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就是我們過來的地方,并沒有什麽泉水。剩下三面盡皆環山,尤以村北最爲險峻,貫穿整個村子的小河就是從那裏流出的。要尋泉水的話,往那裏找應該是最靠譜的。
但是還不等我倆走上山腳,這個計劃就直接胎死腹中了。一直沉默着的村民伸手攔住了我們,總算是開了一嗓子,聲音嘶啞艱澀,像是很久都不曾說過話一般,“未經允許,禁地不可入!”
“禁地?如果進去了會怎麽樣?可以讓石化的身體恢複正常的泉水,是不是在這山上啊?你們一直以來都是生活在這裏的嗎?那天帶我們進村的男人究竟是誰啊?”
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肯開口的,三藏湊到這村民面前,一股腦的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但回答他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裝神弄鬼!你們這些人,應該是以前進來的那些人所生養的後代吧!怎麽,害怕我們通過考驗,搶走你們心心念念着的東西?我就是要進去,你能拿我如何!”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嚣張至極的聲音,看來,想到山上去尋泉水的人,不單單隻有我們兩個。回頭看去,正是早前開口詢問的那個陰陽師。左右各有一個忍者打扮的男人架着他的胳膊,生生将這人擡到了這裏。
村民沒再開口阻攔,隻是沉默地看着這個陰陽師。惹來對方地極度不滿,“看什麽看,你這眼神是幾個意思,莫不是被我說中了秘密,心生怨恨?”
聽他聲音,應該也是被弄得心裏嘀咕,不免有幾分安慰自己的意思。話落,也不再停留,直接就往那山上而去。
三藏悄悄湊了過來,“術子哥,我們怎麽辦?其實我覺得,那小RB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搖了搖頭,“先不急,等等看再說!”我總覺得這個村民不是在故弄玄虛。
果不其然,沒幾分鍾,就有凄厲的慘叫聲接二連三地傳了過來。成千上萬的振翅聲合在一起,擾亂一方天地。從我們這邊望去,隐隐能看到大片的黑霧籠罩山腰一截,又瞬間四散而去。
與此同時,慘叫聲也戛然而止,突然的安靜反倒是讓人不習慣起來。毫無疑問,那貿然闖入的三人,此時定是已經遭遇了不測。轉頭看了那村民一眼,神色沒有半分變化,淡定的可怕,顯然是對此早有預料。
默默地掉頭退去,沒再繼續往山上沖,還是先回去再做打算吧!現在我們是真的想離開也不知歸路,隻能被動地等着那神秘男人會再次出現。既然他說了是考驗,總不能讓我們一直漫無目的的在這裏待到天荒地老吧!
回到竹屋的時候,師父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在聽見動靜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見是我們倆,這才松了一口氣,“可算是回來了,沒再遇上什麽事吧?”
“沒有!但是我們沒能找到泉水、、、、、”挑着重點,把我們出去以後看到的一些事情,同師父講了一遍。中間還偶爾會夾雜進去三藏的猜測。
“找不到就不要再去找了,萬事切忌強求!本就報了必死的決心,現在能多偷生些時日,還能再見你一面,師父已經很滿足了。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倆能安全的離開這裏。”
沒再和師父繼續這個問題,刻意岔開了話題,“師父,您這些時日究竟去了哪裏?爲何柳神會傷的那麽重回來?
師父歎了一口氣,“你也知我們這一脈,是從邛部祭祀流傳分裂而來。從始祖那輩開始,就代代孤苦。與我們同出一源的黑煞一脈也是如此。雖說修道之人,五弊三缺不可避免,但這最苦的孤煞,總是格外鍾情于我們。
之所以會這樣,有祖訓代代相傳,個人八字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卻是師祖窺探天機引來的詛咒。小運可改,大命不可觸。不甘心的師祖在得知蓬萊的消息後,就将之視爲救命稻草,奈何機緣總是不到。
這麽多年來,隻有三十二代祖師生在了開島的時代,并走了進來。可是這一進,他卻再也沒有出來。纏身的孤煞并沒有半分消弱,反倒是隐隐有加強的趨勢。
一直到現在,門派都已經分爲了兩個派系,幾經變遷,但關于蓬萊的信息,卻是一代代傳了下來。有生之年,有幸遇到這種改命的機緣,我自是不會錯過。
因爲關注,所以早有師祖探明,神農架内就藏有一把蓬萊密匙。隻是因爲時機不到,神異才不外顯,無法被人找到。
隻要有密匙在手,就等于一隻腳已經踏上了蓬萊。故而,早在你還隻是個小嬰兒的時候,黑煞一脈的當代傳人鬼狐,就曾爲此找上門來,與我定下了一同前往的約定。
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眼見你已經長大成人,冥冥中的感應讓我明白仙島現世怕是不遠。爲了不影響到你,這才想出了不告而别這個法子,隻留下一封信給你。準備好一切,安頓了後事,很快就出探進了神農架深處。
按照曆代師祖爺遺留下的訊息,我們兩個一路尋了過去。雖說有些小波折,但密匙最終還是落到了我們手裏。隻是在伸手拿起鑰匙的那一刻,我們就觸了那裏殘留的古陣,徹底被困在了陣中。
這一切都生地太過突然,也隻有一直都跟在我身後的柳神有機會逃離,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它還是被迅覆蓋的陣法掃到,當場遭到反噬,受了重傷。
按着一開始的約定,柳神會回去尋你,告訴你我已經身死的消息,徹底打消你尋我的念頭。看樣子,柳神的話确實是帶到了,但還是沒能攔的住你。隻能說,命運弄人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