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兩張這麽大數目,着實把陳大拿吓了一跳,這錢擱誰手裏都不奇怪,要楊偉拿回這麽多來,可就吓人了,就忙問:“兄弟,你把那東西賣了!”
“什麽東西!”
“就那賬本!……”陳大拿惴惴問,别,這事楊偉這愣頭青指不定還真幹得出來。
“屁話,那能賣呀!”
“那這錢?!”陳大拿不解地問:“你賣身也賣不了這麽多呀!”
“你才賣身呢!”楊偉長長躺在沙上,沒好氣地。
“那這錢怎麽來的?”
“一半是劉和平,一半是紀美鳳給的!”
“憑什麽給你呀?”陳大拿更不解了。
“咦!憑什麽就不能給我?!”楊偉了一句。
“别,你别給我牛,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清楚!”陳大拿隻覺茲事體大,這倆送錢沒一個善茬,别又弄出什麽事來。
“呀,有什麽奇怪,劉和平是賠償錦繡一部分損失,他不給我他娘的還準備上門要呢!紀美鳳要給我交個朋友,就給了一百萬!”楊偉道,這一出門迎了風,感覺酒勁上來的,腦袋有暈暈的。
“呀!呀!呀!交朋友,就你?!”陳大拿一臉苦瓜相,“我兄弟你不是酒喝高了腦袋給驢踢了吧,這紀美鳳什麽人,在鳳城好歹也算個能人,關系能直通省裏,你連她的錢也敢收啊,平時咱們送錢還怕人家不收呢!”
“咦!你不什麽官商一家跟人家套近乎,人家非要給,我有什麽辦法!”楊偉耍起無賴來了,不過得都是實話。
“咂!……你你這……”陳大拿憋了半天想罵句什麽都沒出口來。最後無奈地:“得,這錢轉什麽賬,你都拿得了!”
“當然歸我了,你給我辦了啊,我逑現在連身份證都沒有,我能辦了還找你!”楊偉沒好氣的:“瞧你那出息,怪不得人家紀美鳳看不上你,人家送的,又不是偷的搶的,怕個逑呀!………告訴你啊,上次欠我那錢還沒給呢!一并給辦賬上………”
陳大拿撓頭撓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隻得認命了,認得這兄弟啥不大,膽子賊大,腦袋裏根本就認不得這個怕字!算了算了,大不了以後稅務上多送給人補回去。正準備回頭叫楊偉,卻見楊偉已經長躺在沙上,張着個大嘴,流着哈喇子,呼呼噜噜早已經做夢娶媳婦了!
媽的,這兔崽子一天倒活得痛快!陳大拿想起自己這一天心膽到晚忙活,擔心這個、害怕那個,弄得自個都不是失眠就是多夢,心裏其實也着實羨慕楊偉這倒頭就睡,一睡睡到自然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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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楊偉做夢娶媳婦的時候,那個送錢的始作俑者,紀美鳳在自己家和姐夫生了史上最激烈的一次彪。
“張民生,(瞧瞧,姐夫都不叫了)你死就死吧,别拉着我墊背!!你你幹得什麽事,居然拿我的卡收黑錢,還告訴我是給我姐的………你,你,你真不要臉啊,自已在外頭包二奶,買房,還讓人家給你錄下來,你……你……你都好意思來我這兒!”紀美鳳氣得真是不打一處來,這彪悍的作風這個時候才顯示出來,如果讓楊偉見到這一幕的話,打死他他估計都不敢收人家悍女的錢!
“鳳啊,你你姐死得早,菁又出國了,我那工資那夠!我……”張民生看上去一臉老态龍鍾,仿佛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歲。
“是嗎!這就是理由?!你找個伴成家沒人攔着你,你……你怎麽能幹這些污七八糟的事,虧你還是搞政法的,連被人錄了像也不知道!”
“鳳,我也是被人套住了,沒辦法呀!…………那個,今天談得怎麽樣?”
“暫時沒事了!……不過”紀美鳳看着可憐兮兮的姐夫氣就不打一處來,“誰知道以後能生什麽事?!”這姐夫本是個本份人,她姐出車禍死得早,這姐夫就靠着那微薄工資養家糊口,連紀美鳳上稅務中專也是姐夫供出來的,其實起來跟半個爹差不多,後來婚事也是姐夫張蘿的,雖然生活并不是很幸福,但也足見姐夫的一片苦心。誰知道老了老了,卻出這等事。紀美鳳一想這些,就想起大姐,忍不住就嗚嗚又哭起來。
“鳳,别哭,都是姐夫不對,真出了事,姐夫都擔着。我對不起你們姐妹倆!……”到動情處,張民生也忍不住不黯然。
“你把錦繡上次抓的人那事處理一下,别給人找麻煩!……還有,這劉和平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少跟他來往………我姐夫,你都做官做這份上,還缺那倆錢,别惹錦繡這幫人,真惹急指不定出什麽事呀……這劉和平都被人家綁了扒了褲子扔街上,這事又在你身上,你還有臉在鳳城當官呀!”紀美鳳抽泣着還是忍不住要教育這姐夫一番。
“好,我知道了,………鳳啊,那人他要是要錢,咱給他想辦法!”張民生心翼翼地了一句。
“錢能辦了的事還叫個事?!”紀美鳳氣得,這姐夫當官把歲數當回去了,考慮問題先考慮到的就是錢錢錢!
