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後,佟思遙無奈之下動用起了鳳城各分局各派出所的片警,開始秘密查找這夥人的下落,以她的想法,楊偉肯定還在鳳城藏身,隻不過自己沒現罷了。不過這次讓她更失望,三天的暗中排查,這旅店、桑拿、歌城、酒店甚至楊偉的一些兄弟的住處基本查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楊偉的蹤迹,連涉案的王起拄(大炮)、伍利民(伍)、蔔離都沒有現蹤迹!
佟思遙這還真沒治了,上百萬人口的城市,要以楊偉這麽鬼精的人真藏身不露,這還真不好找!
楊偉,真的消失了嗎?肯定不會的,這就有一個人知道他還在鳳城,誰呢?
這人不在鳳城,而是在大連,當然是韓雪了。
每天韓雪都能接到楊偉的電話,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每次都在不同的時間,每次都是不同的号碼,一次兩次韓雪倒還能接受,這多了韓雪就納悶了,跟着追問,楊偉,你錢多了燒得呀,一天換一個手機号。
楊偉的嘿嘿直笑,了句:“媳婦,你咋這麽笨涅,我借别人手機給你打電話,不省錢嗎?我得省錢給你買嫁妝呀!”
“切,信你才見鬼!”韓雪着,卻是心裏甜絲絲的感覺,這楊偉有渾卻是心裏一直沒放下自己。不過跟着又不高興了,埋怨了句道:“和尚,我這房子可基本開裝了啊,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呀?再不回來,我可給别人當老婆了,你哭去吧!”
“咂,哎喲喲,你急着幹嘛,咱倆結婚還不就個形式。該辦的事不該辦的事都辦了………嘿,雪兒,你這麽急,是不是我不在,下面癢得厲害?……”楊偉一副流氓口氣,和韓雪這渾話一扯一堆。
“呸,就是癢了,怎麽了,不行呀!再。再我今晚就找野男人去,找好幾個,到時候給你扣一打綠帽……”韓雪忿忿地着,啐了口。韓雪是愠怒的口氣,每次被楊偉這渾話是氣一會再笑一會。不過最終還得被服了。
楊偉接着就是嘿嘿笑着,又是哄着:“哎喲,媳婦呀,乖啊乖啊!再忍兩天,再忍兩天,這兒這事過幾天就快完事了,月底我一準回去。給咱爸咱媽提親去,這總成了吧?咱們在舜王村不都已經好了嘛。”楊偉這苦口婆心地勸道,這韓雪一來電話就是催着回大連,這還沒完沒了都。每次這口氣裏都是很哀怨很有心事很不高興的口氣,似乎還有些欲言又止,楊偉這每次都是勸慰半天才勸得韓雪再高興起來。
兩人的情話總是能扯上一個半個時,然後楊偉一開門,這門口鐵定是圍個幾個瞪着眼豎着耳朵聽窗的混球,卻不是賊六這夥還有誰?一到這時候,楊偉倒也不生氣。心情大好之下。罵一句,媽的B的,聽夠了沒,聽夠了都滾出去幹活去!
然後,被訓了地混混們又是谑和着三三兩兩相跟着出了住的地方,十天來同吃同住,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兄弟大鋪鋪睡覺、大海碗喝酒的日子。除了累其他倒也得過去。幾個人相跟着出了大門。門上挂了個大大的牌子,上面書寫一行大大院宋體字:鳳城市女子醫院!
這裏。就是楊偉的藏身之地,十天來,一幹混混們都住在這裏。
在鳳城,沒人不知道這地方,可沒有願意來這地兒。這裏是婦科病專業醫院,而且治療性病在周邊幾個地市都很有名氣。還有一個特别的地方,這醫院裏的醫生和病人,基本都是女人!
這群貨色,怎麽會住這地方呢?怨不得佟思遙一夥警察把鳳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找不着這群貨,誰可曾想,他們會住進這個鳳城有名的婦科私立醫院呢?這地方,沒婦科病沒性病地人不會來的,而且就是來也是裹着臉悄悄來,這群貨色怎麽出現這裏呢?
