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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130章 江頭未是風波惡(求首訂!)

第130章 江頭未是風波惡(求首訂!)

當劉幽求步入中堂,李潼看到對方神情略顯倦怠,且有着很明顯的黑眼圈,心中不免一樂。

人的際遇如何都是對比出來,相對于自己很清楚自己危機所在,劉幽求這種懵懵懂懂又充滿危機感的狀态很明顯更加折磨人。

搞陰謀的人,就需要有見微知著的本領與足夠的憂患意識。劉幽求這個模樣,可見已經有所感受且頗受煎熬,這已經算是通過了第一層的考驗。

如果連這種危機感都沒有,李潼也就不必再與之繼續交談下去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黃泉路上做個糊塗鬼,陪你家大王走上這最後一程。

待到劉幽求入座,李潼随口問起一些近來整理樂書的情況,劉幽求情緒明顯不在于此,隻是木然作答。

但在閑扯幾句後,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開口發問道:“鬥膽請問大王,坊外重集金吾衛衆,晝夜都有喧嘩,言是巡警但卻已經驚擾入心,使人不安……這、這非是常态,該是有因?”

“這件事,府裏倒也詢問,隻得幾句推诿、虛飾之辭,仍是躁鬧不該,的确讓人厭煩。”

李潼講到這裏,擡眼凝望着劉幽求,微笑問道:“出閣未久,諸事少曆,我也想請問劉長史,此前都邑之内可有此态?慣常都是什麽緣故?”

劉幽求雙眉微蹙,目露沉思,口中呢喃似在斟酌說辭,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時局詭谲難免,人事不乏紛争,居安思危,思則有備……卑職野居多年,不敢稱洞察人事,但坊野俗諺,甯缺鹽與谷,不願入官府。講的是這些下僚胥吏日常卑任污濁,繁勞少功,粗鄙貪貨,最是可憎、”

“大王門第清貴,自然無患這些俗人之困。但薰莸(you)不同器而藏,厭其濁而惡其質,小人失于教,久近必不遜。那些金吾衛街徒,無論奉于何令,都不該整日周遊貴人邸側,聲言的騷擾尚是其次,但若行迹失于謹慎,難免官非入門。屆時,大王辯則失于格調,不辯則失于清白……”

聽到劉幽求這一番話,李潼心中便生出贊許,這是他所沒有考慮到的一個視角。

他關注更多還在于丘神勣這種層次的惡意與威脅,對于那些普通金吾衛街徒添堵的能力便不免有些忽略,人言可畏、積毀銷骨,來自大人物的指摘構陷誠然可慮,但小人物的閑聲碎語積攢多了同樣也很緻命。

人心最是複雜,很難常情度之。這些普通的金吾衛卒衆,自然不會了解南衙大将與宗親少王的糾紛,未必會有明确惡意針對坊中少王。

但他們日常被排列在此,晝夜颠倒的繁忙巡弋,難免會有怨氣滋生,怨氣積攢多了便要發洩,坊中三王府邸便是最好的發洩對象。

畢竟在他們看來,他們晝夜操勞卻俸料微薄,少王無所事事卻富貴安享,彼此之間際遇差别懸殊,難免心懷不忿,惡意自然而生。

劉幽求見大王目露沉思,便又繼續說道:“軍府警宿陳設,或是有其原因,但也不該完全失去了情勢差異的審斷。金吾衛丘大将軍若隻是循常、循例,卻沒有這種基于人情的關照從宜,卑職竊以爲,其人似是不配大王薦用的稱許……”

聽到劉幽求終于懷疑起自己與丘神勣的真實關系,李潼心裏不免暗樂。

有的時候,人的層次不到,是很難跨階層的了解資訊。這種情況哪怕在後世資訊發達的年代尚且難免,在如今這個世道表現的便更加明顯。很多在某一個階層裏常識性的資訊,在另一個階層中則就是人不能知的秘密。

甚至在同一階層群體中,一些關鍵訊息的刻意隐瞞,都能給人造成一種思維漏洞,做出大悖于事實情況的判斷。

比如在五月望日朝會,除了韋待價西征與薛懷義統兵征戰這兩個最重要的事情之外,還有幾樁人事調整。其中一件是地官尚書楊執柔擔任薛懷義行軍長史,司賓少卿武思文接替擔任地官尚書。

這已經是省部高官的人事變化,但前有宰相替補,後有大的軍事行動,這一件人事調動被相當一部分人給忽略掉了。

李潼倒是注意到了這一件事,武思文原名李思文,但其實真正應該叫徐思文。之所以這麽複雜,在于其人身份複雜,武思文是徐茂公李勣的兒子,徐敬業與徐敬真的叔叔。

眼下這段時期,武則天在外大動幹戈、在内則隐忍不發,但李潼相信時局中不乏聰明人,能夠看出他奶奶有動作在醞釀的絕不止他一個人。

但這些聰明人即便有所預料,絕對會有超過九成會被這一樁人事任命所誤導,不會想到武則天會将徐敬業叛亂舊事重提,從而發動清洗!