“那他要什麽?”張民生心有餘悸地問。
“不知道。”紀美鳳搖搖頭,:“這錦繡這個楊偉有摸不透。”
“不會要挾我們吧!?”。張民生想了這事,要真就被要挾着幹啥黑事的話,這百把十斤估計就快交待了。
“唉!都這份上了,要挾也都認了!”紀美鳳看看姐夫,又氣又無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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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個幾天是楊偉有史以來最幸福的幾天,除了白天散散步、煅煉煅煉,天天晚上鑽薛萍的窩裏搞造人運動,噢,這晚上也是煅煉不是!正應了那句什麽詩來着:躲進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
而且喜事連連。錦繡上次械鬥被抓的幾個混混也被放了出來,至于死了的,雙方不都死了一個人嘛,據兩人是互相鬥毆緻死的,你捅了三刀,我敲了你兩棍,這理論上是得通的。遺憾的是殺人的那位被判過失殺人,0年刑期。這一次楊偉也見識專政的厲害之處,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最終是無情的,楊偉不禁對自己幹得那些個爛事後怕不已。
陳大拿的能量倒也不,沒過幾天就給楊偉辦好的身份證,身份證上的名字就叫:楊偉。
楊偉接過身份證和銀行卡的時候,就瞪了一眼:“陳大拿,你沒貪污我錢吧!”
咦,什麽事,我陳大拿好歹也趁個上千萬,你那00萬,一分不少。陳大拿聽着氣就不打一處來。
怎麽00萬,你欠我那錢呢?楊偉詐呼道,打條那幾萬來着,還答應給修路呢!
得得,哥這兩天周轉困難,緩緩。陳大拿知道這楊偉根本不缺這錢,有錢也不會花,死皮賴臉地道。
那也行,三菱車賬了啊!不許問我要了啊!楊偉正等着這句呢。
去!去!給你給你!陳大拿不耐煩了。這車就不賬估計也要不回來了。
楊偉興沖沖地就出門,這好,咱哥們轉眼成有車一族了,還不用花錢。出門時又想起什麽來,回頭就笑着:“陳哥,還有個事!”
“有話快、有屁快放!咋,要不要美女,我到服務員裏給挑倆!”陳大拿道。
“我……我還沒駕照呢?麻煩您老人家給辦一個!”
“**!”陳大拿再也按捺不住,一摞紙質文件就砸了過來,“媽的,敢情快把老子車都開壞了,你連本都沒有!”
就聽楊偉哈哈笑着跑了。眼看着錦繡一日比一日紅火,兩人有無所事事,楊偉的性子就按不住每天都要騷擾陳大拿幾回,歸、罵歸罵,倆的關系倒也越見其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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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這運氣來了這城牆都擋不住,楊偉認爲這是錯誤滴,運氣真來的,撒泡尿都能沖出個金镏子來,你在路上好好走着,這成摞成摞地人民币就來找你來了!不信呀!不信這還真來了!
這天早上,楊偉剛剛把薛萍送到錦繡,剛出大門就見車頭支兩人頭,一個光頭滿臉橫肉,一對豬哥眼、咧着個嘴笑;另一個染了頭黃毛,賊頭賊腦地看着楊偉。
**,居然是王大炮和賊六這貨色。楊偉笑笑一擺頭,兩人知趣地屁颠屁颠就上了車。
咦,這車好啊!一個是手來回摸摸仿佛摸姐胸前的感覺,大感歎。
咦,這車舒服啊!一個**在車座上下晃悠找感覺呢!
“不是讓你們出去玩一個月嘛,怎麽現在就回來了!”,楊偉問道。
“我……我們想你了,隊長!”,兩貨相互看了一眼,居然難得地異口同聲。
“哈……哈,滾你娘一邊去,是把錢花完了吧!”楊偉被兩活寶的話逗笑了。
“嘿……”王大炮笑着:“以前是,這次你可猜錯了,隊長你看……這是什麽!”
隻後座上兩人從腰裏呼拉呼拉掏出幾疊報紙包着的東西,拆開來顯擺似的扔到前座上。赫然是整整齊齊的人民币,足有七八摞!
