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老話怎麽來着,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不藏奸、地不納垢,像這種窮兇極惡、拿人命開玩笑的歹徒,不但是警察要除之而後快,就楊偉這夥混混地痞都覺得抓這人,一心理負擔都沒有。
一路上,那刑警們看被捆在被子裏的要犯,跟着死豬般地一樣扔在三輪車鬥子裏,和郎志江五花大綁地并排扔一場,一陣好笑之後心裏對這臨時指揮也是佩服不已。大案組名爲大案組,經常接觸的就是惡性案件,要起來,公安是個危險的職業,而大案刑警就處在最危險的的一線,每年都有犧牲在一線的兄弟,所以大家一遇到了這些兇案都格外心,抓人的時候一般是各有分工,勒脖子的、抓手的,壓腰的,經常是四五個人摁住一個人。就這還經常出事,有些重罪犯人一急紅了眼。你稍不心就把武器掏出來給你一家夥,好多警察兄弟就倒在疏忽大意上。不過今天不一樣,看這臨時指揮這流氓辦法,比刑警抓人這辦法還好用,特别是那捆人地招數,一看就是高手,郎志江雙手和雙腳被捆在一起,一根并不太粗的麻繩看樣是現找地。再細看,除了腕子連中指、拇指也被繞上兩圈,這方法落在老手眼裏有個叫法是:勒死牛。比武警那種刹死豬的捆法還高一個層次,那名字意思是,這捆法時間長了就血脈不通,連牛都會被勒死。
佟思遙看不過眼,這楊偉手下這群不知道什麽來路。下手是一個比一個黑。搖搖頭示意刑警解了繩子,換了幅手铐,至于捆在被子裏的馬紅兵就沒辦法換了,這貨連上身的衣服都沒給穿就被捆了。佟思遙一路想起楊偉這平時的流氓作風來,這活脫脫就一兵痞加壞胚子,而如今卻要仰仗這流氓抓要犯,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都警匪曆來一家,今天還真實現了。不禁又是苦笑着搖搖頭。
兩輛三輪第二次出村。并沒有引起村裏人的注意,先前楊偉又是放火又是在路上折騰,估計大多數村民都睡了,而且就不睡的也把門關得緊緊的不準備出門了,畢竟。楊偉第一次給大家地印象太深刻了。碰上這惡人,隻要是老百姓。誰願意找這不自在去。
佟思遙領着一幹大案組成員,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車隊。
大案組出村的時候,同時有幾拔人都動起來了。
第一個是剛到鳳城的江葉落,在市公安局門口就碰到了來接應的市政府保衛處處長,開着張市長的車,看樣是專門爲江葉落準備的,幾個警察雖不認識人,但認識這五個零打頭的車号,倒也不敢爲難,再一亮身份,更不敢攔了,加之江葉落又是認識,這就讓人坐上了專車。江葉落一進車裏這就喜上眉梢了,一台已經準備好地sony攝錄一體機擺在後座上,那保衛處長解釋是市委宣傳部專用地,看樣,張市長還真是動了心思,大半夜把人叫起來專門取了東西借給江葉落用。
“開車,大郎山村,越快越好!”江葉落一坐定,顧不得臉上身上還一身煤黑,馬上指定的目的地。這處長知道這姑娘的來頭,二話不,一調車頭,一路鳴着警報沖向郎山村的方向!平時這警報就是亂放,今天可算是給領導辦了回正事了。
第二拔人馬卻是吳政委帶着的九十餘名武警戰士,四輛武警軍牌的車和先前武鐵軍帶的車隊在太行關口彙合了。
“武局呀,來晚了呀,抱歉抱歉!”吳政委一下車就迎了上來。後面三輛軍車裏荷槍實彈的一下車就在帶隊地口令下排成了一個方隊,一個個頭戴鋼盔、手持95式自動步槍,個個胸前鼓出一大塊,看樣是配了防彈插闆,一幹刑警的眼光迅被武警的裝備吸引住了,相比手裏隻有一隻手槍,那裝備看着都讓人眼饞,而混混們更如此,多弄過西瓜刀、五連,真看武警手裏那真家夥,光意淫一下就有一種巨爽的感覺!幾個混混跟看美女似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來得正好,我們可算把你盼來了!”武鐵軍看着全副武裝地武警,這下高興得,心裏石頭落了地。
“武局,我還有個事得先跟你啊!來來!”那吳文淵政委拉着武鐵軍朝着車旁無人地地方走去,走得武鐵軍有莫名其妙。
“怎麽了這是?”武鐵軍奇怪地問了句。
“今天我可提前跟你啊,戰士們手裏可沒實彈啊,都是教練彈!”
