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此時已經在扭過了自己的身子,右腳在地面一蹬,整個人就從地上竄了起來!手裏握着他那把就像是大砍刀一樣的西瓜刀,朝着肉瘤怪物的方向就劈了過去,看起來真是違和到不行!
我的雙手還沒有被細須纏住,被握在右手中的‘天殘’抖動的更加厲害。眼看着拳頭落下,意識就像是放空了一般,沒有主動地去溝通‘天殘’,隻是本能一般的擡手,鋒利的匕刃沒有阻礙地劃過肉瘤怪物的手腕,一股沖天的煞氣直沖着肉瘤怪而去。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怪物突然抖動了起來,離我的帥臉僅剩幾厘米距離的拳頭也猛地收了回去,雙手擡起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腥臭的大嘴大張,看着像是整個腦袋被劈開了一大半,猩紅的口腔内肉暴露在空氣中,一聲接一聲的‘咕隆’聲從喉嚨裏冒出來,聽着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卡在喉嚨處阻斷了脫口的尖銳嘶吼!壯碩的身軀左搖右晃,踉踉跄跄地朝後退去,就像是在承受着什麽無法忍受的折磨!把我半個身子纏的就像是蟬繭子一樣的細須也抽了回去,貼住了肉瘤怪物的大肉瘤子,也不到處亂探了!
說來也巧,就在我舉着‘天殘’劃向擒住我的肉瘤怪物時,一直吊在我和三藏身後的另外三隻肉瘤怪物,也已經來到了我身旁。細須飛舞着想要搭把手,可惜還沒有接觸到,‘天殘’的煞氣鋪面而去,也影響到了它們三個,雖然沒有那隻被直接刺中的反應誇張,但動作也停了下來,反應遲鈍了很多。
三藏的西瓜刀趕到,正好砍在了踉跄着後退的肉瘤怪腦袋上面,卻沒有想象中那樣,瞬間把它整個腦袋給劈下來。本來還算是鋒利的刀鋒在接觸到肉瘤怪物粘稠的皮膚時,就像是砍在了一團包容性極強又韌性十足的海綿上一樣,大量的力道被卸去。刀鋒僅僅是在堅韌的表皮上砍開了一道小口子,暗沉似鐵的紅色血珠沿着傷口冒出來,不是什麽緻命傷,但畢竟能讓它疼上一下。在本就被痛苦折磨着的神經上又加上了一些負擔。
一直威脅着我的細須離開,身體的掌控權重新回到自己手裏,沒有一點猶豫,瞅準了時機,雙手在地上超前一推。身子在地上朝後滑去,瞬間脫離了肉瘤怪物的氣場控制範圍。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順道拉上因爲‘天殘’煞氣和肉瘤怪氣勢雙重壓迫的三藏,趁着現在四隻怪物還發懵的時間,快速地朝着近在咫尺的紅岩石林跑了過去。
後來的三隻肉瘤怪物并沒有直接承受‘天殘’煞氣,這會兒已經恢複了一些神智,細須飛舞間‘看’到我倆又一次逃離,晃着還不協調的四肢朝着我倆追了過來!
我拽着三藏也不敢停留,隻知道不回頭的一個勁兒跑。着急中忘記了自己酸痛的四肢,忘記了疲勞。忘記了撕裂般疼痛的胸腔。很快就甩了活動還不協調的三隻怪物很遠的距離。
“術子哥!停停!别跑了!”三藏停下腳步,背靠着一個石柱,就那麽沒骨頭一樣的順着石頭一路滑到了地上,扯住了我還要向前的身子。說話的聲音很小,氣若遊絲,粗氣也不喘了,隻是老半天才會張嘴緩緩地長吸一口氣。
我回頭看他這個樣子,彎腰就想要扛起來接着跑,三藏這次沒有配合,隻是緩緩地耷拉着一隻爪子擺了擺。一根手指頭就像是斷了一樣指了指長廊方向,“沒有追來!”說完這句話,頭往後一仰,眼睛也閉上了!要不是還在喘氣。我都要着急着給他急救了!
順着三藏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石林的掩蓋下,勉強還能看到長廊那裏的情況。那隻被我刺中的肉瘤怪物沒有看見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那裏受着折磨。追過來的三隻,就那麽徘徊在長廊與紅岩石林交接的位置。擡腳想要踏過來,卻又在瞬間縮回去,看起來對這石林很是忌諱,一直在原地打着轉。就在我看過去不久,就看到他們一副放棄繼續追蹤的樣子,轉身邁着不變的遲鈍步伐,離開了那個石林入口。
一直爲了逃命都憋着的一口氣,因爲看到這一幕而松了下去,整個人一下子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軟塌塌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先那些被忽略的疼痛不适、疲憊酸澀、瀕臨死亡的後怕,全都湧了上來!腦袋放空着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麽,哪怕這樣,緊握着‘天殘’的手也一直都沒有放開。極力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體内靈氣自丹田起,運轉在身體主要經脈之中,不停發抖的四肢肌肉漸漸地停了下來,身體在做着自我調節,争取着在最短時間被能恢複一些體力。
沒有過多久,一個周天運行完畢,長長吐出一口氣,勉強支撐着自己爬了起來,三藏還躺在那裏,動都沒有動一下,湊過去看一眼,發現這小子應該也是在運行着什麽,身上有一絲淡淡的魔氣飄出來。
沒有去打擾他,而是四處打量起所處的這片石林。有一些地方石林排列會很密集,直立突兀,線條順暢,奇柱異石,有聚有散,有起有伏,行走在峰林間,不幾步便被石峰擋道,曲折迂回之後,又是另一種天地。還有一些地方石柱排列并不是很密集,但一個個各有形容,顯得疏朗、清雅、秀美。不用的奇石怪岩組合在一起,全然一種原始和倉莽風味,隻是,不管是什麽形狀,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片石林所有的石頭,全部都是泛着鐵紅的顔色。那會兒離遠看,我還以爲是紅岩,那會兒近些觀察,才發現這些裸露在外的紅色岩石上面全部都是細細小小的紅色晶石,閃着極微弱的光,讓我能在這處空曠原始的大石洞裏隻憑着開過‘冥途’的眼睛,不必打開手電就可以看到一些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