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芳點頭道：“當然，我每天晚上都會受到煎熬！”
“那你能向我描述一下那夢境的内容麽？”尹霜邊打字邊問道。
“每一晚都不同……但是無一例外都是陰森恐怖的場景，而且比一般的夢境更加真實，醒來也記得清清楚楚!”鍾離芳回憶道：“比如昨晚，是一個巨大的墓地，我們被從墳墓裏面鑽出來的僵屍和骷髅襲擊，這場夢足足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半數被殺了！”
尹霜眉毛一動：“被殺的人怎麽樣了，現實中會受到影響麽？”
“會……”鍾離芳道：“被殺死的人現實中雖然不會受傷，但是第二天會感覺到明顯的困倦頭痛……對，我昨晚也被殺了，現在很難受，兩位如果有精神類的異能，可以替我診斷一下……”
“這個……”尹霜有些爲難，他們倆還真就沒有精神系的，但面對好不容易迎來的第一個客人，說辦不到恐怕要降低對方的信任度了，畢竟這個咨詢中心一看就不怎麽可靠的樣子……
這時，石濤伸手抓住尹霜的手：“給鍾老闆治療一下！”
尹霜有些遲疑，對着石濤直使眼神，意思我隻能治療肉體損傷，精神傷害沒辦法啊！
石濤卻緊了緊抓着尹霜的手，一臉的堅定，尹霜無奈，心道死馬當活馬醫吧，便把手放在了鍾離芳的身上，發動了能力。
“诶？舒服多了！”鍾離芳的臉色明顯好轉，容光煥發道：“頭不疼了，也不暈了，好像睡了一個好覺那樣神清氣爽，自從被噩夢困擾以後，從沒有這麽清爽過！”
尹霜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心道我什麽時候有了精神治療能力了？
石濤微微一笑：“鍾先生，我隻有兩個問題，第一，貴……公司的員工都住在哪裏？有統一的宿舍麽？”
“有，但是隻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員工住在宿舍。”鍾離芳道：“絕大多數員工都住在自己家，天都城内哪裏都有。”
“那好，第二……”石濤點了點頭，伸出第二根手指：“你們所有員工都做噩夢，那麽新來的和辭職的怎麽算呢？”
鍾離芳道：“隻要辭職，很快就會停止做噩夢，新來的人第用不了幾天就會開始加入到噩夢中來，加上公司的風言風語，一般用不了多久就會離職。我們盛昌也算是大公司，當初有上千人的員工，如今隻剩下不到一半了，很多職能部門都嚴重縮水，公司運轉都有困難了……”
石濤點了點頭，一旁的尹霜問道：“既然如此，肯定是貴公司的敵人做的吧，能否想到嫌疑人呢？”
“這個……”鍾離芳還在遲疑，石濤已經擺手道：“這個無所謂，找到犯人自然就破案了！鍾老闆，情況我大概了解了，現在我們就去你們公司看看吧！”
鍾離芳一愣，急忙點頭稱是，領着二人走出了大門，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朝開發區開去。
“鍾老闆自己開車啊！”坐在後座的石濤笑道。鍾離芳笑了笑：“本來是有司機的，但是爲了防止打草驚蛇，來請兩位異士專家的事我是對其他人保密的，全公司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不用搞得那麽神秘！”石濤道：“等回了公司，你就明白告訴他們我是來解決噩夢的異士就好了。至于她……”說着，他指了指身邊的尹霜，“你就讓她扮成你們公司的新員工吧，我在明，她在暗，雙管齊下，一起調查！”鍾老闆點頭稱是。
轎車一路開到了開發區，來到了盛昌集團天都分公司。
公司的大院很寬闊，綠化也做得不錯，草坪綠樹看上去很舒服。盛昌集團主要是做批發物流行業的，公司基本是由庫區和辦公區組成，中間是活動區，供員工在休息期間就餐和娛樂。
停好了車，鍾離芳先給人力資源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們有新員工應聘，讓她們關照一下。随後尹霜便先下了車，走進了辦公樓。按照計劃，石濤和鍾離芳要過一會再進去，這樣尹霜的身份才不會被懷疑。
盛昌集團在華夏也是有名的大公司，天都分公司是前幾年剛剛成立的，公司的硬件設備都很不錯，走在寬敞幹淨的辦公樓裏，尹霜甚至有種感覺，如果不是協會特工的話，在這麽一個企業上班，做個白領也是不錯的選擇。
“額……我收回剛剛的想法……”看到了前台接待的人員後，尹霜的額頭浮現出幾條黑線……