“教練彈?”武鐵軍吓了一跳,那教練彈就是空包彈的意思,光會響根本就沒有彈頭。這下就虎着臉道:“老吳,你逗我玩呢是不是?”
“咂,武局,你聽我嘛,咱們這鳳城除了看守所配地實彈,平時實彈射擊用實彈,都得從軍分區申請然後專車送來。你這今天突事件,我們這管理又是槍彈分離。我一下給你上那找實彈去?”吳政委得還有理了。
“老吳啊,你這不害我嗎?沒實彈,一會怎麽上場。”武鐵軍被這意外地消息弄了個措手不及。
“老弟呀,你外來戶不了解,咱鳳城自打王爺被斃後,十年了都沒出過什麽大事了,一般我們武警中隊一出面,一亮陣勢。多朝天一開槍,直接拿人,這幫流氓還不在咱們眼裏,你放心吧,沒事!”吳政委一臉笃定的到。其實這些年,鳳城這個山區城市穩定地很,武警多也就處理過幾起上訪事件。别槍。有時候連盾都不拿,光一隊人馬開過來就威攝力就不。
“咂,你這越我心裏越沒底了,敢情你們武警一直是拿隻空槍吓唬人呢是不是?”武鐵軍又氣又好笑。
“這話怎麽的,犯罪份子畢竟是少數嘛,我們畢竟也是人民子弟兵吧。總得從大局出吧。怎麽着,幾個毛賊,我們武警平時白訓練了你以爲,我們空手都給你抓一群來。”吳政委也是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裏不對。
武鐵軍哭笑不得地道:“我可告訴你啊,今天在郎山村已經繳獲了十幾隻霰彈槍,有幾支是工廠做工的五連。團夥性質的,其中還有一人持有七七n改進式手槍,一會我看你拿個空槍怎麽跟人家鬥!”。
“不會吧!?”吳政委吓了一跳。要村裏偶而有幾支自制土槍他相信。要成規模十幾支成團夥,這還真是頭一回。這就大驚失色。問了句:“老弟,你别吓唬我啊!”
“吓唬你?繳獲的還都扔在那兒呢,你自己去看!”武鐵軍指指自己的配車,吳政委上前一拉車門,後座上赫然是幾支五連、土統和幾把軍刀,這才真的相信事态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了。
“喲喲,這次壞事了,這人丢大了!”吳政委後悔不疊地道。每次配合警察行動,基本就沒動過槍,這時間長了都成慣性思維了,一兩次不裝實彈也正常,這正常着正常着,一下又出意外,看這武裝,還真把吳政委吓了一跳,總不成真讓戰士們拿着空包彈去跟人家五連幹吧,萬一吓唬不住,一開槍,那吃虧得可以武警自己了。
“要不,把這霰彈武器給你,總比你們手裏那捅火棍強吧。”武鐵軍沒好氣地損了吳政委一句。
“咂咂,老弟,這不惡心我不是。…………嗨,你别走呀,咋辦這事,我馬上聯系要不?”吳政委追着武鐵軍地腳步問。
“怎麽,這還用我教你?”武鐵軍頭也不回地撂了句。這邊吳政委吓了一跳,趕緊打電話到軍分區求援。内容隻有一個:情況危急,向太行關配95式自動步槍彈藥。
得,武鐵軍這氣得,又得兩個多時。看着吳文淵那腆着肚子打電話那樣,要是自已下屬的話,武鐵軍簡直想踢他兩腳。
距郎山村十五公裏,王莽嶺後山,一座破廟裏。這地方有一個老輩人都知道的名字:老爺凹。傳西漢時期,就是在此地現了龍脈神石,天書四字“王莽登基”,後被光武帝劉秀劉秀破了龍脈,王莽嶺由此得名。老爺凹就處在嶺的正中央,這裏地如其名,是一個真正的山凹。
