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倒是沒有太在意淩霄并沒有給予她一個答案,這個問題僅僅是順口一問而已,屬于那種說了很高興,不說也不會抓心撓肺。
既然淩霄不打算說,就代表着有些東西外人不需要知道。作爲一個比較喜歡的八卦的人,她沒有打算接着問下去,當了這些年客棧的老闆娘還是心裏有數,在很多時候要看人眼色行事,不然就是一個讨人嫌的人。
而淩霄則打算除了租住小院後還要去找宋氏婆家人,要把兩個孩子的事情搞定,誰讓在古代社會裏父權爲上,一般孩子就算是親爹死了也不能跟着親娘走,反而要跟着男方的親戚讨生活,是死是活要看孩子們自己的命。
這是因爲古代社會裏男權至上,跟着娘親走的話很有可能改姓,很多地方宗族爲上,要是讓女子帶着自己孩子走就等于放棄孩子。
這也導緻除非是夫家人一個人也沒有,根本沒有所謂的族人搶奪孩子的撫養權,那麽才會讓女方帶上孩子改嫁,不然女方一般無法和夫家人對抗,從律法到民間規則都不會允許。
這種情況下走正常渠道是無法搶奪孩子的撫養權,兄弟兩個人的生活質量就要看親戚的本事和人品,而現在已經知道李家其他人的人品不怎麽樣,讓孩子們回去等于是讓他們吃苦頭,說不定活不了多久。
不要指望這麽對待宋氏的那些人會有什麽良心, 更不要說什麽虎毒不食子, 那種人品超爛,根本無法讓人放心的人,就不應該把孩子放在那種人身邊。
淩霄記得某國的一個女人捅死了自己的丈夫,當時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兒跟着, 有人建議不讓那個女子撫養女兒, 說是孩子不安全,但這個請求被駁回, 說女人想殺的人是丈夫, 女兒沒有危險,結果女兒最終也死在親媽手裏。
看看!如果當初把孩子送那個女人身邊帶走, 那麽會不會孩子還會活着?把年紀小、身體弱的孩子放在一個人品堪憂的人身邊, 就是搞一個賭博,賭注是一條人命。
而李家人正是屬于那種讓人感覺很不好的一類人,作爲家人竟然把寡媳弄出來做典妻, 不由讓淩霄想起來曾經有人把兒媳賣到花樓裏當女支女,這種惡人真的讓人感覺崩潰,所以要把孩子的撫養權拿到手爲上。
淩霄既然不打算讓宋氏的兩個孩子回那個家裏,自然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最好是抓住把柄,讓他們簽下文書,放棄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作爲一個外來者做這些事情不怎麽方便, 而且也需要證人,還是等着熟悉一下找個地頭蛇幫忙, 就不信搞不定那家無恥之徒,還能有證人證明宋氏兒子的無辜。
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和宋氏談談, 有些事情必須她本人做主,淩霄想要知道宋氏的想法,看看她是否想要兩個孩子跟着她?的确有當娘的爲了方便自己再嫁會不要孩子, 這到不需要擔心, 正好給原主當侄子就好。
而就是這時候原主跑出來, 一臉的驚慌, 在大廳裏看了一眼後跑過來,有些驚懼地說:“爺爺,宋家姐姐的兒子生病了。”原來孩子早晨起不來, 宋氏才發現自己的兒子雙雙生病了。
淩霄一聽就知道孩子不是發燒, 就是嘔吐拉稀, 才會讓人看出來。隻是曾經作爲一個醫生的她知道小孩子的病千萬要盡早治療, 切記拖延病情, 小病變成大病後就十分麻煩, 連忙站起來。
她對老闆娘說:“那麽貧道等會再找牙人,我先去看看孩子。”說完她帶着原主去找宋氏, 心裏琢磨着孩子到底是怎麽生病的。
老闆娘此刻有些發愣,因爲就在剛才她突然看出來一身男裝的原主是個女孩子, 剛才一臉的哭相, 整個人就是帶着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樣子。
路上穿上男裝是比較好理解,但她之前一直以爲淩霄屬于那種出生後衣食無憂的人家, 絕對不是那種小門小戶的人,就連原主也是這種感覺。
因此在知道原主是女子有些驚訝, 因爲這世上有些錢财、不需要外出讨生活的女孩子誰人會不裹腳?要知道臉蛋長得不錯沒有用,要有小腳才是真正的美女,有一雙大腳就是臉蛋再美也是不行,有些鄉下人家也會給自家女孩裹腳, 因爲隻有這樣的女子才會被上層社會接受。
可現在的這個氣質很不錯的人完全沒有裹腳的迹象, 真的很少見, 她不由對淩霄多了幾分興趣,難道他們一家人屬于那種鄉下來的人?
