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上劉建業,四個人從家裏出發,路上商量着要去哪裏玩兒。
要放在原來的時候,他們如果出門去玩兒,首先要把楊玉婷安排穩當才能出去。
楊玉婷已經十一歲,放完暑假秋就要上五年級了,已經不需要他們幾個照顧,自己就能去找朋友同學玩兒,省去了不少麻煩。
“咱們今兒去哪玩兒?”
楊振興久違的跟好朋友出門,整個人有些興奮,高心在腦子裏盤算着今的安排。
“先去遊戲機廳怎麽樣?都好久沒一起去過了,讓我試試你們退步了沒櫻”
本以爲能夠得到一緻通過的建議,除了聽他的劉建業之外,另外兩人全都投出了反對票。
“我的啊!”
何尚超捂着嘴,整個人動作表十分誇張,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似的,驚呼道:“這是哪裏來的孩兒?這麽大的人了還要往遊戲機廳鑽?”
李國慶也露出意外的表,難得開口道:“羊排,你認真的嗎?現在誰還去遊戲機廳啊!”
劉建業雖然一直都聽他的,跟着他走,但看他的表,顯然有些莫名意味。
這下次楊振興愣在了原地,整個人摸不着頭腦。
“怎麽了?我錯什麽了?去遊戲機廳有什麽不對嗎?咱們原來不是都去那裏嗎?”
“讓我來告訴你吧!”
何尚超攬過停在原地的楊振心肩膀,帶着他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咱們已經是成年人,是大人了,就該去玩兒一些成年人玩兒的東西。
遊戲機廳是孩兒或者街上那些老炮兒盲流子去的地方,爲新時期的四有青年,肯定要跟那些無業青年區别開。”
反應過來的楊振興有些不高興,嘟嘟囔囔的道:“啧,去遊戲機廳怎麽就不能是四有青年?那你們準備去玩兒嘛東西,才能算是四有青年?”
“嘿,我告兒你,現在大家夥都喜歡去碴舞、碴電影什麽的,這才是年輕人流行的你知道嗎?”
“你哪裏學來的新詞兒?這都是哪跟哪兒?”
“哎呀!”何尚超有些着急,“你怎麽跟個榆木腦袋似的!就是去跳舞,去看電影啊!”
“那有什麽好的?”楊振興沒發現這有什麽好玩兒的,他内心裏還是想要去遊戲機廳玩兒遊戲。
“你真是要把我急死啊這是!去跳舞能認識姑娘,有看對眼兒的還能倆人拉着手一塊兒跳舞,這不比你去遊戲機廳打遊戲強!”
楊振興稍微幻想了一下,臉上有些害羞的臉紅,還是嘴硬的道:“你們這是借着跳舞打掩護,幹那些流氓的事!”
何尚超算是服氣了,直接松開他的肩膀,攤手道:“得,你楊掌櫃的正直,一句話,就問你去不去吧!”
“去,我去還不成嗎?”
看自己想要打遊戲的念頭今兒算是完不成了,不想難得能湊一塊兒的子因爲這樣泡湯,楊振興最後還是妥協了。
主要他心裏被的也有些癢癢,想要去一探究竟,萬一真的能跟女孩兒拉手呢?
原來京城流行過霹靂舞之類的舞蹈,那時候一群年輕全都堆在公園兒那些空曠的地方放着音樂來回跳,有錢的還會戴一個蛤蟆鏡。
算是廣場舞的祖師爺吧。
後來又流行料斯科之類的舞蹈,一群人又在廣場公園兒裏來蹦跶。
但那隻針對一些三四十年紀大的,九十年代的年輕人已經不會在空曠的地方跳舞了。
那他們去哪裏呢?
自然是舞廳。
從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滿大街的舞廳、酒吧、還有南方傳來的夜總會可以是如雨後筍一般,瘋狂的往外冒。
時下流行交際舞,這種舞蹈沒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跳的。
因爲交際舞需要互相拉着手跳,而且互相之間距離挨得很近。
畢竟倆人雙手都拉到一塊兒了,遠也遠不了哪裏去。
雖然很多方面都比二十年前、十年前開放了不少,但是年輕人還是會感到害羞不好意思。
哪怕在舞廳裏面,年輕人湊一塊兒跳舞也都是同之間搭伴兒,很少能見到男女之間一塊兒跳交際舞的。
彼此之間拉着手,還多是同之間拉着,怎麽可能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跳?
四個人坐車來到了東單,下車後,何尚超輕車熟路帶着三人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家舞廳門外,看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過來。
這家舞廳開的地方不是很繁華,門口的招牌隻赢舞廳’兩個字,也沒有名字。
“三兒,這地兒穩不穩?連個名字都沒有,不行咱們換一家吧?”楊振興心裏有些打鼓,他潛意識裏告訴自己這裏并不是什麽好地方。
哪知道一路沒話的李國慶突然開口道:“放心吧羊排,這家我也知道,我哥哥經常跟我提起,也是一個大院兒出來的哥哥開的。”
聽倆人都認識,楊振興這才放下心來。
何尚超翻了個白眼,他認爲楊振興有些大題做、精神過于敏感了。
“你害怕個什麽?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上次我姐姐帶我來過這裏,裏面的老闆跟我姐姐還有條子他哥哥都認識。
就咱們這個年紀,去别的舞廳人還不讓進呢!也就在熟人這裏安全,可以進去跳舞。”
完,便帶頭進了舞廳的門。
正如何尚超的那樣,這裏的人确實認識他。
在門口值班的服務員隻是看了他一眼,點零頭就放四個人進去了。
門外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可是一進門,放佛來到了兩個世界。
一張厚厚的棉門簾兒,外面很安靜,一掀開進去,音樂聲充斥着饒耳朵,氣甚至都快把人頂飛出去。
整個舞廳中間是一個舞池,周圍則是大大的座椅,有普通的,也有沙發樣式的。
光看這個,就知道這家老闆肯定沒少花本錢。
正對舞池的對面,是一個的舞台,上面擺着很多樂器。
不過現在舞台空着,沒有人在表演,舞台不遠處是一個長長的吧台,銷售飲料食物之類的。
舞池中央被燈光照的稍微亮一些,四周燈光很暗,讓人看不大清楚,有一種朦胧的感覺。
他們進門的時候,舞廳裏正放着陳慧娴唱的《千千阙歌》,不少男男女女正在舞池中央,各自跳着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