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頭不?……”趙宏偉心翼翼地問。
“哈……官倒不大,背景不,副市長張文革,從省裏空降下來了,咱們那位打了招呼了,估計這次要風聲不,都得做做樣子!”朱前錦隐隐諱諱的道。這趙宏偉知道朱前錦在政府部門裏也是有一個過硬的後台,卻從沒有見過,隻知道每次的消息來的非常及時而且準确。
“委員,他一外來戶,莫非還想在咱們這兒插一腿!”趙宏偉奇怪地問道。在長平市,前錦公司是一家獨大,還真沒有一家能與之抗衡的,這實力就放在鳳城全市都數得着,又是明星企業又是納稅大戶,那一屆市委新人選來了,都得主動和前錦公司拉拉關系,這十來年越做越大,雖有波折,卻從來都沒有動到根本。
“哼!他這腿還不夠那麽粗………”朱前錦輕蔑地道,根本沒把這張文革放在眼裏,不過轉口又道:“這閻王好鬥,鬼難纏,告訴手下兄弟們,誰也别惹事,跟誰鬥,别跟公安鬥,你流氓能流氓過人家………咱惹不起人家,别以爲自己别個五連就成當土匪了……咱們也省省心,看他下步怎麽辦,再做打算!”
“嗯,我知道了……”
…………………………………
陳大拿這次可算是揪住朱前錦的尾巴了。連着幾天,由于天廈的影響,加上張文革的推波助瀾,鳳城、長平兩地公安對拴馬的槍擊案窮追不舍,光詢問和排查筆錄就做了厚厚的幾大本。長平公安部門趁着這次事件,不過估計也是上頭有交待,在西鄉幾個鄉開展槍支收繳工作。
在我國,有一個世界上最牛B的辦案方式叫做:群衆舉報,任何犯罪份子甚至恐怖份子,在這種全民皆兵的摸排方式下都是無所遁形。一時間,從村到鄉的治保主任、治安員和地方派出所民警群起而動,兩周的時間裏抓了十幾個涉槍嫌疑人,多多少少都有其他案子,收繳五連,自制土統火槍三十餘支,總算是取得那叫什麽:階段性成果。不過根據拴馬煤礦負責人張東猛的描述,這開槍的主犯卻沒有抓住。
拴馬村的煤礦停産三天後又步入了正軌,這次卻是鳳礦運輸車隊拉煤繞過了長平的物流,直接在距鳳城10公裏的鐵路集運站上站。各方都在關注着事件的進展,陳大拿、朱前錦、趙宏偉都忙着暗地裏較勁,躺地醫院的張東猛兩周之内,警察上門詢問的七八次,不過排查的結果是,抓到的人裏面,确實沒有當天開槍的那個疤臉人。
在市公安下令限期破案的最後五天,也就是鳳城槍擊案生十五天後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有兩個手持五連的子還真就去長平公安局自了,同時還上交了兩支五連,經過彈道檢驗,正是煤礦開槍的那兩支。根據兩人的法,卻是兩個拉煤司機的朋友,見朋友被打,兩人挾私報複。至于開槍,兩人一口咬定:走火。至于有沒有同夥,兩人一口咬定,沒有。根本不認識去煤礦的其他人,那天人亂七八糟的,肯定是拴馬煤礦那張東猛打人,惹了外地的司機,人家來報複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緊跟着有五個司機出面要告拴馬煤礦的負責人張東猛打人,五個人均出示的醫療證明,一緻口供,加上前段時間地方公安排查的記錄,這前前後後的事一捋就清楚了,長平市公安局對此事下了一個定性:是張東猛先打司機、司機要找人報複。定性卻也簡單,成了互相鬥毆。當然,涉槍了,是惡性鬥毆!
本來一件大案子兩地糊裏糊塗弄了個虎頭蛇尾,再加上張東猛也是個兩勞人員,這之間的關系好像很明了,就是互相鬥毆,挾私報複,好像與陳大拿所的黑社會扯不上關系。陳大拿後來看這形勢也弄不出什麽個所以然來,主動妥協了,再查,再查指不定再挖出張東猛的爛事來就麻煩了,出來混的包括陳大拿在内**都幹淨不了,那能讓公安揪住辮一直往下查。
而陳大拿之所以妥協,主要原因還是趙宏偉又親自上了一次門,這次趙宏偉卻是來轉達朱前錦的問候的,那問候的内容是,前錦公司願意現金向拴馬煤礦購買原煤,如果天廈集團願意的話,前錦公司将和幾家煤場搞個橫向聯合,統一銷售天廈集團的原煤。當然,合作條件由天廈方面來定。
這消息意味着什麽,也是妥協,卻是朱前錦一方的妥協,一方面這朱前錦是懾于公安的打擊力度,後台再硬也不可能保護得面面俱到,這次事件已經損失了十幾個外圍人員,再往下挖可還真怕問題;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保護趙三刀的目的,要不是長平地方公安有意遮掩,這趙三刀應該上通緝令了。
不過當陳大拿聽到趙宏偉的傳話時還真有暈了,堂堂的長平教父服個軟實屬不易呀!其實陳大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自己的目地在于開礦财,又不是替天行道,非把這朱前錦拉下馬才心甘!看得出朱前錦已經是大大地讓了一步,這陳大拿馬上接了話茬高興地道:“榮幸之至……能和前錦公司合作,我陳大拿也是榮幸的很呀!”。
其實真要把朱前錦連根拔了,陳大拿自忖自己還沒那能耐,況且大家都是求财,和他有什麽過不去的。這個妥協其實正是陳大拿最需要的。
一邊妥協一邊草草結了案,幾個涉槍的案犯被羁押了,估計這涉槍是沒幾年出不來了。
拴馬重新紅火起來了。現在每天的運量又恢複了以前的水平。這段時間,卻是張文革出了個主意,占用了鳳礦的一部分銷售合同,原煤直接從拴馬采購後上鐵路運輸,中間這幾十公裏的運輸也繞過了長平的物流,使用的車隊也是鳳礦自有運輸隊,這一招還真朱前錦無法插手。這招也絕得很,你不是有本事嗎,你動動咱國有企業試試!别這個當口,就平時朱前錦也未必敢動鳳礦的車隊。
