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劉宇的日記本,坐在床上在沒有動作。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感受,不知道自己應該對此做出什麽反應或是評價,惟有沉默而已。
“大師!大師!就是這個,終于找到了!幸好沒有扔了。”劉宇的父母和三藏快步走進了劉宇的卧室,李欣手裏還拿着一個小玻璃瓶子。本來是一個令人激動的好消息,可聽見李欣對我的稱呼,忍不住嘶了嘶牙,顯得我有多老一樣,卻也沒說什麽。
三藏進屋就坐在了床上,抹了一把壓根不存在的汗,“累死我了,我要求加餐,術子哥你是不知道我翻了多少垃圾!那可是垃圾啊!嗚嗚,一世英名毀于一旦,形象什麽的都沒有了!你聞聞,來你聞聞,是不是還有一股臭味?回去要洗多少次澡啊!!!!”三藏在這邊嚎,劉宇的爸爸媽媽站在一旁看着他都有些尴尬。
我一把拍開三藏伸過來的爪子,不想理會這個幼稚的人。從一臉緊張的李欣手裏接過了那個小玻璃瓶。瓶底還有一小點液體殘留,這是劉宇最後一次喝的藥劑。一直都是冥途狀态的我一眼看過去,哪裏是什麽“藥劑”,明明是要命的毒藥。僅僅是這一點殘留,就壓縮了很多的陰氣,這猩紅也不是什麽,都是加了料的鮮血。至于是什麽血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總歸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
把瓶裏的液體殘留混進朱砂之中,起筆畫好了指路靈鳥符。放進了那玻璃瓶中點燃了它,嘴裏念起了咒。明亮之後,火很快熄滅,一道光影飛起,先是原地打轉,很快就像是确定了方向一樣,朝外面飛了出去。
劉宇的父母并沒有開冥途,他們隻是看到有模模糊糊的一個什麽東西飛了起來,但這已經讓他們很是驚訝。三藏這個陽火旺盛的家夥,不怕開冥途的會帶來的一些不良後果,這會兒也被我開了冥途,跟着那明晃晃的光團小鳥跑了出去。
看到跟來的劉宇父母,我腳步沒停,隻是喊了一聲阻止他們跟來。這次去了,面對的是一個罔顧人命的邪惡分子,還掌握了不少的邪術。我不敢有把握自己能對付的了他,連三藏我都不想讓他去,更别提他們兩個去了就是現成人肉靶子的普通人。隻是耐不住三藏的死纏爛打,再加上三藏有一道手心符,身上又有玉琴那個保命的東西。雖然不能掌控,但關鍵時候沒準能救我們一命。想了想,這次行動就帶上了他。
一路跟着靈鳥東轉西晃,幸好我們兩個這也不是第一次幹這活兒了,一直沒有跟丢。靈鳥也不是萬能,以前也說過,有很多的局限。這次的玻璃瓶本是被劉宇媽媽李欣和垃圾一塊扔到外面垃圾桶裏了,幸好去翻的時候,還沒有被垃圾車帶走。這氣味也就不說什麽了,關鍵是這玻璃瓶上,連帶着裏面的藥劑裏面,都沾染了不少劉宇的氣息。而不光光是那個制作者的味道,說實話,我對這次靈鳥其實沒有多大的信心。但不試試又怎麽能知道結果如何呢,畢竟這是目前我們能抓到的唯一線索了。
幾乎跑遍了大半個城,跑到了老城區這邊,得虧我和三藏的體力很好。靈鳥在一棟老舊的六層樓面前停下來轉了幾圈,然後撲到四樓的一扇窗戶上面,啪的一下爆開,四散在空氣裏。
我和三藏對視一眼,記好了窗戶的位置,沖進了樓裏面。這樓是很老的那種筒子樓,一層有三家住戶,并沒有電梯,意味着出口就隻有這一條。也不怕他跳樓逃跑,4層樓的高度跳下來,就算他多年練武,也得斷條腿。看大樓外牆上寫着的‘拆’字,就能知道這樓裏的住戶已經基本上都搬走了。現在天也黑了,樓道裏的燈泡也不知道壞了多久,又昏暗還一閃一閃的,配合着掉漆的牆面、走路的腳步聲、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還有我倆緊張的心情,還真是有恐怖片的氛圍。
地陰、陰氣重、四周房屋密集遮擋陽光、現在人又少,别說,還真是一個煉邪物、施邪術的好地方。很快爬到了4樓,按着靈鳥散開的窗戶位置,我和三藏确定了左邊的房間。本是想要撬門進去,卻不想輕輕一推,門盡然是虛掩着的。一眼能看到大廳裏擺着的五鬼祭祀台,血紅的壇子,燃着的紅蠟,都給人陰森的感覺。再看祭壇下面閉眼盤膝坐着,全身黑氣纏繞的那個男人,我知道這次靈鳥符又立功了。
我掏出銅錢小劍握在手裏,指着那個就像是沉睡了的男人,一步一步走進了屋裏。三藏就跟在我身後,手裏捏着一把我塞給他的符,還拿着一把桃木小劍,倒是比我還要像個抓鬼道士。天殘就挂在我的腰間,但我沒有拿出來,師父說過,不是生死攸關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我手裏有這麽一把利器,否則會是很大的麻煩。
在離那人有五步遠的距離站定,這個位置剛剛好,進能突發攻擊,退能有效的防護好自己。
在我停下腳步的時候,氣氛瞬間凝固,我不動,他不動。也許隻是一兩秒,也許過了十幾分鍾,打坐的那個男人睜開的眼睛,憑着冥途和燭光,我看到這男人确實是有一雙灰色的眼眸。不隻是天生,還是後天練功所緻,又或者二者皆有?那眼眸之所以會泛灰色,是陰氣侵蝕所導緻。但和師父的眼睛被外來陰氣所傷又有所不同,他這是自己體内的陰氣外顯的表現。但相同的是,這個樣子還沒有瞎,哪怕不能成半吊子的陰陽眼,也會對鬼怪之類的事物辨識更高。這樣的人一般在陰陽一道上,特别是驅鬼上面,會走的更順暢一些。看他背後的五鬼祭祀壇,就知道這次遇到的,是個棘手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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