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愛德華在,尾砂還不敢對菲力趕盡殺絕,直接殺掉菲力。因爲愛德華可不是一般人,他自己可是憑一己之力在小鎮裏占據一定地位,這沒有什麽虛的成分,完全是他一個人拼搏出來的地位。
這種人就不是一般人,完全是那種有本事、有能力, 又足夠的運氣,才能夠在小鎮出頭,絕對不是那種所謂的老實人——是尾砂覺得好糊弄的人,愛德華是從很多人裏殺出來的主,不好糊弄。
雖然尾砂一直得意自己的作爲,愛德華夫妻一直沒有發現孩子被換,但尾砂知道之所以會成功, 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夫妻就沒有見到過菲力, 根本不知道他長得什麽樣子。
孩子長大後勢必有些像表姐夫妻兩個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被人認出來,爲了防止愛德華夫妻認出來菲力,尾砂故意再生活上苛待菲力,不給孩子多少錢,導緻菲力活的十分邋遢。
孩子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還瘦骨嶙峋,同時常常打擊孩子的自信心,給人第一印象很不好,就算是愛德華夫妻遇到也一時半刻察覺不到。
她根本就沒有想要讓孩子有一個安定生活環境,從精神上、肉體上雙重折磨着,想要在内心徹底壓跨對方,就算是有一天菲力回歸原本的社會,也回不去了。
讓菲力能夠還活着,已經是尾砂最大的仁慈,還會想着菲力能夠過上好日子?當然是做夢!她要是的愛德華夫妻的後代世世代代沉淪在最底層。
有着這種想法的尾砂自然十分懼怕愛德華發現問題,要是愛德華發現尾砂換孩子, 隻怕會要殺了她,她不得不在手裏握些底牌:菲力就是她最大的保命的底牌。
而她之所以完全對菲力不在意, 一方面是想要虐待孩子以發洩自己被表姐一家碾壓的怒火,一方面發現一個現象:某些家長一直很不歡喜某個孩子,但那個孩子越是會對家長在意,長大後也會十分孝順。
既然如此她不會擔心菲力将來長大後不會把她放在心上,隻有這樣等着有一天菲力結婚了,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讓他們一家人爲她當牛做馬。
雖然她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和親生兒子相認,但不知道愛德華夫妻能夠活多久,在愛德華死之前她是不敢接觸自己兒子,因此還是有可能需要菲力養她,所以她最終留下菲力。
即使她做了這種準備,也知道最好不要被愛德華發現菲力爲上,她自然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愛德華發現。
好在她的那些情人們也沒有讓她到處拉關系,對她僅僅是養在外面的嬌花而已,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尾砂自然樂意做一個傻白甜,她才不會做什麽事情。
作爲一個利己主義者的尾砂從頭到尾隻想着自己, 有了情人們的供養不需要工作就可以拿到錢,但她也知道情人有可能會膩了,因此在關系好時就想着怎麽撈到更多的東西。
作爲一個情人,她還是很認真的,努力做好一個賞心悅目的花瓶,因此她會忙着打扮自己,讓請來的人做好吃好看的,常常宅在家裏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種種顧忌都讓尾砂并不願意去愛德華常去的地盤溜達一下,最小限度減少遇到愛德華的可能,她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有多麽令人痛恨。
愛德華夫妻有多麽的憤怒,那麽尾砂私底下就有多麽的痛快。她從丈夫去世起就嫉妒表姐,等着後來幾年就聽說愛德華一步步站穩,甚至爬到更高的地位,讓尾砂氣的不行。
藏在暗處的她不敢被愛德華發現,卻又在處處注意着他的消息。知道他一步步站穩,在小鎮裏有不少話語權,這個發現更加讓她小心謹慎。
她活的時間越長,越是知道登上高位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覺得要是被愛德華發現了自己,很難保住自己的秘密。
這種情況下她絕對不會輕易出現愛德華的勢力範圍内,到飲食店也都是掩飾好自己的容貌,因爲她必須要偷窺溫妮的生活情況,這是她能夠堅持下來的動力。
這些年來随着這片土地生活環境的變好,人們的生活開始向好的方面轉變,而這就引來了一些權利的争奪,有人勝利,有人失敗,而愛德華的地位一點點增高,讓尾砂看了之後羨慕妒忌。
要是自己的丈夫還活着的話,會不會走到這一步?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時她就有些抓心撓肺,她真的希望丈夫還活着,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出頭,而她更喜歡躺赢。
可他還沒有等到好日子來臨,就早早死了,留下她一個人獨自生活,想到這裏的尾砂就想要哭,她真的很想很想活的更好。
