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是錦繡的大股東,你看怎麽辦,這事最終還得你決定!”陳大拿最後征詢薛萍的意見。
“唉!我還是那個意思,喂一條狼總比喂一群狼要好!……不過這個要價有離譜!你出面給他壓一壓!咱們的辛苦錢,不能讓他這麽白拿,這要真拿,一年00多萬呀!……有高了!除了他這兒,這派出所的、消防的、文化的等等這一大群呢,多少總得給吧,這下來差不多得吃掉我們三分之一。這樣吧,你再探探他的底線。咱們合計合計!”薛萍舉棋不定,看得出是又怕來者不善、又心疼送出去的錢。
“我看,這家夥胃口不。”陳大拿不無擔憂地。這行裏最能體現一句話,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既然明知道你搞的是半黑半白的生意、明知道你肯定有後台有保護傘都敢來割你塊肉、分一杯羹,明顯就不會是什麽善茬。
楊偉此時的心裏一下子明白過來,特别是聽到劉和平和張書記的那層關系後,更給了錦繡這天平靜一個最合理的解釋。這對抗看來不是消失了,而是升級了,從底層打打鬧鬧上升到權力鬥争了。怪不得這些天對手連一動手的表示都沒有!剛想到這兒,就聽陳大拿叫,楊偉,你怎麽了?
“啊!你叫我”楊偉醒過神來。
“嗨,這麽大事你聽着就沒反應,還走神?”陳大拿不滿意地。
“你這是兩股東商量呢,有我屁事!”楊偉道。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這還有個女的呢。不過薛萍好像習慣了他的粗口,倒也沒見有什麽過大反應。
“楊偉!”薛萍盯着他,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對我個人有意見?”然後不自覺地就想起了昨夜的事,心裏直想笑,可臉上還是一臉正經。
“沒有啊!”楊偉到。心想,媽的,沒意見才是假的呢,這女的怎麽這麽會裝B,這一表情都沒有,隐隐覺得自己不但**而且被調戲了。
“那你爲什麽每次和我話都躲躲閃閃!而且每件事都事後才通知我。”薛萍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疑問。
“沒有啊!”楊偉原封不動地再了一句。
“那你一定是還把我當以前的薛萍、你的老闆喽!”薛萍又問了一句。
“沒有啊!”楊偉心不在焉地。一下子反應過來,壞了,被引溝裏了。“不,不,當然是了!”不過眼看這話的真實性就掉了個檔次。對面坐着的薛萍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看得楊偉渾身不自在。
“得,得,你們倆别打這嘴官司。……楊偉,你就當閑着沒事,你的想法!”陳大拿出來圓場,楊偉看來想躲是躲不了了。
“好吧,我得先知道你的底線!”楊偉看了薛萍一眼,薛萍不加思索,,100萬,過這個底線,咱們就有承受不起了,而且他要保證錦繡的正常經營。
“你呢!”楊偉看了看陳大拿。陳大拿基本同意薛萍的意見。
“100萬,都同意啊。這100萬買好幾條人命都夠了!”楊偉歎了口氣。
“你不是想買兇殺人吧,那可不行,咱們做生意不能沾這個,沾這個一輩都洗不幹淨!”薛萍一下子就有了劇烈反應。
“切,要做我直接就做了,還用買兇!”楊偉不屑地,到這話時,臉上那道疤明顯地跳了一下,看得陳大拿心直跳,想這貨不定真幹得出來。
“我當兵的時候,我們老班長給講了個故事,我講給你聽聽啊……”楊偉欠了欠身子,看着兩人質詢的目光,開始講這個故事:“在北蒙這草原上是狼群橫行,惡狼經常襲擊牧民的羊群,甚至威脅到牧民的生命。有一個牧民的做法是,每逢狼群來了,就有意地送出幾隻羊,把狼喂飽了它們也就自己走了。另一個牧民的做法是,紮好自己的蓠笆,擦亮自己的獵槍、聯合其他牧民,隻要有狼群,他們就給狼迎頭痛擊。你們,那一種辦法更好!”