這話就得從頭起了…………
楊偉把兩個尾巴處理後的當天,半下午就把一群混混兄弟都聚集到了浴而美桑拿中心,幾個光着身子泡在桑拿浴池裏商量,楊偉這話就來了,把情況一,讓大家想辦法找個即隐敝、又安全而且是沒人能想到地方,特别是警察想不到。因爲就剛才來的時候,楊偉都明顯現了蔔離和伍子背後的尾巴,這懷疑卻是更深了一層。
王大炮讓回鄉下,這不可能,太遠,不方便;賊六和輪子想着回車場,也不安全;蔔離想了個好辦法,就住桑拿裏。這楊偉就不同意了,這裏人多眼雜,沒準偶而還來個打秋風地警察,安全倒是安全,就怕查房。楊偉不同意這辦法還有一層意思,這桑拿間裏,姐成群、妹妹一堆,住兩天過來,怕是這群貨色都樂不思蜀了,那到時候可不是他能指揮得動了。
還是伍伍利民腦子活泛,一轉眼了句:“哥,我給你找個絕對安全、隐敝而且警察絕對想不到的地方,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扯淡,還有我不敢去的地方,,要合适,咱們今天就去!”楊偉泡在大池子裏,不屑一顧。自己想了幾個地方不過都被否決了。
“鳳城女子醫院,敢去不!”伍利民雷了句,嘴撇着。這話一下子把大夥都雷住了,這個醫院是個私立醫院,明裏是婦科醫院,其實鳳城都知道是有名的性病醫院,這兩年色情行業的達,把這裏的生意着實帶火了,鳳城姐裏頭八成都光顧過那裏,每次市防疫站、衛生局組織歌城服務員學習生理衛生課、講什麽愛滋病,都是女子醫院提供技術支持,這事大夥都知道。
“**,我就知道,你子三句離不了B話。滾!”楊偉恨恨罵了句,伍呲笑着不敢吭聲了。一幹混混賊笑着看着伍利民吃憋。都有幸災樂禍。
不過蔔離這腦子也活,跟着:“哥哎,伍這話倒有幾分道理。要一群大老爺們鑽女子醫院,那可還真沒人能想到。”這話的時候,蔔離臉上是一層深深地憂色。今天一聽楊偉到跟蹤地事,心裏暗忖着自己那事怕是壞事了,不過這茬還真沒敢跟楊偉,楊偉最恨販毒吸毒的。
“伍!”楊偉想想倒也有理,不過想想還是有不合适。這又是問道:“就你的,我們就願意去,人家也得收呀!那醫院不隻收女人嘛?這大家都知道,咱們一群大老爺們總不能都去我有婦科病,還他媽性病吧!”
楊偉的話把一幹人逗得哈哈大笑。那賊六正洗完想蒸會,剛上大池地台子一聽這話,笑得撲通一聲又跌水池子裏了。
伍利民卻是正色到:“哥,你不知道,我當保安時候,經常帶着姐們去那女子醫院,那院長一老娘們。我天天給她們拉生意呢,還給過我好處,她也知道咱們這夥走黑路的,我帶原來錦繡的姐們去打胎、治性病這老娘們從來不問,就沖着錢話,出手黑得很,打胎一千,治個梅毒長疱子,得收七八千上萬,沒辦法。人家這治病水平确實高。而且老娘們有一好處。嘴嚴得很,靠得住。她要是勻幾個病房給咱們,那不什麽都結了。咱們就有仇家找事,隻住幾天,肯定成。而且那地方男人沒人願意去,女地去都把臉裹得嚴嚴實實怕醜,要安全。沒有比那地方更安全的了………”伍子絲絲入扣地分析了幾句。這次還真把楊偉服了。
得,這群貨再想也沒什麽好辦法。再一聽伍利民這分析,還真是歪理有幾分,最後實在沒人能想起比這更好的辦法了,楊偉最後一擺一錘定音,行,那聽伍的,這事保密啊,别他媽扯出去丢人,咱們就住幾天…………跟着這夥人還真就跟着伍去了女子醫院,這就是一群嫌疑人爲什麽一下子在桑拿中心同時消失了,至于怎麽個消失地?那更簡單,每個桑拿地頭都留着安全通道專防警察查房,這楊偉根本就沒費勁,給了服務員一百塊費,那服務員一開暗門,從桑拿中心地垃圾運送通道裏把人都送走了!那一幫子在外頭監控的警察,那知道這桑拿裏有這玩意,全抓瞎了!
