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優與缺

第783章 優與缺

事物往往是具有兩面性,在某些時候優點同時就是缺點,包括但不限于人這種生物,比如說某某人老實憨厚,其實也是說那人是個面瓜。

同樣的這種兩面性,從豪族出身的子弟性格和表現上就看的很清楚,他們身上閃閃發亮的優點在另一個角度上就是很大的缺點。

而這個要從頭分析一番,作爲豪族出身子弟和一般的寒門庶民比,在文化知識上有着很大的差距,豪族子弟用後世的話就是赢在起跑線上。

他們一個個生活優渥,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麽缺吃少穿的情況,有時候才會發出來何不食肉糜的疑問。

問出這個問題不全是問話人蠢的問題,更多是因爲那些貴人們大都沒有經曆過饑餓和寒冷,根本不知道缺衣少食是怎麽樣的情況。

在人們連最基本的食物都沒有的情況下,自然沒有更好的食物來源,而問話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個普通人知道的這個常識。

這就是因爲環境的不同造就出來不同的人,豪族子弟的常識和普通人的常識不太一樣,也就造成雙方即使坐在一處,也會顯得格格不入。

除了衣食住行有着巨大的差異外,還有更多的差距,尤其是讀書識字上,庶民常常是鬥大的字識不了幾個,而作爲豪族子弟不可能不識字。

他們在很少時就要早早啓蒙,過後讀過很多書,在生活中受到各個方面的培訓, 在很多時候就是知書達理的代表。

他們也許沒有去過很多地方, 但看的書多,讀萬卷書後就要比一般寒門庶民子弟看的多,眼界上要寬廣,這是豪族子弟出身的優點。

豪族子弟和寒門庶民站在一起對比一下就會發現豪族子弟長得帥氣, 畢竟能夠披着麻袋還有十分美貌的人幾乎沒有, 更多的人披上麻袋像是乞丐。

有穿着整齊漂亮的衣服,還能夠常常清理個人衛生, 還有香氣環繞, 和一般人有諸多的優點,感覺到無比的吸引人, 在很多時候豪族子弟們都是出于中心位置, 十分亮眼。

這些優點都讓他們更快走上更高的位置,也就很快就暴露出來其中的缺點,這是因爲豪族子弟們心裏門清, 他們是怎麽赢在起跑線上。

那是因爲他們背後的家族給力,将很大一部分資源占爲己有,讓他們有了足夠的優先權,讓家族成員遠遠走在前面。

這也導緻出現一個問題:世家子弟們當了官之後,處理問題時就不單單考慮是否對朝廷百姓有利,他們會更多考慮在處理問題時是否損毀到自己家族的利益。

一旦要是觸及了自己家族的利益,絕對會想方設法減少對自己家族造成的損失, 甚至甯可讓朝廷被、百姓們遭受很大的損失,也要不讓自己家族的利益受損, 要是能夠得利,更加遺忘自己應該擔負的責任, 很沒有職業道德。

這就是風度翩翩世家子弟的另一面,他們不會在意其他人的利益和生死,因爲他們屬于天龍人階層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精英, 而且是信奉利己主義者的精英。

這時候就要看投胎的本事, 如果投身到一般人身上, 累死累活也最多成爲寒門。可要是投胎到豪族世家子弟身上就是另一碼事, 起點就是終點。

雖然作爲世家出來的人,不可能都是精英,也會有一定數量的纨绔和廢物, 但隻要家族還在, 纨绔和廢物也不會活得差, 絕對要比一般寒門、庶民好上很多。

因此在世家子弟占據權利位置比較多的皇朝, 國祚的時間都不怎麽長久, 這是因爲世家子弟們不在乎是誰當皇帝, 也不在乎百姓們的死活,皇朝的壽命能夠長才怪。

他們在乎的是自己家族的延續, 這種情況下作爲占據了官員階層大部分的世家子弟,隻要有足夠的利益, 完全不會想着怎麽改善更多人的生活。

就如同李二郎妻子的想法一樣, 更在意自己的情況,完全沒有考慮一下她的行爲會讓其他人活得很悲催, 在她眼裏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人。

甚至能夠重來一次後就總結一番自己前世的經驗,就覺得自己之所以會功虧一篑, 那就是自己娘家不夠強大,不然怎麽敢讓自己下馬?

