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真難住了。
楊偉正愁的時候,這佟思遙可謂給他來了個醍醐灌,就像人迷糊着一下子被一盆涼水澆醒了。爲什麽呢?佟思遙那句這把煎餅了、籠包了、馄饨了什麽什麽吃都聚一塊,一下子讓楊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絕妙到什麽程度呢,楊偉當時就愣住了,主意一下冒出來了,連佟思遙話裏的諷刺都沒顧得上聽出來。
幹就幹,楊偉這次還真像模像樣的弄個的營銷策劃,第二天第召集認識的幾個人又要開會商量辦法了,這次,破天荒地把居委會的仨老太太也請了來。有道是三個臭皮匠,個諸葛亮,這一群臭皮匠在一塊,還真商量出個辦法來了,什麽辦法呢?咱稍後再表,先這警花佟思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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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這佟思遙從飯店一路回到自己的宿舍,是宿舍其實是公安局家屬院一間兩室一廳的單元房,畢竟佟思遙是省局挂職的,市裏在生活上還是處處照顧的。…………佟思遙這心裏呀,還是覺得那裏不對勁,爲啥!反差太大,從開始查楊偉的事她就覺得邪性。本來想着這個是個黑道上怎麽着也得有頭有臉的人物吧。一查,居然是個流氓地痞,幹得些不冒煙事,連着派出幹警都能抓他好幾回,要就片警的胳膊細腿能抓住這種特種部隊出來的人物,鬼才相信呢?那麽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楊偉根本就沒打算拒捕。不過這也正好掩飾住了他的身份。
今天這再一見人,反差更大,居然給人一幅又蠢又笨又老實的印象,嘿!莫非我還真看錯人了?
按照正常的心理分析,如果一個黑道的魁手落魄江湖,那最起碼應該有一個虎倒不死威的架勢,可楊偉沒有!如果是一個真正的經曆血與火考驗的特種軍人,那他身上應該有一種懾人的氣質,特别是殺過人而且殺過不止一個人的軍人,和常人是不同的,應該一眼能看得出來,可楊偉也沒有!
那楊偉有什麽,有的是一種非常的親和力,并不讓人感到害怕,如果不是那貨嘴臭的話,佟思遙甚至都願意和他坐下來聊聊!有的是像市井鬥升民一般的微笑,很誠實、很市儈好像還有狡猾,如果不是面相有黑有惡的話,這人站在大街上和來來往往的芸芸衆生一起,甚至不會有人在意!可佟思遙還是沒法相信,一個特種精英、一個軍事監獄出來的釋放犯、一個可能曾經在鳳城黑道風光一時的人物,能真的安心下來老老實實當個拉面館的跑堂,這個跑堂居然還曾經給村裏捐過0萬,這就更匪夷所思了。
不對,那裏肯定不對,對于幹刑警的,隻要心裏有疑,這腦袋瓜就鐵定會被攪得亂七八糟,不挖個水落石出是睡都睡不好。
不僅是當天沒睡好,連着幾天,佟思遙爲解釋心中的疑問,又把楊偉的資料全部翻出來了,隻要楊偉出現的地方,相關案件資料都翻出來了,這次,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最惹眼的一個案子是拴馬村的槍案,楊偉在看守所沒有參與,那有多少有記錄的就隻有錦繡了,好像這裏是楊偉的源地。再往深挖,佟思遙甚至還提審了幾個在押的混混,不過從中現了一個奇怪的線索:
去年的某一天,錦繡城周邊生的鬥毆卻找不到事主,楊偉也有不在場的證明,但那天報案的卻多達47人,按照她的經驗,這明顯是黑社會的地盤争鬥,偏偏找不到幕後的人;也是同一天,巡警警車和派出警車總共有1輛爆胎,根本無法到達現場;随後又是在同一天裏,市區幾家歌城、桑拿、飯店遭到了莫名其妙的襲擊,倒垃圾的、砸燃燒瓶的、倒大糞的、裸奔的一夜之間都生了。除了報案的,這沒報案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這擺明了也是黑社會的争鬥偏偏找不着事主,當天也是出警因爲各種原因無法到達現場。………這就蹊跷了,理論上,誰受益最誰就是事主,那麽這事主卻是上海人,已經撤出,看樣子要石沉海底了。那麽是陳明凱,财團蓄養打手殺手,這就典型的黑社會。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否決了。接下來的又是奇峰突起,這事件以後,錦繡是一家獨大了。