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聞言冷笑一聲,“你也不用指責我什麽,若不是兩位大師告知,我卻還不知自己從一開始就被人愚弄在鼓掌之中!”
謝七沖他啐了一口,“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收你爲徒,細心把一身的本事教導與你,卻不料,你倒是甯願相信外人害我至此!”
話說的滿是悲憤,但張全在道上混了這麽些年,察言觀色自是不差,沒有了先入爲主的恩情,再看這謝七,說這話時,眼神閃爍,分明全是算計。是非公道,他自有判斷,指了指自己的肚臍處,“這道咒下得夠早的啊!不疼我還不知道,自己在悄無聲息地時候,就已經被掌握了啊!”
謝七嘴巴一滞,怒目瞪向了我和三藏,咬牙切齒一副想要活剮了我倆的樣子,“要不是我傷勢未愈,沒能來得及下手,一定要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千刀萬剮,以瀉我心頭之恨!”我和三藏對此完全是無視态度,就算他不說我倆也知道。張全也不再理會他,隻是轉身看向我和三藏,“兩位不知想如何處置這謝七?”
三藏眼見那謝七手指微曲,做出欲要掐印的樣子,反身就是一腳,直接踢散了謝七的指印,“這家夥不老實啊!都這個樣子了,還想着要搞些小動作呢!”重又把謝七的十根手指頭全都包成粽子,令其動彈不得。謝七悶聲低咳了兩聲,眉心緊皺,沒了言語。
我從包裏掏出黃紙和朱砂,混上黑狗血,沒幾筆就畫了一張符出來。招手讓張全走近,伸手拽了他幾根頭發下來,包在了符紙裏面。劍指夾起符紙,拿過一旁裝着水的瓷碗,點燃符紙空中晃了三圈,然後直接摁在了水裏,任由它燒成灰燼散在水中。伸手扯過張全的手指,一刀下去,血盡數滴在了瓷碗裏面。端起瓷碗微微晃動,然後遞在了張全眼前,“喝了它吧!”
張全端着這碗混了各種東西進去的碗,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兩下,脖子一仰,大口把這碗東西盡數吞進了肚子裏面。沒等他把碗放下,肚臍處就有了些許的瘙癢和熾熱。初時還可以忍受,但沒一會兒,就忍不住悶哼出聲。抱着自己的肚子,臉憋的通紅,隻感覺到肚子裏像是在翻江倒海,熾熱灼燒地腸胃抽搐,肚臍處瘙癢難耐,想要抓撓卻又無處下手。豆大的汗水從額角滲出,滴落在地上。
又見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嘔了一聲,吐出黑壓壓的一團什麽東西在地上,三藏看着地上那東西直皺眉,這分明就是一團混合着張全肚子裏的胃液纏繞在一起的頭發。
沒等我倆開口,張全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沖着衛生間而去,門‘嘭’的一聲關上,但裏面嘔吐聲卻沒有停歇。看得三藏直咋嘴,胃裏也有些不舒服,幹脆扭過頭去不再看。
好一會兒以後,馬桶抽水聲響起,衛生間的門被推開,張全撐着門框走了出來。看起來有些虛脫,神色也有些驚恐,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指了指地上那團黑發,“大師!這東西就是我身上那咒?”說着還忍不住抖了一下。
“沒錯,頭發隻是一個載體罷了,它會在你體内生根發芽,纏繞在你體内每一個地方。不過剛剛已經全都被燒死了,排出以後,也就無事了!”
張全徑直走過來,把自己摔進了沙發裏,雙手壓着膝蓋,大口喘了幾口粗氣。“這玩意兒可真有夠惡心的!估計得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吃不下飯了!”
“行了啊,我在這看着都要吃不下飯了,别說了啊!”三藏搓了一下胳膊,想想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這東西不止是在功效上,但是這惡心程度,就完全可以和苗蠱相媲美了!
那邊一直被忽略的謝七卻是突然“哈哈哈哈~~”的怪笑出聲,待我們視線放到他身上,才驚覺這謝七嘴角一直在吐着白沫,全身一陣抽搐,頭上青筋暴起,整張臉還是青紫色,“哈哈哈!師尊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全都給我去死吧!”一會兒眼神又飄忽起來,“我謝七才是師尊心中最佳的繼承人!你們全都要給我靠邊站!死吧,去死吧!全都給我去死!啊啊!哈哈哈!”
大聲叫喊着的同時,一股一股的黑血從他嘴裏湧出,我能看到他身上有數股黑氣在撕扯啃咬着糾纏在一起,最後直沖到謝七的天靈蓋中。
“噗!”又是一大口黑血噴了出來,謝七手指顫抖,咳了兩聲,“你們毀我道行,給我等死吧!”話閉,眼睛瞪起,瞳孔卻開始渙散,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死後他的屍體上仍纏有絲絲縷縷的黑線,眼睛裏開始流血。張全站在一旁,直等到謝七再無動靜,這才小心地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放在謝七鼻下,又翻翻眼皮,雙手按在胸膛,好一會兒,才把謝七的眼皮撫了下來,讓他閉上了眼。起身拍了拍手,看向了我和三藏,“人确實是已經沒氣了!不是裝出來的!”
沖着張全點點頭,我自是看出,那謝七整個魂魄都已經被徹底撕裂,消散一空,就算他再想活,也絕對活不過來了!這會兒沉默,隻是因爲謝七臨死前胡言的幾句話裏,提到的那位師尊。
謝七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經驗豐富、本事還不弱的主。若不是我和三藏提前破了他的命陣,讓其身受重傷,很多手段無法施展的話,就算我和三藏有兩個人,對上這種不要命的兇殘分子,勝負也隻是五五之間。他要是還有一位師尊,而且是一位打心底裏讓他尊重的師尊的話,該是怎樣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