破廟裏的東偏房裏,桌子上着一盞電石燈,這是切割金屬用的乙炔氣,一塊電石加水後,火焰可以支持幾個時,礦上家家戶戶用這東西。明晃晃地電石燈下,站着一個身形壯碩地男人,那眉目間和郎志江的樣子有幾分相似,不過這人留着光頭,右臉一道刀疤,和溫和的郎志江相比顯得有相惡了,這傷是前些年和人打架時留下的,嚴格地,郎家兄弟倆正好代表了黑白兩道,郎志江有支書的身份,官面上的事憑錢可以買得通,而道上的事就得郎志勇出面了,幾年打拼下來,兄弟倆取長補短,配合得天衣無縫,鳳城與鄰省交界地區煤場。基本都和郎志勇有了生意往來,兄弟把這黑窯地市場蛋糕也滾得越來越大。
強行容留外來務工人員的事起來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其實在鳳城他們不是頭一個這樣幹地,不過他們卻是幹得最大的。這黑窯近兩年是越來越難開,安全事故不斷,當地的村民要進礦上裝車運貨還湊和,要下井是死活不下,偏偏這井下幹活才是最重要的,這無奈之下,這兄弟倆便謀了個損辦法。在鄰省幾個勞務市場上騙人,一到鳳城境内就把人打暈直接送進山裏幹活,這太行關一片山大溝深林子密,等閑來個外地人别跑,沒有當地人領着,連東南西北也分不清,這辦法足足幹了一年多。礦工們被刀槍棍捧逼着下窯出煤。真遇到塌方瓦斯氣連命都丢在礦下,有的礦工被折磨地不像樣了,便被拉着扔出百公裏以處地省外,就地一扔,死活不管,就活着都沒事,那礦工連自己當時在那也不清楚,這一年多都沒出過事,膽子就越來越大了。漸漸地也喜歡上這種廉價的勞力方式了,從幾個人地黑工隊伍一直展到現在已經足足三十九個人了,連三班倒開工都不含糊。
“三,怎麽回事,你頭上怎麽了!”郎志勇看着剛趕到老爺凹報信的候三腦袋上包了個繃帶。這就奇怪地問道。
“勇哥。别提了,今天見鬼了。村裏起火、停電、電話手機沒信号,我們礦洞裏圍的那幾個炸礦的全跑了,我們當時去找人的時候,被人下了黑手,現在還頭疼呢!大哥怕有什麽意外,派我來看看。”那叫候三的咧着嘴一幅苦相。
“這鬼地方能有什麽意外,沒多少人知道,知道他們也不敢。………哎,到底怎麽回事你細細。”郎志勇道。
“我也不清,我們被救後,好像聽是鳳城個什麽惡棍楊偉來着,殺了吳狗子幾條狼狗,把村裏人吓回來了,還準備訛大哥一百萬!”候三大緻了。楊偉陽萎諧音,這個楊偉的名字實在太好記了。
“楊偉?噢,聽過這個人,不就一混混嗎?怎麽跑咱們這地界來了?”郎志勇奇怪地問。
“好像工作組那受傷地女地是他相好,這來報複了,帶了一百多号人,個個持着家夥,差打起來。大哥答應他們的條件,先把人哄走了。”候三道。
“媽的,一群流氓,他當這裏也是賣部是不是,詐到老子頭上來了。”郎志勇一聽是又氣又可笑,可笑這流氓簡直自不量力。要黑豬朱前錦或者賭棍高玉勝來了,他還得掂量掂量,但楊偉的名氣僅限于幾次流氓群毆,在真正的黑道看來,這就是不入流的地痞行爲。
什麽是黑社會,當真正的黑金和黑勢力結合的時候,才稱得上黑社會!楊偉,還算不得一個真正黑勢力的代表。
