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李海長得個頭不高,也許是古代社會裏營養不怎麽豐富的原因,作爲一個男人撐破天還不到一米六,被足足有一米八五出頭的淩霄勒住脖子後不得不踮起腳尖,才算是沒有下墜下去,即使如此也有些等同上吊。
淩霄看着這個長得算是比較小巧的男人,看上去長得還不錯,但感覺這位也太矮了點,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扔到一邊去,就手一下子把他給拖到自己前面。
她嘴角上翹着看看臉有些發紫,脖子部位有些要斷了,腳還在蹬着的李海,眼神中帶着說出來的冰冷,在外人看來這個道士整個人帶着幾分邪氣。
此刻的李海隻有一個想法:感覺到死亡,這個發現讓他渾身開始發抖,開始忍不住要翻白眼。要不是剛剛去方便過,隻怕會吓尿了。
淩霄自然看出來李海已經到了承受恐懼的極限,要是再玩下去的話隻怕他要整個人開始崩潰,也許會瘋了,就大發慈悲地放他一馬,有些人死了或者瘋了反而是便宜了那些作惡的人,他們還是留下來,慢慢接受報應就好。
而裏長他們看到這裏吓得差點跪下,這位道長果然不好惹,這是打算滅了李海嗎?看到這時裏長原本還有心想要求情, 哆嗦着想要張嘴, 就感覺到自己的牙齒相互撞擊。
因爲道長·武力值太過強大,輕輕松松搞定一個大男人,還有他的動作讓人感覺很是飄渺,最後的結果卻十分可怕, 不知道村裏人會不會因爲求情也被勒住脖子?這種情況他們說不出來話來。
這些人不敢求情倒是可以理解, 但李石頭一家人作爲李海的人,也不敢說話就過分了點, 合着隻會欺負弱小, 遇到強大的人隻敢在一旁瑟瑟發抖,倒是明白宋氏夫妻過得日子很難, 這種欺軟怕硬的家夥很惡心人。
怎麽會有這樣一種人?想到這裏的她直接甩開了李海, 摔倒地上的他終于感覺到自己能夠呼吸,他也顧不得别的問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眼淚嘩嘩地流着。
淩霄看着縮在一處的李石頭一家人就上前了一步,對面的人簡直就是驚弓之鳥,忙不疊後退,她淡淡地說:“怎麽?以爲貧道是宋秀才那個好脾氣的人,想P吃!貧道這人最喜歡整治那種沒有廉恥之人。”
說話她的目光看向李石頭現在的妻子——王氏,王氏此刻感覺不妙,那一眼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好可怕的感覺,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已經無法翻身的長媳竟然還有人出面撐腰。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就不賣宋氏, 而是直接滅了他們母子三人,這樣子就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惜的是那時候小兒子一個勁的要錢,不典賣宋氏怎麽辦?她根本不知道從哪裏弄到那一筆錢,說這個都晚了。
正在想着這個時淩霄的目光對準了她, 讓她想要往李石頭身後躲, 她是心痛自己的小兒子, 但更加愛自己, 所以根本沒有想着看看小兒子怎麽樣。
李海終于感覺到能夠呼吸真好,連着大口喘氣中,活着真好!想到這裏的他一下子開始涕淚橫流, 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老道士這麽厲害。
他看向淩霄的目光裏帶着無比的恐懼,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從内心深處傳來的無比恐懼, 到了這個地步他看對方如同面對惡魔, 不得不馬上把目光轉開, 不想要看那個道士。
淩霄此刻根本就沒有想要把精力放在李海身上, 她正看着一對苦命鴛鴦:王氏和她的夫君李石頭,近處看看的更加清楚, 還真的是作孽啊!有些人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傷天害理,不作不會死的典型代表。
就見她手指掐算了幾下後說:“怪不得你們夫妻兩個人明着說讓李涵好好念書, 一轉眼就想着方法糟蹋他們夫妻兩個人的名聲, 從你們心裏就不想要李涵能夠科舉成功,你們一直很恨張氏吧?”
作爲當事人李石頭夫妻兩個人聞言後大驚, 這是因爲他們知道另外一個當事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其他人也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有些事情是早年的他們私下做的孽, 自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因此當初在做事時都是慎之又慎,生怕被别人發現,過去這麽多年後他們完全放心時, 又被這個道士一語道出。
這是怎麽一回事?老道士怎麽會知道?時間過去了好多年, 就連張氏的痕迹都被漸漸抹去, 就連他們自己都以爲這個秘密再也無人知道,萬萬沒有想到會因爲得罪了宋家人,這個事情被淩霄翻出來。
怪不得有人說過不要輕易得罪出家之人,李石頭、王氏嘴唇都在哆嗦,如果不是剛剛看過淩霄的兇殘舉動,隻怕兩個人會哀求淩霄放他們一馬。
因爲他們有些怕事情暴露出來,要是被翻出來隻怕李家人的名聲就臭了,隻是他們嘴巴翕動了幾下後沒有出聲,知道對方根本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對方就是爲了羞辱他們夫妻兩人,怎麽會放過他們?
