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龍女,算是最輕松的一個了,居然直接變回了原形,在半空中竄的飛快。還時不時回頭朝後面噴一口龍息,惹來褐色生物一陣暴躁的叫喊。
這一跑,直接跑出了那詭異的密林,來到了一片沙石地。隻有低矮的灌木植被生長其上,視線不再受阻,一掃眼就現,這裏聚集了不少的人影。
回頭看去,褐色生物全都聚集在密林的邊緣,不甘地瞪着我們半晌,嘶吼叫嚣着。但最終也沒有走進沙石地一步,漸漸後撤,直至消失不見。
眼見它們是确實沒有再追殺的意思,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認準方向往人影聚集的地方走去。我得打聽一下師父的消息,那密林太過詭異,加上地府的信息,我着實是擔心的緊。
那是一處人爲砌成的石台,一條不見盡頭的小河蜿蜒流過,點綴其上,一座巨大的石碑伫立在最中央。一路走來,現石台上置着數量衆多的石雕。每一尊都刻畫的惟妙惟肖,生動逼人,五官服飾各有特色。
這些石雕或站或坐,姿态各異,甚至還有很多從沒見過的奇異種族。但不論差異多大,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茫然沉思的神情。
心裏不免敲起了鼓,看了一眼走在身側的龍女,要知道當初這位可是和這裏的石雕沒啥區别的!
龍女搖了搖頭,“這些石雕沒有半分生命氣息,與我當初的狀态完全不同,應該隻是真正的普通石雕。”
但話音還沒落下,突然就聽她驚呼一聲,“十七爺爺!”同時,整個人已經快地掠到了一尊雕像之前,雙手有些顫抖地扯了扯雕像的石頭胡子。
下一刻,龍女整個人如遭雷擊,踉跄着後退兩步,看着石像滿臉的震驚,下意識地搖着腦袋,嘴裏呢喃道:“不,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瞳孔猛烈地震動,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的苦笑,“怎麽不可能,哈哈,我早就知道的,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而已!”
話落,瘋了一般地在石雕群裏穿梭了起來,就見她時不時會停下腳步,凝神看向其中某一尊雕像,嘴裏念念有詞地說着什麽。
我和三藏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地離這些石雕遠了一些,待龍女終于停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龍女前輩,難道這些石雕裏,隐藏了什麽秘密?”
龍女擡手摸了摸被她喊爲十七爺爺的雕像,“這些石雕,全都是我龍族先輩。雖說沒有了一絲生命氣息,但我還是能從上面感應到血脈氣息。”
果然是這樣!擡眼環顧一圈,看着這數量驚人的石雕,全是屍體?那這石台,豈不就是一座規模巨大的墳墓?
走近石碑附近,一塊大石先堵在了前路上,上面畫着一些規矩的線條。雖然從沒接觸過,但視線落在上面的時候,腦海裏就自動浮現出了一行字,“問命台,登之即可參悟。一朝得悟,命可改!”
這句話的誘惑不可謂不大,特别是對一些心存執念的人來說,最是緻命。但是這一路走來看到的一切,都讓我對此存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繞過大石,我現在這石台上,居然有不少熟人。但一眼看見的,還是角落裏那略顯蒼老的背影,我對這個背影太熟悉了!瞬間閃到那邊,伸手拍了上去,“師父!您還活着!太好了!”
但下一秒,我的手徹底呆滞在師父的臂彎處。這觸感不對,太不對了!入手皆是冷硬,那裏還有一點人的樣子。眼神焦急地掃過師父全身,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全怪我之前太心急,激動之下,竟然沒有現,師父的雙腿已經徹底變作了石雕。上半身也呈現出慘白的色澤,一動不動,僵硬不似人身,離徹底化爲石雕,也沒差多少了。隻剩下一顆腦袋還算看得過去,但此時也是雙目緊閉,專注沉思,絲毫不理會外界的一切。
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了,當下毫不留情地狠拽了一把師父的小胡子,痛的他當場嚎了一聲,“哎呦,我的胡子!”
緊閉的雙目猛地睜開,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兇煞的眼神掃過,明顯是把我當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敵。這一刻,我絲毫沒有懷疑,若不是師父的身體早已經石化無法動彈,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取我性命。
“師父,是我啊,術子!”師父眼中有什麽東西在反複拉扯,但沒有第一時間回複我。本想順手扯三藏過來,一起幫着師父回憶回憶,但很快,我就現三藏的狀态也有些不對勁。
這小子抱着個腦袋亂晃,滿臉的煩躁。被我這麽一扯,才像是擺脫了什麽一樣,眼中閃過一絲後怕,“術子哥,這石台不是什麽好東西。本來我看見什麽都沒想,但突然就感覺各種雜念**噴湧而出,怎麽也壓制不下去。還有一道聲音在引誘我鑽研那石碑!”
不等我開口,耳邊就響起了師父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我和三藏的注意力,“術子?振澤?”
“師父,是我!”
“對啊,鬼大師,是我!”
看來師父是真的清醒了,他看着我倆聲音焦急,“你們兩個怎麽也跑到這裏來了!有沒有受傷?這地方雖然好,但實在是太危險了啊!”
搖了搖頭,“師父,我們都沒受傷!倒是您,現在感覺怎麽樣,難不難受?我們怎麽才能救您出來啊?”
聽我這話,師父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什麽,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身子,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視線落在腿上,眼神劇烈震動,但終究還是歸于平靜,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感覺那石雕群怪異的很!我怕是不能離開了,術子,振澤,你們快點離開這地方吧,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