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馬村的變化就證明了這句老話的正确性。一個強勢産業對其他的帶動是非常明顯和有效的。因爲路通,拴馬與各地交流便多了起來,加之煤礦投産,外地頭期礦工來了幾十号人,每天對菜肉禽蛋及糧的需求就是一個不的數目。以前是專車送,現在根本不用送菜了,鄰近每天就有販們把三輪開到村裏送菜。沒過幾天,村裏唯一的一輛柴油三輪和三輛驢車就自組織起來販菜到礦上,楊偉對這種有經濟眼光的行爲給予了大力表彰,而且預付了一部分菜錢和運費,樂得幾個趕車得越幹得有勁了。外來礦工的湧入還帶來了一個變化,就是拴馬村幾個膀大腰圓的老娘們有事幹了。
幹啥?還能幹啥,别亂想,是當大師傅做飯,礦上人總得吃吧。
跟着是電話通了,村委一部,支書老錘家裝了一部,楊偉還唆導着七叔裝了一部直接弄成公話,那七叔跟着侄女一家過,這楊偉又唆導着七叔侄女婿,一叫愣狗子的開了賣部,别,生意還真不錯,那沒手機信号,公話就成了唯一的通信工具,光那礦工們來來回回打電話買煙生意就來了不少,當然,也給了村裏人莫大的方便,起碼買東西方便了呀。以前窮沒錢不需要,現在咱不是有倆錢了嗎!
緊跟着楊偉就先裝了個衛星天線,把個大電視機擺到了村委,這花花綠綠的外面世界徹底颠覆了拴馬村人的觀念。這村裏光棍們最愛看得就是湖南和福建台,爲啥,這娛樂節目多,一看見那成群結隊的美女在台上竄來蹦去,這大光棍們的口水就吧嗒吧嗒往下掉………這電視一引進村裏,一個直接的後果就是,楊偉晚上連覺也睡不好,村裏人不看到楊偉急了拔信号線就不走。
當然,最大的變化還是村裏夥子們知道學習了,這和老錘的威脅有關系,報名後,趙鐵錘放出話來,誰不好好學習考試不合格就不讓上礦上幹活。這可掐了村裏人的命脈,一年到頭原先是指望村裏補貼和救濟,現在眼擺着就要靠煤礦,現在村長帶頭幹着呢,咱們還能不幹。況且實在也是被楊偉以及老錘得那一個月幾千的工資勾引得晚上都睡不好覺,得,學呗!然後就是一幹兒光棍夥被關在村委白天惡補下井知識,來上課的老師是陳大拿專門從鳳礦請來的幾個退休老工人,這《井下須知》列就列了五十條。連礦長楊偉試着聽了都聽不下去,直磕睡。惡補幾天最後一考試,居然最高分是趙鐵錘,考了86分。那卷子楊偉礦長是知道滴,裏頭好些個字都不認識,這讓楊偉的自信心是大大地受挫,悄悄問趙鐵錘,老錘,你逑不是抄了吧。你咋能考這麽多咧。
老錘一臉得意,牛B哄哄地:“耶,你娃得,俄就是最高分,俄抄誰的……哼,你娃不知道吧,别看俄文化不高,俄原來那媳婦,就錘子他媽,可是文化人,當老師滴。俄那時候就被她掃盲咧!”
