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的他抹了一下臉,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頹廢,因爲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因此他就低聲嘀咕了一句話:做個紳士真的太難了點。
而淩霄聽到後身體一震,猛地從原主的記憶裏挖出來一件事:那就是林家媽媽曾經有過一個家庭條件特别好的女性朋友,呃!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女性朋友,林家媽媽算是那人的陪讀,隻是打着朋友的旗幟,說到底林媽就是一陪讀的人。
隻不過林媽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擺脫了無法識字的軌迹,沒有再和家裏的其他女人一樣做一個睜眼瞎,得到機會嫁給林爸,後來有了孩子還曾經去那裏拜訪過那人。
原主那時候年紀小,并沒有對那位人間富貴花有多少印象,隻記得對方雍容華貴,但具體長什麽樣子就沒有記得。還記得阿哥被她稱贊很有紳士風度,要阿哥一定要堅持下去。因爲林哥的話讓淩霄有些恍然大悟,難到林哥之前一直沒有和戚惠算賬源于所謂的紳士風度?
紳士風度說的是男人要彬彬有禮,富有教養,對人對事要謙和,而大家往往就是以大嘤帝國的所謂紳士爲标準,難到林哥真的就一直覺得自己就要做到所謂的紳士風度?
問題是他沒有那個實力(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是在行動上的)保持紳士風度,出身九州的他因爲國力很弱的原因,一旦和其他國家的公民出現沖突,都隻能依靠個人的力量,因此他根本沒有可能成爲真正的紳士。
在新大陸奉行的是強者爲尊,有錢有權勢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能保證自己的紳士風度不被人看上去軟弱可欺,否則很有可能被人算計,戚惠不就是把他當成了冤大頭?
反正淩霄對林哥有了更多的了解,正好可以對症下藥,杜絕林哥再一次發揚什麽紳士風度,如果可以的話淩霄甯可林哥長點私心,不要爲了所謂的紳士風度而坑了自己,坑了自己最親近的家人,在這個關頭還想着紳士風度的話,豈不是把自己的命和原主的命搭上?
而淩霄也終于明白爲什麽林哥戴了綠帽子,還是隐瞞了父母親,隻因爲他的紳士風度讓他無法忽視戚惠的處境,加上林媽對那些抛棄原配妻子的渣男的怨念,最終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EMMMMMM!爲了所謂的紳士風度就要讓自己活得處處憋屈,怎麽看都不怎麽劃算,淩霄想要告訴林哥,千萬不要爲了所謂的風度,就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人,是有着人類共有的感情和痛感,先好好做好一個人,再說其他的。在生死面前,說什麽紳士風度?
當然淩霄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沒有讓林哥遭遇滅頂之災,要是林哥早就提出離婚的話,隻怕對方也會報複的。但戚惠早早晚晚還是會對林哥下手,因此淩霄完全沒有覺得要放過戚惠這個人。
想到這裏的淩霄盯着林哥,很認真地說:“阿哥,我想要說的是,既然她背棄了婚姻,你就應該和她一刀兩斷,别說什麽有一天浪女回頭金不換,呵呵!金不換?誰知道她有沒有得了性病?阿哥,你千萬千萬去撿破爛。你根本不需要對某些人有着同情心,因爲她根本不值得,知道嗎?阿哥!”