淩霄自然沒有發現她的想法,她正在準備看看孩子們怎麽樣,在沒有進入之前先敲門,要知道這裏有女眷,她現在外面的性别是男人,不能夠随意進入有女眷的房間。
就是後世也要注意這種情況,這不是所謂的封建禮教,而是一種尊重女性的行爲,畢竟萬一女同胞在裏面換衣服怎麽辦?現代需要如此, 古代更加需要注意這個問題,她才會先敲門。
宋氏此刻正不停地掉眼淚, 坐在那裏急得不行。昨天晚上睡覺時她又累又困, 睡得死死的, 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孩子病了, 等第二天叫不起孩子才發現問題,哭泣着找到原主,原主就去找淩霄。
聽到敲門後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小腳,一下子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急急過來開門,看到淩霄後她感覺自己一下子放松下來,就仿佛淩霄到了之後什麽都可以解決問題。
她開門後連着往後退去,把門口的位置讓開,同時帶着幾分凄苦說:“叔爺爺,孩子們病了,我該怎麽辦?”整個人帶着哀傷和絕望。
她現在聽見生病就感覺到可怕,因爲想到了死去的丈夫,也是久病之後又被家裏人狠狠氣了一次後一病不起。夫君死後還不等她緩過神就被夫家的人賣了,現在輪到兒子生病,怎麽不令人心急如焚?
淩霄剛開始看見宋氏時還以爲孩子的病十分重,以至于當娘的人心裏很不好受,這不可能吧?昨天看兩個孩子還好,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生重病?好像他們沒有什麽大的身體缺陷,不應該。
她快步走過去一看孩子的情況,兩個小孩子應該時發燒,就開始把脈,發現孩子的身體不怎麽好,應該是有些營養不良,但沒有緻命的病症,也不是感冒,應該是昨天累極了,又有些恐懼,反應在孩子的身體上,開始發燒。
跟着發現他們的溫度不算太高,還不算太壞,這時候聽到宋氏在一邊說發熱,淩霄就沒有告訴她,人發熱其實就是身體裏的防禦系統在作戰中,也不見得太壞。
當然因爲孩子們太小的緣故,不等于發熱沒有事,那種高燒一定要特别注意,有時候發燒有可能把腦子燒壞,明明原本是聰明的孩子也會變傻了。
淩霄就讓原主打來涼水,給兩個孩子采用物理降溫方式讓溫度降下來,跟着采用推拿的方式給孩子們加強體質,這個舉動讓兩個孩子感覺自己身體好過了很多。
也沒有讓他們喝藥,而是讓人給孩子們熬制出來一些加了蔥白的白粥,想到發燒時有可能會大量出汗,還是加了點鹽和一些青菜,讓兩個小孩子喝下去。
他們都乖乖喝下去,很快就再一次感覺到十分困頓,就很快睡着了,淩霄就讓宋氏和原主一起照顧好孩子們,原主讓宋氏也去休息一下,不然要是她再病了就不好了。
淩霄去找老闆娘說租小院的事情,老闆娘感覺道長的身份很迷,說他有地位,但跟着的孫女還是大腳,早年的開國皇帝的妻子作爲皇後都被人嘲弄,富貴人家的女子都是三寸金蓮,除非是像她這個市井人家沒有在意,但絕對進不去權貴人家。
可要是說他沒有地位,老闆娘發現跟着淩霄的人各個都有自己的本事,那個婆子做的一手好菜,根本就沒有讓她見識過,窮人家根本沒有這個可能。
老闆娘琢磨了一會也沒再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而是有了個新想法,她家這個客棧其實房間打掃十分幹淨,但供應給客戶的飯菜一直是那種大路貨,根本無法吸引到有錢人,不怎麽太過興盛。
她一直想要找人調教一下做飯的人,可家裏就是一般人家,怎麽會做一些美食?那些做美食的人都把秘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根本不外傳。
看到婆子的本事後,她有心想要問問道長能否讓人看看婆子做菜的方法,指點一下自家客棧大廚做菜的本事?不求什麽高大上的高級菜式,隻求一些家常,但她又不知道怎麽說,一時間有些猶豫。
淩霄就問老闆娘有什麽想法,老闆娘就有些猶豫說出來自己的想法,淩霄倒是沒有太在意,其實家常菜很平常,又不是什麽國宴菜,就說等找到小院後可以幫着老闆娘訓練一下廚子。
老闆娘就問:“那麽道長想要什麽樣的小院子?啊!我想起來了,能夠讓你們住下的地方,也不能太小,那麽打算住多長時間?”
