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說了謊?”
“嗯!我和所有人都說,湖裏面什麽也沒有。沒有人懷疑我,因爲和我一起下去的人,上來也都說沒發現。本來,我都已經慢慢忘記這件事了,誰知道今天早上會來這麽一出。本來隻是想去撿點魚,沒想到花兒的屍體居然會浮上來。她穿着夏衣,那天我看見的,都是真的!你們知道麽,我看着她那張浮腫變形的臉,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滿腦子全都是那天在湖底,她抓着我的腿要我救她的樣子。她一定是回來找我報仇的,一定是的,她來要我的命了!”
栓子猛地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整個人縮成一團,兩手在空中胡亂抓着,五官猙獰。三藏連忙上去按住了他,我從包裏摸出一張‘清識符’,貼在了栓子的腦門上,見他漸漸平息下來,又伸手把這道符揭下,收在了袖口,“不要胡思亂想了!以後離那湖遠一點就是了!”
安撫了栓子便直接告辭離開,從門口一走出來,三藏就扭頭看了過來,“我們不插手這事嗎?怎麽把符藏了?那栓子面有死氣,确實是有危險啊!”
“不是不管這件事情,既然遇到了,就給自己積積德!隻是那栓子臉上已經帶了死氣,就算不是因爲這件事,也會在别的地方出事,這是命數,我不想插手替他改命!”
三藏攤攤手,“那現在去幹嘛?”
“找個地方吃飯!等夜裏,咱倆下湖裏一遭!”
三藏揉了揉耳朵,停下了腳步,瞪着眼睛看向我,“你瘋了吧!現在這什麽天啊,大晚上的跳到那去冰池子裏去!”
“沒事!我估計還是能撐得住的!”
三藏卒,耷拉着腦袋跟在我身後去找地方吃飯。
夜,我倆趁着沒人的時候,開車來到了湖邊。和白天的喧嚣完全不同,夜晚的湖邊凄清的很,涼風飕飕刮過,還沒下湖呢,就經不住抖了個寒戰。
脫了外套,稍稍活動了他活動了一下,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剛進去的時候,瞬間被擠壓感侵襲,與此同時,一陣刺痛感遍布全身。真的是痛,不是冷,是痛,感覺像是有無數根細針紮進了肉裏一樣,還得強忍着不适繼續往下潛去。簡直就是堪比滿清十大酷刑的折磨。
湖裏面到處漂浮着死魚,下潛的過程中,好幾次都差點迎面碰上。水裏面彌漫着一股很難聞的氣味,一片死氣,已經看不到活的東西了。越往下遊,四周越是黑暗,隻有頭頂燈光照着的地方還有光亮。水裏還夾雜着刺耳的聲音,仿佛哀鳴一般。湖水的溫度急劇下降,我倆的手腳都開始僵硬。
一口氣早就已經用光,幸虧還有閉氣訣能救救急,隻是,已經下遊很久了,壓根就看不見湖底在哪裏。我打着手勢,示意三藏停在這裏。從兜裏摸了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出來。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突然感覺上自己頭頂上,正有什麽東西在快速地沖下來。燈光照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人臉,栓子的臉。
這張臉毫無生氣,猙獰無比,直直地沖我砸了過來。水下行動不比陸地,連忙側身想要避開,奈何栓子下沖的速度實在太快,就像是質量極重的鐵塊一樣。雖然即使躲避,但還是被他擦到了胳膊,整個人被大力掀開,朝一邊墜去。三藏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我,幫着我重新恢複了身體的控制權。
我倆就這麽看着栓子,直直地墜到了那看不盡的黑暗之中,再不見蹤影。沒再耽誤功夫,被他剛剛那麽一砸,現在胳膊疼的厲害。手裏抓着拴着石頭、以紅繩連成一串的符角,掐印默念咒語,劃破中指,順着紅繩一路抹下去,捏住了傷口,把符角朝底下那片黑暗扔了下去。
濃黑的黑霧湧起,感覺到絲絲鬼氣包圍,打着手勢,三藏拽着我,一起從湖底遊了上去。很是費力地攀住了湖岸的石塊,把自己從水裏拽了出來。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胳膊一陣一陣的刺痛,全身都有些脫力。三藏躺在旁邊,喘了幾口粗氣。寒風吹過,上牙槽和下牙槽一直在打架,強行振作起精神,從地上爬起來,鑽到了車子裏面,吹着暖氣,裹上毯子,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端過水杯,猛灌了幾口熱水,三藏哈了哈手,“術子哥,剛剛那是,栓子?”
“是他,可能是自己承受不住壓力,才跳了下來,結果被吸到了湖底。還正好砸在我身上!”摸了一下刺痛的胳膊。
三藏回頭看了一眼湖面,心裏驚異,“湖裏那究竟是什麽情況?簡直就是深不見底!你扔進去那符角,能管用嗎?”
“是遇到了兩界點!這種情況時有發生,那湖底深處,連接的是地府。兩界點的位置并不确定,出現的時間也不确定,被吸到裏面的,必死無疑!偶然也會有屍體重新被送出來的情況,就像是花兒的這種情況一樣!像這種事情,曆史裏發生的不在少數,野史裏記載有很多。我扔進去的符角不能讓兩界點消除,但是能避免這裏生出怨靈。”
裹着毯子,我在一旁說的興起,三藏的臉色黑沉沉一片,“地府?你說那裏通向的是地府?”
“對呀!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雖然我是挺好奇地府長啥樣,但我也不想自己往地府裏鑽啊!那要是一不小心,被吸進去了,還有命活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