随後沒有多長時候,錦繡一夜之間出了個大洋相,連天廈也被扯進來了,那手法跟警察在裏頭派了卧底一般,件件事是有名有姓,全是在一個時裏舉報到110指揮中心的,一夜之間,門被封,賣銀嫖倡被抓七十餘人,還有涉毒和涉嫌非法拘禁的事件。佟思遙和全省大黑社會團夥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這案件一眼就看得出是有人在整錦繡,而且是内部的人,要不這麽準确的報案資料就不通。再往後卻又現好像錦繡自亂陣腳了,緊跟着錦繡保安裏頭有二十一人涉嫌年前的械鬥事件,批捕十六人。這事就佟思遙看來,有太蠢了!簡直就是往警察槍口上撞呢!如果是陳明凱操縱全局的話,這就有問題了,前後的手法差異太大,一個是天才一個是蠢才。
不過她最感興趣的還是前幾件漂亮的事,像錦繡出手那次,整個事件仿佛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控制着,環環相扣,疏而不漏,如果一切都是策劃的,那這人絕對有成爲枭雄的潛質,而且深谙中國這黑社會的混法,圖财圖勢但不害命,兵不血刃就解決了幾方的勢力。
這問題又來了,好像所有的事都和楊偉沒有關系,但偏偏所有的事都好像還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爲什麽前後差别這麽大呢!莫非前後權力交接的時候出現了意外。佟思遙再查楊偉的記錄,結合自已在拴馬村、機電公司、錦繡以及天廈的了解,一丁一的串起來,作了一個設想:假設楊偉作爲一個外來戶,前一次動作是他設計的,這也是他新進“惡棍”的原因所在。而後錦繡易主,權力交接出現意外,楊偉被排斥在這個團體之外,再次設計陷害錦繡的一個亂局,趁此報複,……
不通呀!黑社會争鬥無非是利字當頭,如果楊偉有惡棍實力,應該是直接奪了錦繡;即使他是拿到了一大筆錢退隐,應該是遠走高飛,也不應該再去當個跑堂開飯店呀?再有,不管挑起争鬥還是平息争鬥,沒有勢力、人力、物力都是辦不到的,這花銷和跟警察出警是一個道理,器械、交通工具、人工費、獎勵、醫療費、安家費都得跟上,楊偉看那樣,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實力呀?
亂亂亂,慣了邏輯思維的佟思遙被楊偉這線索攪得是心神不甯,不過她最終能确定一:那件争鬥不管是誰做的,都是個犯罪天才。那麽,這人是楊偉嗎?佟思遙還真不敢把那個飯店裏大談廁所經營的跑堂和這個犯罪天才挂起勾來。實在是太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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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刑貴風風火火地回鳳城了,交接完解押的犯人第一件事就是沖進了隊長的辦公室,嘴裏着:“喲,隊長,電話上您已經找着人了?”
“嗯!當然找到了!”佟思遙淡淡地道。那人攪得她幾天都睡不好覺,那當然不能出來了。
“在哪!”
“走,我帶你去!”佟思遙起身,穿着自己的正裝,兩人都是一身威風凜凜的警服,那女人就是顯個顯條,這警服着在身上,還真有英姿飒爽的味道。
卻哪裏呢!當然是拉面館。車上這佟思遙把楊偉的近況大緻和刑貴一,刑貴也是覺得有不可理喻,不過這思維能力還真沒隊長強,刑貴也就覺得奇怪,倒也沒往深處想。兩人開了個警車停到建行門口,一左一右就下了車步行着進了武莊區。但這個時候,胡同口眼前的景色讓他們大吃一驚,特别是已經來過的佟思遙大吃一驚!
爲什麽呢!胡同裏,大緻一數,足足多了十二三家露天吃攤,一看還不重樣,煎餅、荞麥面、燒餅、馄饨籠包、肉夾馍、熟肉等等,齊刷刷地從胡同口排到胡同裏頭,每個攤上都多多少少有人,那拉面館遠遠看着也是人進進出出,與前幾天在這裏看到的門可羅雀的情景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而且,佟思遙和刑貴到武莊區的時候是個半下午,這還沒到正紅火的時候呢!可想而知要是熱鬧起來是個什麽樣的情景。
“隊長……怎麽了?”刑貴看佟思遙愣,伸手在隊長眼前晃晃,嘿,這就見了通輯犯也不能這表情呀。
“咂,一邊去!”佟思遙把刑貴的手打過一邊,刑貴笑笑,就聽佟思遙到:“這真奇怪了,莫非我是金口玉言,那天了兩句還都應驗了,這一周就大變樣了啊!”