“哎,對了,錘叔,那你媳婦長得漂亮不,那她咋掃了盲又把你甩了涅!”楊偉一下子來了興緻,好容易逮着個機會,這不問那行。
“媽B的,你個逑毛娃,大人事娃少打聽……”老錘這臉色就不好看了,不再往下了,明顯是有事,不過楊偉也不敢再問,直怕這老錘一急眼了,村幹部這脫鞋當武器的絕招使出來,那可擋不住。
改變像潤物細無聲的春雨,漸漸滲透到了拴馬村的方方面面。一個千年古村開始與現代社會接上了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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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馬村的事基本步入正軌後,這當礦長滴就閑了。楊偉這幾天興緻來了還鑽到井下放兩炮,這放多了就沒意思了,跟在部隊樣,第一次打靶興奮地睡不着,後來進大隊天天打,後座力震得膀子疼,到後來一見打靶這膀子就下意識地疼。現在也一樣,楊偉都懶得下礦了,原因是,一放了炮,那味道嗆得他娘滴太厲害。
拴馬村第一批結業的礦工在老錘的帶領下正式下井做業,老礦工被分成了四拔帶隊的,準備用這傳幫帶的方式把自己的隊伍盡快帶起來。而老礦工們和拴馬的夥子一下井也是驚訝得很,這一天兩天一熟悉了,拴馬這光棍夥們什麽沒有,但舍得出死力氣,人又實在,新老人員不但處得好,而且工作效率格外地高。
從井下出來的煤一天天堆積在山坳裏,一天天向前延伸,到最高峰的時候,一天的産量能達到1100多噸,眼看着一座烏黑的金山就堆起來了,已經開始有零散的車輛來裝車運煤了。
開礦的時候,陳大拿還聘請了兩個副礦長,一個負責安全、一個負責技術,都50多多歲了,聽在鳳城煤礦這行裏是數得着的人物,楊偉覺得倒沒什麽,就是那倆人一個比一個細緻古闆,特别是管安全的,那脾氣跟**樣,一就炸,逮住誰訓誰,不過這安全天生就是煤礦的命,大家都知道是爲大家好,也沒人敢犟嘴,連楊偉也不敢,看見那老頭就怵,總不能抱着打一架吧。
工作越順,礦長越閑,這人一閑就怕出事,楊偉就是這種閑不住的人。這閑下來的礦長楊偉技術不懂、安全不懂,真講的話,他楊偉當礦長就是個最大隐患,在礦口抽煙被逮着一回,那安全礦長每天一見楊偉進礦區就語重心長地教育,天天教育都不嫌煩;還有一天,楊偉居然興沖沖地偷了幾管炸藥,拉着好炮線,偷偷跟鋸子商量上山炸山豬,被老錘逮了個正着,這老錘古闆得很,一情面都不留,馬上按照規定向安全副礦長彙報了此事。這倒好,這正經八百的礦長呆拉個腦袋,反倒被副礦長、大隊長一幫老頭批了一頓,還不敢還口。爲啥,理虧呗。弄得楊偉是好不掃興。
要下井,楊偉隻會放炮,下井也是扯蛋,要天天在井下,還影響生産進度呢;講學習,這楊偉就更不行了,跟拴馬村光棍們基本在一個水平上;做思想政治工作就更離譜了,這老錘官場、套話得比誰都順溜,楊偉看着就咋舌,心裏直想,要論講話,把拴馬那叫驢都拴過來,那聲音都比不過老錘的講話有穿透力和感染力;而且,沒幾天就升任拴馬一号礦井的大隊長的趙鐵錘,隔三差五組織學習,楊偉找老頭若幹次,老錘都忙着整理筆記,一邊,去去,一邊玩去,俄晚上還給村裏娃們講課呢!
媽的,這賣友求榮呢,楊偉心裏直是憤憤不平,這老錘當個破隊長,連礦長的報告都敢打。想完了又是閑得慌。
沒事呢,這楊偉就開始變着法子找事,最多地就是找人喝酒吹牛,不過老錘現楊偉這影響正常工作的不良嗜好後,馬上通知拴馬村一幹光棍,誰敢再跟村長喝酒弄事,扣工資獎金,且驅逐出礦工隊伍。吓得一幫光棍漢誰也不敢來了。後來不管楊偉怎麽引誘,這村民們除了對他保持應有的尊敬和愛戴之外,卻沒人跟着他胡天黑地喝酒胡鬧了。
這楊偉就恨恨地罵,這他娘老錘就不是個東西,我好歹也是村長,這不搞領導班子不團結嗎?罵完了又有落寂,**,我這辛辛苦苦又修路、又開礦,轉眼怎麽我倒成了局外人了!
