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眼睛稍稍适應了一下四周的光線,微睜開一條縫隙,就看到不遠處的船上,三藏和小九他們全都盯着這邊一副焦急的模樣。腰間一緊,身體不由自主地順着繩子拉扯的力度,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飄去。
四下打量一番,卻是不見了雪甯和雪宸的身影。正在疑惑的時候,雪宸的聲音響在了耳邊,“鬼術小友,大恩不言謝,這次我們兄弟倆能夠拜托那囚籠重見天日,都是多虧了你。如今我倆要前往昆侖附近尋找小姑姑,今日之恩,來日必報!”
雪甯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太感謝了!來日再見!”
話落,我便感覺到眼前有輕微的青藍光暈閃過,直接朝着西方疾去。知曉是這兩龍已經離開了這裏,便收了注意力回來,放在了自己身上。
看來是先前潛的太深,逃出來的時候,身體承受的水壓超過了負荷。以至于現在全身的肌肉全都不聽大腦的指揮,處在罷工狀态。
不等我再做嘗試,三藏他們已經七手八腳的把我拽了上去,直接就扔在了甲闆上面。腦袋被這麽一磕,本來還算清醒的大腦直接懵了幾秒鍾。
三藏一張臉都湊了過來,“術子哥,術子哥,你怎麽了,說句話啊!這眼珠子還睜着呢,心髒也還跳着,怎麽人就沒反應呢,總不能是腦子進水了吧!”
額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心裏默默地給這小子記了一筆,等我恢複知覺了再收拾他。動了動全身上下唯一還受控制的眼珠子,看了看蹲在一旁的王弈銘。
接收到我的視線,王弈銘連忙伸手扯開了三藏,“别說,術子哥現在人是清醒的!”說罷,又扭頭和小九交代了一聲:“小九,快點開船回岸上,我們得讓留在岸上的醫生替術子哥詳細檢查。”
三藏聽了王弈銘的話,又細看我兩眼,當下整張臉都開始扭曲了,“術子哥,我剛剛什麽都沒有說,我相信你什麽也沒有聽見的對吧!我絕對沒有說你腦子進水了,真的!”
越說聲音越低,看着我靜默盯着他的眼神,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終于沒忍住,直接掉頭就跑,“饒了我這一次吧!小九你開快點啊,我要上岸去逃命!!!”
人是跑了,不過話音裏卻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估計剛剛我那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把這小子吓得不輕。
小九的速度不慢,剛一靠岸,韓叔就帶着兩個醫生跑了過來。一夥人擡着我進了木屋,讓醫生檢查了半天,最後得出我身體各項指标都正常的結論,暫時癱瘓隻是因爲神經壓迫引起,靜養一段時間應該能慢慢恢複。
屋裏的幾人明顯松了一大口氣,三藏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胸脯,“癱就癱了吧,沒死就成!”
小九看他一眼,“振澤,你剛剛還不是嚷嚷着要逃命的嗎?怎麽這會兒就這麽淡定了,總不會看術子哥現在不能動彈,打算對他進行打擊報複吧!”
“我哪敢啊,總歸還是要好的啊,到時候受傷的還是我!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呢!”三藏仰天長歎一聲,摸着自己的老臉做哀怨狀。
“哦?那敢情我要一直癱下去,你就敢了?”
“那我有什麽不敢的!”三藏随口接了一句,卻在下一秒感覺到了殺氣,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我,“嘿嘿,術子哥,我開玩笑呢,玩笑話怎麽能當真呢!”
王弈銘一直眯眼坐在一旁,事不關己地看着戲,直到聽見我的聲音,才開口問道:“能開口說話了嗎?術子哥,你在湖底到底遇到什麽了?”
旁邊小九也開了口,“對啊,術子哥,你到底碰到什麽了。剛開始還好好的,到後來屏幕上就徹底黑了屏,我們擔心你出什麽事,就想扯繩子和你打暗号。但扯着扯着就發覺不對勁了,不管我們怎麽扯,這繩子都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總也不見你的身影,吓死我們了!”
三藏晃了晃手裏的金條,“本來我們都想着要潛水下去一探究竟了,突然這繩子就能拉的起來了,沒一會兒功夫,就見你飄了上來。這金條被你抓在手裏,術子哥,難不成你找到那筆黃金的下落了?”
“嗯,找到了!”
三藏幾人都沒有再開口,隻是靜靜地等着我的下文。
“也難怪世人找不到,這筆黃金其實隐藏在湖底形成的一處‘場’中。不知道什麽人在那裏不下了邪陣,以生靈血肉困住了兇靈、、、、、、這二十五萬人經過,戾氣太盛,終是引起陣法的吞噬、、、、、、”
簡略卻也詳盡,幾句話将我在湖底所見所聞都講給了他們三個人知道。當然,我有意隐瞞了冰魄神珠的存在,隻是将其形容爲兇靈。
我的話音落下,小九幾人也沒有懷疑我會對他們有所隐瞞,隻是感歎一句,“這究竟是何人所爲,可真是大手筆啊!如此草菅人命,也不怕百年後遭到報應。”
王弈銘跟着點了點頭,“确實是太過兇殘了,不過當年布下這陣的人,現在應該早就魂歸地府了吧!若有懲罰的話,想來是早就讓他嘗到了。”
唯有三藏一人,抱着手裏的金條哀嚎一嗓子,“呀,術子哥,找你這麽說,我們勞心勞力累這麽久,豈不是白激動一場了?我的金子啊,你爲什麽要這麽想不開啊!怎麽就能跟着那什麽‘場’給泯滅了呢!”
聽到三藏的哀嚎,小九也反應了過來,“對呀,那麽多金子,也算得上是老物什了,就算不花出去,用來收藏也是好的啊!現在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行啦,誰說沒有收獲的,那三藏懷裏不還抱着一條嗎,這可是現存的唯一一條!”我的聲音悠悠的飄了過去,壓住了三藏和小九的哀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