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前一天,在全市各單位的辦公桌上,随着鳳城日報配送的一份郵廣告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平時這廣告呀,好歹是個上檔次的飯店開張緻禧才肯花這一天幾千的價格來做廣告,而今天的特殊,居然是一家拉面館在做廣告,大大的五個碑體:王虎子拉面館,十店同時開業緻禧,國慶期間打出了一個很唬人的廣告:白吃!
如果有别的廣告詞怎麽怎麽好也不稀罕,這兩字可夠吸引眼球的了,難道開飯店就是爲了讓客人白吃?…………再往下看,确實是白吃,十個店分别開在商業區四家、開區三家、老城區兩家,還有一家總店,在店門口就打着國慶期間白吃的廣告,這怕是假不了。最大的一家店面在最繁華的新市商業街,主招牌卻是“惠揚鄉土風味館”,菜的花檔不少,但主食隻有一樣,也是王虎子拉面!
白吃的廣告下面,就是誘人的圖片了,披着襖、碎花襯衣的的鳳城特色打扮服務員、站着鳳城陽明縣出産地粗瓷大碗。碗裏紅紅的肉上看得蒸氣騰騰、白而細長的面碗裏看得見油花………文字标注是光拉面就做出十幾種花色,花菜的、燒大蔥味、酸菜的、牛肉面、鹵肉面的、羊肉面的林林總總,萬變不離其宗,多少懂飲食的,怕是一眼看得出這是鳳城特色的老牌飲食。不管裝扮不管用料用具,都是鳳城的鄉土味道。
王虎子拉面,可算是出名了,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王虎子爲誰,但粗碗、拉面、燒大蔥,配着如同鄉下妹一般地廣告畫。總能讓老鳳懦找得出廣告和自己印象中能夠锲合的地方,好多人對這份廣告本身就是愛不釋手了,當然,更多人的興趣還是在哪兩個大字上:白吃!
也許沒注意到廣告下方的一行字,表明這創意出于一個叫惠揚飲食開公司的單位名稱。其實,這才是正主,要出總經理地來曆來,這廣告的創意也可以理解了,這人是:周毓惠!
現在的廣告多數靠得是美女豐胸細腰來吸引眼球,而周毓惠不愧是海龜裏泡過幾年的,偏偏來了個反其道而行。用大家印象裏熟識的那個鄉土氣息來做廣告,不可謂不高明!雖然現在鳳城以煤爲産業展很快,但十年、二十年前,鳳城本身也是個新興的城市,廣告裏有用具、人物、創意,多多少少激起了老鳳城人的懷舊心理,況且。現在大魚大肉還真吃得有膩味了,一下子看到這麽個樸素地拉面廣告,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
确實是周毓惠。周毓惠看來真要壘自己的金窩了,這一次,周毓惠像賭徒一般,押上全部身家,整整二百萬,總店全部由自己經營,連店面帶裝修招聘接近一百萬,剩下的錢是分店,經營者和投資各占一半。風險共擔!
而後周毓惠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把王虎子這幫子渾人全部總理起來,再把這幫子渾人的七大姑八大姨總理起來。有意向開個餐館的優先優惠照顧,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除了聘請地三十名廚師,還自己培養出了十幾位有志于拉面事業的混混,不過還是虎子一家掌舵,虎子叔這幾十年拉面和做菜的經驗還真不是白來地,周毓惠找人對各種口味的确定了一個明确的配方,實行原材料統一采購、配方統一提供、門店桌椅甚至也統一設計。試營業了幾天感覺良好,不但口味好,裝修雖然不豪華但很有鄉土味道,吃過一次的回頭客不少。到了國慶,周毓惠思索了良久,整出這麽個很讓人不解的辦法來。
幾個人讨論的時候,就在公司的總部,已經把武店區胡同店面交給叔叔一家打理的王虎子,現在已經是惠揚公司副經理兼主店大廚了,當時這大廚就蒙了,不解地問:“周惠惠,你這一天十個店,怕不得吃一車面吧,這賠死咱們啦!”。現在王虎子怕是也弄不清周毓惠的真正大名,有時候叫周毓惠、有時候叫周惠惠,有時候叫周惠玉,基本上叫對地時候沒有,弄得周毓惠有時候也哭笑不得,懶得跟他計較。
已經升任惠揚飲食公司采購員地伍元也是奇怪,附合着道:“惠姐,這不行吧,就拉人氣也不是這麽個拉法呀,這麽幹别沒開張就把咱們賠倒了。”
連獨撐兩個門面的章老三一家也不解。
不過,在總店坐鎮地總經理卻是不以爲然,和月娥剛剛收拾好了攤子,笑吟吟地道:“呵……看看,你氣了吧,人都愛沾便宜,不讓人家沾便宜,怎麽着從人家口袋裏掏錢,再了,就賠上幾車面,也比大規模做廣告便宜呀,這劃得來!”
