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是原主的身體,雖然淩霄穿過來後遇到的情況,應該是有些和原主的遭遇有相似的地方,但絕對也會有很多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現在淩霄感覺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具身體有可能遭遇的相親問題,反正他是不可能乖乖聽話,這是因爲她根本就不是古代小娘子。
要知道古代婚姻上一般是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個人的婚姻更多是因爲兩家門當戶對,并不怎麽太看重個人的情況。
更加不看重的是雙方當事人個人感情問題,很多男女在結婚之前基本上就沒有什麽機會相處過,是好是壞全憑個人運氣。
而淩霄穿過來後沒有打算去按着一般的規矩去準備訂婚,原主早晚會回來還是讓她做選擇,這是原主應有的權利。
另外也算是很精通曆史的淩霄,心裏明白原主的婚姻之路不好走,首先她所在的宗族陶家現在活着的人不多。
這種情況很危險,導緻陶家直接就是被直接淘汰出世家的行列,從此所謂的陶家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家族。
之所以說陶家被世家開除,是因爲世家的特色,需要大量的族人撐起來,絕對不能隻有寥寥幾人的族人。
打個一般人比較容易理解的例子,宗族在有時候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長滿大大小小樹木的林子。
因爲林子裏的樹木有足夠多的數量和種類,隔段時間林子裏就會冒出來一棵或幾棵好苗子出現。
那些好苗子在這個生态環境很好的林子裏是比較容易成長爲參天大樹,反過來庇佑整個林子。
導緻林子裏的生态環境變得更加适宜樹木的生長,從而林子裏會有更多的好苗子成長中。
整個樹林就這樣一直良性循環着,于是林子變得更大, 或者是保持原本的面積不變。
宗族也是同樣的道理, 族人當官就可以庇護家族,于是家族成員更容易當官。
這樣子就完全可以庇護家族,世家就這樣在權貴的階層上一直延續下來。
而陶家卻因爲洪水的關系,導緻有大量的家族成員遭遇滅頂之災。
這就如同是林子的原本繁茂的樹木大部分遭到毀滅性打擊。
既然林子裏沒有了參天大樹, 就無法給幼苗遮風擋雨。
那麽好苗子就會在成長中會遭遇更多的風雨。
一個不好就有可能被直接毀掉。
陶家如今就是被毀的林子。
權勢的延續中馬上會出現斷檔。
陶家沒有多少人就等于被淘汰出世家。
對淩霄來說, 陶家是不是世家這些都是無所謂。
但這個變故對原主來說,很有可能是相當重大的打擊。
哎!淩霄隻想對原主說:節哀順變吧, 人活着就是一個幸運。
也不知道原主上一輩子結婚了嗎?這一點讓淩霄的心裏是有些好奇。
她看過原主的記憶是比較同情原主, 因爲之前看過的資料淩霄感覺原主不好過。
原主在婚姻市場上會比較難,她的情況是父母雙亡, 兄弟們還小, 等于是娘家助力很小。
她之前是真正的世家女,還沒有多長時間就算是家族基本上沒落,和世家子的差距是千差萬别。
這是一個多麽令人悲傷的現實, 讓一般人有些無法接受這種巨大的變化,這是一種雪上加霜的情況。
想清楚後的淩霄替原主悲哀,當然也有可能出現其他情況,畢竟這一切都僅僅是淩霄猜測及揣摩人們的想法。
也許淩霄的想法并不對,或者原主足夠優秀,可以無視那些條條杠杠,從而嫁一個真正的好郎君, 但她是她,淩霄不是她。
淩霄根本不可能用别人的身體去替原主同意一段婚約, 那麽在原主沒有回來之前,她打算暫時性遁入道門, 這樣子就不會被人當成豬肉一樣挑三揀四的。
連理由都找好了,因爲悲痛于長輩的亡故,所以打算好好修行一下, 多做好事, 讓長輩們在地下也能夠享受到後輩的供養。
在古代既然不能打着忠的旗幟, 那麽一定要抓進孝的旗幟, 最大限度地減少有可能對原主弟弟所造成的不好影響。
淩霄在胡思亂想時,陶二郎一家人完成所有的拜祭,陶二夫妻兩人肚子餓的是咕咕叫, 就被帶去進食。
吃過飯後陶二郎就想着回去, 作爲當官的人是一定要上折子請求丁憂, 再不上折子可能被人彈劾。
夫妻兩個人去了靈堂一看, 就見幾個孩子都恭恭敬敬地跪在那裏, 包括最大的一個孩子侄女。
在他看來陶家這一支今後都是要聽他的話, 看了一眼他們幾個孩子,“趕緊收拾東西。”
說話時他的話語中就沒有主語, 也不知道這是給誰說的,幾個孩子就沒有反應過來。
陶二有些感覺自己面皮發燙, 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話, 自顧自做事情。
要知道他們一直忙着守靈根本就沒有回過神來,就連陶寶珠也是忙着燒紙。
陶二輕咳一聲後才讓那些孩子醒過神來, 他們有些陌生地看向陶二。
在陶二想來侄女侄子都應該馬上跟着走,他今天的時間很是緊湊。
就見淩霄上前一步, 說:“叔叔嬸嬸,侄女有話說。”
這個舉動讓陶二就是一愣,這是兄長的女兒嗎?