“勇哥,這事咋弄,工作組那群人被他都救走了,大哥跟他約好三天後取錢。”
“切!”郎志勇不屑地道:“隻要他們找不到這群黑子,什麽都不怕,炸了咱們再開口了,不就幾箱炸藥地事嗎!那什麽楊偉,他隻要敢來,讓兄弟操着家夥,斷他一條腿!”。昨天是因爲一個關着的黑子跑了這才擔心,怕工作組現或者攝像機裏有了記錄。現在人也抓回來了,攝像機也砸了,工作組走了也無所謂了,老礦口你炸吧,反正已經不要,新口你炸你就炸,炸了我再過一個月還能開個新口,隻要有人,還怕辦不成。郎志勇這時對工作組已經不在乎了。
“噢,成!”候三一聽要報複,二話不應了下來。這轉念一想又不對,這就接了句:“勇哥,今天兄弟們可栽到家,連家夥都被人家拿,我估摸着,十有**也是楊偉那孫子幹得。”
“你們***吃豬食長大的是不是,那東西能丢嗎?虧是讓這流氓拿了,要讓警察沒收了,你們還有命不?蠢材!”郎志勇一聽家夥什丢就來氣,那五連不但難買,而且一支幾千塊,貴得要死,制式武器就更不用了,黑市上買一把得提心吊膽好長時候。
那候三吓得不敢吱聲了。呆拉着腦袋老老實實挨訓。一會郎志勇罵得沒意思了,了句:“滾!明早上回通知兄弟們都收攏回後山來。别他媽一天到晚除了**就是打架,一正事不幹。”
候三被人一罵,悻悻地離開了偏房,進了西偏房,這裏是一幹郎家手下休息地地方,屋子裏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幾個大漢打着呼噜,門口豎着十幾支清一色地五連,這是郎家地班底兄弟。候三沒好氣地擠了擠。從睡着人身邊擠了個地方,睡下了………
老爺凹一直保持了原始地風貌,一如既往地安靜祥和,甚至連夜幕下的罪都一同掩蓋了……
郎山村内,佟思遙一走,楊偉覺得事态有嚴重,這就吩咐幾個保安都在郎家翻翻找找。如果能找幾把武器也好。誰知不多大一會,那秦三河一臉笑意地跑到二樓找楊偉,嘴裏喊着:“隊長隊長,撿到寶了,撿到寶了!”
“怎麽了,大呼叫地?”楊偉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心下正思索着怎麽辦呢這就被吓了一跳,這秦三河根本就不分時候,大驚怪的。
“隊長,你看!”秦三河拿出手裏的東西。卻是一個髒兮兮的手提箱,随着話音一聲打開,裏面赫然是齊刷刷地十幾紮人民币,一捆雷管和硝铵炸藥,礦上常用的那種。
“**。你子從那弄得………去去……關上門!”楊偉驚了一驚。這秦三河典型的賊胚,以前聽人這傻大個進村偷狗一絕。進屋偷錢更絕,你把錢藏老鼠洞他都能挖出來,原來都不信,今天看樣還都應驗了。
那秦三河一下會意了,馬上過去關上門又返身過來,悄悄地道:“隊長,外面有輛皇冠車,我想這子車上沒準藏個什麽家夥地,沒想弄出箱鈔票來!”
“噢,有十三萬左右,看樣是收到賣煤錢。”楊偉看着一紮紮鈔票上髒乎乎地還染着煤黑,自言自語地道:“下面人知道嗎?”
“沒人看見,就看見也不知道什麽東西!”秦三河一臉興奮。
“快脫褲子!”楊偉道。
“脫褲子幹嗎?”秦三河被楊偉的話吓了一跳。“蠢貨,把錢都都捆腰裏,咱山西人的老辦法,你總不能提着箱子出去吧!”
