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一家餐廳,能夠拒絕他們米其林的星級評定。
更何況這還是他主動上門邀請,還遭到拒絕,簡直是不知好歹。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餐廳,哭着喊着求他們去評定。
灰頭土臉的離開楊振興辦公室,博杜安立刻給自己的領導打電話告狀。
“阿爾托,事情沒有成功,那個姓楊的廚師拒絕了我們遞出的橄榄枝,甚至還對我們米其林星級評定進行了侮辱。”
爲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博杜安很顯然在‘告家長’時添了點料。
亞洲地區負責人阿爾托好奇的問道:“他是怎麽侮辱的?”
博杜安咬牙切齒的回答道:“他說我們就應該老老實實回去賣輪胎,等什麽時候我們能有世廚聯的地位和影響力,再來說星級評定的事情。”
“啧!”
電話那頭的阿爾托不爽的撇了撇嘴,确認道:“你确定這是楊說的話嗎?他真的在你面前這樣說了?”
博杜安硬着頭皮說道:“我以我的人格發誓,他的的确确在我面前這樣說的!”
既然手底下的人都發誓了,阿爾托明顯相信了博杜安的鬼話。
他有些生氣的交代道:“那你先回來吧,具體的等我們見了面再聊,你放心,我不會白白讓你受委屈。
既然他敢這麽狂妄的無視诋毀我們,我們也要讓他知道誰能招惹,誰不能招惹!”
扣掉電話,博杜安臉上笑開了花。
他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一眼國貿大廈,呸了一口,轉身去酒店收拾行李,順便訂一張飛往霓虹東京的機票。
因爲米其林亞洲分部,就設置在那裏。
另一邊,阿爾托在挂掉電話後,交叉着手指,抵在下巴上陷入沉思。
說實話,他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楊振興會說出那些話。
在确定聯系邀請對方之前,阿爾托可是調集人手整理收集了許多關于楊振興的資料和信息。
而且他還親自出面,專門聯系了戈登拉姆齊和格雷漢姆兩個人。
他們一個是米其林評定的三星級廚師,一個是擁有二星級餐廳的廚師,算是自己人。
從這倆人那裏,打聽有關楊振興的爲人、做事風格等信息。
‘按照戈登和格雷漢姆的說法,楊不應該是這種口無遮攔、沒有禮貌的人。
爲什麽他會跟博杜安說出那些話來?
究竟是戈登和格雷漢姆欺騙了我,還是博杜安沒有跟我說實話?’
心裏猜測着各種可能,阿爾托逐漸變得有些煩躁。
總部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求他這次必須拿下楊振興,通過對方形成突破口,讓《指南》進入内地市場。
如果完不成任務,他可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
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阿爾托心裏莫名有些慌張。
他似乎感受到這次任務可能真的會以失敗告終,他可不想面對上級的怒火,和來自總部的處罰。
‘自己努力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從打開霓虹市場,再到港島和澳門地區,從最普通的職員,一路走到亞洲分部負責人的位置。
可不能因爲這次任務失敗,直接讓自己多年來的努力付之東流!
不管楊振興這塊骨頭有多麽難啃,我必須要把他啃下來!’
爲了自己的努力,還有現在的地位和收入,阿爾托心裏發了狠。
他發誓一定要啃下楊振興這塊骨頭。
思考出來了幾個措施,阿爾托緊接着拿起電話,聯系自己的人脈,開始安排自己剛想出來的計劃。
等到隔了兩天,博杜安回來以後。
阿爾托又跟對方了解到更多當時見面的細節,一個人又對計劃進行一定的完善。
不是他不能和博杜安一起想辦法。
對方盡管是他的手下,他是對方的領導。
現在還不能完全判斷博杜安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如果說的是真話,楊振興的确那麽說了,那一切都好說。
可萬一說了假話,把他給騙進去了。
回頭上面領導找的是他這個負責人,博杜安不會有好下場,他也要給對方背很大一部分鍋。
阿爾托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混職場這麽多年,什麽勾心鬥角的場面沒見過?
别的不說,阿爾托自己,當年能從一個小職員爬到亞洲地區負責人的位置,在整個過程裏,也沒少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大家都是打工的,随時都有因爲做錯事被辭退的風險。
自己的問題倒還可以接受,可被人陷害導緻丢掉工作,那可就太難受了。
所以打發博杜安去港島聯絡和楊振興走得比較近的熟人朋友後,阿爾托悄悄買了張飛往京城的機票。
他打算親自和楊振興見一面,親自确認之前的會面究竟發生了什麽。
等搞明白事情以後,才方便他選擇下一步究竟執行哪一個計劃。
于是隔了幾天,楊振興又在辦公室,見到了專程飛過來的阿爾托。
說實話,楊振興現在心裏十分無奈,也有些不太高興。
之前自己已經很明确的表示了拒絕,對方依然死纏爛打。
他現在各種工作那麽多,忙都忙不過來,是真的不想再跟對方扯皮扯起來沒完。
可是這次預約時,來的又是亞洲地區的總負責人。
顧及到大家的面子,他也不好拒絕見面,所以隻能再次表示拒絕,讓對方徹底死心。
結果他還沒有開口,阿爾托開口講的第一句話,卻出乎他的預料。
“主廚你好,我是《米其林指南》亞洲分部的負責人阿爾托,之前多次聽戈登拉姆齊和格雷漢姆提到過你,今天很高興終于能和你見面。”
“可能我接下來的問題有些冒昧,請問上次你和我的同事博杜安見面時,是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對話?”
楊振興很納悶,反問道:“請問阿爾托先生,你說的不愉快的對話,具體指的是什麽?
如果我的記憶沒問題的話,我跟你的同事博杜安見面時,并沒有發生任何過激的情況。
最多對方态度比較傲慢,所以我也表現的很敷衍,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