章老三卻是仍然有讪讪地撇撇嘴,道:“心疼呀,這麽多張嘴吃,俺心疼呀!”
衆人看着章老三的摳樣,都呵呵地笑着“這麽吧!”周毓惠看樣要給一幹人釋疑了,解釋道:“比如虎子、帶着伍、老章和大炮幾位去吃飯了,就來得是咱們這家拉面館,你們準備吃什麽?是不是光吃一碗面,喝一碗湯?”
“那不成吧,得弄兩瓶喝喝。”虎子脫口而出。引得幾個人呵呵笑了。
周毓惠笑着引導:“如果咱們這店裏還有些風味菜呢?”
“對!”伍元恍然大悟:“附加值!”
“還是伍元聰明!”周毓惠笑着道:“客人隻要來了,十個人裏面有兩到三個人喝酒、有三到四個人上三樣兩樣菜。咱們就夠本了,何況咱們外帶着還請了三十名一級廚師,那菜還是多少上得了檔次的,一碗面才多少錢?碗三塊五、大碗四塊五,這利潤也就一塊多錢,但要搭配着菜出去,可就不是這麽算利潤了,十個裏面有七個全白吃,咱們都賠不了……再,誰好意思在這兒吃幹抹抹嘴就走。多少不得個三塊五的菜?”
“噢,有道理!……我怎麽沒想到呢!”虎子恍然大悟。
一幹人跟着都恍然大悟!再聯系到平時經營實際情況一想,多數情況下還真是如此,現在這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了,誰還光吃一碗面。怎麽着也得整瓶酒、弄倆菜吃吃不是………那最摳的老章一拍腦袋,想明白了,對對對!這招叫啥來着,周姐講話時咧,先靠廣告領進門、再憑味道留住人……隻要吃了一回,肯定有第二回!
這麽一大家明白了,又是紛紛稱贊這主意地道!
不過臨時客串吃客的賊六就接茬了。八成是找茬,端着碗喝湯邊喝邊:“惠姐,有沒有這種可能,來上一群人專門來白吃,天天來白吃,光吃面喝湯,什麽都不?那咱們可不真賠大了。”
“不會吧。還會有這麽臉皮厚的人!?”王虎子不信地搖搖頭。
章老三也搖搖頭,不相信,現在八成認可周毓惠這主意了。虎子媳婦笑笑。也搖搖頭!
不過長頭的輪子呵呵笑笑,了句:“有!肯定有這号人,我就知道有!”
“誰呀?”大夥一下子被愣了,連周毓惠也把疑問地目光投向這個話不多的輪子。
輪子捂着嘴笑着道:“咱們大哥呀?要大哥在,遇上這好事,肯定白吃三大碗,完了還把咱們拉來一起吃,吃幹抹淨拍拍**就走,肯定一分錢不掏!不但不掏錢。還給你挑一推毛病!”
哈………虎子先笑起來了。豎了個大拇指,道。對對,這像咱們大哥的作風!
正吃着的王大炮一下子被噎住了,笑得咳嗽了半天!