前台的小姐很漂亮，大約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是一個一笑就讓人心頭一暖的标準美女……本該是這樣的……
再漂亮的五官，再靓麗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前台臉上的菜色……兩腮凹陷，眼圈發黑，臉色蠟黃，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祭祀用的紙人一樣，透着說不出的憔悴甚至……詭異！
看來噩夢的影響真的不小啊……
“請問……人力資源部怎麽走？”尹霜對着前台微微點了點頭，小聲問道。
“那邊……走到頭，坐電梯……上四樓……左手邊……第一個屋子……”前台妹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尹霜道了聲謝，轉身要走，卻被前台妹子叫住了。
“小妹妹……你去人事部……不會是要……應聘吧……”
“是啊……”尹霜點了點頭。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前台小姐歎了口氣：“加入這家公司……不會有好事的……”
“不會有好事？”尹霜心道難道能套出什麽情報，急忙追問道：“什麽意思啊？”
“額……”前台小姐有些猶豫：“細節我不方便說，總之，這裏好像被一個強大的異士盯上了，加入進來會遭遇不幸的！”
“那你也遭遇不幸了麽？”得到了前台小姐肯定的答複後，尹霜好奇道：“那你爲什麽還在這裏，不離開呢？”
前台小姐歎了口氣：“沒辦法啊，現在天都的工作這麽難找，我也是兩個月前當托關系才進到這間公司呢，現在後悔了，但要是走了，當初花的錢不就打水漂了麽……不過我勸你不要趟這趟渾水，真的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的！”
尹霜笑了笑，對前台小姐道了聲謝：“我還是先去看一看吧，謝謝姐姐！”
坐電梯上樓，尹霜發現，前台小姐的氣色果然不是個例，一路碰到的公司員工，大多面色憔悴，就算沒有新來的前台那麽吓人，也都好像幾天沒睡過覺一樣。
“看來問題确實很嚴重啊……”尹霜來到了人力資源部。人事經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高挑豐滿，面容姣好職業女性。雖然精神有些憔悴，看到尹霜後還是很熱情，畢竟是老總剛剛打電話關照過的，根本不敢怠慢，簡單地問了一些基本情況後，立刻開始辦入職手續。
至于職務和崗位，這還不随尹霜挑，這倒不是鍾老闆的面子，實在是公司每個崗位都嚴重缺人啊！
“物流行業我還沒什麽經驗……倒是之前做過人力方面的工作，不如就留在人事部吧……”尹霜乖巧的道。這也是她和石濤提前商量好的，拒鍾老闆說，進入公司的人會在數日内開始做惡夢，離開公司後又會在數日内恢複正常。這就說明噩夢的背後黑手對公司的人事調動非常清楚，那麽很可能就潛伏在人事部，或者至少在人事部安插了耳目。
人事經理聽了，心裏喜憂參半，喜在人事部的确缺人，憂在這個小姑娘是老總欽定的，在自己手底下做事，會不會惹麻煩啊……
尹霜心裏卻沒有那麽多想法，簡單地辦了入職手續，人事經理就給她騰出了一個桌子：“今天第一天，你先在這裏适應一下……對了，我姓宋，虛長你幾歲，你就叫我宋姐就好了……”
接着，宋姐又給尹霜介紹了一下其他人，人力部算上尹霜也隻有四個人，兩外兩個一個姓王，一個姓趙，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但是因爲臉色很差，看上去應該比實際上蒼老一些，尹霜稱呼她們趙姐和王姐……
正聊着，宋姐的辦公電話響了，是總經辦打來的，通知各部門到大禮堂去開會。
“開會？有什麽可開的……”人力部的幾人不明所以，尹霜知道，多半是鍾總和石濤那邊開始行動了。
公司的大禮堂在二樓，足以容納六百人，幾乎能裝下如今公司全部的員工。但是有些員工手頭有工作走不開，最後隻坐了一半的座位。
“差不多了……”講台上，鍾離芳看了看下面的人數，對一旁的石濤低聲道：“各部門都有人來了，就算沒到場的，肯定也會立刻得到消息的！”
石濤點了點頭，鍾離芳就清了清嗓子，拿起麥克，對台下的員工們說道：“各位，今天之所以緊急通知大家來開會，是因爲公司做了一項重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