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趙金奴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和來時大不一樣,尤其是看着陳壽的眼神。
馬車下,趙金奴頭微微低着,眼睛卻一個勁往上看,就是不走。
“幹什麽?”陳壽問道。
趙金奴嘟了嘟嘴,看的陳壽心中暗笑,這小妮子上瘾了。
陳壽笑了笑,低頭和她親了起來,小丫頭唇舌柔滑之極,充滿了醉人的香氣。
“這才幾次,就上瘾了?”陳壽笑着打趣道。
趙金奴又羞又氣,惱怒地想咬他一口,但齒尖觸到他的舌頭又猶豫了。
“我們算是做成夫妻了麽,你什麽時候來娶我啊!”
陳壽趁機在她身上捏了一把,道:“這還不行,還有一步沒走呢,改天我再教你。”
趙金奴星眸半閉,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畢竟這兒是武妃府邸,陳壽不敢太放肆,揮了揮手送趙金奴離開,自己則上了馬車,跟張和說道:回府!
陳壽生怕武妃打出來,跟自己拼命,于是慌忙奪路而逃。
不過就趙金奴那個性子,她能瞞住一刻鍾,就算是超常發揮了。
反正生米即将煮成熟飯,将來運作的好,哄好了武妃,說不定還能一塊.
一想到這,陳壽就有些興奮,剛才一上手,才知道趙金奴果然是百年一遇的極品,兩團豐膩的又圓又大,還很彈手。
回府之後,家中也多少沾了點喜慶氣氛,不過比之外面就淡了許多。
畢竟陳府内,多多少少有人知道内幕,這幾天老爺愁眉不展總是真的吧,若真是有喜事,豈能乳此。
時辰已經不早,陳壽沒去别人院子,直接回到水榭。
進屋之後,桃兒掌燈,給他除去衣服,換了一身睡服,說道:“爺,下午時候,有一位從太原來的官兒,要見老爺,還送來了一封信呢。”
陳壽心中有數,自己幾次派人,催促袁顯年陳述情況。
太原是河東鎖鑰,也是中原的屏障,位置太關鍵了。
他坐到椅子上,一伸腳,柳兒給他除去鞋襪,一雙小手撫在腳上十分舒服。
這感覺和平日裏有些不一樣,陳壽低頭一看,是新來的紅雀兒正低着頭給自己洗腳。
他繼續擡起頭,桃兒掌着燈,湊到他跟前,陳壽借着燭光,粗略看了一遍。
出乎他的預料,袁顯年沒有提任何困難,反倒表現得十分自信。
他的意思就是,朝廷如今強敵環伺,不用特别分派物資支援太原,他自己就能守住。
這要是讓别人看見,非得參他一個盲目自大不行,因爲蒙古人這次卷土重來,充分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一旦讓他們打破太原,後果不堪設想,但是袁顯年身爲太原主官,竟然這麽自大,直言不需要朝廷支援。
陳壽擰着眉,思索了半天,腳下的木盆已經被端走,紅雀兒給他穿上一個趿鞋,陳壽又看了一遍,才将密信放到枕頭下。
袁顯年的自信,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去了之後,因爲身份特殊,反倒讓他放開了手腳,誰的面子也不給,殺心越來越重。
一番殺戮之後,河東的風氣爲之一變,盤剝當地多年的礦賊,被殺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老老實實。
官府沒收了礦場之後,獲利十分豐厚,袁顯年就是利用這個,再加上廢除徭役的政策,一舉收伏了太原民心。
如今的太原府,肯爲他賣命,爲他而死的不在少數。
還有一個優勢,就是李欣當初留下的防線,從哪個角度看,都十分好用。
陳壽歎了口氣,心中暗道,就是你再自信,還是得派出些本就不多的兵馬,支援一下河東。
保住河東就是保住了礦,就是保住了鐵,就是保住了暴兵的可能性。
相反,失去太原,就是把這些東西拱手相讓,讓給最需要這個的蒙古人。
蒙古鐵騎,要是有了河東的煤和鐵,陳壽不知道又要付出多少人命來對抗了。
——
淮軍完全覆亡,隻剩下水師在負隅頑抗。
這對南唐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水師還是朝廷,都不希望看到一個強大的北齊。
當年齊太祖的威壓,至今還影響着南唐的官員和百姓。
杭州城,魚府。
魚敬德看着眼前的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長得讓人十分舒服。他的個子長得高,面相很端正、五官順眼,舉止也是儒雅講究,說話很謙虛得體,看起來讓人很有好感。
他是陳壽派來的使者,在白天面見了玉徽帝,說了一大堆的空話套話。
南唐的人,都不知道陳壽的真實意圖,到了夜裏,這位使者就來到了魚敬德的府上。
他雖然是個太監,但是品階太高了,早就不是單純伺候人的太監了。
事實上,他掌握了玉徽帝手裏權力的一大部分,代這位但知享樂的皇帝行使他的權力,是魚敬德有今時今日地位的最大原因。
“貴使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啊?”
來人名叫胡東,乃是更元十二年的狀元,陳壽這次派他來,隻要就是長面子來了。
至于其他事,都是由金羽衛暗中操辦,手把手教胡東每一句話和每一件事。
陳壽下了死命令,不論用什麽辦法,都要在兩個月内,放開南唐水師對海運的封鎖,尤其是運往自己的塘沽的辎重和糧食。
不然的話,陳壽就隻能動用倉庫的存貨了。
“魚大官,我們忠勇侯,知道大官乃是南唐的鼎柱,有句話特意讓我捎來。”
“貴使但說無妨。”
魚敬德也知道陳壽的大名,但是對他沒有什麽好印象,因爲陳壽在廢除徭役,這是維系這個社會的根本,有人要動搖它了。
作爲舊時代的受益者,魚敬德天然反對這個新政,不過他算是極有涵養的,說話待客都很和善。
胡東笑道:“忠勇侯說了,大官乃是唐皇帝最忠誠的部下,卻不知道,南唐危在旦夕麽?南唐的水師太龐大了,你們已經很難靠自己,解決掉這些驕兵悍将。”
魚敬德大笑三聲,說道:“咱家聽說北邊打的正熱鬧,我們南唐的事,還是不要擔心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