一幹一下子想起楊偉來了,這笑話可就多了,着着輪子又給大家講了一笑話,話大哥當時剛到鳳城的時候,就偏愛和輪子一起下館子吃飯,旁人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麽?輪子一,我頭長呀?………當時吃飯我們口袋裏連包煙錢都不夠,我們坐下來是先吃,吃了飽了以後,那大哥,鐵定就是揪我兩三根頭,往湯盆裏一扔,然後一拍桌子一瞪眼:老闆,你們是怎麽做的飯,這做水煮肉呢做水煮頭絲呢?…………然後老闆一看大哥那一臉惡相,又被大哥胡攪半天,那老闆隻怕攪了生意,不但不敢收錢還得賠着不是,我們吃飽了喝足了拍拍**就走人,那家大西北飯店的清炖羊肉最好吃,我們一起扔過好幾次頭,我現在都不好意思去哪兒吃飯了……
王虎子笑着,跟着雷了句:“這麽什麽稀罕,大哥在的時候,還領着咱們往人家飯店門口倒大糞呢!弄得我半夜去掏茅坑來回找原料……”
輪子笑着,捂着肚子,斷斷續續地把楊偉的糗事完,王虎子再一接茬,聽者已經是倒了一片,連月娥也不禁俺着嘴笑意盎然………那一邊吃着的王大炮笑了半晌被一口面噎住了咳嗽了半天才反過勁來,恨恨地笑着罵道:“媽了B地,你倆***讓不讓人吃飯了,這破事,你們那個沒幹過幾件衆人心裏,怕是再回憶起來那時候衣食無着天天混吃混喝的時光,現在再想起來卻是滿懷滿胸的可笑。笑了半晌,那王大炮放下碗,咂咂嘴道:“哎,也不知道大哥過得怎麽樣?這都好幾個月了,沒見他打電話。要。還真有想他了。”
“切,大哥肯定摟着韓姐幹炮呢,想個屁呀,咱們想他他怕是想不起咱們來……”虎子道,引得衆人一陣好笑,看樣怕是關系最好的虎子和衆人一樣都沒有楊偉地消息,這面子大大受損,怨念也是不淺。
“想啥麽想,人在的時候不是扇一耳光就是踹個大腳丫,人走了你們還想。是不是身上皮癢了?”章老三道。
這話音一落,卻是王大炮朝着章老三直扔了一又筷子,恨恨地罵道:“數你***沒良心,你他媽來鳳城時候還是撿破爛地,沒大哥你能混成現在這樣。都他媽幾十萬富翁了……明兒我就帶一百号人去你家店吃,吃死你……”
幾個人再看章老三悻悻地不敢話了,明顯惹不起王大炮這暴力分子,都嘿嘿地幸災樂禍地看着笑。
着弄着伍元一下子現少了個人,奇怪地問:“哎,惠姐呢……惠姐呢!”
“哎,我在這兒……洗碗呢!”裏屋裏。聽着衆人話,可笑之餘的周毓惠莫名其妙地滴了兩滴清淚,聽衆人道,回了句:“大家早休息吧,明天開張要忙活了………!”
誰也沒現,兩滴清淚順着臉胛悄悄地滴落到了洗碗池中,無聲無息地被消滅了………
不經意地想起。又不經意地放下,大哥在兄弟們的眼裏怕是一個渾身毛病一無是處的大哥,沒有一權威。全憑地拳腳耳光教育,誰也可以罵他,但真正離開了,誰也忍不住要想他…………
國慶,七天的假期感覺仿佛比平時還要累,不過此累不同于彼累了,八成都是玩累了,旅遊的跑累了、逛街的逛累了、打麻将的打累了,當然。還有一類人很累。卻是工作累了,誰呢?當然是可敬的人民警察了。警察這人職業地特殊地性就在于。别人忙的時候,警察也忙、别人不忙的時候,警察更忙,尤其是過年過節,治安問題出得更多,警察當然閑不下來了。
不過最忙地大案組今年地國慶卻是清閑了幾天,打黑除惡專項行動開展以來,按照鳳城市公安局報告的統計,除了高玉勝涉賭涉黑一案,另有四個吸販毒團共十九個人被城區公安局打掉;有三十七個涉爆的犯罪嫌疑人被大案隊刑拘,一大批陳年舊案被挖了出來,兩個月的時間,鳳城的警方如秋風橫掃落葉一般,把街頭巷尾作奸犯科的混混大痞子幹了個七七八八,十幾家涉賭的棋牌室和二十餘家桑拿被查封。鳳城地空氣質量一下子提高了一個檔次……
案子越查越多,佟思遙卻是越查越放心了,原先擔心地楊偉一夥,卻是沒有一個落網地,甚至連抓獲幾名涉嫌哄搶賭場的嫌疑人中,一個叫羅光明地浮出了水面,綽号光頭騾,此人在逃,抓獲的人指認是此人帶的頭,卻和楊偉扯不上太大地關系;被救助過來的史更強已經然指證了殺人現場,現在已經被上着手铐腳鐐,等着判死刑,據此人承認,當天确實是和原保安公司楊偉約鬥,但也無法指證當天楊偉确實在場,而且據第二天對醫院盤查,确實找到了一個參與械鬥的人,這人卻不是鳳城本地人,而是來自潞州市地一個無業人員,盤查之下,扯出了潞州一股涉黑勢力…………
