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有些很不對勁。
爲什麽感覺這個小院沒有人氣?
一種很不舒服的直覺一下子冒出來。
淩霄順手裏拎起一邊的一個木棒,帶着幾分警惕走進去。
剛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房間裏還是沒有聲響,她來到睡覺的地方。
趁着有些朦胧的光線看去,發現床鋪上空蕩蕩的沒有人,連鋪蓋什麽都沒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人呐?這是做夢吧。
她眨眨眼睛後,站在卧室門口沒有動彈,這一刻的她仿佛回到過去。
當初落腳小鎮時,選擇這個看上去比較幹淨的小院。
在打掃房間時,這裏就仿佛是這個樣子。
遠處傳來的焦糊味,說明這不是夢。
可見的他們帶着寶貝侄子走了。
呵!這算是什麽事?
扔下七歲的孩子。
做他們兒子是蠻倒黴的。
淩霄可是沒有想去追趕他們。
隻怕他們早就走了很長一段時間。
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去了何方,追都追不上。
淩霄此刻很不高興,心想要是原主,隻怕是吓得不行。
他一定不知道父母親爲什麽就把他抛棄?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麽?
此刻的淩霄抓住門框,她算是經曆不少事情,那個心裏還是哇涼哇涼的感覺。
真的是奇葩,他們夫妻兩個人,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就這樣讓一個生着病的孩子,躺在沒設防的小院裏。
要是有個心懷惡意的人偷偷進來,那麽
還好他們兩個人,就不是自己的親爹娘。
要是她的父母親敢這樣對待自己。
她隻怕是被他們的操作氣死。
真的是令她無言。
有這種父母親。
隻怕是前世作孽。
才會投胎成他們的兒女。
根本就沒有過上幾天好日子。
就被這兩位急公好義的父母親所抛棄。
穩定了一下情緒後,她看見案幾上有一個紙條。
拿起來走到外面一看,上面是陸家主的字體,“保重。”
看着這兩個字,淩霄嘴角裏浮出一絲笑意,隻是這個笑容是冰冷的。
甚至在她冷笑時,淩霄感覺到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酸楚,眼睛裏的淚水止不住滾落。
淩霄本人倒是沒有想要哭,但這具身體裏有種泡在醋液裏感覺,這讓她止不住想要哭出來,根本就是止不住。
真的是奇怪啊,不想哭,隻是止不住淚水,難道這個身體裏還有原主的一部分情緒?
她有些緊張的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第二個意識體,才松了一口氣。
還真的是熬過來,其實對她來說原主的父母親走掉後反而放松。
在她看來以後的日子就不要端着,終于得到放飛自我的機會。
另外,她以後再也不用聽陸家主的歪歪唧唧。
天天就是那種三綱五常的東西。
在後世人看來,就是渣渣。
也不能再給邵氏當小傭人。
對于他們兩個人。
淩霄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是說:父愛如山,母愛如海嗎?
爲什麽在他們身上就一點沒有感覺到?
淩霄覺得在這個身體被他們放棄的那一刻起。
原主和他的親爹娘之間的關系,算是做了徹底了斷。
他們的确是給予原主一次生命,也花費不少精力養育了原主七年。
對原主來說,他們對他算是既有生恩,也有養恩。
隻是把孩子丢棄在人命如同草芥一樣的亂世中。
讓虛歲九歲的孩子去面對這個情況。
這委實是太過可怕的事情。
這是讓原主去死。
不是想像。
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現實。
同樣是生病,堂弟病是全家人陪着。
一個是沒有親人,被抛棄在小院裏等死。
呵呵!真的是兩種待遇,讓淩霄感覺有些齒冷。
不過淩霄也知道這僅僅是她自己的想法。
要是原主歸來後,非要召回親爹娘。
想要當大大的孝子,也可以。
畢竟前面幾年原主很聽話。
習慣孝道。
淩霄是不會強逼原主的。
這是因爲這不是她的人生道路。
而是原主的人生路,是他的決定。
即使他有可能是和她有着一定關系。
但這個身體是屬于原主,他有資格做出自己的決定。
而她隻是一個幫着原主保住生命的人。
并不可以強迫他做不願意的事情。
下定這個決心後她退出來。
去小屋裏收拾需要的。
拾起一個小包裹,打開一看。
就是在河東府穿過的舊衣,對她說基本沒有用。
今後的日子裏,應該是穿着不顯眼的衣物,而且這個身體會長大。
這些衣服對她來說,還不如留下點金銀珠寶,可以交換。
淩霄直接就是扔到一邊去,不稀罕。
還要占地方。
看看火情,還有段距離。
還有時間去搞些急用東西。
比如說水,這就是很重要的東西。
反正現在的她有空間在,可以拿不少東西。
沒有人跟着更好,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真的好。
在掃蕩有用的東西時,她還準備好一些零散的東西背着。
她是有空間,但她在行動時最好不要動用空間。
畢竟她的空間也算是比較驚世駭俗。
千萬不要小看别人的智商水平。
小動作會暴露出來大問題。
一個不好會惹來麻煩。