事情還真如伍所,那醫院院長還真就是什麽都不問,一看楊偉一摞人民币足足一萬砸下來,了句:後院給你們留四個病房,不要随便亂走動,院子裏可都是女病人。
“呵……院長放心,我們就晚上回來睡覺,其他時候根本就不在!”伍谄媚似的道,人熟了這事還真好辦,特别是跟醫德不怎麽高尚的醫生打交道,有錢啥事都能辦。
那院長連一句廢話都沒有,拉開抽屜,扔了四把鑰匙,後院二樓,04到07,靠着南牆,别走錯門了…………
這地方還真就是沒治了,幾個人住進了四間靠着圍牆地病房,住院部往後再跑一千米就是護城河,而且院子裏除了病人沒有其他人,就病人也絕對不相互走動,住院部大門就有人路過也是遠遠地避着,怕沾上晦氣,楊偉一夥樂得在這裏安靜。楊偉一來一看環境,簡直是滿意極了。
至于警察嘛,估計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完完整整的好人肯去住過性病專科的女子醫院裏。佟思遙甚至派人到了大連、到過舜王村、到過一切可能想到地地方,都沒有再現楊偉地蹤迹。一周以後甚至再次冒出洩密地危險動用了各派出所地片警都挖不出這夥人的去向,仿佛都一下子蒸了似的!
脫出了警察的視線之外,楊偉的計劃穩步實施了………
第三天,章老三居然把兩個場子的裝修圖帶了回來,楊偉又驚又喜,一問,這章老三大咧咧不以爲然地道,哎喲隊長,你那辦法不好使,有饒彎路了,這咱們河南啥最多。人口最多。人口裏啥最多,民工最多,鳳城這裝修隊裏十個裏頭有八個隊是河南地,還剩倆隊,那裏頭都少不了俺老鄉,俺就沒問,一看場子外頭那窗戶,基本就知道那家買的材料,一問賣材料的。就知道那家幹滴,知道那家幹的,那裝修圖就肯定就還存着,這裝修隊裏這圖呀基本都存着,将來再裝時候省事。俺倆條煙就換回來了。
“哈……!”這話聽得楊偉是哈哈大笑,了句:“老三,真有你的,那剩下兩家的呢?”
“明天就到手了,延慶路那家麻煩,當時是裝的時候改了好幾次,是兩個隊同時幹地。圖不對了,俺老鄉準備給俺手繪一個平面圖。…………隊長您放心,絕對安全,俺告訴他們俺也準備弄個一模一樣的場子競争呢,他們高興得跟啥樣。”章老三輕松地道。
“呵……好好,你記頭功啊!有這東西咱們就不是瞎子了。”楊偉高興地道。
“隊長,俺就想不通,這圖管啥用?”章老三還是不理解楊偉的想法。
“這你就外行了,咱們這找事呢,你這不管打架弄事、入室搶劫放火。這地形圖總得有吧。别轉悠進去了一幫傻子出不來就麻煩了……”楊偉笑着到,饒有興趣地看着裝修圖,有一家居然是個立體地三維圖,下水管、衛生間、電力線、閉路線、電話線一應俱全,這可什麽事都省了。
章老三吓了一跳:“隊長,犯事可别俺提供地地形圖啊!那就裝修圖。”。章老三雖然是個偷模地主,但一聽楊偉這口氣還是有怵。
“呵……媽了B。還跑得了你!事成了你是功、事漏了你是惡。老章,你完了……”楊偉谑笑着看着章老
“呵………反正俺相信你。你好俺也好,你不好,俺也跟着你蹲幾年,沒啥,俺兒子都十二咧,攢得錢足夠他娶媳婦了。要不是你,俺現在還撿破爛呢!”章老三看楊偉是一副玩笑的口氣,倒還真沒在意。
第五天,那摸人員情況的伍兄弟倆,居然拿回來一份密密碼碼的名單,楊偉一看,居然是一份工資放表,這詫異地問:“伍子,你拿這個什麽意思,這什麽東西?”