盤根錯節的線索越來越多,連供認者也是知道皮毛,慣于抽絲剝繭的佟思遙把這一一線索聚集到一塊試圖找出一懷疑的因素來,卻是讓她很失望,什麽也沒有現。而她心裏現在即使相信楊偉不會參與販毒,但搬倒高玉勝一案,肯定楊偉在其中動了不少手腳,但她找來找去,卻是一都無法确認,還是很驚訝,驚訝于楊偉的手腳抹得很幹淨!甚至最後連高玉勝也不知道自己在酒樓怎麽會被襲擊、最大的兩個疑是延慶路的兩個場子被挑,但這麽大的動作,居然到現在也不清是誰幹的,有人是賭場内讧、有人是原場子荷官和陝西客裏應外合幹地、也有人是高玉勝地仇家幹地……
亂!佟思遙覺得很亂,紛雜地線索根本無法理到一塊。不過,見過無數大案的佟思遙也不得不佩服,亂得漂亮。沒有留下一物證,現場全部被毀了,監控隻剩下了一個顯示器,什麽都沒有留下;當然也包括重要的知情人和場子裏數百萬的現金………這,怕是要成了一個無頭案了。而高玉勝的整案子,現在省廳的重偵破的方向是境外的幾個億的黑錢大案和那幾個使用頻繁地賬戶以及隐藏着的聯絡人,這個場子的幾百萬現金,反倒成了其次了……
而佟思遙,現在也放下了這個案子,既使放下了。她仍然隐隐覺得,每一個亂局的背後,都要有一個亂中取利的人,這個人,怕是沒有别人。應該就是楊偉……盡管她對楊偉怎麽取利不得而知,但她能确定,取利而全身而退,像是楊偉地性格。
以她專業的眼光看:幹得漂亮!
她不再對此咬着不放了,況且也沒有時間咬着了,挂職的時間就要到了,國慶節結束後就是她挂職時間結束的時候。國慶節局裏就開了個歡送會,節日期間佟思遙專門留下站好最後一班崗。很慶幸,國慶七天,再沒有生什麽殺人放火販毒的大案,八号一早,打好行裝佟思遙來到局裏,準備簡單地和同志們告個别。上路!
一進大案隊的辦公室門,佟思遙一下子愣了下神,居然是武局長在。身後齊刷刷地站着手下十幾名内勤和七個組長,看着佟思遙進門,齊刷刷地一個敬禮!
來時禮相迎、去時禮相送!佟思遙莫名地感到一陣感動從心頭湧起。
上來挨個握手的警察們眼裏多少有幾分不舍地熱切,這個在職不長的女隊長确實打出了大案隊的威風,郎山一案、高玉勝涉賭一案、煙草公司倉庫被盜案、還有幾起案子牽涉到了命案,幾件大案讓鳳城警方在全省警察系統頻頻亮相,很漂亮地打了個翻身仗!
命運,仿佛非常寵着這個寵兒,幾年未遇得着一件大案的刑警多得是。而像這樣一年遇上若幹件。件件漂漂亮亮結束的事,對于一個刑警來是夢寐以求的。現在卻全部加諸在一個人身上……
“謝謝……謝謝……!”佟思遙的告别就這兩個字了無數遍,做内勤地女警甚至抱着佟思遙眼裏還滴了幾滴淚。“佟啊,我得好好謝謝你呀,給你培養了一支大案精兵,七個組長各有所長,長處都被你挖掘出來了,還是你們這科班出身的厲害呀,用腦子辦案,比我們這幫子大老粗可強多了。”武鐵軍笑吟吟地把佟思遙送出了門道,身後跟着一幫子大案刑警。
“武局,您别客氣,鳳城一年主要還是您支持,沒您的支持和領導,那有這麽多大案告破,要我可就沾您地光了”佟思遙謙虛地道。
“喲……佟,你這還沒提拔呢,官腔倒有了啊!”武鐵軍難得地開了句玩笑,引得一幹警察都不禁莞爾。
車是一輛越野警車,一身警服的刑貴屁颠屁颠地給佟思遙開了車門,輕輕地了句:“佟處長,您坐穩,這可得送你最後一程,以後兄弟可全指着你了……”
“你貧啊貴子………開車!”佟思遙沒好氣地啐了一
大家怕是都已經心知肚明了,挂職煅練就是提拔的前兆,這一鍍金一回省廳,肯定是要上個檔次了,肩上起碼得加上一杠杠,上個副處是沒問題了。這職位倒也不算高,但就佟思遙這年齡和性别,在這個以男性爲主的警察隊伍裏,這職位可就數得着了。
“刑貴,别出市區,直接到商業區大華商廈的旁,我要見一個人!”
