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打獵不少年的人,知道那些野獸的厲害,才兩個人走路有些危險,天已經變得更暗,因爲下雪的關系。
好在是下雪期間,野獸一般不怎麽出來,他們決定帶着搞到一些物資趕緊回家。
那些蠻族人随身帶着一些幹糧,正好可以拿回去給家人一起吃。
家人大概都在等着他們回家,他們兩個人小心翼翼往回趕。
暗中慶幸一件事,他們兩個人終于活下來。
人要是死了萬事皆休。
什麽都沒有。
而他們竟然還活着。
懷着對原主的敬畏之心。
他們是恭恭敬敬地告别,沒有一點點的輕視。
雖然不知道蒙着面的郎君到底是什麽身份,但不妨礙他們決定回去要立個牌位。
作爲被蠻族人獵殺過的人,心裏很明白一件事:沒有原主的出現,他們兩個人就是必死的下場。
雖然看上去原主實在是不好說話,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如果是對着他們出手,他們會叫苦不疊,但原主對上蠻族人,那是令人歡欣鼓舞。
看着兩個晉人騎着馬跑遠,原主就把能收進空間的東西都收好,包括砍下那個仇人的頭顱。
這要專門放好,頭顱是要帶回去,将來就要放在師妹墳前,是專門的祭奠品。
把該收拾的都收拾完畢後,原主又回到那個大營附近,看着那裏。
此刻風雪中一朵朵白色蘑菇挺立在那裏。
那就是大營,由一頂頂帳篷組成,
也是蠻族人的居住地。
雪是越下越大。
整個天空都是黑沉沉的。
雪下的十分密集,每一片雪花還很大。
在不長的時間裏就把土地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原主感覺一下氣溫,變得更冷,看樣子不能在外面蹲着。
等會還是趕緊進去把那些該死的人統統弄死了事,可以有個帳篷歇着。
再說大營裏的人感覺到了寒意,再加上下雪,大都是龜縮在帳篷裏準備早早休息。
因爲天冷的緣故,蠻族人大都是喝的是醉醺醺的,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一件事,外出打獵的人就沒有回來。
大營裏的蠻族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一個煞星,會特意跑過來想要宰人。
原主又在外面等了一會,而現在的氣溫更低,北風呼嘯中到處白雪茫茫。
連那些動物們能躲起來的,都躲藏在窩裏不敢外出。
原主靜靜地看着大營,發現基本上就沒有燈火。
再加上感覺天冷,決定溜進去。
原主到了大營附近。
就發現大營沒有崗哨。
還有這種情況?淩霄有些想要笑。
這情況要是搞個偷襲大營什麽的,絕對成功。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在蠻族人眼裏,他們的沖刺可以輕易打敗晉人。
經曆很多次殺戮後,晉人沒有幾個敢站出來反抗。
蠻族人沒有想過有人會敢跑到軍營裏殺人。
那些沒有能力來保護自己的晉人。
恨不得離開大營遠遠的。
因爲一個搞不好。
就是破家滅門。
而有些能力對抗的原住民。
一般都是世家豪族,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想要站出來對抗蠻族人,怎麽看都是付出不少代價。
他們還是先要保住自己,保住家族再說,至于其他人的生死要看天。
蠻族人也曾經想着要攻打那些大家族所在的地方。
但很快就遭遇了抵抗,進攻時不順利。
那些大家族的人組建了私兵。
雙方就發生了一些小規模的沖突。
蠻族人發現私兵們的武力值不錯,裝備還不錯。
而且大家族的塢堡内都是可以種莊稼和飼養牲畜。
一向習慣了騎射的蠻族人,竟然一時間攻打不下那些邬堡。
最終蠻族人就和實力強的豪強世家相互做出了妥協。
豪強世家們一般要不是牽扯到了家族存亡。
不會招惹蠻族的隊伍和兵丁。
世家、豪強們。
則派出子弟跟随新朝庭。
相互退讓一步,是他們最終達成了一個相對的平衡。
這種形式下有能力的晉人不會管蠻族人的事情,更見不會偷襲。
再加上風雪交加,大部分蠻族人就算是一向很抗凍,也感覺有些冷,都是早早躲在帳篷裏休息。
反正大營裏有什麽活都有晉人奴隸做,連崗哨也是晉人奴隸去看守。
那些被趕出來當哨兵的奴隸,一個個都是木頭一樣的存在。
活得太過苦難,被磨得沒有什麽思想。
唯有活下去的本能。