其他人旁聽的人都十分驚訝,這是怎麽一回事?張氏是誰?爲什麽李石頭夫妻兩個人一臉的驚恐,一副想要做什麽卻什麽都不敢做的樣子。
倒是裏長驚愕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石頭, 說起來他的年紀要比李石頭大一點, 之所以會這樣就是李石頭其實還有好幾個哥哥,結果因爲宗族的關系夭折, 這導緻李石頭老爹和宗族鬧翻, 李石頭屬于那種老來子,才會比裏長小。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裏長還記得一些張氏的情況,張氏是李石頭親爹看中的兒媳,屬于那種農耕之家,家裏還有些錢念書,長得還行,當然也不算什麽大美人,還不如王氏長得好。
但李家老爺子曾經說過要找個讀過書的女子做兒媳,張氏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中選。張氏屬于那種讀過書的人家出來的女子,一直是知書達理,還十分聰明能幹,
嫁過來時張氏家裏沒有給太多的銀子,因爲張家有人要科舉,并沒有太多的銀子,但把聘禮全部帶回來,還帶着兩箱書籍,讓公爹十分滿意。
張氏嫁過來後沒有多久就懷了孩子,在老爺子看來十分高興,隻是張氏命薄,懷孕到了後期時不知道怎麽一回事突然間早産。
當時正好時地裏的活比較忙,又不到預産期,家人都下地幹活,就沒有留人,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生孩子,等到其餘人回來,她已經救不回來,隻留下一個初生兒。
沒有了母親照顧的孩子活得很難,男人照顧孩子不怎麽利索,那時候男人能夠帶孩子的幾乎沒有,他們更适合和孩子玩耍,而不是好好照顧。
李石頭就給親爹說了一下,爲了孩子就沒有給妻子守孝,早早娶了王氏做後娘,時間久了之後大家都漸漸忘記了張氏。也就是裏長的爹還記得李涵另外有生身之母,村裏大部分就忘記了張氏。
畢竟張氏死得太早,她嫁進村裏還沒有來得及交結一下村裏的婦人,就開始懷孕,後來她主要是養胎和做家務,也就沒有機會和其他女子做朋友,自然沒有人還記得那個小媳婦。
裏長到現在才知道李石頭根本就不喜歡張氏,這有些過分,在他看來張氏也沒有做錯什麽,爲什麽會被他們夫妻兩個人記恨?不能啊!除非是那種關系早早
裏長想起來張氏的墳前就沒有什麽祭奠,逢年過節也沒有燒紙,更加沒有好好供奉一下供品,他看向李石頭的目光裏帶着幾分譴責,因爲他有些認爲對方會這麽做,這算是搞出來的怎麽一回事?爲什麽會這麽做?
淩霄看着李石頭,此刻的他扯着王氏,夫妻兩個人噗通一聲跪下,額頭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眼睛裏帶着幾分哀求,想要不讓淩霄說出來,可又知道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道士就是他們的對頭人,但還是跪下叩首求饒。
淩霄輕嗤了一聲,淡淡地說:“還想要貧道替你們保密?妄想!你們這一對奸夫YIN婦竟然好好活着這麽多年,反而張氏被你們氣得早産後死去。
你們還處處壓榨張氏之子,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麽報應,以至于你們心态膨脹,就忘了有句話:善惡有報,還肆意打壓算計張氏的兒子一家,以爲老天不會給你們報應嗎?”
李石頭夫妻兩個人十分驚恐地看着淩霄,這件事過去了很久,他們夫妻兩個人一直刻意抹去張氏的痕迹,連李涵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娘,這也是他們死活不讓他有出息的原因之一,他們不想外人知道張氏的情況,最好永遠被人遺忘。
一旁吃瓜的人差點驚呆,什麽?瓜怎麽這麽多?這兩個人還是勾搭成奸的?有年輕的人看了一眼王氏,就是一個皮膚黝黑,一臉刻薄相的老婆子,怎麽會和李石頭勾搭上的?
