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心态有些崩了!不!絕對不是一點點崩,而是整個心态崩坍如泥石流一樣,這是她的心态前所未有崩潰。
伊蓮娜突然間明白了一千零一夜裏瓶中惡魔的心情,一開始被關在銅瓶裏的惡魔是滿懷期待等待放出去的機會,覺得應該很快就被放出去,就開始了自己的等待救援的任務。
惡魔在等着一個人能夠把它解救出去,等着被救後就可以離開銅瓶,就再也不受所羅門王留下的印章阻攔。
等啊等啊,隻是漫長的一千年過去後了沒有人來,二千年過去後依舊沒有人來,那個瓶子靜靜躺着,如同之前的歲月一樣沒有人發現。
直到三千年後才有人撿到了瓶子,也因爲好奇心放出來惡魔,隻是他得到的不是惡魔的惠贈,反而有可能遭遇惡魔的報複。
伊蓮娜作爲人類自然不會站在惡魔的立場,并不會在意惡魔的想法,惡魔和人類是完全相反的立場,惡魔得意了,人類就要吃苦頭。她和惡魔不是同一個種族,作爲人類的她自然希望惡魔沒有好下場。
甚至她曾經在這個故事裏得到了啓迪:不要輕易撿起未知的東西,因爲不知道那裏是不是有着惡魔般的存在,一個不好搭上自己的命。
至于惡魔的态度爲什麽變來變去,原本不會讓她感覺有興趣,沒有親身經曆過的她根本無從體會其中的想法。
可經曆過留在地下後她明白了惡魔的态度爲什麽會變化,要是她被長期封閉在一個漆黑無比的地方, 甚至根本看不清楚自己五指, 又沒有人相互幫助,整個人隻怕要黑化。
這一點她很有體會,僅僅生活在廢墟下面短短幾天,自己的身邊還一直有人陪着, 心态上還都很不好受, 精神上很少緊繃。
等到出來後看到那些救援人員就從心底裏感覺很不好受,很想對着他們大聲吼叫一番, 這是他們的救援工作?
尤其當她聽到那個音樂聲, 腦袋上青筋都要蹦起來,說句不客氣的話聽到那聲貝高的離譜的音樂聲, 她都感覺自己的手癢癢的, 癢得想要打人的那一種,這時候放什麽狗PI音樂?
好在這些年教育養成的修養讓她沒有這麽發作出來,但感覺自己好氣好氣的, 差點如同一個河豚一樣鼓起腮幫子。
爲了防止自己沒有淑女的姿态,她兩個手掌直接握起來,提醒自己不要失态,也爲了防止自己暴起打人。因爲這牽扯到個人形象問題,她希望自己在别人的印象裏一直美美的。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那雙眼睛裏帶着一種兇光,面容雖然露出常見的微笑,但十分僵硬, 以至于看上去有着一絲絲扭曲。
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隻要是她還沒有從暗黑世界裏脫離出來, 看到眼前這一切感覺實在是荒誕不經,讓伊蓮娜有些無法接受現實。
其中最爲不滿的是有人在外面大聲放樂曲, 又怎麽會讓外面的人,尤其是救援人員聽到幸存者的求救聲?
這麽大聲貝的聲音隻會讓其他人根本聽不到奇怪的聲音,怪不得同伴們根本就沒有想過等着救援者的到來, 那是因爲幸存者有可能等不到救援。
而戴維和喬之所以沒有想過什麽救援問題, 一方面是因爲他們很清楚被下藥背後有着黑手, 自然會千方百計讓幸存者活不下去。
其次還因爲他們早就知道這種情況, 還想預防所謂的親朋好友摻和進去,轉念一想不需要這種防備,他們都死了。
但也意味着外面的人, 就沒有那種放棄一切就是不放棄救援的人, 就要知道曾經有位爸爸在知道所有人都放棄了救援工作後, 自己跑到廢墟裏把埋在地下的兒子救出來。
而他們這幾個人隻怕沒有所謂的爸爸救他們出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他們靠另外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救出來。
一想到如果不是有人救下自己, 也會和那個人一樣困在一個地方,隻是想象一下就感覺自己惡寒無比。
尤其是那個人一直沒有放棄, 堅持敲擊着什麽東西告訴别人:我還活着,渴望着大家的救援, 隻是最終會是從希望到渴望再到絕望, 最終活活餓死渴死在那個廢墟之下。
一想到會是這種可能就讓伊蓮娜頭皮發炸,甚至更令人發指的是, 隻怕等那些幸存者死了之後也不會發現自己敲個了寂寞。
這也是伊蓮娜小暴脾氣發作的原因,這算是怎麽一回事?被埋在下面的人急需救援, 卻有人放什麽音樂,她猛地爆出來一句粗口:雪*特。
淩霄聽到伊蓮娜的粗口有些驚訝,要知道伊蓮娜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活潑俏皮的一面,很少出現如此的暴躁, 這讓她掃了一眼原主的妹妹, 顯然對方十分憤怒。
嗷!如今的伊蓮娜還是一個孩子, 也就是說如今的她還是太嫩,再加上被壓在地下好多天,又被淩霄的到來給刺激了好幾次,整個人有些焦躁,終于爆了粗口。
看樣子暫時不要刺激小孩子伊蓮娜,就淡淡地說:“我們想盡辦法想要求救,卻根本沒有人聽見,很想問一下來救援的人來做什麽?
