腫麽辦?
沒辦法,硬着頭皮繼續說:“但我偶然聽說護法很需要此書,因此,小人特意沒有上報,前來将此書送給護法。”
“好,好,好”,接過七義拳訣,段明開心的大笑起,随手扔了一張銀票給苗人鳳。
苗人風郁悶的不行,熾陽果呢?
段明正要研究七義拳訣,感應到苗人風還在,轉身皺着眉頭望着苗人風,随後,眉頭松展開,輕笑一聲說:“倒是忘了我之前許下的諾言”,說完,就轉身離開,很快就從後堂出現,手中托着一個盒子,将盒子遞給苗人風,“熾陽果給你,老夫非是失信之人。”
“喲西”,苗人風大喜,接過盒子,行禮拜謝後,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