“耶,哥,這是延慶路那家賭場的工資表,上面都人名呢,你看就知道,領一千二地是跑堂的服務員、三千地牌地荷官、二千塊的是保安、領八百塊地,那是打掃衛生的!這張人名全,還有一張分紅表,那更厲害,收債的保安,還真有掙好幾萬的。不過那人名沒這麽全乎。”伍得意洋洋地道。
“**,這東西你都弄得出來?”楊偉吓了一跳,跟着就是狂喜,再細看,裏面的名字和自己經先期知道的幾個一對照,絕對是錯不了。這才哈哈一笑,看樣,這伍是撿到寶了。
大伍子、伍兩人得了表揚,兩人對視一眼,都分外高興,就聽伍利民話了:“哥,這也算頭功啊,這表花了我好幾千塊呢!”。兩貨表功開始了。
“是不是?你他媽沒虛報吧。,怎麽弄到手的!”楊偉這興緻還真上來了,這群混混有時候辦得事簡直就不是人能辦到地。就警察辦案也不過如此吧。
“伍元拿到的,你問他!”伍利民一臉神秘的笑意。那不太話的伍元也笑着,模樣看着跟個大姑娘似的。
“伍元,跟哥。”楊偉一看不太話的伍元,興趣更大了。
“哥,是這樣………我這兩天跟我伍子哥進賭場裏轉悠,就認識了一個服務員,姓蔡,别人都叫她菜菜………”。伍元好似還有難爲情似的,到大伍伍扮裝着通過道上兄弟進了賭場玩,這三次兩次,伍元居然把延慶路賭場的一個換籌碼的吧台妹妹勾引上了,這伍子手裏有經費,帶着姑娘白天猛轉悠購物、玩,兩三天就把姑娘哄得暈暈乎乎,一周不到還就上床了……這伍元東拉西扯左問右問賭場工資高不高呀、什麽行情呀,還得自己好像還想開個場子。那菜菜爽得就胡八道開了,就光明面上工資就幾千塊,這伍元什麽都不相信場子裏能比自己一個月掙兩三千還高,那姑娘幹脆把u盤裏自己拷的eceL表格給伍元,自個看去,騙你是狗,你要是混到場主這份上,我天天伺候你都願意……那菜菜保不齊看伍元這花錢大手大腳,真把伍元當成個老闆了。
“**。你他媽真能幹啊!”楊偉驚歎了句:“嗨,不對呀,她晚上不在賭場嘛,怎麽顧得跟你上床!”
“我們……我們白天那個地……”伍元期期艾艾地道。好似還有難爲情。這話惹得楊偉一下子笑了,這子可真瞅空。勾引女人不臉紅,這和男人話倒臉紅,真他娘滴是人不可貌相。
伍子就幫腔了,一豎大拇指道:“哥,你不知道,别看我弟弟跟咱們話都細聲氣,見了姑娘那是嘴裏抹蜜、舌頭生花。泡妞最高紀錄隻用了一時零二十五分鍾就上床了,都打破我地紀錄了,絕對滴少女殺手,大姑娘媳婦,見了伍元一般邁不動腿,那褲腰帶對咱家伍來,基本就是擺設,什麽想解就解!……………”
“媽了B,一對禍害!”楊偉笑罵了句,不過這贊賞的味道卻是多了幾分!