“**,你倆出息了,搶銀行了?!”楊偉給吓了一跳,這兩個辦事純粹就不經過腦袋,沒準誰唆導唆導,他真敢去搶銀行。
“切,還用搶銀行,别人送的!”賊六牛逼哄哄地。
“這事你倆給我清楚啊!别他媽幹黑事将來抹一身屎洗不幹淨!”楊偉覺得這可不是事,忙追問。
“咂!……這不上次那個被揍了一頓扒了褲子那孫子,怕我們再弄他,給我家送了兩萬,我在外地擔心不知道什麽事呢!後來問問了保安沒事,就回來了!……這一看,這有人送錢呢,我們就……你!”王大炮看楊偉臉色不善,不敢了,捅捅賊六。
賊六就期期艾艾地:“我們就挨家歌城桑拿轉了一圈,就………就收了幾萬塊!”
“媽了個B!你這倆王八蛋!”楊偉又氣又好笑,啪啪兩大巴掌,敲在兩人腦袋上。“你們是不是又訛人家了!”
“沒有,絕對沒有!”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地。
“沒訛人家給你錢!”
“沒有,真沒有,我們就,你們上次錦繡困難時候挖牆角這賬怎麽算,他們吓得就……就給錢了…”賊六道,完就挨了一巴掌,楊偉就罵道,你給人家算賬,這還不擺明了要訛呀!
賊六很不服氣地想着,這不逑你教的,以前不是你帶我們幹這事!想歸想,沒敢出來。
等楊偉眼光瞟向王大炮,王大炮趕忙,“隊長,我沒算賬,我就楊隊長你過兩天親自出面,他們就吓得給錢了,這不賴我,是你老人家名聲在外!”
“哈……**,媽B的你這倆混逑!”楊偉都被氣笑了!“我名聲有那麽大,出了門就能換錢花!”
“咦,隊長,你不知道!……”兩人來了勁。就一句接一句。
一個豎着大拇指,現在道上兄弟都奉你做大哥,楊大哥不是,鳳城第一号金牌大哥,仗義。咱兄弟們出去也有面子。
一個湊上臉來,現在鳳城“三棍”,原惡棍狗臉已被踢出局了,您老現在榮升“三棍”之,道上号稱惡棍楊老大,您的名聲快趕上黑豬朱前錦了!
一個牛逼哄哄地,現在隊長您坐鎮的鳳城歌城桑拿是以錦繡爲龍頭,其餘的都他娘是字輩,靠邊站。
一個很神往地,隊長,現在我出門報您的大名,這兩天洗澡唱歌**,他娘的沒人敢問我要錢。
…………
楊偉越聽越氣越好笑,啪啪兩人一人給了一巴掌。這倆和王虎子得性差不了多少,估計也被打慣了,嘿嘿笑着,估計根本就想不通那裏不對了!
“瞧你倆那出息!你以爲是好事啊!”楊偉遇上原歌城這夥極品保安,還真是沒辦法。
“咦,這有人送錢還不是好事!”王大炮一臉不解。這愁找不着錢的時候是愁,有人來送,這事難道還會有錯。
“你們倆聽着,兩人老老實實回來上班,這次不了,下次再打着錦繡的旗号出去收黑錢,心我擰斷你那三條腿啊!”,楊偉就道,跟這兩貨講道理是不通的,強勢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啊!知道了!”
“行,聽隊長的!”
“還有,别出門惹事,不許打架,不許酗酒,逮着一次揍你一次!”楊偉罵道,一人扔過去一摞錢,這個就當你們辛苦費了,回來給章老三那兩人一份。滾吧!
哎!兩人揣着錢,高興地下了車。楊偉看這兩貨的狀态,正興奮着呢,這話估計多數要成耳邊風了。
這群混子事還真是麻煩,一年多來的厮混,楊偉其實早成了大夥公認的大哥,這地位看樣是沒人能憾動了。特别是這段時間強勢解決錦繡的危機,出手收拾上門的混混迅如閃電、挖隊伍裏的賊娃、前後對派出所巡邏隊連堵帶紮車胎、再後來一夜之間把幾家歌城桑拿飯店折騰了個不像,在混混們眼裏,不流血、不惡鬥不進局子就處理好這些事,簡直就是神一般地存在了。
憑什麽叫混混而不叫亡命徒,既然是混,就是以混爲主,他們中間多數還是拖家帶口,而且是身無一技之長,多數是見風倒的主,那個老大強勢就進那支隊伍,嚴格地也是黑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楊偉甚至可以就是其中的一員,如果不是有錦繡這次事件話,估計現在沒準掂記着訛那家呢!
楊偉這些天一直覺得有什麽事沒了心慌的厲害,剛剛一見王大炮和賊六,心裏一下子捋清了這事,看來,老兄弟們的這事才是最難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