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隻是有些沒想到,畢竟這年頭大多人會去選擇彈個鋼琴什麽的!說真的,振澤,你這愛好還真有夠高雅的,改天我能有幸見識一下也是我的榮幸!”弈銘連忙開口穩住了三藏,免得他纏上自己。
在說話的這段時間裏面,我們三人已經離開了營地,走了沒多長時間,趁着營地裏的哨兵一個不注意的時候,潛到了一個隐蔽的樹蔭後面。
“光顧着解釋這高漸離和栎陽公主的愛恨情仇了,弈銘,你先前說,你來這裏軍訓就是爲了下這一趟墓,我還沒有問你,選了什麽時候去?”我擡頭看了看天色,太陽隻剩下了一小半的身子還顯在天空,周圍很快就會暗下來了。
“我剛剛問過了,小九他們系所在的營地還在軍訓,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不過按正常時間來看,明天也該結束了,本來定好的彙合時間就是明天,不過我估計,韓叔和嚴叔很有可能會在今晚,趁着夜色偷偷帶着家夥兒什摸上山的。小九他們在的地方,還要比咱們這裏還要稍後一些,但是距離并不遠,軍訓的這期間,我倆其實一直都在營地裏面尋穴探墓,看看這裏面會不會有更好的一個打洞點。不過,這麽些天看下來,沒有好下手的地方,倒是離這營地東面不遠處的森林裏,有一處極好的下手地兒,彙合地點就選了那裏。”
“明天?”我習慣性地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盤算了一下,想着背包裏帶着的東西很齊全。完全沒必要再跑山下一趟取東西,“今天晚上布置的陣法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山也不用下了,等完事以後。直接去你們約定好的地方。食物什麽的應該有準備的吧?”
“好咧,過去那邊要是韓叔他們已經到了的話,還可以在帳篷裏休息一段時間。打盜洞是個累人又費時間的活兒,就算是一大早就開工,估計也得等到明天晚上才能進去。”王弈銘欣然同意了我的建議。
“術子哥。給!先吃點東西吧!”三藏遞了壓縮餅幹給我,轉身又給王弈銘遞了一袋,而他自己手裏那袋,已經開封嚼在了嘴巴裏。
一直等到夜色濃厚的時候,我們三人才離開藏身處,轉到了一個營地老舊大樓的東南角方向,離營地還有不少距離的地方。恰巧是怨氣‘場’的一個邊界處,就算是一會兒不可避免地鬧出了一點小動靜,也不會輕易驚動營地裏的哨兵。
幾乎就是一線之隔,我站在這裏。在‘冥途’狀态下,能很清晰地看清楚身後的細小事物,但是看見前面卻是一片漆黑,哪怕是在如此濃重的夜色之下,也絲毫掩蓋不住這一大片不正常的怨念黑霧。
從背包裏面取出了擺陣會用到的一些東西,先是一小瓶密封嚴實的黑狗血,還有一小瓶白雞血。這血都是準備好供平時臨時需要畫符的時候,當符引子使用的,這一次得一次性全搭進去,所幸這不是什麽難尋之物。接着又是一個拿黃符編制而成八卦紙盤。用來編制的黃符全部都是往生符和引路符,除卻庫存以外,也有不少是我在下午等候的那段時間裏,臨時畫成的。最後就是一塊在身旁随意撿起的一顆不大也不小的石塊。
王弈銘和三藏兩人已經盡職地在我指定的隐蔽地方挖好了一個坑。一半已經挖到了‘場’所在的地界,“術子哥,挖到這個樣子行了不?”
抽空看了一眼,“行了!”眼睛還在盯着前方的黑霧,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指,又看一眼三藏。最後又看一眼黑霧,也不說話,心裏糾結着,不想自己把自己咬一道口子放血,但是三藏的血陽氣太重,用在這裏的話,引起的動靜會比我這陰寒氣十足的鮮血要大的多,再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可就更加困難了。三藏被我看的有些發毛,不露聲色地朝後退了兩步,隐在了王弈銘的背後,“術子哥,你再這麽看下去,我會讓我覺得你是想要拿我來填這個坑的啊!”
沒搭理他,隻是低頭歎了一口氣,直接咬破了食指,蹲下身子,在挖好的洞前,伸出手指一下子點在了眼前這層看不見的黑霧‘膜’上面。黑霧開始了小範圍的一陣翻騰,就像是無形中有什麽東西被戳破了一個洞一樣,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隻是這些如有實質的黑霧開始順着這個缺口往外散溢,涼爽的夏夜,突然就多了幾分陰寒,連王弈銘也感覺到了這變化,卻隻是站在一旁看着我的動作,沒有開口詢問。
很謹慎地觀察着這個缺口,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天殘’上面。沒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也沒有感知到有冤魂的氣息襲來,看來運氣不錯,在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手上的動作快速卻又有條不紊,擰開血瓶,右手掐成劍指,戳進瓶中,沾上了黑狗血,又沾上了白雞血。沒有絲毫停留地在這土坑的上方畫起了陣核符紋,最後一筆完成,手指準确地停住收起。将手邊的黑狗白雞血一點不剩地撒落在土坑裏面。
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陣核符紋較之符紙更加複雜,過程中不能有一點的停頓和差錯,必須得一氣呵成,額角滲兩滴汗水,太陽穴一直鼓出來突突的跳着。
拿過早已準備好的八卦紙盤,放在了剛剛畫好的陣核符紋上面,又拿過撿來的那塊石塊,壓在了八卦紙盤上面。做完這一切以後,直起身子,朝着三藏招了招手,“三藏,過來!”
三藏可沒忘記我之前看向他的眼神,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語氣裏全是警惕,“做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