最吃苦的是賊六了。被楊偉安排着盯史更強一夥。過了幾天罵罵咧咧就回來了,見了楊偉就牢騷:“媽地,他們去場子裝大款的裝大款,泡妞的泡妞,還有章老三,根本就是躺在家裏睡覺,憑什麽讓我當地老鼠一天跟人**後吃灰。實在是不平衡……”
“得得。别牢騷,讓你辦的事呢?”楊偉沒好氣接了句。
“哎呀。哥呀,根本就不用跟,這夥人他媽地太定時了,白天十一二起床,吃飯,下午去歌城唱沒準打一炮、晚上八到賭場,基本是夜裏三四才出來,出來基本就又是去桑拿,再打一炮……然後起床、吃飯,再**……媽地羨慕死我了,我聽天上人間那頭牌叫香菊,史更強的相好,那裏長得不錯地幾個,輪着陪屎殼郎,這真他媽是神仙日子啊……”賊六着,臉上一副神往,不過這幾天鑽得是灰頭灰臉,實在不敢恭維。
“呵……手下那幾個呢?”楊偉笑着問道,這道上的大緻如此,今天不知道明天在什麽地方過,有了錢基本就吃了喝了嫖了,要不醉生夢死才奇怪了呢。
“仨關鍵人物,一個叫臭蛋,是個吸粉地,跟三河有過節那叫四毛,這子專在棋牌室拉人下水,還有一個叫王平,别人都叫這貨大餅,數這子壞,一般都他帶着人跟史更強去收債。這仨人和史更強走得最近。剩下的,不知道名,号稱是十八羅漢,其實是有差不多三十多個吧,基本都是硬茬,人雜,不在一塊,裏頭從局子裏出來的不少,具體就弄不清了。”賊六着。
“嗯,行了,你隻要掌握史更強的具體行動規律就行了,其他的可暫不考慮,關鍵地時候你要能根據他平時的去的地方摸準出沒規律找得到人,這能做到嗎?”楊偉了句。
“那沒問題,就那幾個地方,不是賭就是嫖,除了這個他們對别的也沒興趣,好找得很。輪子現在屎殼郎手下幾個人家門都摸着了。”賊六道。
“差不多了,你帶上輪子,繼續查查這幾個人的具體住址,有相好的查相好的住址,一家一家記下來,能查多少就記得多少……”楊偉列了份名單,多數是從伍提供地單子上抄的,不過還加上了幾個重要人物,唐季廉、吳醜牛這幾個大員。這賊六和輪子兩貨溜門撬鎖是行家,要真掂記上誰了,他還真沒跑。
“哎喲,哥呀,你給換個任務行不,我事幹得都沒意思了,你這一天出門又是吓唬我警察找理,還得讓我化化妝。把我描得跟章老三這死民工樣,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了。”賊六一副苦相,再看賊六現在的打扮,穿着民工們常穿的那種迷彩髒兮兮地,頭上亂蓬蓬一腦袋,臉上還抹着黑灰,楊偉強制性地要求賊六和輪子不許換衣服,不許洗臉,可把倆人害苦了。
“咂。六兒,你子每次打架都偷奸耍滑藏後頭,你你當賊的出身,除了幹這個,其他的你會嗎?這麽安全的事你不幹。過兩天打架,要不你當帶隊的沖鋒?”楊偉取笑着道。
“得得,去去,我去還不成,别揭人家短,我現在早不偷東西了。”賊六有臉紅。
“哎,這才對嘛!”楊偉哄孩子似的給賊六鼓鼓勁。又是塞了五千塊經費,這子兩眼一亮,見了錢就忘了爺,屁颠屁颠走了。
剩下的蔔離,這子楊偉知道他腦子活泛,被楊偉安排着直接盯高玉勝去了,這道上和道上打交道是容易得緊,沒過幾天,蔔離不但把高玉勝地一些行事傳帶回來了,而且被把高玉勝地行動規律、常去的地方甚至一個大老婆、三個相好的住址都摸得清清楚楚。還帶回來了一條重要的消息。那最的一個相好叫周荷蓉,蔔離居然現現在拴馬村的張東猛有次出現在同一個區裏,這前後一聯想,楊偉恍然大悟,真他媽有意思,高玉勝被人給戴綠帽了,怕是自個還不知道呢?
高玉勝的勢力脈絡漸漸地清楚起來。茶館、棋牌室、地下賭場三大勢力範圍;保安、收債地、打手光有人名地就已經收集到了三百多人。裏面能叫得出名在道上有頭有臉的就有二十幾位,比如這史更強綽号屎殼郎。以手狠出名;這叫臭蛋地這個原來是賣包粉以販養吸的,人脈廣認識的地頭蛇多;這叫大餅地是因爲臉長得扁平得了這麽個綽号,據是耍得一手好蝴蝶刀,從住少管所開始一直到勞改所,一樣都沒拉下,在裏頭呆的時間比外頭的時間要長得多;這唐季廉一生精明,卻養了個半癡呆的兒子;而吳醜牛的收黑彩隊伍也有二三十人,不可觑,蔔離帶人傳回來的消息,每天收投注都是各個彩票房直接通過電話或者QQ直接把投注明細傳給固定的号碼,第二天這些人便照着清單賠錢或者收錢,光市區開着面包收錢地就三輛車十四個人,加上各縣區的,這人數更可觀了!
