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振興突然決定外出遊學,姑且算是遊學吧,所有人驚訝的同時,沒有人心裏頭覺得不合适。
因爲大家都清楚,現在文泉春下面的所有店,後廚基本都靠楊振興一個人撐着。
那些菜譜的改良、研究、創新,基本都是楊振興自己,或者領頭弄出來的。
雖然早就組建了‘菜點研究小組’,後來也單獨獨立出來,改爲了研發部門。
但是因爲沒有固定的專職人員專門負責這塊工作,那邊到現在并沒有取得太多成績。
隻有楊振興能一直在廚藝上保持水平,繼續增長實力,他們才能在菜品上面不用太擔心。
擔心自家的菜單菜譜被别人抄過去研究出來,或者是菜品上面落後于其他家對手。
楊紅兵對此也是滿意的直點頭。
之前他就跟楊振興說過關于對方廚藝水平提高的問題,楊紅兵覺得楊振興做出這樣的決定應該是和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離不開關系。
其實楊紅兵不知道的是,之前很早的時候,在楊振興那段時間覺得自己水平進步的太慢。
他的兩位師父就跟楊振興建議過,可以選擇四處走走,到各地拜訪名廚,學習當地的菜系文化、了解各地獨有的各種食材。
因爲楊振興之前一直都在研究那些爺爺楊興盛幫他收集來的老菜譜,和從侯德成老師那裏帶回來的西餐菜譜。
所以他才沒有立刻聽從自己師父們的建議,開啓自己在全國的求學之旅。
這次之所以突然又決定到各地求學。
除了這個階段公司的競争對手都沒有大動作,文泉春和新德勝會有一段安穩的時期之外。
更多的還是因爲楊振興在知道了李明去了永春居上班,自己的幾位便宜師兄加入了食尚餐廳工作所帶來的壓力。
李明手藝如何暫且不提,當年能成爲文泉春的大師傅,還被人以一萬塊錢月薪挖走,足以說明他的實力。
楊振興的那幾個便宜師兄,玄宏、李龍和王語,同樣不可小觑。
要是他們幾個人沒有水平和天賦,京城飯店之前也不會把他們當作重點培養對象之一。
讓他們有機會跟着飯店裏坐鎮的泰鬥宗師身邊學習廚藝。
如果不是他們幾個人實在是不守規矩,沒有任何紀律意識,被京城飯店大領導撞破直接開除清退。
未來他們仨人就算成不了京城飯店的廚師長,至少也能站穩頭爐大師傅的位置。
再加上那個曾經昙花一現的對手,永春居的少東家李廣福。
楊振興不知道這些年對方是否有一直堅持沒有放棄廚藝的練習和研究,卻不得不防備對方一手。
李廣福的天賦楊振興至今還記得十分清楚,當初刀工他可是棋差一招敗給了對方。
剛從灣島回來的時候,劉建業跟他說李廣福拿了第一名,還獲得了‘京城優秀廚師’稱号。
别看那時候楊振興一臉無所謂的态度,其實心裏頭一直都沒有松懈。
李廣福的爺爺李益生? 在活着的時候是喜歡交際? 認識了很多領導朋友關系。
看在故人的關系上給故人之後一些福利,這都沒有問題。
可是要知道如果故人之後沒有一定的水平和實力的話? 關系再好也不可能單獨給李廣福破例。
而且還是在對方的爺爺已經去世多年? 人走茶涼的情況下。
李廣福能通過他爺爺之前的關系,把這樣的好處拿到手? 首先肯定得有夠資格的實力打頭才行。
隻有過了最關鍵的第一關,實力這一關? 才會有後面接下來的過程。
不然本身沒有實力? 李廣福的爺爺還故去多年,别人就算傻了,也不可能給李廣福授予那樣的稱号。
來自幾個方面的壓力,讓楊振興心裏面變得緊張起來? 他又一次從心底裏迫切的希望能快速提高自己的廚藝水平。
所以這才又想起了自己師父當初的提議? 把這件事情再次安排到了日程裏面。
大家都沒有意見,楊振興便開始準備第一次出門學藝的事情。
第一站,他選擇的是去川府。
之所以第一次出去學習就到川府那邊,首先他去年去看過何爺爺之後,今年到現在也沒有去看望過老人? 正好這次過去看看。
其次楊振興拜師川菜泰鬥黃子雲大師,算是現在川菜公認的川菜嫡傳一系。
身份地位不一樣? 肯定要過去會一會其他各路川菜高手,讓大家看看自己師父下一代弟子是否夠資格繼續撐起嫡傳的大旗。
同時他們師門的先祖王海泉大王師傅? 黃紹清黃大師都長眠在川府,楊振興這次去? 要替自己師父祭拜。
因爲是楊振興出師之後? 第一次正式以師門傳人的身份拜訪川府廚師界。
黃師傅特意把楊振興喊到家裏來? 塞給他幾封信,提前介紹了幾位川菜大師。
“你去了川府之後,忙完自己的事情,正式拜訪各路名師之前,先去山城拿着這封信拜見一下我的師叔李躍華大師。
當初他和我的師父羅國榮都拜在了師爺黃紹清的門下,都是同門師兄弟,這塊禮儀咱們不能丢掉。”
給完一封信,黃師傅又拿出另一封信來,叮囑道:“這封信是給榮派川菜第三代傳人梁長元師傅的。
他是川菜泰鬥曾國華大師的徒弟,前一陣剛從霓虹回來,聽說過段日子要被派去阿美利加工作,趁着還沒有出國,你過去跟他學習幾天。”
交代完先去拜訪的幾位老師傅,黃師傅又說道:“史正良大師你之前已經認識過了,這次直接過去找他就可以。
我剛跟你說的兩位師傅,拜訪過後,就憑這三位的身份和關系,基本上所有川菜大師,到時候你都能通過他們上門拜見到。
至于最後你到底能不能從那些大師們手上學習到東西,這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楊振興知道自己師父這是在考驗自己,不過還是欣喜得說道:“師父,您能幫我寫這兩封信已經足夠了,剩下的您就瞧兒好吧,看看您徒弟我的能耐了。
您放心就行,屆時候我絕對不會丢您和咱們師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