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了扯三藏,看向了無辜橫死在火海裏的那幾隻鬼,“你們之所以會這麽想,其實都是這煉魂陣的緣故,它能激發出内心的怨恨,并将之無限的放大。他以前如何我也不知道,隻是在這件事上,古文斌罪不至死,他不應該是那個被你們心心念念想着要複仇的人。而那個縱火犯,既然是能布置出煉魂陣之人,那你們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去報仇不僅什麽都做不到,反倒還會累了重新投胎的機會。一會兒陣破以後,安心去底下報道吧,因果報應,沒必要爲了那樣一個人搭上自己兩次!”
那邊幾隻鬼全都沉默了下來,似是有些被我說動,一直抱着母親腿的小孩轉過頭來,“哥哥!我不要離開!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三藏看了孩子一眼,又轉向了他的父母,“多給孩子想一想吧,不要讓他跟着你們一起魂飛魄散!”
“煉魂陣太過陰毒,在新死之地,以幻象吸引鬼魂進入,把魂生生煉成魂力,再以邪法爲引,供布陣者吞噬,短時間内提高自己的力量!但反蝕也很嚴重,依賴這種邪法時間越長,受雜魂的影響越大。特别是在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最後會因爲自己吸進去的雜魂,三魂紊亂,變成一個瘋子或者白癡。就算是死,也不得善終,會一直承受着魂裂之痛,直到魂飛魄散!”
說這話不隻是想要扭轉這些鬼魂對古文斌的怨恨,免得他們走上歧途,也是因爲我自己心裏也有疑惑,煉魂陣的後遺症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是衆所周知的秘密,就連以邪術立教的那些門派,都把它定成了禁術,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聽我說了那放火布陣之人的下場,在場的群鬼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飄在角落裏的幾隻鬼互相看了一眼,朝着我點頭,“大師,我們明白了,您放心,我們不會胡亂出手添亂的!”
三藏瞬間換了語氣,沒了一開始的嚴肅,臉上挂起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溫柔迷人的魅力微笑,“想清楚就好!”看得我直想給他翻個白眼!
“大師!”有些畏縮的聲音傳來,4樓的電梯已經被關,古文斌從樓梯口探了個腦袋進來,很是警惕地左右打量了一圈,看着很是平靜,這才沖着我們強扯出了一個笑臉來,“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嗎?”
我和三藏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強裝鎮定地穿過鬼群。身後還跟着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手裏提着一把梯子走了進來。
“确實是有人在搞鬼,在你這裏布了煉魂陣,困了很多鬼在這裏!要破掉這陣,需要五個人同時出手,這才叫了你們上來,不過不用急,現在要先找到主陣眼,梯子拿過來,我進通風管道裏看一看!”
從保镖手裏接過梯子,立在通風口下,撬開攔網就鑽了進去。
古文斌見我進去裏面,很快不見了身影,緊繃着身體往三藏跟前挪了挪,“楊大師,這個,現在這裏有,有那個嗎?我怎麽覺得陰森森的啊?”
三藏看他一眼,“有啊,你跟前就圍了很多啊,那,那還有一個正朝着你笑呢!”
三藏這話說的全都是事實,但看他眼裏的不明的波動,就知道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在吓唬古文斌!
古文斌聽了三藏的話,隻覺得自己耳後好像真的有人在吹冷氣,背脊僵硬,臉皮都在抖動,幹笑了兩聲,“呵呵,大師你可真會開玩笑,我這差點都要當真了!”
不隻是他,連那兩個一直冷着臉沉默不語的保镖也忍不住轉頭四下打量了起來。害怕會突然從地上出現一隻鬼手抓住自己。
“好了好了,不用這麽怕,我這不還在這呢嗎?鬼都不在這裏!”吓也吓過了,三藏還是很好心的給古文斌定了定心,免得一會讓他們幫忙時,因爲害怕手忙腳亂地再出了什麽岔子。
我四肢并用地在通風管道裏爬了沒多久,估摸着快要到中心那個位置了,才想着呢,就看見前面擺着一個黑壇子。又爬了兩步上前細看,壇蓋上一塊黑石頭正壓着一張符。這符紙很是奇怪,是用白紙浸在月陰血裏染紅,風幹之後拿黑脂畫成,密密麻麻地黑線印在紅紙上,看着有些惡心。也讓我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這确實是煉魂陣無疑。
進通風管道之前,爲了方便爬行,我就已經把背包背在了身前。有些困難地從包裏摸出了我的銅錢小劍,壓了一張破煞符上去,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把血噴在了銅錢劍上。手機一直保持着多人通話狀态,可以同時指揮着外面的四個人,“三藏,主陣眼已經找到了,你帶他們去小陣眼處!你們千萬不要随意亂動,聽我的指揮一起行動,要是出了差池的話,所有人都會被陣法反噬,弄不好命都得搭在這裏。”後面一句話是專門同古文斌他們說的。
走廊上,三藏已經帶着古文斌和那兩個保镖各自站在了房間的花盆前。古文斌他們看見花盆裏的東西時,很是驚訝,誰能想到禍害人的東西,就藏在這麽不起眼的地方!
“術子哥,可以了!”
“很好,現在你們聽我說,要做的事情很簡單!現在每個人手裏都有一隻打火機,一會我數一、二、三,到三的時候,同時把花盆裏的紙包點燃就行。要注意的隻有一點,一定要聽我數到三的時候,一起行動!這是重中之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