一條條錢索都楊偉仔細彙總起來,對付高玉勝的辦法漸漸成形了………
那麽王大炮呢,這也是個關鍵人物這王大炮早出晚歸,正在給楊偉準備第二梯隊呢,雖然不知道楊偉要這群人幹什麽,但對楊偉的安排一向是言聽計從,等到在街上晃了幾圈回來,還真是收獲不。
第八天的時候,楊偉見到了王大炮組織的流氓隊,好了是在大西北飯店請幾桌,楊偉和王大炮剛剛坐下,這門外轟轟隆隆一陣子倒來了二三十個人,清一色的摩托車隊,騎五羊的、嘉陵的、大陽的、偃師地,那摩托車總有十幾個花樣,媽地,看樣能組成一個機械化加強連了,楊偉暗自好笑!
等這人進門了,更是雷人,染着紅綠藍白各類毛色的人等是一應俱全,脖子上紋身的、胳膊的刺青的、耳朵上穿孔的、脖子裏套條不鏽鋼鏈子的花花樣樣,簡直就是一群流氓聚會,一幹人坐下半晌,服務員吓得連上來菜都沒敢來,直呼着老闆下來,還以爲收保護費地今兒又上門了。
“哥,這些人可都是沖你來地啊!”王大炮悄悄附着楊偉的耳朵道。
“什麽什麽?怎麽沖着我來地,你清楚……”楊偉有理解不了了。
“咂,哎呀,哥,你好歹也是鳳城出名的一條惡棍,當年黃花街單挑狗臉成,以一敵百的事迹,現在在這群混球裏,可是神話傳呀!這幫子收保護費的、街上碰個瓷訛人的還有剛出道的兄弟,可都把你當前輩呀。我一是你找人幫忙,這黃花街、建設路兩條街上的混混們,差不多來了三四十個頭目,大的團夥十幾号人,的也有三四個人,大家都想來瞻仰一下你呢!”王大炮瞪着眼,有欽慕地意思。
“**,我居然也成社會名流了!”楊偉被表揚的哭笑不得,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這麽大名聲了。
“那當然。你是和高玉勝齊名的人物,這混混們還用請,他們想巴結都來不及呢!”王大炮道,事實還真是如此,連他也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這盛名之下,招攏同行還真是容易得很。
當天吃飯倒是來了三四十人,把一個不大的西北飯店擠了個滿滿當當,肉是清蒸羔羊肉、爆炒腰花片、紅燒羊蹄膀,以羊肉爲主的大餐把各個桌子擺了個滿滿當當,酒是特殊的酒,是西北飯店自己勾兌的高度酒。出來吓死人,68度,這酒一般隻在草原的苦寒之地能見到,有個名稱叫蒙倒驢,那意思是,蒙上一大口,連頭驢都能蒙倒!
今天,楊偉就是來蒙來了。就見楊偉舉着大杯,來!兄弟們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道上的未來地好漢大哥。就在你們中間,我敬大家第一杯!
這道上出名的惡棍這麽捧大家,一句話刺激得一幹混球老混球哄叫一聲,仰着脖子一飲而盡,不能喝的一下憋得臉紅脖子粗。**,什麽酒,這他媽簡直就是酒精……
來!兄弟。咱們幹第二杯!四海之内皆兄弟。走遍四海隻爲财!我祝衆位兄弟們平安财,名聲一年響四海!來。幹!
第二杯又被蒙進肚子裏。這差不多一半人的臉就紅了!
第三杯,兄弟們,這兩天有樁買賣請兄弟們幫忙,也是給兄弟找個路子财,到時候,來的是兄弟,不來地也朋友。哥哥我年長幾歲,這次就當請大家夥幫忙了,改日兄弟們有事了,我楊偉也是二話不話,捋着胳膊沖在頭裏,來,要來的,大家幹!