李賢之死在當年就是一樁敏感事件,丘神勣雖然因此被貶,但正如眼下武思文被提拔爲地官尚書一樣,有幾人能夠看出這人事調動背後邏輯?即便是有人詳知内情,又怎麽敢浪言于外?

劉幽求在說出那番話後,也在小心窺望着少王神情。他是在那天之後,心裏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則是自知少王連日常王府出入賓客都小心篩取,謹小慎微,怎麽突然置喙幹涉這種敏感的軍國大事?而且最後受命者薛懷義與少王關系親厚,日常頻有往來,少王就算要舉薦,也該舉薦薛懷義啊。

二是事後不久他就被限制了行動,飲食起居都在王邸之内,言則是讓他整理樂籍,但若僅僅隻是爲此,很明顯那胡人同僚史思貞要比他更加合适。

接下來金吾衛又幾乎兵圍履信坊,再聯系之前疑惑,劉幽求自然意識到當中水深,覺得少王與丘神勣之間似有非常聯系。再念及此前少王所言“不是常情”,劉幽求的心情便越發忐忑驚疑。

“諸君供事府中,自有才力奉用,非是阿谀幸徒。才士事我,我也深感榮幸,不敢狎慢。即便此前迫于無奈而以隐事相擾,仍盼能與長史堂堂相對,不敢曲求相謀暗室。”

對于劉幽求言思種種,李潼也頗感滿意,便決定稍作吐露:“世事詭谲,人情乖戾,我也沒想到丘神勣這狗賊猖獗至斯,兇态毫不收斂。此前貿然引長史涉于事中,若還秘情相隐,或會連累長史失察于自謀。今日諸事坦然相告,盼能稍補此前冒失。”

劉幽求聽到這話,心弦也更加繃緊,口中則強笑道:“卑職幸入府中,惟求能憑薄才不棄,入事肱骨。大王職祿養我,若隻勤于自謀,卻無盡勞府主,又有什麽面目再作忠義自誇!”

“先考舊年失恩,放逐巴中,這一樁舊事,長史應該有聞?”

李潼望着劉幽求,神情略露悲傷,見劉幽求點頭便又繼續說道:“先人故事,幽深諱言,唯一事可人前傾吐,人子大恨,先人不以善終!贈我此恨者,正是丘神勣!”

劉幽求聽到這裏,臉色頓時劇變,連忙翻身離席,深跪在地,顫聲道:“卑職大罪,竟情逼大王深言舊痛……”

“痛在肺腑,豈在唇舌。此前所以不言,一在隐諱故事,二在恥于追思,與惡賊共戴一天卻乏于作爲,又有什麽面目作念念不忘姿态!此前捉得良機,情不能忍,借力于長史,事仍未濟,不敢明言。但若隐而不告,又恐長史陷于懵懂,幾經權衡,還是不免要以家私舊諱相擾。”

李潼也避席而起,行下堂去攙扶劉幽求:“殺父之仇,不成即死。我并不想牽連無辜,可惜微力難負重任……”

劉幽求以頭觸地,并不起身,語調也顫抖起來:“卑職不過洛中飄零草芥,非得大王賞識,飲食尚且不知所托!既入府中,榮辱一體,大王敢以心事訴我,卑職敢不銜恩勇報?既受絲縷之恩,不敢稱于無辜,巢于府邸之内,傾覆之際,安有完卵?成仁取義,追從大王!”

語調雖然顫抖,但這一番話卻是說的擲地有聲。可見劉幽求這幾日思忖,心内其實已經做出許多權衡。

李潼雖然将他引入事中,給丘神勣布下死局,但也并不是沒給劉幽求留下絲毫退路。最簡單的一點,隻要劉幽求能夠忍住不說舉薦丘神勣之事,做什麽落井下石的舉動,頂多也隻會與其他府佐一樣,遭受牽連難免,但也罪不至死。

正如劉幽求所言,既受絲縷之恩,不敢稱于無辜,錢都拿了,闆子落下哪能不挨揍。但若存心披露少王隐私以求免罪,那就必死無疑了。

“情勢逼害,雖然未至絕望,但也憂愁難免。彷徨之際,謝此‘榮辱一體’!”

李潼強拉起劉幽求,并親手将他扶回席中,再望向其人,神态已經大爲不同:“江頭未是風波惡,别有人間行路難。世事紛繁,實難盡避,無懼前程多荊棘,卻憾山巅少知己。道逢歧路,不論離合,若能險途同出,自然榮華一體!”

感謝,感謝大家的支持,還有好多飄紅的打賞。唉,開書不知存稿貴,上架才感受到我這個年紀不該感受的有心無力的痛,下午還有一更,首日四更。之後雖然保底是兩更,但每天日常盡量再加更一章,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并祝新年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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