“對對對!”秦三河高興勁兒來了,忙不疊地脫了褲子,一***鈔票往腰裏一纏,褲帶一勒緊,外面一看,還真看不出來。剩下了兩三紮,楊偉也樂得興起,把四紮鈔票也塞進自己的後腰勒緊褲帶。
兩個做賊得一放完錢,都心照不宣地笑笑,得,又一筆橫财。
“隊長,外面都是警察,不會出什麽事吧!”秦三河雖然裝了錢,還是心有餘悸,畢竟今天打交道的幾十名警察呢,一有不慎,别栽進去那可丢人敗興了。
“你傻逼你!你不我不誰知道,老郎都被抓了,什麽時候出來還沒準呢。他那倆保镖還躺在那兒,這錢不拿白不拿,回去上交啊,兄弟們一塊分,别想獨吞啊!你腰裏九紮,九萬,少一紮心我踹你!”
“嘿,隊長,你眼忒尖了,這你都看到了!”秦三河賊笑着貶了楊偉一句。
“少扯,這事我告訴你啊,一會就裝沒事,你要敢漏嘴我先舉報你子偷錢。”楊偉笑着道。
“隊長,做人要厚道,你也太黑了吧,那我得多分,我分一紮!”秦三河拍着腰裏的錢,提條件了。
“哈………财迷!成,一紮就一紮,這次承你的情,兄弟們都有獎金了,我正愁跟公安不好算勞務費呢,這老郎倒給咱們準備好了!媽地,你子是福将,找什麽不快,找錢倒一找一個準!”楊偉這倒高興起來了,沒成想保安生意做不成,在這地兒撿了個大元寶,這錢,不拿白不拿,楊偉典型地順手牽羊的主,碰上這事還不高興得樂開了花。
兩人正笑着。就聽村東頭砰砰叭叭一陣槍聲。楊偉一驚,這怎麽幹上了。這麽大動靜?
正着又是“轟”得一聲爆炸地聲音,這一下子吓了兩人一跳。爆炸聲剛過,楊混天和幾個老兵就沖了上來。“隊長,有爆炸聲,怎麽辦?”
“都别亂動,鎮定,情況不明,大家誰也别動!”楊偉強自鎮定了一會。
這才拔通了武鐵軍的電話。一拔。占線…………
爆炸聲響處,正是吳平吳狗兒地家,大案組在抓捕礦場漏網之魚的時候不期遭遇了意外……
佟思遙一組押着三個送車隊後,卻是被告知了空包彈的事,武警是鐵定暫時不能動了,十萬火急,佟思遙再請出戰。帶着二十名刑警再入郎山村。悄悄按照老秋提供的地,把吳狗兒的家包圍起來了。
第一次抓大魚抓得有太容易了,這刑警多少有掉意輕心了,兩個刑警剛跳下牆頭準備開院門,這院子裏卧着幾條嗚嗚不叫喚地狗就撲上來了,兩名刑警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撲倒在地,屋裏、院外的人一時間都被驚醒了。
院處,佟思遙一急。直接強攻,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刑警直接撞門,三撞之後,那木門搖搖晃晃地直接被撞倒了,一群刑警喊着沖了進去………
屋裏。吳狗兒也是經過大陣勢地。一開門,喊了一個字:咬!屋子裏又沖出了七八條雜種狼狗。那狗不喊不叫,直接從黑暗裏撲出來就咬人……這邊吳狗兒看着狗和警察打成了團,一揮手,十二三個從礦場下來休息的人直接就進了地道,臨走了,吳狗兒獰笑着一打火機把坑沿上地一根導火索燃了………
這邊地佟思遙一不心,腿肚子一疼,一看卻是被條惡狗死死咬住了,砰的一聲槍響,佟思遙一槍斃在狗頭上,緊跟着又是幾聲砰砰砰槍響,十三條惡狗全部被放倒了,十五六個沖進來地刑警有一多半被咬傷了……
這時候卻顧不了那麽多了,佟思遙一隊擺脫了狗就沖進了屋裏,不過屋裏那景像更是吓人,坑沿上盤着的一盤導火索已經快燃燼了,屋裏一股硝煙地味道,佟思遙一愣神,跟着就跟了瘋似地大喊,快撤、快撤,有炸藥、快撤…………
晚了!剛退到院中,轟得一聲,氣浪把一群人推出去幾米遠,稍慢地都被埋在了瓦礫中……幾個退得慢的刑警被砸傷的、被埋了半截的,一片慘相。虧得吳狗兒這放炸藥不是專業的,也沒有加上殺傷性地外殼,要是來個定向的話,在場的恐怕要交待一半………