第三杯,又是哄哄哈哈地下肚了!這混混們喝酒,其實不是在喝,就是在弄,誰的話大話壓人,誰吹得玄乎,這酒就能下得快,楊偉深知道這道理,你要留給人家考慮的空間,這事就不好辦了,但是如果趁着酒勁邀約,别打架弄事幹他們的老本行,就讓這夥人喝多了結伴搶銀行估計多半都敢去。
這蒙倒驢這勾兌的酒不是蓋的,三大杯連着蒙下去,一幫子混球被蒙得早是雲裏霧裏。看楊偉這話地豪氣,一個脖子上紋花的混混站起來了,了句,偉哥,不對,楊哥楊哥,不了,大哥的大名兄弟們仰慕得很,你一令下,我十幾個兄弟,你幹啥就幹啥、你幹誰咱們就幹誰……
一個染着金毛的馬臉漢子一拍桌子吓了衆人一跳,就聽這人操着馬嘶一般的兇嗓子,楊大哥,你的事我知道,跟混的一群兄弟們現在都不錯,我們信得過,财就免了,兄弟們就這苦哈哈的命,将來要兄弟出事了,給找條路,混背了,賞碗飯就成,大家對不對……
一幹混混們一想,這話倒在理,當混混收保護費的時候風光,可被警察提留的時候、被黑道上其他勢力打壓地時候、和同行争鬥地時候,這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比風光的時候可多得去了,這話等于是要把楊偉當棵大樹靠着,意思是兄弟跑路的時候能給盤纏、兄弟們混不下去的時候,能給找個幹的,道上的混混遲早都要有混不動地時候,除了混得太好最後洗白了。這後路是人人都需要地。這可出了混混們的心聲,一幹生面孔都哄然叫好,等着楊偉話,這場合一表态,這幫混混們再出去,就扛着楊偉這杆大旗去收保護費都沒二話。
“哈……哈……好好!”楊偉擺擺手示意言地坐下,了句:“各位兄弟,我楊偉現在走的是白道,不過,如果兄弟真有個災有個難了找到我名下,咱沒二話,想跟我混白路的,這事完了回虎盾保安基地報道,管吃管住月月有工資;還想在道上再多折騰兩年的,我楊偉也不攔着,大事事,有事就是我楊偉的事,不能辦的,我楊偉拱手送大夥跑路,能辦了的我楊偉決不推辭。兄弟們給我趟路,我給兄弟留條後路,怎麽樣?……”
這話,倒是合情合理也合乎混混們的心情,被蒙倒驢灌得差不多的一幹混混自己是哄然拍手叫好,看樣,這算是認了半個大哥了。
王大炮有眼熱,媽的,隊長天生就是當大哥的料!對楊偉的羨慕卻是又增加了幾分。
幾杯蒙倒驢下肚,這一大壇子見底了,再換上了低度的啤酒,得!喝酒最怕混合着來,白的啤的一下肚,一幹混混倒真和楊偉和王大炮看樣成了刎頸之交了,個個面紅耳赤地拍着胸脯表義氣忠心。連王大炮得都有熱血沸騰。
這桌上,當然就數楊偉清醒了,幾杯這東西還放不倒這個酒壇子,這幫混混的話十分裏能信得了一分兩分就不錯了。讓他們順手牽羊、反手拽驢差不多,要真是去拼命那是扯淡,一個跑得比一個快,不過,從楊偉壞壞的笑着的臉上,這幫人混混不定還真是有大作用呢。
這場酒喝得是盡興而歸,不對,盡興難歸,倒有一半爬在桌子下了,楊偉和王大炮告辭出來已經是半下午了,一場酒足足喝了三個時,喝得飯店老闆是膽戰心驚,就怕出什麽不測,直到最後楊偉結賬遞上一疊錢來老闆吓得都不敢收,還是楊偉強行放下的。
兩人這天一回到醫院就見出租車裏坐着輪子封時倫也是同時回來了,不過帶回來了一個很讓楊偉震驚的消息,楊偉一聽這消息就怔住了,**,這他媽誰幹的,要是高玉勝,這手也有忒黑了吧!
生了什麽事呢,什麽事能讓楊偉如此震驚呢!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