雖然還活着。
但沒有什麽反抗的精神。
雖然活着,但一直是苟延殘喘中。
或者這些人裏有不少人,早就心靈崩潰中。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因爲有太多的同伴死去。
站崗時還是值得躲在比較擋風、暖和的地方,自然是看不見淩霄的潛入。
原主穿着白色裘衣原本就不容易被發現,再加上站崗的人都在摸魚,溜進軍營也沒有人發現。
原主進去就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先竄進帳篷中,殺掉那些蠻族人。
每一次進入帳篷後,他都是毫不手軟地一劍斃命。
淩霄發現這個大營還有一些被擄來晉女。
現在的她們多是木偶一樣活着。
整個人變得麻木起來。
甚至因爲一直哭,連哭都哭不出聲。
她們家人大都死在屠刀之下,就是不死也是奴隸。
而且還活在随時可能被打死的情況下,想要跑,又跑不掉。
往哪裏跑?她們根本對四周就沒有任何概念,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做。
因爲她們知道作爲奴隸,她們是跑不掉的,曾有女子不屈服,得到被虐殺的對待。
看了之後,她們一個個是瑟瑟發抖,即使明知道她們最後的下場會被人打死,也不敢再跑。
原主在殺掉那些蠻族人時,會順手打昏那些女子。他無法解救她們,但也不會殺了她們,又怕她們尖叫起來,把那些還沒有死的蠻族人驚動起來。
就這樣費了不少力氣,把小帳篷的蠻族人都處理幹淨,此刻的雪下的更大,擡眼望去已經是厚厚一片。
原主休息一番後,恢複了一下體力,才去找另一個罪魁禍首,他特意留在最後。
事實在他進那個比較大的帳篷時,差點退出來,裏面有些古怪的味道。
而帳篷裏那位顯然是比較機警,竟然感覺出來有人進去。
于是大怒,要知道他正要準備休息一番。
他直接就擡眼一看,就是一驚。
那是一個白色人影。
讓他還以爲是什麽靈異。
整個人就是冒出來一身大汗。
他趕緊穿上一些衣服,同時看向不速之客。
才發現那個不速之客竟然是臉部上蒙着面具。
一看就知道,那人是不想被人看見他長的是什麽樣。
而原主并沒有在意那個蠻族人,他一進來就發現一個巴掌大的圓珠子沒有火還亮着。
從來就沒有看過的這種東西的他,自然是有些稀奇的看着,心裏浮出來一個念頭:那是什麽?難道這就是夜明珠?原主是有些好奇的,這可是一種寶貝。
淩霄也是有些稀奇看着,發現這種光線還是勉強能看見四周的東西,應該就是所謂的夜明珠。
兩個人都被夜明珠吸引住注意力後,才會讓那個蠻族人有機會穿上衣服。
倒不是蠻族人比較在意隐私,而是天太冷,光着身子絕對受不了。
在快速穿好衣服後,蠻族人是十分高興的。
他覺得以自己的本事很快會打敗來人。
這是一種自信心,他心裏有。
作爲一個部落勇士。
會打敗蒙面人。
在他跳起來時,拿起彎刀。
看向原主時,他整個人帶着殺意。
從來人的衣服看,這就是一個不知名的晉人。
但他發現原主很鎮定,在有了這個新發現後,他想起來一件事。
這些年來北地一直有一個針對蠻族人的殺手組織,他們十分神秘,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會出現。
隻是那個組織的人要是一出手,竟然造成蠻族人隊伍的全滅。
蠻族大部分人一開始是絕對不相信這個說法。
畢竟在蠻族人眼裏,是不可能有的。
但後來的事情證明有這個組織。
在已經确定的殺戮現場。
都會留下以血爲墨的四個字“血債血償”。
蠻族人曾經想要找尋過,卻是發現是神龍不見首尾。
根本就沒有人找到其中的成員,他們一直是來無蹤去無影。
事實上,真見識過他們的人現在已經去了地下,再也回不來。
他有種感覺,眼前就是一位吧!想到這裏,他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看着眼前這個人他有些緊張,嗓音嘶啞着問:“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麽!”
“竟然問我是誰?!那麽我就告訴你,我就是來殺你的人。”原主說。
他的聲音中還帶着幾分稚嫩,但手裏的那把劍卻握得相當的穩。
“你竟然會講蠻族話?不是晉人?”蠻族人驚訝地問。
“當然會講你們的話,但我是一個晉人。”原主說。
“我想知道你爲什麽想要殺我?你認識我?”