有些人的行爲不得不讓我們多想,剛才有人想要來幫着我們,但在過來時工具脫手, 差點讓幸存者非死即傷。
請問你們的專業救援素養就是這樣的嗎?從我們出來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 就沒有看出來救援人員很努力地救援,就仿佛有人知道我們還沒有死就急着讓我們死。
爲什麽我會有這種看上去很不對勁的想法?看看這種救援速度,我看了一下就感覺沒有減少多少建築垃圾。
還有我要告訴大家, 如今大樓倒塌後廢墟下面除了我們還有幸存者活着,可他們即使活着,想要向外求救,可那個音樂聲音這麽大,讓人根本聽不到想要求救的聲音。”
當她說到這裏時四周一下子靜悄悄下來,好幾個人都看了一眼放音樂的地方,那音樂聲的确太響,還有一段距離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正是因爲察覺出來這個情況,才讓媒體人們一個個不想确立自己的立場,因此就算他們看出來幸存者們火氣比較大,說話時夾槍帶棒,媒體人也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講話。
淩霄是故意這麽帶着挖苦性質說話,因爲很多時候救援人員并沒有把救援任務當成第一要素,這一點在标榜人*權至上的社會更是不少見。
還記得曾經被人宣傳爲匠人精神的國度發生過一次空難,某次某個航班的飛機出事,發生了墜毀事件,這原本是一次比較悲慘的事情。
但更慘的事情在其後發生了,因爲空難過後的救援工作十分拖沓。可以說讓很多人看清楚了所謂的救援速度和水平,讓很多人算是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麽救援幸存者。
爲什麽會這麽不客氣地說?那是救援人員竟然在沒有人到達事故現場的情況,就覺得飛機墜毀後機上的機組人員與乘客全部死亡。
有了這個想法的救援人員就不急着前往現場,也就因爲在晚上止步于距離事發地63千米的村落,開始了休息。
一直到了十四個小時後才有人到達事故現場救援,而最寶貴的時間已然浪費掉,導緻有不少傷者因爲被壓在各個地方無人救援,而後因傷害沒有救治而亡。
如果早一些救援人員到達事故現場,開始相關的營救工作,将傷者及時送到醫院的話,五百多個乘客和機組成員應該會有更多幸存者的出現。
最終那一次事故結束後人們發現隻有四人生還,很多人認爲應該有更多的人活着。卻最終因爲救援被耽誤而死掉,作爲主要救援人員的那些人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這也就是爲什麽淩霄說話這麽不客氣的原因,有些救援人員根本就沒有相關的職業道德。而救援隊員們聽後有些噤若寒蟬,因爲剛剛被暗中DISS了一把。
被淩霄損了幾句話後那些救援人員一個個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那個樂聲還在流淌着,隻是這個音樂聲怎麽聽着也帶着幾分冰冷。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那裏,之前就感覺有些違和,但不知道錯在哪裏,如今被點出來後大家的臉色變了好幾變。
因爲他們不得不承認淩霄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救援現場又不是什麽演唱會現場,爲什麽要讓唱歌的出現在這裏?
淩霄屬于眼睛恢複最快的一個,因爲她的瞳孔是黑色,更能夠适應強光,她眯着一雙眼睛看着接四周,想要讓那唱歌的閉嘴,這種帶着重金屬搖滾的音樂太響了。
戴維搶先一步,他早想要發作一番,帶着幾分好奇打量一下四周後說:“呵呵!我住的大樓竟然塌了?
怎麽之前我們拿到的檢測報告上沒有提到這棟樓的情況會這麽差?作爲生活在大樓的居民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最起碼我并不知道自己住的是一座危樓。
住在樓上的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大樓要出事,美美吃了一頓免費的美餐後就這麽一覺睡過去,被埋在下面也有好幾天。”
他的話引來不少話筒,記者們都恨不得多挖點料出來,而戴維則聳聳肩膀,帶着一種十分不明白的表情。
“我這人睡覺一向是比較警覺,但這一次竟然睡得特别特别熟,一點也沒有因爲大樓塌了而醒過來,真的很少見,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死活醒不了?