…………………………
這天,楊偉又開差跑了,村裏人都忙,誰也沒注意到村長又不見了,其實大家好像已經習慣了村長不在的日子,不在了清靜,省得把村裏弄得雞飛狗跳的。擱楊偉來,這不跑不行呀,一天閑得慌,村裏就剩些老頭和娘們了,總不能卻跟那七八歲那屁孩玩吧。回礦上吧,那轟隆隆的機器聲音就煩,見了副礦長還得受教育,得,回鳳城去玩玩。
半上午,楊偉坐了個出村的驢車,上了二級路,等了輛往鳳城的依維克。從長平到鳳城的車多得很,車上空落落地沒幾個人,楊偉這一靜下來,隻覺得這煩心事還是多得很。
鄉下的倒還好,反正這煤礦投産了。那還煩啥?
還有什麽,男人要煩,一個是女人,一個是錢。既然楊偉不爲錢煩,那自然是女人了。
男人煩女人的時候,一般還不是一個女人。楊偉也如此。
自打煤礦一開,楊偉倒是回過鳳城幾次,卻隻見過薛萍一次,那倒是個**一度,不過楊偉隻覺得這熱情似火的背後感覺有不對,像跟花錢辦假證、走關系拿駕照一般,根本沒什麽過程,草草了事。還沒回味呢已經完了!擱那以前那種**滋味到底那去了。難道,這才幾天就有審美疲勞!噢,不是楊偉有,而且楊偉感覺薛萍有審美疲勞!
當然,連楊偉也看得出這薛萍明顯是有心事,看着人家一臉有所思,明顯是心思就不在這上頭。楊偉總不好意思拿家夥硬上吧!想問問吧,人家一句沒什麽事就擋回來了,不過就真有什麽事,咱也幫不上忙不是。………沒過幾天,薛萍又回上海去忙什麽去了,陳大拿是搞什麽證券,楊偉聽不明白,就覺得遺憾,連送都沒送人家一次。
俗話這東邊不亮西邊亮,咱家楊偉不是腳踩着兩隻船嘛。楊偉這賊心思就來了,薛萍一走,去韓傲雪那兒鬼混不更好。上次媽的喝太多了,睡人家裏跟頭死豬樣,連咱村長媳婦都沒顧上碰一下…………到底,一想起韓傲雪那能把狼招來的**聲、能貔美高難體操的**體位,楊偉這心底就癢癢……
但人走了背字就倒黴事就不斷,東邊不亮,西邊也跟着黑了!
楊偉這月幾次找過那韓傲雪。不過這女的這段時間跟吃錯藥了似的,見了人都冷冰冰的。渾然沒有了剛開始的熱情,粗線條的楊偉倒不知道是那次醉話惹翻了人家,還當是有什麽心事呢。前幾天兩次專門去找韓傲雪,恬着臉準備和人家以村長和村長媳婦的身份再來一次體驗生活呢。誰知楊偉開車送人家回家後卻被攔到了門外,一句不舒服就把他擋了回去。一次楊偉倒不覺得什麽,還以爲又是大姨媽從鄉下來了。可後來就不對了!光這月,楊偉連吃三次閉門羹,理由都一樣:不舒服。
嗨!難道一個女人一個月能連來三次大姨媽不成?楊偉這才覺得那裏不對勁。………準備找韓傲雪來着,可思來想去,這沒法開口呀,總不能問,你爲啥不跟我**了吧!
媽的,頭疼,頭疼、疼痛難忍…………
……………………………
回到鳳城才九多,楊偉這還真沒人可找,賊六輪子被他趕到省城學汽修了,章老三被陳大拿安排到了太行機械廠實習,王虎子、王大炮兩貨還是錦繡盯着,不過是白天還得去廚校學習半天,兩人其實對楊偉的安排頗有意見,這晚上看場子就夠累了,白天還讓學習,倆人是撅着嘴置氣走了,都知道一反駁這大腳就踹上來了。
機電公司裏也多多少少忙起來了,光聯系和準備二号礦井的機械和設備就夠忙活一陣子了,林子現在辦這些事,和大剛配合得挺好。楊偉回到公司的時候。都在楊偉的辦公室商量着什麽事,一看楊偉回來,這大眼瞪眼,仿佛見了外星人似的。那李林就問:“楊哥,你怎麽回來了。”
“嗨,這話得,敢情我不該回來是不是!”楊偉撇撇嘴道。
“不不,楊哥什麽你。怎麽也不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呀!”李林忙解釋道。
“接什麽,我又不是沒長腿………嗨,你們怎麽都鑽我辦公室幹嘛呢?去去去,………媽的我的筆記本呢?”楊偉一看這辦公室就覺得變了樣子,除了那桌子還在,其他都變樣了,櫃子裏已經是擺得滿滿的一櫃子書。
幾個人又是大眼瞪眼,互相看了看,誰也沒開口。
“怎麽了,你們大白天什麽癔症。………**,我這幾天沒回來,你們就把我趕出去了是不是………”楊偉這眼光不善起來。
“楊哥,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逗我們玩呢!”
