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吃了一大口！”說着，尹霜想起了剛剛那齁鹹的味道，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除了鹹以外，我的精神也收到了影響，那絕不是食鹽攝入過多的反應，所以這裏的食鹽肯定含有某種緻幻成分，估計是被異士動了手腳，吃了這樣的食鹽，晚上就會陷入那個異士所構築的噩夢中！”
說着，尹霜還抓了一把食鹽：“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聯系異士協會，拿這些食鹽去化驗，看看有沒有問題！”
成世隆眯了眯眼睛：“你到底……”
一旁的石濤走了過來：“成老總，我正式給你介紹一下，其實她是我的搭檔，也是來解決你們的噩夢的。僞裝成你們的員工，隻是爲了方便調查！”
旁邊圍觀的員工們聽到這話，都議論紛紛：“難怪不管是誰，一進公司用不了幾天就要做惡夢，離開了很快就好，原來是公司的飯菜有問題！”
石濤都這麽說了，成世隆也相信尹霜所言非虛，便轉向那大廚：“老黃，給解釋一下吧！”
大廚老黃擦了擦汗：“成總啊，你要相信我啊，我菜做得絕對沒毛病……至于這食材采購，也不是我管啊……”
“那你把負責的人給我叫出來！”成世隆闆着臉道。
老黃點頭答應，撅着肥大的屁股朝樓上跑去，不一會，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鏡，五十多歲的瘦小男人出現了，他姓賈，是公司食堂的采購員，平時食材調味料的采購都是經過他的手。
“老賈！”成世隆抓了一把食鹽道：“這食鹽你是從哪裏買的？”
老賈推了推眼鏡，随即撇了撇嘴：“成總啊，說實話，别的東西出了問題，我都能記住是哪家店，哪個攤位，連買菜的老闆姓甚名誰都知道。可是偏偏這食鹽，我是真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成世隆的眼神淩厲起來，老賈急忙擺手道：“成總您息怒，我确實不知道，因爲這食鹽，不是我去采購，而是人家來送貨的！而且送貨的這家，還是總經辦招标找來的，辦公室讓我們隻能用他們家的鹽，我也做不了主啊！”
“總經辦規定的？”成世隆皺眉道：“那給送食鹽的是哪家？食品公司還是批發商？”
“這個我也不知道……”老賈委屈道：“我隻知道聯系人姓嚴，去年年底的時候，總經辦的小楊帶他來的，說以後需要鹽就聯系他，打那以後我隻要一個電話，他們第二天就能送來貨，所以我也沒多問。”
“那發票呢？”成世隆道：“發票的名頭寫的什麽？”
“這個……錢都是辦公室那邊出的，我這邊沒有發票啊……”
成世隆怒哼了一聲：“又是辦公室！”說着，拿出電話，就要打辦公室主任的電話。
“先别着急調查！”石濤突然攔住了成世隆：“成總，我們接到的委托，就是讓你們不再做噩夢，現在，解決的辦法已經有了，隻要你們不再吃這些鹽就沒問題了，那麽，是否可以履行合同，付給我們報酬了？”
成世隆皺了皺眉：“這個，謝謝二位的幫忙，但是噩夢是否解除了，我們還需要觀察幾天，食鹽的樣本也需要送去化驗一下，等确定沒問題了，我們再付報酬！放心，白紙黑字簽了合同，蓋了我們公司的公章，這酬勞絕對跑不了！”
“好，沒問題，那咱們下周在談錢的問題！”石濤一抱拳：“我們這就先告辭了，小霜，走吧，收工了！”
“诶？”尹霜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可是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呢……”
石濤直接把她拉了出去：“你忘了，我們的職責隻是解決噩夢，至于前因後果，自有協會和盛昌集團自己調查，和我們沒關系了！”
“可是……”尹霜回頭看了看正在打電話呵斥着的成世隆：“你就不好奇麽？這食鹽到底是誰買進來的，賣家又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你不想調查下去麽？”
“不想……”石濤攤了攤手：“你再給老尹頭打個電話，我有事和他說。”
尹霜皺了皺眉，不明所以，但是石濤這麽長時間從沒出過錯，她也就照做了。
“喂，老尹頭啊，我是來通知你，噩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石濤拿着電話，一臉臭屁的道：“什麽時候把經費給我打過來啊？”
距離上個電話到現在還不足兩個小時，但是尹萬愁似乎對石濤這麽快解決事件并不意外：“果然，你敢和我打賭，就是有必勝的把握！放心，二十萬不會少你的！”
“等等！”石濤突然道：“除了那二十萬，我還想賺些情報費！”
“情報費？什麽意思？”
石濤嘿嘿一笑：“那個鍾離芳，也就是盛昌集團天都分會的總經理，問題就出在他身上，你們要調查，就去調查他。當然你們不動，盛昌集團自己也會揪出他來的！”
