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自從被帶出以後,一直被束之高閣,妥善保存着。三藏翻了很多古籍,查了很多資料,也沒有關于這張琴的具體記載。不過,單憑琴尾纂刻的那個‘高’字,三藏就足以笃定,這琴正是高漸離的随身佩琴,沒準就是怒砸秦始皇的那一張!
一閑下來,三藏就開始抱着他這琴開始研究,還真讓他找到了琴尾一個并不明顯的凹陷,就像是摔在地上磕出來的一樣。有了這個發現,三藏自然是興奮,想着這琴裏能裝鉛塊,應該内部有一個空間才是。
這一找二找的,最後在極隐蔽的,固定琴弦的位置,找到了一個扳扣。用力扳動,随着這小小扳扣的轉動,緊挨着扳扣的琴身上,轉出了一塊固定在機關上的木塞,正是琴身上有雕刻的那個位置。
三藏滿懷激動地拿手電往裏面照了照,卻發現這裏面塞的滿滿當當的,看不清具體是什麽東西,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固體。手指擠進去,好像抓住了什麽東西,用力往出一拔,三藏整個人就已經愣在了原地。
他手裏抓着的,赫然是一把寒光肆意的寶劍。一直藏在這琴中,在地底下度過了上千年的歲月。再打手電照進琴身裏面,卻發現琴身裏的這空心處,其實是一個很貼合的劍鞘。
“術子哥,術子哥!你快過來看看!看我在這琴裏面發現了什麽!”三藏的魔音硬生生把我催了過來,一走近就見他正捧着一把不知材質的古劍。
劍身上沒有任何曆史歲月流過的痕迹,較之一般規格的劍來說,略窄了一些。拿在手裏寒氣逼人,試着揮舞一下,帶起一聲劍鳴,輕飄飄沒有多少重量。桌上正巧放着杯子,一劍揮過去,我還沒有使力,杯子已經“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三藏的眼睛一直黏在劍上面,眼見我停了下來,連忙伸手接過,寶貝似的抱在懷裏,手指扶過劍身,滿是歎慰,“拿着它感覺整個人都圓滿了!真舒服!”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劍應當就是盛名已久的‘易水寒’了!誰能想到這劍居然一直就藏在古琴裏面!”
“可我總有種感覺!它本來就應該待在琴裏面,隻是,這張琴配不上它!”三藏依舊抱着劍不撒手,說這話的時候撇了桌上的古琴一眼。
“配不配的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這樣抱下去,劍刃就要割開你胳膊上的肉了!”
“哎呀!”聽見我的話,三藏連忙放松了自己不自覺收緊的臂彎,免得真給自己來上一道口子。這把劍的鋒利程度剛剛我可是試驗過的,說是削鐵如泥也不爲過。
細細打量了一下這把‘易水寒’的材質,從來都沒有見過!并不是金屬冶煉而成,通體似玉非玉,自帶刺骨寒氣,想來也不會隻是簡單的利器而已。
捉摸了半天也沒捉摸出什麽,三藏不在意地晃晃手,“管它什麽材質的呢,反正我是太喜歡這把劍了,簡直就是有種和我血肉相連的感覺啊!術子哥,這劍以後就歸我吧!拿着真的太爽了,完全是爲我量身打造的!”
“我已經有‘天殘’了,再給我也用不上,你喜歡就拿着呗!隻是,這劍比我的‘天殘’要大的多,随身攜帶卻是不便!”
我以爲三藏隻是單純地喜歡這劍而已,卻不知道他真的是覺得自己和這劍默契十足。三藏手指劃過劍身,臉上盡是喜愛之色,“沒關系,這劍一點也不重,大小什麽的也不會影響到行動。就算真拿着它,也不會礙着什麽事的!”
“說起劍鞘,‘天殘’的匕鞘是師父請他的老友幫忙做的,花的時間雖長,但最後出來的成品堪稱完美。可惜的是,我當時沒有細問師父,那位老友姓誰名誰!”說這句的時候,有些遺憾。
“術子哥,沒關系!我說了,我總感覺這把劍就應該待在琴裏面。真要弄個劍鞘出來,感覺也怪怪的!雖然覺得這琴有些不配,但先置在這裏面也不錯,等我找到那張合适的琴了,再換也不遲。”三藏接了我的話,彎腰把‘易水寒’重新放進了古琴裏面。
眼睛晃了一下,三藏彎腰的時候,脖子裏挂着的吊墜閃了一下。這個吊墜不是其他,正是當年同‘天殘’一起贈與的那個玉琴。三藏一直都不曾取下,上次在小可事件時,這玉琴曾經救過我和三藏的小命!
拽着繩子,把玉琴拉在了手裏,手指摸過,質感同剛剛‘易水寒’的質感很相像,可是并沒有自帶的寒氣。而且,這麽小的玉琴吊墜,也不可能放得下那麽大的一把劍。
三藏被我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垂眸看向自己的脖子。在看見這吊墜的時候,眼前一亮,但下一刻又平靜了下去,顯然是和我的想法一樣,“你别說,我這墜子和這把劍,确實挺搭的!隻可惜太小了!”想了想,又來了精神,“沒準,我這墜子其實就是‘易水寒’劍鞘的一個小模型呢?既然能讓我找到墜子和劍,我還就不信我這輩子會遇不到劍鞘!”
點頭認可了一下三藏的話,但看着挂在他脖子裏的小玉琴,心裏還是有些疑惑,我剛剛确實是看見它閃光了的!
三藏已經打了電話出去,把這消息告訴了王弈銘和唐小九,畢竟這琴是我們四個一快下墓撈上來的,在裏面找到了一把疑似‘易水寒’的劍,總得讓他們也過過眼瘾。
聽着王弈銘、唐小九和放學回來的小紮的叫嚷聲,很快,我心裏的那點疑惑就被這些魔音壓了下去,隻想着塞住耳朵,免受那邊那幾個人嘈嘈雜雜的各種驚歎聲的騷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