“好勒,您坐好了佟處……”
警車載着倆人在銀行門外停下的時候,就看得一個圍着圍裙的女人從飯店裏出來,刑貴一看就奇怪了,好像是那個舉報人。再一看,确實就是那個自己認識的舉報人,周毓惠。大案組對此人還做過證人保護。再一看更奇怪,那個惠揚鄉土風味館裏的服務員,都這打扮。碎花襯衣黑布鞋,頭上圍塊布巾,個個像鄉下地媳婦,一看樂了!
佟思遙下車,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兩人握了握手,周毓惠卻是有不好意思地道:“佟姐,不好意思,我連手都沒洗,一手面!”
“怎麽樣。幹得還習慣嗎?從大經理一下子到了廚房,毓惠呀,要我挺佩服你地!角色轉換得挺快嘛!”佟思遙看着顯得格外興奮的周毓惠道。
“呵……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出來壘個草窩,掙得少可幹得有勁。”周毓惠笑笑。
“不會吧!這才幾天。十店連開,國慶白吃,這廣告打得聲勢可夠大了!我們警察隊伍裏,去吃得都不少,吃了贊口不絕地也不少,還是有眼光啊,敢打白吃地招牌……我很看好你呀。”佟思遙笑着打趣道。
“得得。佟姐,您别取笑我了,正事吧,找我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有什麽案子要我幫忙?”周毓惠道。
“噢,不是!是我要走了,來告個别,順便通知你一下。這已經過去三個月了,高玉勝一案已經到了查證的後期,你證人保護可以取消了。如果還有其他的事,你可以直接到大案組找新一任代理隊長,他叫刑貴,你見過的。”佟思遙道。
“麻煩您了!”
“什麽呢?我得好好謝謝你,你提供的線索幫了我們大忙了。哎,毓惠,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您。”
“有他的消息嗎?”
“誰呀?”
“呵,你我指的誰呀?”
“沒有……自從走了,再沒有消息。不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連他的這幫兄弟們也沒有消息。”
“哎,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愛玩失蹤,這次失蹤,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
“也許,這次他走得很放心,沒有什麽牽挂了。”
“也許吧!………”
兩人誰也沒有提那個名字,但誰也知道對方指的是誰,其實在周毓惠和佟思遙的相互打交道地過程中,那個人就像兩人之間的一條線,一直牽着,各懷心思地看着對方,同樣的強作歡顔地告别了。
周毓惠眼看着繁華的街道和漸漸消失的警車,心裏再次湧起莫名地挂念,幾個月來,開店、招聘、策劃,忙忙碌碌的生活讓她暫時忘記了那個人,卻不料這幾天總是提起,一提起來心裏就酸酸的,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剛回到店裏,就聽得廚房裏亂了,周毓惠一緊張趕緊進去看,卻見大廚王虎子敲着鍋沿罵人,再一聽卻是罵得分店裏的倆夥計,周毓惠趕緊問道:“又怎麽了虎子?”
王虎子恨恨地罵道:“老章那兩家館子,這開張了生意火得不行,把這貨給拽得,人手不夠了天天來咱們這兒借夥計,他自己不敢來,打侄子來,媽的,看他就想踹兩腳。”
周毓惠啞然失笑,安慰道:“虎子,他幹得好對咱們也有好處呀,你是大股東,人家是咱們的分店,打得也是他地招牌,他掙的錢也有你一份呀,這有什麽生氣的!”
“噢這倒也是!”虎子讪讪地了句,一想也對,拍拍身上,想通了,安排倆人幫忙去了,看着周毓惠轉身要走,虎子突然了句讓周毓惠如雷貫耳:“對了,周玉玉,我哥打電話了。”
話的時候萬分得意,看樣,還是哥和自己親,隻給自己一個人打電話了。
卻不料,周毓惠一下子像吃了炸藥一般,火急火燎地揪着王虎子領子,嘴爆豆子般地問了幾個問題:“他在哪兒?他什麽了?他什麽時候回來?……”
誰成想一句話能整出這事來,王虎子看周毓惠一臉急切,兩手揪着自己,臉幾乎湊到了跟前,眼睛裏仿佛看見獵物一般,吓得一個激靈,手裏那大勺咣當一聲,掉地上了………
那麽,楊偉到了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