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了一下,見他真是緩了過來,這才摸索着繞過石壁,朝這洞穴深處走去。沒等我們走出幾步,突然,耳邊有風聲急速地劃過,眼角餘光瞥到了什麽東西。連忙伸手一推,自己順勢在地上一滾,避開了襲來的攻擊。
三藏和小九被我推開,也反映了過來,雙手撐地,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湊到我跟前,呈三角狀,警惕地站成了一個圈。視線落在了一擊不成,摔落在地上的東西身上。
“呲啦啦”一聲,一隻尖利的手爪劃在地上的岩石上,刺耳的很。一個模樣怪異的東西從地上蹦跶了起來,那東西靈活的兜了個圈子,淩空跳到了空中,抓住了洞頂的石柱,扭過頭來,用兩隻死魚一樣的怪眼看着我們,騰出一隻上肢搔了搔腦門,身子後面那條長長的尾巴醒目的擺來動去。看這動作姿态,倒像是一隻猴子,隻是看它的模樣,卻讓人反胃。整個烏黑的身子包在一層濕滑的粘膜之中,除了眼睛,臉上竟再沒有旁的器官。更像是在肚子裏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胚胎。
正盯着這東西看呢,就見這怪模怪樣的長尾動物淩空一個倒翻,向着我們抓了過來,來不及後退,奮力揮起‘天殘’,劃在這怪東西的爪子上面,意外的滑膩,使出去的力,足足被卸了有五成,匕刃隻劃開了薄薄的一層皮,并沒有刺進去。這怪猴子在半空打了幾個旋子,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呱嗚——嗚!”
這怪叫聲哭不象哭,嚎不象嚎,充滿了陰森森的邪惡味道,聽得人心裏犯毛。“小心一點,看看有沒有去路!”話未說完,那猴不猴人不人的怪東西突然扭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的視線一與這道充滿了邪惡陰毒的目光接觸,無由得心神凜了一凜。警惕地盯住它的動靜,‘天殘’緊緊地抓在手裏。
這怪猴子閃電一般的向前一撲,正待我作勢要去阻攔它時,它已經空中一個側翻,跳到了我的身後,朝我疾撲過來。三藏就站在那裏,手裏抓着易水寒,就勢一拍,把這怪物拍飛了出去,在空中轉了幾圈,才摔在地上,粘稠的身體扁攤在那裏。
小九指着原先怪猴子擋住的地方,“那裏,走那裏!”
眼睛盯着那看似不動不動的怪物,腳下飛快地順着小九指的方向挪去,“我們走!”
還沒退幾步呢,地上攤成一片怪物身子一塊一塊地鼓動,很快就從地上彈了起來,晃悠在洞頂的石柱上,用那雙邪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們。作勢就要撲過來,恰好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很窄,隻能容一人通過,三藏和小九走在前面,我就在後面,一邊退,一邊拿‘天殘’一通亂劈。倒也守得牢不可破,怪猴子氣憤憤地躲開,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進攻,均被我攔了下來。
前面小九已經走到了寬闊的地方,朝後面吼道:“術子哥,這裏是一個石窟!”
我也不敢回頭,隻能用餘光瞥了一眼,确實,這是一個溶洞石窟,連着錯綜複雜很多條道,石英石閃着星星點點的光,實在是頭疼,這麽多路,也不知道王弈銘在哪裏。
小九跑過去觀察地仔細,看見其中一條通道的石壁上,有石塊草草畫上的三條劃痕,忙揮手吼道:“走這裏!這記号應該是阿銘留下來的!”
揮動‘天殘’,把那緊追不舍的怪猴逼退一些,趁着這個功夫,快速地跑到小九指的通道前。身後怪猴“呱嗚——嗚!”怪叫着追來,三藏邁前一步,揮劍刺向那怪物,逼它跳離閃躲,和我一起守住了這條通道。照着先前的法子,一路且戰且退。
“這什麽鬼玩意!劍刺上去就和刺在牛皮糖上一樣,一點力都使不上,根本就傷不重它。”三藏盯着那活蹦亂跳嗷嗷叫的怪物,恨得牙癢癢。
跑在最前面的小九開了口,“我怎麽覺得,現在在後面追着的這個,和我們先前在那湖裏看到的那一團,怎麽這麽像呢!”
不說還好,聽他這麽一提,再看過去,可不就是嘛!這怪猴子和先前潭裏的那烏黑一團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有區别的,就是潭裏那一團并沒有具體的形體,而現在追着我們的這一隻,多了四肢和一個隻有眼睛的大腦袋。想想水車上被啃噬的那兩具屍體,無端端打了個寒顫,“千萬不要讓自己的皮肉接觸到這玩意兒一點點!
聽我這麽說,三藏和小九也是想到了那一幕,點頭應是的同時,腳下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饒是那玩意兒再皮滑肉韌,被我們一路東劃西刺下來,也已經帶上了不輕的傷,黑皮外翻,像是凍豬皮一樣,鐵褐色的液體從這些傷口處流出,引來這怪物的連連嘶吼。
前側方有簡陋的石門,小九快步沖過去,撥弄三兩下,這石門就自己轉了開來,“術子哥,振澤,快,過來這裏!”
等我倆鑽進石門,小九快速地按下機關,在一陣“轟隆隆”聲之中,石門轟然關閉,險些夾住那怪猴探進來的一隻烏黑手爪。
心裏暗自松了口氣,确定那怪猴無法進來之後,才把目光轉向了目前身處的這地方。三藏他們早就開始打量,側過阻攔的石塊,分明看見,那邊石壁半腰處,有一條不算窄的裂縫,足夠一個人鑽過,而從這條縫隙裏照進來的,正是溫暖的陽光。
而在這條縫隙前的地上,正癱軟着一個人,不省人事!衣服上有多處刮裂的地方,臉上、手上全是污濁,間或還有幾條蹭出的血痕印在那裏。滿頭花白銀發格外引人注目。小九或許不認識,但我和三藏卻是将他認了出來,可不就是我們系的鎮系寶——葛老教授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