但老天就是不讓她過得好,如果說之前的生活還不錯的話,那麽等着哥哥有了嫂子後就讓她知道自己和嫂子不對付,最終她嫁人離開娘家,但丈夫又死的早,處處受到了打擊。
爲了活着她利用自己的天賦,學會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會了周旋在好幾個男人之間,成爲好幾個人的情人,看上去很風光。
即使四處勾搭男人是她原本就會的本事,但真的用來讨好男人時就變得乏味,就如同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尾砂變得有些抑郁了,因爲之前是她自己養魚,而如今則被人當成魚養,是完全兩個狀态,一直心高氣傲的她有些直接不了其中的落差,活的很不痛快。
自己活的不痛快的尾砂自然看不得别人幸福,恨不得拉更多人進深淵,而她又沒有太多可能影響别人,因此她才會時不時在精神、肉體上打擊一下菲力,或者是偷看溫妮的生活。
就這麽過了快要十年,尾砂的行爲十分小心,就沒有被人發現她的秘密,她有足夠的忍耐力等待着一個美好的未來,希望有一天能夠大功告成。
自認爲保住秘密的尾砂自然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愛德華,發現對方後尾砂又驚又恐,差一點就要失聲大叫,但很快就收拾起那種驚恐欲絕的神态。
她之所以會反應過來,那是因爲她知道自己踩到愛德華的底線,而如果想着活着就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一想到自己落到了愛德華手裏,就讓她心髒激烈跳動,努力想要爲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機會,好在這些年看上很廢物的她其實也多少接觸到不少事情,心理素質大大提高了。
在發現自己的表情不對勁後馬上開始求生,她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看着愛德華。
但在對上不吱聲的愛德華時,尾砂沒有對視多久還是感覺到心虛,她即使努力裝作和她本人毫不關系,在看到對方的眼睛時還是不自覺的移開。
跟着尾砂想起來自己應該表現出來氣憤與不解,因此又趕緊看回去,此刻的她知道有可能會多說多錯,再加上想起來自己的聲音變成破鑼嗓子,聽上去不好聽,就咬着牙瞪着愛德華。
愛德華看着她,因爲知道這個女人做過的事情後他就十分警覺,一直注意着她的态度變化,雖然光線有些暗,一般人大概看不清楚尾砂的表情,但他不一樣,有些功夫的他看的很清楚。
在剛剛認出來他是誰時,能夠感覺出來尾砂有些懼怕他這個人,要不是被藥放到了,隻怕是會吓得跳起來。
跟着她就變成一個樣子,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還露出一種你這麽這麽無禮的神态,如果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表現,絕對看不出來她的變化。
不得不承認要是沒有淩霄的指點,就是他在小鎮遇到尾砂也發現不了什麽問題,隻怕這個女人早早就溜掉,她變得十分狡猾,很會掩飾自己的想法。
呃,不對!或者之前她就是那種人,隻是他們一家人沒有機會看到尾砂狡猾的一面,還有她兇狠的一面,真的是太小看了她,才讓她得手後沒有發覺出來問題。
尾砂對上愛德華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後,突然間她想起來一件事,如果愛德華夫妻真的知道孩子換了,不知道會怎麽對付自己。
想到這裏的她猛地感覺到渾身冰冷,她的确是嬌養長大,和那些早早就要幹活的女子不一樣,活的相當自我,以自我爲中心。
但作爲沒有什麽高大上身份的她還是知道一些常識:帶崽的猛獸是最不能夠輕易招惹的,一旦發生問題有可能不死不休。
而眼前的這人要是認定她換了孩子的話,隻怕不會放過她,就連之前處處讓着她的表姐知道情況的話,也不會饒了她吧?
想到這裏的尾砂再一次移開目光,不敢和愛德華對峙,如果說她有些懼怕表姐以後不會一輩子讓着她,那麽此刻她面對這個男人更可怕。
别看愛德華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現得十分克制,好像是很好說話的人,但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高偉正,要是真的這麽純良,早就不會爬到這個地步。
這種男人要是被他抓住,隻怕是不好脫身,尾砂琢磨自己怎麽脫身,同時她想起來一件憾事:愛德華從來就不喜歡她。
作爲一個很會LIAO人的女海王,在結婚之前她是從來不會在男人面前搶先表露自己的想法,因爲太趕着送上門的東西多數不怎麽值錢,她才不幹那種傻事。
她隻會采用一些小手段來勾搭男人,相處時最多帶着幾分暗昧,但絕對不會直接說,可以說她池塘裏養了不少魚。隻是她結婚後魚塘裏的那些魚紛紛離開,畢竟他們也要結婚生子。
在丈夫死後尾砂也曾經想過勾搭一下表姐夫,一是可以報複一下表姐,憑啥她過的不好,表姐卻活的很順利?