也不知道李石頭是什麽眼睛,竟然看上她,眼瞎嗎?有人嘀嘀咕咕的。王氏此刻除了驚恐外,還有一些氣憤,因爲她聽到村裏有人說她醜。
這個發現讓她無法接受,要知道李石頭對她算是真愛,一直對她好,但作爲一個曾經十分水靈的美人,絕對不想被稱爲醜八怪。
淩霄聽到這裏差點笑死,在她的眼裏王氏長得如何就不評論,因爲歲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很多長得不錯的美人老了之後并不美。
不過淩霄唯一感覺就是王氏特别矮,怪不得她的親生兒子都是比較矮,裏長倒是還記得王氏年少時長得頗有姿色,屬于那種特别嬌小玲珑的女子,像是一個小香扇墜。
要是光論姿色的話,王氏年輕時的确超過張氏,隻是現在年紀大了,而且又沒有搖錢樹宋氏,錢财上少了很多,讓她的面相變得比較苦。
淩霄看着相依相偎在一起的兩人啧啧稱奇,“張氏和老爺子要是地下有知的話隻怕會氣壞,李石頭也不知道你要是去了地下,會不會去十八層地獄?”
李石頭聽到這裏身體一哆嗦,因爲說起來他比較畏懼自己的親爹,老爺子在世時隻敢暗中下手,不敢明着對着幹,等到老爺子去世後就開始放飛了自我。他一直不敢想萬一自己不行後去了陰曹地府,該怎麽辦?
聽到淩霄的話後李石頭的身體顫抖加劇,看到這一幕後淩霄接着目光轉向王氏,“之前我還奇怪,李海的年紀不大爲什麽會報假賬,原來是家學淵源啊。
王氏你自己也知道宋氏女繡品的價值,故意想要小兒子李海占便宜對吧?拿到宋氏繡品換來的錢财,卻還是在外面說宋氏人懶,什麽活都不會去做。”說到這裏的淩霄看着王氏。
不知道爲什麽淩霄平淡的聲音讓王氏十分氣憤,還感覺到無比的委屈,心裏發出來一連串的呐喊:爲什麽她成爲一個繼室,明明她認識李石頭比較早,她感覺十分委屈後想要哭。
最終她忍無可忍地爆發,“那又怎麽樣?一想到李涵是張氏的兒子,我就十分氣憤,明明我們早就在一起,但石頭他爹死活不同意,非要讓張氏進門,憑什麽?”
淩霄聽到這裏想笑,這要是換個時間點王氏的發言一定會赢得不少人的鼓掌,她的話可以得到不少人的歡迎,畢竟婚姻自由嘛!
說不定在後世某一類人看來,王氏的行爲并不錯,完全可以塑造成一個反封建家長制度的女性,而李石頭和王氏就是反封建的标兵。現代社會裏想要結婚的話需要雙方當事人的贊同,包辦婚姻是違法的。
可王氏畢竟活在當下,有着三從四德的教育,還有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中父母所占分量最重,這也是爲什麽一旁的人看向王氏時一臉不贊同。
看着有些喋喋不休的王氏,淩霄就靜靜地聽着,看着王氏這人接着演,淩霄不知道說什麽好,合着說自己和李石頭是真愛時就不要什麽禮教,但等着她面對李涵夫妻時立場就變了,一再使用封建禮制束縛其他人。
從她的行爲上看王氏依舊是感覺自己做的沒有錯,大概認爲自己和李石頭屬于那種被壞蛋父親拆散的真愛,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原配張氏對他們夫妻來說,根本才是第三者吧?
既然是這樣的話,她應該屬于那種反對封建禮教的戰士,那麽就令淩霄很不明白:她爲什麽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長輩的特權壓制李涵夫妻?好一個反封建禮教的鬥士!?總之隻要爲了自己好,全然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合着等到封建禮制對她有用就态度變了,開始大肆使用封建禮教,還在面對别人指責時振振有詞,她就在反封建禮教和支持封建禮教中左右橫跳,
淩霄無法認同這個行爲,如果她想要反封建禮教就一直反封建禮教,如果王氏真的能夠做到這一步,她能夠得到淩霄發自内心的贊同,因爲她一直是反封建禮教。
事實上王氏并沒有一貫堅持自己的想法,那麽她根本就是一個雙标GOU,她自己口口聲聲說的真愛論,在這個奉行孝爲上的時代裏就有些大逆不道。
王氏這種人的言論,給淩霄一種感覺:王氏的言談舉止中一直帶着我是天下最有理的迷之自信!這位不應該姓王,應該姓李才對,她說的話全是理,别人的話就全部不需要在意。
想到這裏的淩霄嘴角浮出來一絲冷笑,轉頭問裏長:“裏長,貧道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問,現在你們村子裏的婚事都像是王氏一樣自我做主?自我尋找?還需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直聽着的裏長有些發懵,沒有想到王氏會說出這等話來,聽到淩霄的話後醒過神來說:“道長,這年頭當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媒苟合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裏長根本不看王氏,因爲他感覺對方看上去很髒,那是來自内心深處的髒,隻怕是早就勾搭上,作爲一個女人趁着張氏快要生時找人欺負,讓張氏早産,差點一屍兩命,這兩個人心真的很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