她的執念就變成了要讓自己娘家變得更加強力,讓李二郎不敢動她,才能讓她保住自己的妻子位置。

爲了達成這種目的, 她一次次在試探的邊緣左右橫跳, 很快就發現夫君因爲濾鏡的關系根本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爲此她是開始大動作, 爲了讓自己的家族更加強大,就肆無忌憚攫取别人的功勞,而毫無察覺的李二郎并沒有發現問題所在。

而等到發現問題已然晚了三秋,趙氏家族因爲将軍夫人的運作吃了不少紅利,在這些年變的更加龐大而不可一世,這正是因爲将軍夫人趙氏的個人功勞。

她的帶頭示範讓其他世家豪門的人看了眼紅,人人想要這種結果,憑什麽隻是趙氏家族吃到了這麽多紅利?看看人家趙氏家族在幾年内急劇膨脹,變得更加厲害。

就算是李二郎明知道讓趙氏家族再這麽膨脹下來不怎麽好,但也沒有辦法很快就遏制住趙氏家族的膨脹,而趙氏家族的人變得更加嚣張。

豪族世家的子弟們看後十分羨慕,暗中裏都希望自己的家族是另一個趙氏家族, 這種情況下自然想着怎麽擴大自己家族的實力。

各個豪族爲了讓自己家族占好處, 開啓了暗中争鬥的模式,導緻他們之間常常彼此下絆子,隻爲了讓自己的家族占據更多的地盤和利益,李二郎的大業都要往後退。

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内鬥,偏偏還會波及不少無辜者,這些人才是最倒黴的人,有句話形容: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世家之間的争鬥,一個不好就會導緻庶民家敗人亡,而始作俑者卻絲毫沒有察覺,或者察覺到了也不會在意,就如同人走過去踩到蝼蟻,會在意蝼蟻的死活嗎?不會,隻會接着争鬥,想着得到最大利益。

普通人家一旦卷進去,根本無法改變自己成爲炮灰的命運,即使不是想要卷入,也最終被炮灰掉。但一般人隻要活着,就不想着去送死,爲了活着會十分努力。

不少人爲了逃離成爲炮灰的命運不得不逃離原本的地方,即使國人一向不怎麽喜歡離開家鄉,是世界上最最故土難離的人。

但一旦到了活不下,就會想着改變自己的命運,而此刻動亂還沒有停止,能夠找到活的比較舒服的地方并不多,有人投奔楊娟夫妻的地盤,也就開始了新的生活。

很快大家感覺出來這裏活得好,沒有多少世家貴族,也就沒有太多淩駕于大衆之上的人,這裏講求的是律法爲重。

自己過得好之後,就會想着讓自己的親朋好友也來這邊生活,不少人盡辦法把消息傳出去,從而吸引了更多的人口到來。

對此楊娟夫妻很高興,因爲在古代人口資源也是很重要,沒有人口就什麽都不行,因爲打戰需要有人去作戰。

夫妻兩個人唯一有些擔心的是人口增長的速度太快,衣食住行等方面跟不上,會讓那些來投奔的人失望,因此楊娟是有些緊張的。

好在淩霄早就有所準備,一直堅持研究怎麽種好田,糧食畝産大量提高,還有種植棉花、紅薯、土豆等新品種,這是之前世界搞到東西,經過消毒後開始種植。

有了足夠的儲備後就可以容納足夠的人口,至于住?那麽隻能另外蓋了一些簡單的房屋,等着人們定居下來後再一點點蓋自己的房子。

還有别的方面經濟發展,給燕地打好了經濟基礎,可以盡可能接受更多的人,少出現餓死人,以及人吃人的情況。

最最讓那些投奔而來的人驚訝的是,這個地方都是強制學習,也就是說每一個人都要認識字,因爲淩霄說讀書才可以明智,每一個有條件的人都必須讀書。

直接廢除了推薦做官的制度,讀書的人多了之後通過考試做官,從根子上砍斷世家發展的可能,反正楊娟夫妻對豪族世家沒有什麽好印象。

淩霄提出來國家的概念,讓人們記得有國才有家,國家的利益高于所謂的家族,這些都是在受到教育時被灌輸。

就這樣楊娟夫妻在淩霄暗中支持下拿下北方後很快就站穩,而且地盤擴展的很快,在這個過程中有不少人紛紛投奔,多是寒門庶民爲主。

代表豪族的李二郎則隻能算是南邊的英豪,在他的四周圍着不少豪族子弟,可以說南北雙方有着不同的基礎。

李二郎這幾年來也知道原配的大動作,心裏真的後悔,因爲娶了楊娟的窮小子一躍成爲和他一樣的地位。

那個小子絕對會有一定本事,太差的人就是想要讓他成功都做不到。但不可否認的是更多因爲他的妻子是楊娟。

而原本他才是楊娟的夫君,那些助力也應該是他的,如果沒有那些事情,他早應該登上大寶,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這些事情導緻他和将軍夫人的感情直接完蛋,如果說他們之間曾經有楊娟插住中間,但夫妻關系還不錯,等着楊娟不再願意夾雜在中間,夫妻兩個人的關系反而變得不好。

将軍夫人之前一直想着怎樣讓楊娟滾遠一些,可如今人家真的滾遠了,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後才發現楊娟雖然不在他們中間,但她的影響力反而更加厲害,誰讓她的運氣真好。