“先租上幾個月,畢竟那位祝員外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我決定等着他回來,有些事情還要和他說一下。”淩霄很是平淡地說。
老闆娘就把自家不住的小院租給了淩霄,這個房子爲了小兒子準備的房産,隻是小兒子還小,根本沒有結婚,暫時住不上,她一般舍不得租出去,但淩霄想要租的話,她自然十分願意,一定要讓這位道長住好。
淩霄之所以會找這位老闆娘做事,是因爲看出來這位老闆娘屬于那種心腸不錯的人,才會請她幫忙找一下房子,作爲地頭蛇的老闆娘比他們這些外來戶容易找到房子。
後來一行人就搬進了小院裏,淩霄就派傀儡去指點一下廚子怎麽做菜,老闆娘經過一段時間的關注後,就注意到婆子燒菜的水平很不錯,應該還會更好的菜,不由希望自家廚子學到更多的菜式。
淩霄看到把老闆娘把原本的目标提高後,告訴老闆娘,這菜做的還可以就行,做得太好反而過了,這種的方子招人惦記,反而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老闆娘一聽恍然大悟,可不是嘛?一下子打消那種讓自家廚子精益求精的想法,還是堅持走家常菜的做法,就算是被人學走了也不怕。
經過人指點後的店老闆終于知道爲什麽别人做的好吃,一個是配料多,一個是油水足,要知道大部分好吃的食物大都是屬于那種多油、多糖的。
這種好吃的食物就連到了現代社會也是有很多人喜歡吃,而這其中那種炸雞就是好吃食物代表,雖然在養生達人眼裏這就是垃圾食品,但在炸制雞塊時飄出來的那股香氣毋庸置疑,炸的好真的好吃。
在物質生活比較發達的現代社會,這種好吃的要是吃的多就會引起高血脂,因此常常會被養生專家提醒少吃,因爲人們在現代社會一般有着充足的食物,還有油也不會少,在現代社會裏少油少鹽少糖才是健康生活所需。
但在古代社會另外一回事,因爲大部分人吃的都很緊張,很多人連飯都吃不飽,自然沒有什麽油水吃,因此多油多鹽多趟的食物絕對是好吃,能夠吃到的人比較少。
後來客棧的廚子很快就改進自己的做菜方式,讓不少旅客十分高興,淩霄去客棧時就告訴他們,做飯時看看情況,一般那種膀大腰圓的人吃的多,喜歡的是那種大碗吃肉的菜式,要是給少了菜,絕對不高興。
可要是遇到那種喜歡吃得十分精緻的人,就要注意一件事:少量食物經過擺盤後顯得十分漂亮,非常适合那種裝逼無極限的人,在那種人眼裏吃飯也是要有儀式感,大碗大碗的菜式在客人眼裏反而顯得粗俗。
這就是每一個人不同的地方,如果弄反了就有可能導緻客人們反感,她讓他們注意一下,對待不同的客人群體,采用不同的方式銷售。
經過這一次後老闆娘更加感覺道長有本事,她真的有些羨慕宋氏,誰讓她有了這一門親?等宋氏孩子們全部病愈後老闆娘就幫着聯系好幾個人,幫着搬到小院生活。
等着淩霄休息幾天後打算找車子出門,畢竟有些仇還是早點解除幹淨,去之前淩霄就問了一下宋氏的想法:她是否還要回到夫家去?
宋氏聽到這裏想要哭,在内心深處她有些恐懼,但又知道自己必須回夫家,隻因爲她一直活着三從四德的氛圍下,讓她一下子轉變思想還是有些難。
但她也知道要是宋氏不想要回去的話,有些話無法說清楚,要知道家裏其他房的人心裏一直排斥大房幾個人,宋氏在夫君死了之後連孝期都沒有過,家裏人就要出賣未亡人。
最可恨的是孩子們走失了好幾天,也沒有一個人來找過孩子,大概根本不在意兩個孩子的死活,宋氏她一點也不傻,自然知道某些人巴不得自己去死,她自然不願意和她們在一起。
她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自己真的離開那個夫家,但此刻的她發現自己有種渾身都在顫抖,真的可以離開那個家,終于可以吃飽飯,好在這位道長是家族裏的前輩出手搭救了一番,不然母子三人都會死。
“叔爺爺,兒自然知道不能夠回去,回去後會再一次被賣。她們根本沒有拿我當作一家人,也好,夫君也不會責怪自己,是他們不義在先,我不會再認他們,以後要各走各自的路。”宋氏終于開口了。
她說話時還想要哭,以至于語調裏帶着哭腔,甚至一邊說着話,還有淚水撲簌簌滾落,整個人就是一個會哭的小白花,倒是十分美麗動人。
隻是她這人光顧上一方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孩子們,導緻大郎、二郎有些驚恐看着親娘,最小的那個擠進親娘的懷裏後親了一下親娘宋氏,讓宋氏破涕爲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