“我知道什麽呀我!這逑怎麽回事?”
“現在我在機電公司經理!”李林心翼翼地。
楊偉隻覺得腦子裏又是轟得一聲亂糟糟,這他娘到底怎麽回來,怎麽個把月時間就要滄海桑樹地了,啥都不是個啥!到底咋回事!
“什麽什麽,怎麽個回事,我這幾天沒回來,你們就他娘滴奪權了啊!………”楊偉這又氣又好笑,不過好似這事不是林子能幹出來的。
“不是楊哥,你現在已經是天廈集團的總經理了兼拴馬煤礦礦長。起來,我還是您的屬下。”李林嘻皮笑臉地道,幾個人都跟着笑起來。
“不是那…………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細!”楊偉這一頭霧水,這摻雜不清的關系還是沒怎麽弄清楚。
就聽的李林解釋開來,原來這陳大拿又來了個大動作,把機電、富達天廈、錦繡以及煤礦合并成了一個商貿集團。名字就叫天廈集團,前幾天就任命了李林當機電公司經理,李林這起初不願意,這不取代楊偉的位置嗎?不過看楊偉直接成了天廈集團第一任總經理,也就釋然了。本來以爲楊偉知道,誰知道這楊偉鑽在村裏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麽回事,倒是回來過幾次,不是滿地找薛萍就是鑽韓傲雪那兒,要不就是呼上一群哥們喝酒。不過這幾次多是碰壁後就悻悻地又回了村,倒不知道有這麽大變故。
“媽的,這陳大拿這狗日滴怎麽就沒跟我呢!……嗨,不對呀,我都當總經理了,那陳大拿幹嘛?”楊偉末了問道。
“他是董事長呀!”李林道,這領導總不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那誰大?”楊偉又問了個白癡問題。
“咂,當然是董事長大呀,人家是出資人!”李林耐心解釋着,就見郭燕陳雨兩丫頭笑起來。
“那不幹,還逑他管着我,那多沒意思!”楊偉悻悻了一句。一句話引得都笑起來了。
“哥呀,現在光天廈的固定資産都上億了,理論上你已經是億萬富翁了。這多好的事。”李林道,這明顯是偷換所有者和經營者的概念,不過要蒙楊偉足夠了,楊偉根本就弄不清什麽是什麽關系。
“是嗎!我怎麽不感覺,我回城路費都是擱老錘要的!”楊偉道,這倒是真話,楊偉身上本就不多裝錢,這下鄉胡吃海喝早弄了個差不多了,回城才現沒路費,不沾老錘便宜那沾誰的去。
了解拴馬的李林和大剛又是笑了起來。楊偉連老錘的錢都敢摳,老錘算是将遇良才了。
“楊哥,得,我領你去新辦公室去,在天廈呢,裝修還是我郭燕設計的。走,我帶你看看!”李林話就拉着楊偉走。楊偉此時聞得自己驟然上升到如此顯赫的位置,大有這滿卷詩書喜欲狂的味道,自是高興地随了林子往外走,回頭還不忘對幾個站着的老部下:“中午都來天廈啊,我請客,都到天廈吃大戶去。”
大剛和兩丫頭又是笑着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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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瞬間成了天廈集團的總經理,這混混一下子步入到了商界,可以是步入到了事業的峰,會生什麽樣的稀奇事呢!悄悄透露一句,不管您是新人還是老鳥,接下來的情節,您絕對猜不到,這本另類的書在起您絕對找不到雷同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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