刑貴正迷惑不解,這佟思遙就把前幾天來的情況大緻介紹了幾句,刑貴不以爲然了,了句:“切,這有什麽了不得的,這買賣一天就推個車子亂竄,在那都正常!”
“貴子,你這就典型的不愛動腦筋,你想過沒,這前後才七天,正常一個地方紅火起來,咋不得三五個月甚至一年兩年,除非是有政策,要不,你自個開個飯店試試!”佟思遙沒好氣地道。這大案這幫子什麽都好,就是不關心案子以外的事,其實好多辦案經驗都是從生活細節中積累起來的,隻有深入生活了,将來在分析的時候才能夠信手拈來。
那刑貴挨訓,不服氣地哼了哼,佟思遙也沒再理他,兩人一路看着攤就到了拉面館前,這是佟思遙第二次來了。一進門卻現,還真熱火,桌子隻有三兩張空着,一個長得秀秀氣氣的女服務員來回招呼着客人,看着兩個警察進門了,那姑娘趕緊熱情地把二人讓了張空桌子上。兩人要了一大一兩碗,那服務員喊了聲,又道二位稍等,倒好水就轉身忙别的去了,這架式看樣也是個老把式了。佟思遙不禁這心裏有贊歎,看這姑娘伶俐乖巧的,比那愣貨楊偉在強多了。肯定不會在吃飯的時候再大談廁所怎麽怎麽了。
“那隊長,這算我請客不!”刑貴一落座這就貧開了。
“美得你,十塊錢就想打我,請客得在金辇,一桌照着你一月那工資标準上!”佟思遙打趣了句。
“隊長啊,你饒了我吧,我還等着攢老婆本呢,你這不能宰太狠了!”
“貴子,不是我你,就你着摳摳索索這樣,那個女孩子會喜歡你!你還想老婆,做夢吧你。”佟思遙笑着開刑貴的玩笑,眼光卻是往廚房裏瞟,不過很失望,沒有現那個大談廁所的楊偉。
“哎喲,佟隊呀,不是摳不摳的問題呀,咱們單位那仨瓜倆豆,能供住自己吃喝就不錯,現在這姑娘們一要房子二要車,還得講究個郎财女貌,哎,這追女孩子可比追逃難多喽………”刑貴很遺憾地。
“不是吧,貴子,我看你挺有才嘛,起來一套一套的。”佟思遙了句。
“姐姐哎,你真不懂還是裝傻呢,我的郎财女貌是财的财,不是人才的才,不帶着那個貝字偏傍,什麽人才、高才、秀才都是廢柴……”刑貴道,話裏無奈的成份卻是多。
“呵……呵……得得,刑貴不跟你貧了,你這牢騷得可比你辦案水平高多了啊!”那佟思遙被逗得一臉笑意。
那刑貴自是讪讪笑笑,也沒再多了。話着那女服務員就端上了兩份面,兩人嘗了嘗,不錯!這刑貴就問:“哎,味道不錯,………隊長,咱們武局什麽回來?”
“已經回來了!昨天去長平了。可能要沿着幾個縣區的公安局都轉一趟。得兩三天!”佟思遙道,這眼光早已在店内外掃了一圈,還是沒有現要找的人。
“那這人,咱們什麽時候見!…….哎那人呢,我怎麽沒看見。”刑貴道,這領導交辦的事看樣子還正好能趕上。
“咂,叫服務員,直接找老闆就是了!”佟思遙了句。
“那得,直接跟這人打個招呼吧,回頭給武局打個電話!”那刑貴一叫服務員,服務員一聽要見老闆,一嗓喊了聲,哥,有客人找老闆,你出來支應下。
話音剛落,就見一大腦袋、光頭、滿臉橫肉地中等個子從廚房裏穿出來,臉上還蹭着面粉白乎乎的,咧着嘴,誰找?
不會吧!那刑貴是見過楊偉的照片的,這生化危機來了這人怎麽長也長不成這樣呀?一看佟思遙,那佟思遙卻向虎子招招手,了句,這兒這兒。
“老闆,我上次在你這兒吃飯,那個跑堂的是去哪了,我們找他有事。”佟思遙走過來的王虎子道。
“你們是……”王虎子瞪着雙眼,一看兩人的警服,臉一下子拉下來了。
“我們是市公安局大案組的………”刑貴一幅作派。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那警徽看得王虎子就激靈了一下。
“啊………這樣啊!”王虎子眼珠兒一轉,臉上這笑意就有了,不過明顯是裝出來的,就聽他道:“噢,你們那人,我開除了,那子幹活偷懶,早打了!”