原主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她不能給原主留下難以搞定的亂攤子。
淩霄想了一下,把自己需要的東西都專門拿出來。
以後就不要輕易用空間,除非是到了根本無法解決補給時才能用。
淩霄做好這個決定後,把自己所需要的東西都弄好。
她也是早有準備,腰上圍着的東西。
裏面是裝滿了瓶瓶罐罐的。
那是她弄出來的藥粉。
和蠻族人打。
不能隻靠小身闆。
隻能智取,不可力敵。
這具身體就是一個孩子,和大人比還差一些。
要是和一個大人打打還行,但蠻族人向來是喜歡群攻。
他們還喜歡遠程攻擊——射箭,淩霄可記得那位喜歡射鳴镝箭的大汗。
鳴镝箭所到之處,是萬箭齊發,被攻擊者是死得不能再死。
淩霄看看這個小身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打不過就跑,絕對不會硬杠一把。
藥粉什麽都是爲了保命。
反正她需要小白鼠。
可以試試情況。
怎麽着。
要給原主謀一個活路。
當然在檢查東西時,淩霄想起來一件事。
那就是這具身體的身份問題,這可是個大問題。
偏偏原主的父母親就什麽都沒有給原主留下來,連個相認的憑證都沒有。
而且因爲這個身體還小的緣故,隻是在路引上提了一句。
根本就不是什麽單獨的一張,這有些麻煩。
當然,淩霄也知道這不能全怪他們。
他們也要活下去。
沒有身份證明是萬萬不行的。
這一點上,他們是官宦中人,是很清楚這一點。
将來去了南方,他們要是沒有身份證明,就無法回歸士族。
無法回歸士族,就是庶民,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把身份證明留下來。
那麽這不是讓這個身體變成流民嗎?她反應過來,不由脫口罵了一聲。
他們是專門坑兒子吧?這樣子就沒有人可以證明原主的身份。
淩霄心裏那個氣,好在是她曾經想過離開原主父母親。
也知道在古代,就有着比較嚴格的戶籍制度。
要是沒有戶籍的話,就是流民。
流民是很有可能被抓起來。
然後變成奴隸。
好在是,原主親爹是河東太守有些東西。
她爲了預防萬一,還特意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找到機會偷偷搞了一些文件之類的東西,上面有原主父親的印章。
造假造的十分真實,那都是真的材料,而且河東府也已經毀了,更加是沒有人知道真假。
現在想來,當初那個決定是很英明決斷,給自己省了不少事。
她可不希望原主回到身體裏後,發現自己變成流民。
明明是太守家的郎君,竟然變成浮萍的流民。
原主要是知道這個可能,大概要哭死。
淩霄把所有的東西,都一一準備好。
然後背上包袱,準備走人。
她出門時,先是看看四周有沒有人。
她可是在睡夢中聽到狂笑聲,還有馬蹄聲。
也就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誰?但絕對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打量了一番後,發現沒有人,這個小鎮已經死了,看樣子大家都跑掉。
她自然是沒有什麽興緻想要找是誰放火,現在蠻族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還是走人爲上。
一路上她采用溜邊走的方法,走着走着,她耳朵一豎,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是有人在哼唧的聲音,咦!怎麽回事?怎麽還有人在這裏?
她還以爲這個小鎮都已經跑掉,隻留下她一個人。
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人?幹脆看看。
淩霄帶着幾分興趣。
她有想要認識對方的想法。
正好看看這個家夥怎麽樣的人。
還可以打聽一下現在是怎麽一回事。
她看看四周的情況,有個感覺一定要加快速度。
這個小鎮的房子正在燃燒中,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燒到這裏來。
那些大火燃燒後的房屋正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還有四周的空氣都加熱了幾分,火光四起。
可以說,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出來不對勁。
那些難民在看到小鎮燒起來後。
有些懼怕是蠻族人在小鎮。
一般人都是選擇繞道。
這導緻小鎮是徹底沒有人來。
她看過四周後,知道沒有人看見。
現在就是沒有經過别人同意就進去别人家。
也不算是什麽私闖民宅,真正的主人早就逃亡去南方。
淩霄就推推門,發現裏面竟然是關着的。
那麽有兩個選擇,是把大門踹開,
還是爬上牆頭,看看情況。
想了一下,
她決定爬上去。
爬上去後,她發現情況不對。
就很輕松地跳下去,看看是怎麽了。
就見地面上攤着一個人,應該是有些昏迷了。
淩霄一躍而下後,并沒有馬上去救人,萬一這是圈套怎麽辦?
她還是比較謹慎一些好,她的手掌裏藏着東西。
帶着幾分小心朝着那個人躺着的地方走去。
要是發現有人想要算計她。
那麽隻有一個下場。
殺無赦!
絕對毫不留情。
走近一看,對方的臉色煞白。
而且是大汗淋漓,這是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