“楊偉呀,你這意思我懂,可我們跟人家鬥不起呀!”陳大拿一臉苦笑。薛萍也是頗有同感。
“哼!沒鬥怎麽知道。………對,你不想聽聽結果嗎?”楊偉。看着二人正聽着,就繼續;“第一個送羊給狼叼走的牧民,一年不到就成了窮光蛋,爲什麽,連送帶叼送窮了!第二個牧民雖然受了幾次傷,但他的牧場還是原來的牧場,羊群擴大了一倍。”
兩人面面相雎,不知道楊偉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莫非想硬拼,這好像行不通。
“我的意思很明白,這個口不能開,今天給張書記100萬,明天王書記來了你給多少。後來再來個書記,你給多少。歌城本來就是塊肥肉,誰不想咬幾口,你們一開這個口子,用不着别人整你,自己就把自己整趴下了!”楊偉一字一頓地。
“那怎麽辦,總不成硬拼吧!”薛萍道。
“誰要硬拼了,這還需要硬拼嗎。其實白了,我估計這就是劉和平設了套子讓你們鑽,你們要答應,後手就來了,要錢的就排着隊,那個不得十萬八萬打,吃都把你吃窮了;你要敢不答應,後手也來了,過兩天估計查房的、掃黃的、辦暫住證、管理治安的排着隊也來了,讓你做不成生意。就這麽簡單。我想,劉和平勞心費力這麽大,不在乎這倆錢,而是根本就想吃下錦繡!”
一句話醒了陳大拿和薛萍,倆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把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還真覺得楊偉的對路。怪不得總覺得這事那裏不對勁。
“那怎麽辦?”薛萍擔心地問。
“不知道!”楊偉搖搖頭。
“不知道?!”薛萍又氣又好笑,在她眼裏,這個壞胚近來可是無所不能。“不是吧,是不想跟我是不是!”
“喲,那裏話。你我這身份,也就吓吓那幫混混,搞這政治權力鬥争我可不在行!”楊偉搖搖頭。
“娘的!”陳大拿不高興了,道:“你他娘的就會拿着槍吓唬吓唬我,現在怎麽不英雄了,傻了吧!”
“切,誰讓你那麽慫!”楊偉笑起來,一想陳大拿被吓那樣就好笑。道:“咋,你還想讓拿着槍去吓唬一個政法委書記,我不找死嗎?”
“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争這個!”薛萍不高興了一句。道:“你倆大男人不想辦法,怎麽,還要我出面不成!”
“咦,那也是個好辦法!”楊偉接了一句。笑吟吟地看着薛萍。
“你……你……”薛萍又被噎了一句,心裏氣得就沒出話來。報複、報複,這子是報複我看我出醜呢!不過馬上反應過來了,瞬間又換了一副平靜的笑臉道:“我楊偉,你别賣關子,我知道你有解決的辦法,有什麽條件你提吧!我一定滿足你,怎麽樣!”
楊偉一看薛萍的那似笑非笑的臉心裏就咯噔一下,想着,**,讓你陪我睡覺**你也答應呀?不過真提出來她會答應嗎?………媽的,讓你調戲我。
“楊偉……楊偉,你怎麽又愣!”薛萍叫着。
“啊!……這個呀,這條件我還沒想好呢!”楊偉漫不經心的道,不是沒想好,是根本就沒想呢。
“切,這孫子,根本就是逑懶驢上坡呢!”陳大拿看着楊偉一臉憊懶的神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好,條件我可以先答應你,你準備怎麽辦吧!”薛萍最關心的還是生意。
“這……我也沒想好!”楊偉不好意思地。
“哼!敢情你是逗我玩呢!”薛萍氣哼哼地了一句。
哼,楊偉也哼了一聲,愛聽不聽,慢我不知道,逑,沖你這态度,知道也不告訴你。
“急什麽急,火還沒燒到**上呢!不跟你們,我去收拾東西回錦繡。這兩天得看着。”楊偉不理會二人詫異的目光,自顧自地起身出了門,出門的時候回頭還看了一眼,不想正和薛萍怒目而視的大眼來了個近距離對視,一緊張,頭就碰在門框上,氣得踢了一腳門,出去了。身後傳來薛萍和陳大拿的輕笑聲。
出門不久,屋裏就傳來陳大拿的聲音,道:“弟妹呀,這楊偉今天怎麽看着跟神經不正常似的!”