蠻族人想要知道原主更多的資料。
這樣說不定會挖出那個組織。
“我師妹死在你的手裏,做師兄的自然要報仇。”
“原來是這樣,那麽,也就是說你我總是要有一戰。”
“對,我給了你休息時間,現在咱們來一場生死決戰。”原主說。
“哈哈哈!原來你看出來我想要更多的時間,竟然還給我時間。”蠻族人大笑着。
說話間他一下子揪起躺在那裏一直裝死中的女子,把她擋在自己面前,這人這麽優柔寡斷,倒是個機會,就聽他說:“把武器放下。”
淩霄瞪大了眼睛看着,這是什麽意思?把剛剛親熱一番女人當成了自己的擋箭牌?
“真的是個大寫的渣渣!”淩霄說,她實在是不明白這位是怎麽想的?
難道他認爲原主會扔下武器?把自己命送到别人的手心裏?
再說原主就是放棄武器,也根本是救不了那個女子。
反而有可能搭上自己一條小命。
原主不會這麽腦殘!
原主聽了之後,面具下的嘴角微翹。
他看了一眼那個被擋在前面的女子,她很慘。
那個女子應該是吓得不行,整個人都在輕微顫抖中。
淩霄再一次共享了視覺,感覺六感超人,能看出來這位長得很柔弱。
她就像是一朵顫巍巍的小白花在風中搖曳,看向原主的大大眼睛裏露出哀求的神情。
眼裏的眼淚閃爍不定,看上去很是霧蒙蒙的,也許不是絕色佳人,但絕對是有種吸引異性的本錢。
淩霄看了之後,很想說這位晉女神态什麽的,怎麽看都像是某個知名作家筆下的女豬腳。
這種類型的女子在男子心裏頗有市場,柔柔弱弱的,十分令人憐惜。
可惜的是這位的道行還是不夠,不夠仙,帶着點小家子氣。
遇到原主,他是根本就看不上這一款女子。
和淩霄生活多年,他不喜歡弱女子。
更喜歡有思想能幹的女性。
這種菟絲花太弱。
她應該是活得比較好的。
這一點,是從她的個人衛生狀況上看出來。
這個女子打理得比較幹淨,一看就比那些蓬頭垢面的女子過得好太多。
此刻的他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因爲她皮膚上帶着一些痕迹。
作爲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知識的初哥。
自然是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實在是不明白是什麽。
他的目光是帶了幾分好奇的。
更多是一種探究,而不是十分冷漠。
這個目光被她感覺到了,神态上有些變化。
那是悲傷中帶着幾分希望,她希望那個人能夠聽話。
蠻族人也感覺到了,心裏是有些得意的,因爲對手有可能中美人計。
還有些氣憤,作爲一個男人實在是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所有物被别的男人看。
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冒犯,想到這裏他的手指不自禁加大了力度,這個女人太過惑人,小妖精!
蠻族人的力度,讓她有些呼吸不暢,這讓她感覺害怕,她自然是想要活着,再一次用會說話的眼睛懇求希望原主放棄武器。
這樣她就不會馬上死,當然,會不會等會還會死,那再說,隻要不是馬上死就好,多活一秒也好。
就見她眼裏含着的兩滴晶瑩淚珠緩緩地滾落,如同兩滴珍珠從臉上滾下來。
原主看着啧啧稱奇,有些稀奇看了一眼,這位的哭可是十分優美。
看了這位的哭後,他明白爲嘛女子哭泣被叫做梨花帶雨。
不過他還是低聲笑了一聲,笑聲裏帶着幾分嘲諷。
他的嘲諷對象并不是那個菟絲花女子。
而是另外把女性擋在前面的人。
雖然他不喜歡她。
但自從經過一次死亡後。
他不會随意批評一個想要活下去的人。
他嘲諷是針對那個蠻族人的,以爲他會放下武器?
把他當成了什麽?以爲他就是不知事的毛頭小子,或者是爲了女子的眼淚?
他曾經因爲父母親的緣故,對人性失去了希望,他并不明白父母親把他抛棄的原因。
是淩霄的到來,讓他看到了更多,在不停的奔走中,見識過太多人的眼淚。
就算是這位哭得最美,哭的也是十分凄楚,也不會打動他。
在經曆過這麽多風風雨雨後,一次次的殺戮後。
腦子裏隻剩下豆腐渣才會把武器扔掉。
雖然說起來,這位女子要是死了。
他仿佛有責任。
但他不會把自己性命。
交到一個殺人狂魔手裏。
而且讓他活下去,會有更多的無辜者因此而亡。
而此刻的淩霄感覺好笑,她培養這個孩子時曾經注意過這個問題。
原主不會放下武器,他就沒有那種想法。
“你笑什麽?”蠻族人問。
“想笑就笑。”原主說。
他看着蠻族人。
右手的劍擡起來。
十分堅定地指向蠻族人。
“接受死亡判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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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