二是要是勾搭上了表姐夫,不管是嫁不嫁給愛德華,她指定會接着過上好日子,表姐則會過的很不好,在尾砂心裏這才是她們應該出現的情況。
她勾搭愛德華時不單單是想着弄到什麽好處,更想着怎麽惡心一下表姐,或者能夠把表姐氣死才好,這樣子她就可能登堂入室。
隻是愛德華這個人太木了點,不管是尾砂以眼神悄無聲息勾搭人,還是在言語中露出寂寞,整個人帶着幾分閨怨,也沒有等到愛德華的安慰。甚至眼瞎看不到她抛過去的媚眼,直接走過去。
這一次的失敗讓尾砂知道愛德華這個人不是一般人,他完全沒有那種想要勾搭美人的想法,算是男人中的異類。
最令她感覺不好的是:愛德華如果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不對勁,根本沒有做什麽回應,但不等于他時間久了沒有看出來尾砂的問題,經過幾次後愛德華還是發現了問題。
他發現問題後也沒有想着找到尾砂問問,就仿佛什麽都不知道,實則對尾砂多了幾分防備。之後派自己的妻子來送錢和物,而不願意出現在尾砂面前。
和着把自己當成了洪水猛獸,這個發現讓尾砂很絕望,根本不願意出現在他們夫妻面前,因此找個機會明着離開,實則暗中躲在小鎮裏,就暗搓搓偷看表姐的生活情況。
看着被她耍過的表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就讓她心裏很高興,一旦她感覺自己受委屈了,就會來看毫不知情的表姐,算是一個樂子。
但要是被表姐夫抓住她主動換子的話,隻怕這輩子都不要有好日子過。想到這裏的她才會露出來那一臉的小委屈,整個人就是小白花,顫顫巍巍的。
淩霄從被派出來的機器人看着這一幕,不由心裏帶着幾分好奇,想要看看愛德華做什麽,說起來可以側面了解一下他是怎麽樣的人。
還有淩霄發現尾砂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些手段。一般女性到了這個時候不是吓得哆哆嗦嗦,就是吓得想要自救都使不上勁,而尾砂這個女人很快就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因此就不怎麽折騰,想着積攢力量再準備逃走吧?
最讓淩霄感覺好笑的是發現尾砂的演技挺不錯,可惜的是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麽演戲的,就沒有地方發揮她高超的演技,換個世界隻怕會大紅大紫。
當然淩霄也不會同情她,她臉上流露出來有些不自然的微表情,證明她是故意換子,而不是無意換子,做事很狠,也沒有什麽底線。
遇到她害怕的當事人也就露出一下下的不對勁,很快就掩飾住異樣,表面上的小表情有過波動,但如果不注意的話,一點也沒有露出來心虛,更加沒有後悔。
呃!大概率尾砂心裏就算是後悔,也絕對不是後悔自己幹了什麽壞事,而是更多後悔自己做事不謹慎被人抓住把柄,悔恨被人抓住。
“表姐夫,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她仰起頭,這是經過一次次照鏡子而專門找出來仰頭的角度,特别讓男人心軟。
尾砂屬于那種骨架子小的女子,因此到現在依舊有着十分苗條的身材,保養的很好,肌膚還是十分白皙嬌嫩,那一雙褐色大眼睛裏含着點淚光。
一看還是一個如同小鹿般純真的女子,讓外人看來那就是一個如同百合花一樣純潔的女子,因而會有些憐惜她。
用後世人的修辭法說:尾砂就是長着一張初戀臉,言談舉止中也是溫和沒有殺傷力,怎麽看都要讓人感覺好純的女子。
愛德華看到她這個模樣,就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冒出來,他是沒有感覺到所謂的初戀感,對他來說尾砂的樣貌不是他的菜,看對方就感覺她是惺惺作态,一下子感覺有些想要作嘔。
因此愛德華抱着膀子站在不遠處,“呵呵!别裝模作樣了,你是什麽人,我心裏很清楚,當年看在溫妮的面子上才沒有拆穿你的本來面目,要不然早就和你算賬了。
當年修——你的丈夫對你一見鍾情,連我這個做兄弟的都要倒退一步,還差點讓我們兩個兄弟鬧掰,這種情況下我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下。”
尾砂一聽就知道不妙,怪不得表姐夫一直已來找她,合着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而她作爲一個隻會勾搭男人的人,到了如今什麽也做不了,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就是勾搭上這個男人。
有心想要做個小動作,就見愛德華拔出一把劍來,“再動,就砍了那個不老實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