“快快,直接沖進去救人!”武鐵軍聽到了槍聲和爆炸聲,頓時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剛接了佟思遙的求救電話,馬上讓剛回來的刑貴組織了十幾個人進去,武鐵軍又不放心,幹脆挑了幾名身強力壯地混混,一急之下,幹脆把五連給人手一支了,又是十幾個人呼嘯着沖進了村。
僅僅二十分鍾,便是大變樣了。硝煙的粉塵漫了一片。刑貴帶着第二組沖進村口,聞訊而來的已經聚集了幾十号村民,不過情況不明,都還沒有靠上前來,佟思遙指揮着外圍沒受傷的警察忙着救人,這爆炸虧得藥量不大,所幸沒有傷着人命,不過一幹刑警就慘了,被狗咬傷了十一人,砸傷了四人,連佟思遙的腿也一瘸一拐地………………………
“快快快,上車!”刑貴一到目地地,就聲嘶力竭地喊着,這再讓村民圍起來,那後果可還真的不堪設想了“看!他們是警察!”人群裏一個人驚呼,四五十号人就是往上圍。一看卻是隐隐約約幾個沒有來得及換下警服地人讓認出來了。
這當會,跟着楊偉混的保安們一下子有急了,五連通通通地朝天開槍,幾個粗喉大嗓的就喊着:“老子是惡棍手下,誰他媽敢上來,先開幾個槍眼!”
四五個人的連槍聲和混混保安們的一臉惡想又把一幹村民又吓了回去,那幾個混混保安幹脆又下了車,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了幾步,通通又是兩槍,吓得人群又退了幾步,看着三輪車已搖着走遠了,這才跨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這邊的楊偉在屋裏踱了十幾個來回,看着一幹保安們都大眼瞪眼地看着自己,最後是猛下了一個決心:撤!
撤到那裏呢?
楊偉伸着手指頭一指礦山的方向:“兄弟們,現在情況不明,除了我身上這杆五連大家都沒有武器,咱們不能硬碰硬,全部撤到礦洞裏,先隐藏自己,現在老郎家也不安全了,不定待會村民就有人來找。不管怎麽樣,先保存自己爲大!全體都有,馬上撤!
這邊忙着救人往村外撤的時候,楊偉帶着一幹保安們悄無聲息地從郎志江家裏撤了出來,直接一路跑着進了村後,那個已經廢棄的老礦口裏。現在村前爆炸的硝煙還未散去,礦洞裏今晚又連續出了兩次事,這裏已經是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了,楊偉一霎那就選了一個最安全、最有戰術價值的地方:這裏這裏進可攻,直挺老爺凹、退可守,有車的話二十分鍾就可以沖出村去與車隊彙合!
從骨子裏,軍人風格對楊偉的影響太深了,一嗅到危險就會馬上規避!不過混混生活對他的影響也不淺,要不,這貨不會見錢眼開往腰裏揣的。
失算呀!失算!佟思遙一路後悔不疊地想着,怎麽就沒想到,這家裏養這麽多狗呢,楊偉還提醒過這人因爲養狗被稱爲吳狗兒。怎麽就沒想到,礦山地區,人人家裏都可能藏炸藥!失算呀………佟思遙看着車鬥裏受傷的警察,有兩人被飛來的磚塊砸了腦袋,看樣傷得不輕,這一陣陣深深的懊悔沖着心頭,幾乎連自己腿上的傷都忘記了,現在,她恨不得掏出槍來朝自己開一槍…………
最怕得是,這裏從礦場撒下來的一群歹徒,全部漏網,如果這些人一旦出去,與後山老爺凹的匪徒會合,無論是跑了、還是負隅頑抗,都将是一個僵局,雖然武警已經到位,雖然彈藥再過一個多時也能夠到位,但是出現大規模的沖突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不管誰流血,那樣的後果都将是不堪設想的,佟思遙越想越怕越後悔,再看看已經受傷過半的大案刑警,這自責的越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