淩霄就是生怕林哥對戚惠善心大發去幫着戚惠,要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把自己坑一把,雖然她有幫手,應該會讓戚惠的計謀失敗,但要是趕不上怎麽辦?或者趕上也是需要花費精力和時間的,淩霄不願意林哥自己自投羅網。
“阿妹,你是不是知道更多的東西?”林哥此刻的臉色變了,他是對人際關系不怎麽行,但不等于他真的蠢到完全聽不出來妹妹話裏的含義,現在的阿妹是特别反對他再去聯系戚惠,根本不希望他還記得那個女人。
如果說小鎮上的妹妹看上去十分平靜,讓他隐隐有着一種感覺:阿妹看上去對戚惠一般般,實則對戚惠特别讨厭。到現在他真的感覺到自己阿妹真的不喜歡戚惠,甚至她的話裏仿佛藏着話,不得不讓他多想。
淩霄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雖然車子上的人不怎麽多,但還是有外人在,因此還是等着回到住的地方再仔細說一下,說:“大哥,回去後再給你細說,總之你要記住:以後千萬不要單獨去見她,她心裏恨着你,恨着我們林家人,想要咱們一家人去死。”
聽到這裏的林哥一下子呆住了,嘴巴無意識地張着,整個人都變得呆滞起來,因爲想不明白戚惠爲什麽恨着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是!他是因爲忙于學習這個原因,在婚後顧不上前妻,沒有考慮到她的情緒,娶了她卻常常是分居在兩處,在婚姻中有些對不起她,林哥承認自己這一點做的不好。還有就是剛才真的離婚,讓她一個人獨自生活,林哥覺得對方多多少少對他這個林家人有些恨,是他做的不好,這倒是可以理解。
但林哥絕對沒有想到戚惠,他的前妻的仇恨這麽厲害,竟然會恨到要林家人一起去死的地步,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憎恨?婚姻的失敗并不隻是他的責任,戚惠同樣也有着錯誤。
林哥好一陣子才回過神,有些不敢相信妹妹的說法是真的,戚惠真的這麽狠毒?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會遭到這麽狠的報複。
“不應該吧!”林哥緩緩回過神來,還是有些不信地說,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甯可不離婚,恨就恨他一個人,千萬不要遷怒,他真的怕戚惠會對自己妹妹出手,父母親遠在國内倒是暫時不需要擔心。
淩霄聽後不知道該怎麽說,最終隻是一笑,沒有和林哥說什麽,現在還在路上,有些事情不好說出來,還是等着回去後再說,到時候就沒有外人聽到,從而好好給林哥說一下。
林哥自然是沉默着,他萬萬沒有想到前妻如此恨他,恨他也就罷了,爲什麽連自己的妹妹也是恨之欲死?他不明白,妹妹沒有怎麽和她住在一起,也沒有多少聯系,隻是陪自己去了一趟小鎮就被恨上,真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自己到底是怎麽走到這一步,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不離不好,如果一直不離的話,不單單要給戚惠生活費,還有讓林家幫着戚家,這等于是壓榨父母親,讓兩個老人家大概連自己的棺材闆的錢都攢不下來,想想就知道不行。
離了也不好,讓戚惠覺得自己沒有了活路,那麽她會想着除掉兄妹兩人,等于是給自己找個苦大仇深的仇人,這個發現讓他感覺頭疼,自己到底該怎麽辦?
後來的路程裏林哥就一聲不吭,整個人看上去陰沉沉的,處于一種走不出來的情緒中,他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完全就是左右爲難的情況,他到底做錯了什麽?會讓他落到這個地步。
淩霄也沒有出聲,而是到了地方就提醒林哥下車,跟着去買了一些食物原料準備帶回去,打算用美食安慰一下心态有些崩潰的林哥,人活着,總要在生活中找到一些樂趣,才能接着好好活下去。
之所以買原料是因爲淩霄吃不慣本地的美食,新大陸的美食常常使用一個招式:用油炸着吃,油炸食品不是不好吃,但吃來吃去都是油炸,就沒有意思了。還有那些甜點,那就一個字:甜,兩個字:太甜,可以說是甜到發膩。因此淩霄都是自己做,而不是買。
淩霄挑選完畢,就把林哥抓過來提着東西,而她也是提了一些東西準備回家,兄妹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路上,林哥整個人垂頭喪氣,因爲沒法接受前妻打算對林家人下手的可能性。
好在短短幾天他已經對妹子強大的判斷能力有着足夠的認識,因此即使有着一定的懷疑性,但内心深處覺得妹妹說的沒有錯,前妻就是一個完全沒有感恩之心的人,他到底該怎麽辦?
淩霄自然也明白林哥還沒有走出來,畢竟在很長的時間裏他一直想要做一個真正的紳士,可現實讓他明白不是想要做紳士,就一定能夠成爲紳士,這種認知上的崩塌需要花費不少時間來療傷。
這種情況下淩霄沒有打算接着說教,而是選擇靜靜走路,她突然聽到了叽裏呱啦的語言,這不是島國人的語言嗎,翻譯過來就是‘月子’,啥?月子是?難得是做月子?可是新大陸就沒有做月子的風俗吧?
想到這裏淩霄不由看了一眼,就見剛剛從身邊過去的公交車上有一個人探出頭,朝着自己所在的這個方向揮手,掃了一眼,确定原主記憶中沒有這個看上去有些瘋狂的男人,對方的目光裏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瘋癫感,對此淩霄是面無表情回過頭去,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