等我醒了之後就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想要睡覺,看樣子我的輕度失眠症消失了,要真是那樣的話也算是因禍得福。”
看着戴維一本正經的樣子,卻讓那些記者們一個個十分着急,就問:“真的是醒不過來?你之前是否服用過安眠的藥物?你覺得這一次大樓倒塌有什麽事情嗎”
“EMMMMMM!有沒有事情我無法知道,因爲這僅僅是我們幾個人的感覺,沒有科學實據是無法确定。”戴維說。
“算了,有些事情都要檢測出來再說,我想要問一件事:我們幾個人一直被困在一個地方無法出來,出來後看看時間就發現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想要問一下救出來多少人?”
圍着他們四個人的人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顯然對方想要知道一些事情,而他們作爲媒體人自然是知道的,還是要告訴一下。
“如今也快要四天了,在你們出來之前就沒有救援出來一個人。想不到今天一下子有好幾個幸存者出來,真的太好了。還有你們也說了還有人活着,希望能夠救出來更多的人。”記者說。
此刻的他帶着幾分興奮,因爲作爲媒體人一向喜歡挖更多的情況,自然聽出來幸存們一個個火力很猛,還發現話裏有話。
琢磨了一番就可以看出來話裏的含義,而且有人說:自己死活醒不過來?失眠症好了?這其中帶着的含義大了去。
淩霄四個人在其他人的簇擁下準備去醫院,正好經過那個放音樂的地方,那個環繞立體聲震得人們心髒都有些不對勁。
四個人此刻更加是不高興,因爲那個音響超級煩人。“怎麽一回事?還不停,這是誰在放音樂?還這麽高聲?”淩霄冷冰冰地說。
這時候有人終于跑去準備把音樂關了,因爲音樂聲都要把大家的聲音都壓住,而且這聲音真的超響,讓人聽了之後感覺不舒服,所以有人忍無可忍去幹預,直接扯下伴奏帶的電源,音樂截然而止,隻有一個人扯着嗓子在喊。
那個正十分陶醉着閉着眼睛帶着耳麥的人,唱的是十分投入,大概自認爲比歌星還要唱的好,但在淩霄他們聽來完全是詭哭狼嚎。
因爲沒有了音樂,那個歌手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沒有看清楚情況就一下子怒了,揮着拳頭就要打人,好在對方也是體格強壯的人,一把抓住對方的拳頭。
扯下電源的他說道:“還想要打人嗎?你的聲音讓那些在地下還活着等待救援的人,永遠得不到求救。”
那個歌手面容扭曲着,他當然不想背上這種鍋,就叫嚷着:“你胡說,我可是用音樂在替他們祈禱平安。”
戴維一把搶過來了話筒,叫嚷着,“祈禱?爲什麽不去教堂祈禱?就是因爲你,導緻我們想要求救的聲音沒有人聽到。”
其他三個人也用着厭惡的表情看着一臉不服氣的那個歌手,淩霄也沒有多說什麽,就拿過戴維手裏的話筒放在某個地方。
巧合的是就在她剛放下話筒,大家就聽到從音響裏傳來一聲比較輕微的敲擊聲,大家都是驚愕住,果然還有人活着。
隻是他們又怕自己聽錯了,又等了好一會再一次有聲音傳來,說明人還活着,就等着救援人員地救援。
淩霄才說:“從我們醒過來,就聽到這個敲擊聲,我們一開始聽到的聲音要比這個要響,間隔的時間要短很多,時間長了就發現間隔時間拉長,還有敲擊聲變弱。
我們四個人醒過來後發現我們被人救到一個地方,但不知道是誰救下的,跟着發現我們的頭腦有些發昏。
還發現自己的手腳不怎麽聽指揮,自然也沒有可能再去救人,而且又沒有救援證書怎麽可能去救援,感覺我們能夠自救成功就好。
後來一直是又渴又餓,好在發現救了我們的人給留下水和巧克力,才得到了活的機會,但真的還是沒有能力去救人。
但我們一直以爲應該有人來救,等啊等啊!一直沒有等來專門救援的人,好在救下我們的人早有打算,給我們留下一條生路,順着恩人留下的通道爬出來。
隻是當我們終于出來後才發現一件事,這些天過去竟然連個小坑都沒有挖出來,可真的對的起我們繳納的稅金。
來!你們好好聽聽這個敲擊聲!那代表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再向你們求救,你們到底能夠做些什麽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