刑貴倒是沒反應過來,卻見那佟思遙撲哧一下笑了,順手扯了餐巾紙抹抹嘴笑道:“你是王成虎吧,楊偉是你大哥這沒假吧,我怎麽就沒聽過還有弟開除大哥的!”
這話一,王虎子更是心虛了,馬上又是陪了個笑臉,這派出所常混的賴皮相就出來:“喲喲,這位警察大姐,不不不,警察阿姨,楊偉倒真是我哥,可他前兩天真走了,您二位來得真不巧,那不他有個相好在東北,東北什麽地方………沈陽,對、沈陽,他去會相好去了,您二位看我這店就這麽大,還有藏住人不成………您要信不我您自個搜……”
王虎子摻雜不清的話聽得兩人大皺眉頭,這口氣一看就是個常進局子的老炮,張嘴就是胡。刑貴正要作,那佟思遙腿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嘴上卻:“噢,這樣啊,那我們随後再來!”
那王成虎卻是完就不理會二人了,心神不定地回了廚房,兩人默默吃完,服務員把兩人讓出店門。廚房裏的王成虎這額頭上還是兀自流汗,心下忖道:哥哥喲,這又犯什麽事了,把大案組的這些難纏鬼招來了。
…………………
這邊刑貴和佟思遙剛出店門,那佟思遙一拉刑貴,刑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着朝胡同口相反的方向走去,兩人一閃身進了區裏頭,三兩步一轉悠,這偵察員的本事就出來了,找了個死角,正好能遠遠地看到胡同裏來來往往的人。
佟思遙突然壓低了聲音問:“刑貴,你覺得王成虎的話你相信嗎?”
“那子純粹就胡扯呢!”
“那你楊偉會在什麽地方!”
“我不剛問呢嗎,你又踢我一腳不讓我問。”
“呵………你問他也不會告訴你!”
“那!嘿,這倆子。别不是真有什麽案底吧?一聽大案組的就胡話。”
“呵……案底有沒有不清楚,不過這人肯定還在,你看王成虎吓得那樣!”佟思遙有好笑。這一對兄弟一個比一個活寶。
“這……佟隊長,這可武局的部下,别真挖出個犯罪份子來我可怎麽交待?”
“我他犯罪了嗎?”那佟思遙詫異地反問了一句。這句以後兩人都沉默了,其實兩人都是一個心思,這楊偉要沒什麽底子才見鬼了呢。
兩人等了一會,就見王成虎探頭探腦地出了飯店,四下看看沒人,又進了那公廁,不大一會,那王虎子卻是一臉惬意地出來了,而且不回飯店,隻是站在胡同裏四下張望。
區裏遠遠看着刑貴就了句:“佟隊,這人呢?”
“貴子,打個賭怎麽樣?”佟思遙眼看着遠處,心下有了計較。
“不打,又要套我那倆可憐的工資了,我跟你打賭就沒赢過。”刑貴沒好氣地悄聲,引是佟思遙一陣輕笑。
“要不你聽聽再決定,我打賭楊偉就在那公共廁所裏!”
“不會吧,咱們到這兒差不多半個多時了,這在廁所别解手,就是吃大餐也應該完事了呀!”
“打不打吧!天廈,貴賓包間一桌!你要赢了,金辇那不用請,咱們扯平了。”佟思遙咬着嘴唇止住了笑意。
“哼………打就打,我豁出去了,今天我還真不信邪了!”
刑貴一完,那佟思遙又是一陣輕笑,刑貴心裏一激靈,壞了,不是又上當了吧。這隊長向來邪乎得緊!…………
佟思遙和刑貴的打賭結果如何呢,且聽下回分解。
【票就不用了,快投呗!評論就不用咧,快寫呗!……老常有件事得給大夥告罪,有些同志嫌章節少,要求一天兩更三更,實在爲難咧,老常就是一個職員,常太又厲害又忙,老常屬于被管制對象,白天上班、做飯、接孩子、洗衣服、拖地、買菜啥地家務咋也不敢拉下不是,每天晚上坐在電腦前才能開始碼字,其他時候還真沒時間,不過快過年了,估計過年要有大把的充裕時間,那時候再多存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