尹萬愁微微一愣：“好，我懂了，很重要的情報，我會再給你撥十萬塊，作爲提供情報的獎勵！”
撂下電話，一旁的尹霜還沒反應過來。
“案子就這麽解決了？！還有，你剛剛說什麽？問題出在那個鍾總身上？怎麽會這樣？”
石濤笑道：“要不然呢？食鹽是總經辦采購的，總經辦是直屬鍾離芳的部門，這種大宗采購肯定要他同意的，怎麽可能和他沒關系？”
“不對啊……”尹霜狐疑的看着石濤：“你前兩天還連公司的概念都搞不明白，今天怎麽就連上下級的關系都這麽清楚了？還有，你是怎麽發現食鹽有問題的？”一提起食鹽，尹霜不由得又吐了吐舌頭，嘀咕道：“有問題就有問題吧，還往我嘴裏塞……完了，這個月我都不吃鹹的了……”
聽了尹霜的問題，石濤嘿嘿一笑，随手叫了輛車，兩人坐上後排。
“食鹽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公司能随時掌握花名冊的，就隻有人事部，可是那幾個小姑娘都沒問題，那就說明施放媒介的人，并不知道公司人員的具體情況，也能把媒介發放出去！換言之，這個媒介肯定是公司員工必然會接觸到的東西！”
“那也可能是工作服之類的啊！”尹霜說道：“也許員工每天穿了工作服，就會被精神力感染呢？”
石濤微微一笑：“你也接觸過不少精神力的異士吧，把精神力附着在别的物體上，能持續多久？”
“呃……一般來說，如果沒有異士持續補充的話，會很快衰減的……”
“所以！要麽幕後黑手會定期到公司來給媒介補充精神力，要麽，就是員工要定期接觸全新的媒介，也就是說，媒介是消耗品！”石濤伸出兩根手指：“每個人都會接觸，還是消耗品，符合這個條件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食物。所以我第一天晚上就來偷偷調查了食堂的後廚，很快找到了那個散發着微弱精神力的媒介，也就是食鹽！”
“什麽？”尹霜瞪大了眼睛：“你第一天就找到了？”
“其實比那更早！”石濤微微一笑：“還記得鍾老闆來發委托的時候，我讓你治療他的精神衰弱麽？”
尹霜皺着眉點了點頭：“的确，我當時還奇怪呢，我的能力隻能治療肉體的創傷，對精神類的損傷效果很差的啊，可是那個鍾老闆一下子就容光煥發了，我還以爲自己異能進步了呢！”
“當然不是！”石濤擺了擺手：“那是因爲鍾老闆根本就沒有精神衰弱，他以爲你的能力能治療他，所以特意配合你而已！因爲這樣，就可以裝成受害者，撇清自己的嫌疑了嘛！”
尹霜眯了眯眼睛：“那你要我治療他，其實是在試探他？”
“沒錯！”石濤打了個指響：“從我聽他說完委托，就開始懷疑他了！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作爲最高的負責人，他居然拖了半年才來找解決方法？就算他忘了，公司其他人也總要提意見啊。能把這事壓住這麽久，他這個老總肯定脫不了幹系，所以就讓你試探了一下，果然有問題！”
尹霜皺着眉頭：“不對啊，在噩夢裏，我明明看到鍾總也變成喪屍……啊！”尹霜恍然大悟：“我懂了，我說怎麽有點奇怪，其他的喪屍攻擊人都是直接咬脖子，鍾離芳的喪屍卻先扯掉了宋姐的衣服……這個家夥其實神志是清楚的，他是在趁機揩油！這個老色鬼！”
“所以你知道了！”石濤笑道：“他和那所謂的幕後黑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聽完了石濤的分析，尹霜臉色有些陰郁，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也就是說……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可以這麽說！”石濤點了點頭：“當然，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還沒有頭緒，不過協會插手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吧！”說着，石濤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轉頭就看到了尹霜那仿佛要殺人的表情。
“那你還要我去經曆那個什麽噩夢！”尹霜吼道。
石濤嘿嘿笑着：“我感覺能做個這麽有意思的夢，機會難得，所以想讓你去體驗一下！”
“體驗你個頭啊！”尹霜咆哮着：“吓死人啦好嘛！等回去，看我再給你做飯的！”
“别啊尹大小姐，你這算濫用私刑啊！”
“想吃自己去解決，我也覺得挨餓是個難得的體驗……你還沒餓過吧，正好再試一次吧……”
“簡直是女魔頭！”
“你好意思說我？！”
…………
在兩人的争吵聲中，出租車在公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