但更令陳大拿意外的是,前錦公司在事二十天後了,直接就往陳大拿的賬上打過去100萬貨款,要直接買一部分煤。陳大拿也樂得大方,實現了當初的承諾,在市價的基礎上下調百分之五向前錦公司以及長平的幾家洗選煤廠供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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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廈,899号辦公室。
陳大拿心滿意足地把一份報表扔到了辦公桌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是拴馬一号井的報表,到目前這銷售額已經達到了1900萬,這個數字讓他是心滿意足的很,如果不是因爲長平事件停産幾天的話,可能這數字還會更高。
剛剛這天廈的公關經理來彙報工作,被陳大拿從上到下來了個十八摸,這陳大拿正心滿意足的抿着紅酒、哼着曲、回憶着那公關的騷樣呢!每次的公關辦事基本上都是坐陳大拿腿上把事辦了的,剛剛這公關就是因爲一大堆票在周毓惠手底過不去,擱陳大拿這兒訴苦來了,陳大拿也知道這不合理支出,不過金額也不大,大筆一揮便轉到了天廈的三産上,誰讓這公關長得可人、看着撩人,床上嘛,就不像人了……
這公關什麽經理基本上就是扯談,基本就是靠臉蛋攻關,每年各單位欠了賬,基本靠這些公關經理去纏着各單位頭頭腦腦要去,有時候也麻煩,要着要着一不心就要成那個領導的秘二奶了,不過效果很明顯,那欠賬八成能要回來!這公關就是沖那高提成來的,要不誰來幹着,跟個當姐的差不多。
陳大拿這典型的色中淫棍,每年這公關裏頭,怕不得七八成和他有一腿,這别人沒拈便宜的時候,那陳大拿基本上已經摸遍了!
今個陳大拿要不是急于看報表的話,不定就來個真刀真槍地滴在隔壁間裏來兩下,時下這領導們都樂意在辦公室弄個什麽休息間,床上用品一應俱全,其實就是方便幹這事,一邊工作一邊生活嘛!………不過陳大拿現在是躇躊滿志來着,心思還真不在這上頭,陳大拿哼着曲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自斟自飲,一邊又意猶未盡地把報表上那一串零再看了一遍……這時候,咚咚地敲門聲響起來了,陳大拿叫了聲請進,卻見天廈的總經理周毓惠進了門。
“周,有事嗎?”陳大拿是心情頗好,眼看這帶着眼鏡的周毓惠進了門,笑吟吟地問道,這以前沒現,原來周長滴也滿不錯地嗎?就是這面部表情太單一了,那如咱那公關經理,眼角一翹、兩眉兒一挑,這騷相就出來了……
“陳董,我現在的辦公室裏還有原來楊偉經理的一些東西,一直放我那兒不合适吧!你看我……”那周毓惠甜甜地到,饒有興緻的陳大拿居然注意到這周淺淺的笑的時候,還有倆酒窩。
“噢,那給我拿過來,我保管着!”陳大拿道。那周毓惠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一會兒功夫,這周毓惠就提過個箱子來,卻是一個手工編成的箱子,那藤條不知道是那個年代的,已經有暗了。還有個筆記本包,裏面裝着楊偉看黃帶鬥地主的專用工具。這是楊偉的全部家當了。
箱子上根本就沒鎖,陳大拿打開了,饒有興趣地看看楊偉這存貨。一身洗得褪色的軍裝、軍裝下還有一支軍刺!媽的,陳大拿笑着罵了一句,這子天生就是當土匪的料,什麽時候都藏着家夥。
再住下翻,卻是一條手工織的圍巾,還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打火機,看樣做得倒精緻,再翻卻是一本書,名字叫《金剛般若波羅密經》,年代已經很久遠了,線裝手抄本,陳大拿随手翻翻卻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一眼倒看出,那紙是普通的毛邊紙,肯定不是什麽值錢的貨。
這就是楊偉全部的家當了!
“咂……”陳大拿莫名其妙地咂了咂嘴,就這麽家當讓陳大拿感覺心裏有酸酸的,屈指算算,這楊偉從進看守所到現在,都有兩個多月了,都快出來了,這段時間忙,都把這事真給忘了。
陳大拿這心一下子又被揪起來了,這事自己好像有不太地道啊,用得時候把人家捧到天上,人家一進去了又打回原形了。這現時下,他能給楊偉定的最高評價也就是個混混中的極品!當然是有不合時宜,經過這次和朱前錦的鬥智鬥勇,還真給陳大拿增加了不少信心,最起碼陳大拿現在笃信的是,楊偉這種混混加無賴的手段、朱前錦那種明火執杖的黑手段,遲早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自己這官商結合才是大道。
當然,陳大拿更揪心的不是自己想幡然悔悟,而是想,這楊偉兄弟窮成這樣,出來我得給多少錢才合适!現在,再讓楊偉回來主持這個大局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況且,就以楊偉的水平,當個混混湊合、哄哄拴馬村那些光棍也行,真弄個總經理當當,還沒準給出什麽洋相呢?
我得去看看這子!陳大拿心裏下了這個決定,總覺得自己心裏有塊石頭懸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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