怎麽會想要和他好好談一談的感覺。
陶二有心拒絕,他現在心裏是有些亂糟糟。
“夏媽媽, 你帶着二娘子、三郎、五郎、八郎先下去。”
夏媽媽聽到後, 趕緊帶着幾個人請四個小朋友離開這個靈堂。
而陶二郎夫妻聽到淩霄的話後, 兩個人不由相識一眼,這是幹什麽?
淩霄的舉動讓他們有些出乎意料,有些年不見,才發現不了解這個侄女。
他們記憶中的大娘子還小,想不到幾年不見竟然是長高了不少,神态極爲落落大方。
跟着淩霄說:“今天請叔叔嬸嬸留下,是有件事需要找兩位商量一下,咱們去一邊說話,不要驚擾亡者。”
兩個人有些想要說不要,但淩霄已經去了另外一個空閑下來的房間,夫妻兩個人隻能是跟着, 心裏是有些生氣的。
陶二很想大吼一聲, 卻發現淩霄根本就是不怎麽在意的感覺,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感覺不怎麽對勁,就仿佛對方抓住什麽問題。
淩霄走到屋子中央後,就說:“之所以到這裏說,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其中的問題,這一路上我發現方嬷嬷和外人勾結起來,給祖父祖母下毒。”
聽到這裏李氏有些感覺不舒服,拿着眼睛瞪着淩霄,因爲方嬷嬷是她的人,這不是說是她做的指示?她當然不會幹這種荒唐事,她很想讓淩霄馬上閉嘴。
陶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淩霄,這一刻的他是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啥?有人投毒?這怎麽可能?這一定是假消息。
他的那雙眼睛由于睜得太大,就像是牛眼一眼,在那一雙牛眼攻擊下,淩霄的神色依舊是沒有什麽大變化。
她緩緩的說:“這是真的事情,方嬷嬷原本還想要除掉我,結果被我發現砒霜後就專門拷問一番。”
陶二是有些瞠目結舌,慢慢地轉向自己的妻子,而李氏已經相信這是真事,臉上神色變來變去。
淩霄一直注意着他們夫妻兩個人的神色,能夠看得出來兩個人似乎都是根本不知道情況。
陶二郎此刻顧不上看侄女的神态,他正看向了妻子,想要看看枕邊人的情況怎麽樣?
畢竟他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方嬷嬷、圓嬷嬷,隻能是妻子派去的人幹的。
李氏則感覺到了情況不對,緊盯着無視她的淩霄,想要讓她閉嘴。
她心裏暗恨:可恨的小蹄子,竟然敢這麽對我,等着吧!
淩霄感覺到她的變化,應該是記恨上。
就朝着李氏一笑,雖然這笑容也是很冰冷。
這個女人說起來一路上都在忙着算計大房的一家人。
一直在盤算怎麽撈錢,看向姐弟三人的目光就是十分冰冷。
不知道的話還以爲原主姐弟三人是欠了李氏什麽東西,或者是她的仇人。
好在是淩霄對她沒有什麽好印象,能夠幹出來抓婆婆小辮子的女人絕對是不簡單。
她有可能是爲了達成自己的一切目的,什麽事情都會做,殺人對她來說隻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淩霄在見到李氏後在心裏就對她沒有什麽尊敬之心,偏偏她還自認爲自己表現的很好,以爲淩霄好糊弄。
另外投毒的方嬷嬷是李氏的奴仆,這一件事陶二郎倒是可以說自己完全不知道後脫身,但李氏絕對無法脫身。
陶二也發現了問題,妻子李氏一直瞪着侄女,這讓他有些不爽,李氏有些不對勁,而侄女現在看是更加放肆一些。
畢竟李氏是大娘子的嬸嬸,作爲一個長輩就是犯了一些錯誤,做晚輩的也應該是擔待長輩的錯處,幫着隐藏,而不是大刺刺地說出來。
“玉珠你到底想要說什麽?”陶二郎說,他自然是感覺出來不對勁,于是打算狠狠打壓一下這個桀骜不馴的侄女,畢竟将來要生活在一處,一個處處挑刺的家夥實在是有些讨厭。
而且李氏在婚後的日子裏一直是伏低做小,這是他爲什麽對着李氏還是比較和藹可親的緣故,他私下裏決定要把犯事的方嬷嬷處罰一次。
淩霄自然是看出來陶二的區别對待,但卻裝作并沒有發現陶二的心思,畢竟人家才是一家人,她隻是一個外人。
她沒有什麽不高興,自家人向着自家人,這很好理解,那麽他們不是一家人的自然不會是彼此相互幫襯。
“二叔,我想要說的是方嬷嬷被有心人收買,趁着某些特定的機會給祖父母投了砒霜,這是口供。”
說完她就、把口供給遞過去,陶二郎聽說後大驚失色,啥?是對自己父母投毒?怎麽一回事?