有了楊娟,就會有不少助力,而将軍夫人把楊娟趕走就等于資敵,事實上楊娟最終和敵方站在一處後,讓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這個結果将軍夫人無法接受,變得有些瘋瘋癫癫起來,她有時候會喃喃自語,“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況,爲什麽會這樣?竟然會白來了一趟。”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麽,而她變得不想看到李二郎,因爲發現一切都因爲她的緣故變得是面目全非。

明明她的開局很不錯,直接讓自己的對家沒有機會生育出來那個孩子,可以說楊娟根本就被她踩下去,她還知道即使後來别人知道楊娟受了委屈,也沒有什麽了不起,誰會爲一個失敗者出聲?甚至她得不到什麽賠償。

就這樣她把李二郎緊緊抓在自己手裏,這一次她要高高在上。卻怎麽也沒有想到楊家兄妹會觸底反彈,打了一個出其不意。

枉将軍夫人之前還十分得意,在心裏算計着等着她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不要找人難爲一下另外嫁人的楊娟。

萬萬沒有想到這位被抛棄的原配竟然嫁了一個迅速崛起的主,竟然有一天可以和她一較高下,一想到這個對手是她搞出來的。

明白後的将軍夫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哭,害死該笑,一時間就開始恍惚,有時候會哭,有時候又會笑。

事情的發展太過出乎她的意料,前世今生讓她變得恍恍惚惚,有些不知道這是今世,還是過去了的前世,才會變得有些瘋癫。

李二郎知道後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段時間裏他正抓緊時間扼殺了一部分趙家的勢力,隻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的人也有損失。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時間在意妻子的情況,甚至因爲要對付妻族的關系,根本不想要見到妻子,隻讓人好好照顧好妻子。

雖然他們夫妻之間如今有着太多的問題和矛盾,但她還是他的妻子,即使因爲她的關系損失了太多東西,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要承擔其中一部分責任。

固然妻子因爲種種原因挑撥離間了他和楊家之間的關系,但最終做出決定的人是他,因此他不可能過于責怪妻子。

還因爲孩子這個原因,更不會輕易放棄妻子,除了妻子所生育的孩子外,其他妾室所生的孩子資質都不怎麽樣,爲了孩子們他也不會對妻子做出來什麽。

當然他現在不會去看妻子怎麽樣,因爲一看到她就會讓自己想起來被她一次次欺騙的過程,誰也不願意一直被人欺騙,當成傻子。

不見她反而對妻子好點,他們夫妻雙方都不想看到對方,反正妻子還有兒子,年紀也算是大孩子,常常會去看望她,會注意其他人是否好好對待自己的親娘,李二郎很放心。

他如今更想能夠看到楊娟,想要問問她過的好嗎?但他知道這僅僅是一個奢望,是不可能見到那個女子。

因爲她代表着另一個勢力,而且是和他搶奪天下的就是楊娟的男人,他心裏氣憤對方要和他搶奪天下,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報複更加令李二郎痛苦。

在燕地崛起後他才終于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之前一直以爲自己掌握了最好的部分,結果卻發現根本就不是。

楊家兄妹之前的确給予了李二郎很多很多幫助,但一直隐藏着最精銳的一部分,直到楊娟另外嫁了人才使出來了,這是一個大殺招。

李二郎一直以爲楊家大房就是他的最大助力,卻如今才發現楊家大房的确給予很大的助力,也算是最大的助力,但絕對不是楊家能夠給予的最大助力。

經過這些年的關注,才發現楊家最精銳的部分不屬于楊大郎,也不屬于楊二郎,而是屬于楊娟這個女人,在她的身後站着賀家大娘。

這個發現知道的太晚,隻因爲趙氏讓他錯過了自己最大的助力。這也是他不怎麽想要見到妻子的主要原因,他和大好的機會擦肩而過。

直到後他才知道出來楊娟最大的助力是那個不怎麽喜歡出頭的義妹,一直到了楊娟憤然離開李二郎,淩霄才開始真正幫着楊娟,方方面面都可以看到她的影子。

合着淩霄才是真正的高人,他十分懊惱發現這個事實後真的是郁悶,之前也應該猜測,可因爲性别的緣故沒有多想。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會非要楊娟把妻子的位置讓出來,楊娟在某些程度上不次于将軍夫人的底蘊,可說這些都晚了。

原本南方的日子會更好過一些,但因爲北方這出現了新的農具減輕了勞動強度,又推出來棉花等新的農産品,高産還很有不錯,讓北地的百姓過得更好,引得更多的人紛紛北上。

之所以會有大批人紛紛北上,那是因爲南方的地方還是豪族居多,而豪族們一心想要拿到更多的土地,趁着所謂的戰争期間大發國難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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