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完蛋了,裝了這麽多年的淑女破功了。
風白練在床上滾來滾去,系統的惡作劇,讓她丢盡了臉。
“展稽已經原諒你了,再說,撒潑是你們女人的專利,沒什麽好丢臉的。”系統總是冷不丁的出現。
呀?真的?展稽居然能夠容忍她到這種地步。
“系統,我覺得我已經攻略下展稽,爲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啧啧啧,真是天真到家,你覺得現在的展稽是男人還是男孩?”系統反問。
“貌似,可能,好像,是男孩偏多一點,”趨于驕傲任性的小男人,頗爲喜歡玩鬧,風白練回想了一下她們的相處模式,就是普通的校園小情侶,一起逛街吃飯泡圖書館,純純的初戀風。
“他要經受的考驗還很多啊。”系統意味深長的說。
烏鴉嘴系統一語成谶,等風白練考試完,跑去找展稽,發現他并不在學校。
幾個女生帶着嘲諷的眼光從她身邊走過,當然,也有同情她的。
“你就是展稽的小青梅?”華二攬着美人晃悠着也來找展稽,恰好遇上,彼此都從展稽口中聽說過對方,風白練因爲他不是攻略對象,顯得自然大方,華二則是從頭到底掃量,企圖從外觀上看出她的不同尋常之處。
“展二少。”風白練找不到人,決定撤退。
“哎,你不想知道展稽去哪了。”華二玩味的問她,對上她清澈的眼眸,不知爲何,突然戲弄不下去,“走走,哥哥帶你去。”
風白練跟着他走,是會所。
穿爲學生後,風白練幾乎忘了奢靡的歡樂場所,金碧輝煌的裝潢,回想曾經老上海古色古香的歌舞廳,她對這樣的會所興趣缺缺。
“展三,看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華二也不敲,肆無忌憚的推開包廂門,震耳的音樂洩露了裏面的激情,屏幕前,清涼吊帶裙的高挑美女扭腰擺臀,唱着挑逗的歌曲。
風白練一眼就找到展稽的位置,和他的清俊年輕相比,身邊的都是一群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個個都是左擁右抱,當然,展稽也不例外,都是烈焰紅唇的媚骨佳人,軟趴趴的靠在他胸口,縱然得到過系統的提示,風白練一時還是覺得怔愣,她們畢竟是朝夕相處幾百個日子,感情上當他是親人,也覺得,自從确認情侶關系後,她就是他的唯一,原來不是啊,風白練低下頭,嘲諷的一笑。
“白練,”展稽不自然的推開左右美人,“你怎麽來了?”怒瞪了華二一眼,華二眨眨眼,似乎在說,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展稽以爲遇上這樣的情況,風白練一定會大吵大鬧,和他曆史前的女友一樣,可她沒有,擡頭時盈盈一笑,小巧的紅唇,潔白的貝齒,彎彎的眼睫,最簡單的一個輕揚,卻是顯出比花兒綻蕊還要清婉的笑容。
展稽的心一緊,她的不怪罪,讓他又隐隐覺得失落,與不安。
“我和華二哥出來,好巧。”
“展少,這位小妹妹是誰?”約莫比展稽大上一兩歲的女人,靈蛇一樣攀上他的脖子,動作親昵。
“是呀,好巧呢。”華二看戲看的入迷,火上澆油的拉過風白練的手,“來,坐這邊。”
“很高興見到你。”低調到令人忽略的展瞻是獨特的個體,坐在角落,淺酌美酒,沒有美人陪伴。
清爽沉穩的大男人。
“你好。”風白練同樣微笑,展瞻略微不悅的看了展稽所在位置一眼。
華二早就加入展稽一群人的遊戲,隻剩下展瞻和風白練,看着沉默的展瞻,有意無意的找幾個話題和她聊天,展稽頻頻眼神掃射過來,卻似乎礙于什麽,沒有沖動的過來。
“華二少,你帶來的妹子,還沒有露一手,是不是該讓她表現一下。”啤酒肚朝天的秃頭董事,色/咪/咪的看着風白練,從他抱着的幾個姑娘可以看出,風白練這種清純的,恰好是他的菜。
華二玩味的看着展稽微笑,沒有回答。
“不行,”展瞻率先站起來,“風小姐是我的朋友,于董可要賣這個面子。”主動幹了一杯酒。
啤酒肚讪讪的點頭,雖有生意往來,但對這個不苟言笑的展氏大少爺,他多少還是有點害怕。
“風小姐人美話甜,唱歌也一定好聽。”從靈蛇美人進門後,其餘的美人被轟到一邊,風白練猜測她的身份一定不尋常,不然,展稽的個性,絕不會迎合,尤其當着她的面表現。
說出這句話後,展稽的笑臉就挂不住了,風白練是他捧在手心裏的人,他平常大聲說話都有點舍不得,這女人,眼神厲光一閃,就要發作。
風白練淡淡一笑,優雅的站了起來,先是安撫的看了展稽幾眼,然後接過話筒。
“風小姐擅長唱什麽類型?”靈蛇美人挑釁的擡起下巴,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風白練這個女人對展稽來說不一樣,展稽一向愛玩能玩,可是,這人進來後,他就變得坐立不安,甚至總是往展瞻的方向望去,往常,他是最愛做忽略展瞻這類事情的。
“随意。”風白練坐在靠近屏幕的轉椅上,一手握着話筒,一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靈蛇美人一口氣點了七八首,各種風格的都有,抒情婉轉的,熱辣勁爆的,空靈清透的,還有古風戲曲。
點完後,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人一有比較,就高下立見,這樣爲難一個初見面的人,偏偏對方還一臉從容淡定,反而顯得自己不入流。
前奏響起,時下流行男歌手的一首快歌,風白練随着節奏自然的跟入歌詞,她的聲調平緩,不疾不徐,稱不上出彩,也不至于丢臉。
中間的幾首也順利過去,即便是勁爆到H的,風白練也粘在椅子上唱完,直到最後一首。
靈蛇美人真是夠了,如果純粹是古風也無可厚非,過分的是,她還挑了一首有念白前奏的曲子,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憂心,展稽想沖上去掐掉,這首,沒有戲曲功底的人,怎麽能夠唱?
古筝夾着琵琶的聲音仿佛從遠古而來,念白字幕浮現,是她熟悉的歌詞,風白練忽然腦袋一暈,想起上一個任務和沈天斐學戲,傾國傾城的美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情萬種。
她有時還是會想起那個幹淨的男人,從一開始的利用,到最後對她不可自拔的愛,希望他沒有孤獨終老。
風白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眉淺目,眼波流轉,有人說,一個唱戲的女子,隻要她想,她的眼神随時可以魅惑勾人,由于唱的是萬千寵愛與一身的貴妃,她的聲音,她的腰肢,她的美眸,都必須是利器。
行動好比風拂柳,她的嗓音圓潤動人,既有一代寵妃的雍容驕傲,又有郁郁思念的深閨怨情。
最後一個留白結束,在場所有人都靜靜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