一想到這個指控造成的後果,差點沒有把他吓壞,其他人知道,隻怕陶家的名聲掃地。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還牽扯到了妻子身邊的奴仆?令人氣憤,還令人感覺恐懼。
他連連翻着這些口供,翻閱的速度越來越慢,看到後來他是驚心動魄。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隻怕是他也會卷進去,那麽他還能不能當官?
這種變故怎麽不令他着急,看到後來讓他有些發瘋。
手上的那一疊紙業拿着感覺是沉甸甸。
他有心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上面的人犯招供根本無法洗白。
幹脆死死捂住答案,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陶二猛地一拍案幾,怒聲吼道:“都是假的。”
說完就撕扯這一疊紙質口供,咆哮着說:“假的,假的。”
李氏都沒有想到夫君會幹出來撕掉口供這一招,眼睛瞪的是大大的。
“啪”“啪啪”“啪啪啪。”淩霄一直是看着陶二,然後揚手開始鼓掌。
陶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幹出來撕口供的情況,此刻有些僵直。
好在是淩霄早就有準備,什麽情況都是專門調查一番很清楚,不然絕對會被他所蒙蔽。
對陶二的所作所爲,她隻想說:呵呵!以爲她是傻乎乎的人嘛?果然還是小看自己,以爲自己殺?
她早就想過有一天會和原主的叔叔嬸嬸相見,自然是想辦法保住那一位口供,以爲自己就讓人簽了一份嗎?
陶二郎此刻是一臉的驚訝,因爲他怎麽也沒有料到這位侄女會很平靜,就仿佛這是假的,難道她還有什麽招數?
就見淩霄緩緩地說:“原來二叔有喜歡撕紙的喜好!還真的以爲我是傻乎乎的人嗎?爲了預防萬一,我已經準備好好幾份口供。”
此刻的她猛地皮一下,很想接着問:二叔,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但考慮到陶二郎應該是根本就不懂那個梗,就沒有問出來。
陶二郎聽了之後臉色一變,看着淩霄的臉色變了好幾變,這個侄女一點也不可愛,竟然是在防備自己,不讓人喜歡。
這一刻的他一下子變得有些迷糊,看着小侄女竟然是就如同看見兄長,對自家兄長的憤恨一下子湧上心頭。
明明都是陶家人,卻不知道爲什麽在外人眼裏更看中兄長,讓他小小的年紀裏一直承受了強大的壓力。
親娘一直在他的耳邊念叨着:一定要超過兄長,這句話說來說去,天天都要說,讓他從心裏很煩。
時間久了,他難免對兄長帶着幾分憤恨,但兄長一直有老夫人護着,在成長的過程中很不錯。
甚至兄長還娶了一個身份更好的妻子,這讓他從心裏很不爽,感覺自己就是處處墊底。
等到大部分陶家人退出官場後發現兄長也退了,他心裏的那一口惡氣少了點。
但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今天遇到兄長的女兒,又讓他勾起來前塵。
心裏的那一股惡氣一直讓他好想打人,而他就開始行動。
他想要暴打一段侄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和他對着幹。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有人一把就抓住他的手。
然後毫不客氣地抓起他後順手扔出去。
被摔了一下陶二郎痛到不行。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還有人會敢打他?
李氏看到這一幕,十分的吃驚加很恐懼。
不管怎麽樣陶二郎是她的夫君,她站夫君那邊。
她很快就做出決定,狠狠瞪了淩霄一眼,罵了一聲。
顧不上别的她就到了陶二郎那邊,想要對夫君噓寒問暖。
就在她剛要開口時,淩霄發出聲音,“呵!你竟然想要打我?”
“你故意撕毀口供,以爲這樣子就可以安然無恙地打混過這件事嗎?”
淩霄到了古代社會裏一般是按着古代的規矩做,就是爲了預防被人發現問題。
比如說長輩想要控制後輩,一般是不可以在大衆眼裏做出什麽反抗的行爲,不然一個不孝不悌,直接就在政治生命上完結。
即使淩霄本人不在意的這些西,不等于原主不在意,更何況還有原主兩個弟弟,如果是原主的話,隻怕兩個弟弟就是軟肋,隻要控制住那兩個人,原主就是被吃的死死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淩霄隻能是采用别的方面入手,慢慢來就好,反正陶二郎想要做官,想要他那一房飛黃騰達,最好不要出纰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