“他什麽時候正常過了,他就那樣!”知根知底的薛萍回了一句。估計隻有她知道楊偉爲啥不正常了。
是不是有過了,薛萍回想着昨夜的事。不敢在這當口出這事,别把那孩子惹急了又撂挑子跑回鄉下去就麻煩了,薛萍後來想着,不過事情已經生了,挽回是不可能的。況且還白讓那子沾了個大便宜。………大便宜,不對,自己好像沾了個便宜,親了個初哥,而且這初哥這身上的男人味還十足,特别是那雙攬住自己腰的大手、那個硬得像一塊岩石般的胸膛,不過這子連接吻也不會,咬得自己生疼,還得自己教………那一個吻,倒是給了她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狂野性十足的感覺!和自己溫文欠雅的丈夫截然不同,但更令人陶醉…………這壞胚隻要不開口髒話,倒也算得上一個極品男人啊,最起碼當個情人不錯,就是粗魯了。薛萍那天躺在床上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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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薛萍是又喜又憂,喜得是,每天早晨接到财務主管前一天的統計報表,這一連幾天,生意跟隻牛氣沖天的股票一樣漲個不停,不但是她,在一旁核算的傅紅梅也是砸舌不已。原本錦繡每天平均毛收入也就在四萬多塊錢,一個月也就百把十萬,除去各類開支,送出去的紅包、員工工資,一個月的純利潤勉強達到100萬左右。這其中還要抽出一部還貸。兩個月的停業損失較大,如果不是這麽快開張的話,估計再支持三五個月非倒閉清産不可。可這幾本來以爲是恢複期,能撈個夠本就不錯了。可楊偉不知道就使得什麽招,一天收入比一天高,高的一天甚至出了平均收入兩萬多,看得三個女同志眉開眼笑,陳大拿是一臉**。而且,歌城的紅火程度甚至更勝以往,原先辭職保安大部分都回來了,原先跳槽的姐們也回歸了,人不但沒有少,反而是其他歌城、洗浴中心來串門走單幫的也增加了不少。整個形勢是一片欣欣向榮。
當然,那個潛在的威脅還沒有消除,這正是薛萍擔心的地方。更氣憤的是,她這一連着差不多一星期,就沒找着楊偉的面,每天隻要到晚上,楊偉會準時去錦繡上班,但一到白天就找不着人影了,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不接;短信從來不回。自從那天從陳大拿辦公室走後,楊偉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搬出了天廈,而且李林和劉大剛也被楊偉指揮得早出晚歸,問他們二人楊偉的去處,兩人不是不就是吞吞吐吐,逼急了就來個尿遁,氣得薛萍,這人怎麽越學越和楊偉一樣了。
當然,薛萍還是有辦法的,找不着不能堵嗎?就是前天,仨女的湊十多鍾到歌城,誰知道楊偉遠遠地看見薛萍馬上掉頭就跑,仿佛不是看見美女而是看見女鬼了!驚奇的嬌嬌就,姐呀,楊偉又幹什麽壞事了,這混蛋怎麽看見你就跑。
傅紅梅也在一旁搭腔,不對呀,楊偉幹了壞事也不跑呀!他膽不比誰的大。
“少跟我提那個混賬東西!”心情很壞薛萍訓了一句。看着飚的薛萍,挨訓的嬌嬌和傅紅梅都不敢話了。不過嬌嬌倒是幸災樂禍想,切,讓你天天跟人家**後跑吧,這不,熱臉貼了個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