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趙金奴絲毫沒有防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爲一個香噴噴的小獵物。
她自己一個人,早就無聊透頂,現在有一個願意陪她的,姬蘿小公主十分滿意。
薛韶在一旁,看着陳壽的眼神,突然覺得這個小妹妹有點嬌憨。
她偷偷看了一眼陳壽,眼珠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輕輕一笑。
陳壽沒有發現侍衛,武妃的侍衛卻輕松看到了他,武貴妃也是陳壽的老姘頭了,她的安危自然是陳壽很看重的。
所以他派了一個小隊的金羽衛,專門負責保護武妃,這些人都是陳壽的老部下。
一看公主殿下跟着侯爺,頓時放下心來,緊緊跟在周圍,暗中保護。
當然,仔細看看,人群中還有很多老熟人。
姬蘿公主比其他的公主更慘,她還沒到可以尚驸馬的年紀,更元帝就死了。
繼位的趙材,根本沒把她當親人看待,幹脆就來了個不聞不問。
幸好武妃對她屬實不錯,一直待在身邊,還不停的囑咐陳壽給她尋摸一個年輕才俊。
陳壽帶着姬蘿和薛韶,在小吃街逛了一遍,往日裏被武妃看的死死的姬蘿,根本沒機會吃這些路邊小吃。
這次被陳壽徹底帶壞了,吃的小肚子鼓鼓的,坐在路邊手裏拿着一小瓶香飲子。
香飲子就是汴梁百姓的飲料,多用草藥、香料、天然花果加工成的飲料,口味甜美。
她坐姿十分不雅,倚着木樁坐在長凳上,長長吸了口氣,又吐了出去。
她這一吸氣可不得了,胸前兩團圓潤更如奇峰突趣,纖腰束帶,讓人目瞪口呆。
就連在一旁的薛韶,也在心底暗叫了一聲:“好大.”
“喂,你看什麽呢?”姬蘿不滿地瞪了陳壽一眼。
陳壽笑道:“沒什麽,在下一見公主容貌,突然想起先皇來,心中十分悲痛。”
姬蘿沒有拆穿他,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看在你請我吃這麽多好吃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時候,幾個人從他們身邊的攤位走過去,叽叽碴碴地過來,七嘴八舌,十分興奮。
“你們看到了麽?”
“看到了,好大的煙花,要是每天都有人放就好了。”
姬蘿聽得雙眼放光,抓住一個小女孩的胳膊,問道:“哪兒有煙花?”
小女孩無故被抓,本來有些惱怒,剛想罵人,一看是個可愛至極的少女,馬上笑道:“你來晚啦,前街的胡人放的煙花,已經放完了。”
姬蘿小公主小臉一垮,十分失望,陳壽笑道:“不過是區區煙花,你要是想看,我讓你看從未有過的絢爛煙花陣。”
“你就會吹牛。”趙金奴咬着麥稈做的吸管,邊喝邊說道。
“這有什麽好吹的,你們跟我來!”
陳壽輕輕一招手,張和從人群中出來,問道:“公子?”
“去道觀。”
城郊的道觀内,有自己的火藥工坊,前些日子做了新式的信号彈,一直讓陳壽去查驗,他一直沒去。
“你會騎馬嘛?”
趙金奴搖了搖頭,陳壽眼珠一轉,說道:“我們兩個騎一匹吧。”
“不要。”
“那你可看不到煙花了。”陳壽故作可惜地歎了口氣,伸手邀請薛韶上馬。
趙金奴頓時猶豫起來,想了半天,還是沒能經受住煙花的誘惑,上了陳壽的駿馬。
陳壽把她攬在前面,讓薛韶在背後抱住自己,來到城郊的道觀。
說明來意之後,火藥工坊的匠人十分高興,馬上指使人擺到城郊。
陳壽帶着趙金奴和薛韶,來到一個視眼開闊的樹下,席地而坐。
等了一小會,陳壽揮了揮手,遠處一束煙火慢慢騰空,突然炸開。
璀璨的煙花,頓時布滿天空,趙金奴神色一呆滞,馬上拍手大叫起來。
在一旁的薛韶,看着煙花,也有些出神。
她看着陳壽,煙花映照的臉龐上,不知道挂着什麽神色,漸漸地忘了擡頭去看那一抹抹的絢爛。
——
河東,白波谷。
望着同樣的焰火,蒙古人和蔣家将士都有些奇怪。
他們從未見過這麽亮的煙花,還沒等緩過神來,突然鼓聲大作。
一隊隊人馬,從山中沖殺出來,今夜他們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汾水,沒想到竟然敗露了。
蒙古人和蔣家,強征了一大批的壯丁,其實不是要他們來打仗的。
他們驅使着這些人,準備在深夜搭橋渡河。
這種時候,水流湍急,動辄就要沖走大活人。
可是不論是蒙古人還是蔣家,都沒拿這些壯丁當人看,自然也就不會顧忌。
他們想用人命,堆出一條橋來,渡過汾水,奇襲白波谷。
可惜,這個想法早就被李欣看穿,沿途的西涼哨探,神不知鬼不覺,藏匿于山林中,手裏有千裏鏡,把他們的行蹤盡數掌握。
在大軍渡過一半,剩下很少的時候,李欣一聲令下,信号彈升空,事前埋伏的所有兵馬盡數殺出。
看着天空中的焰火,再看看手裏的千裏鏡,李欣沒有絲毫的喜色。
盡管戰鬥馬上就要結束,他又指揮了一次大勝,爲他不敗将軍的履曆再添一筆。
李欣選擇的時機很好,這個時候發難,他們尚有退路。有退路就不會死戰,就想着活命。
但是無數人回頭,勢必擁擠不堪,被水流溺死淹死沖走的,比正面殺傷還大。
不論是焰火還是千裏鏡,都是陳壽提供的,他自己想出的這些絕佳的主意,或許會改變以後戰場的作戰手段。
李欣歎了口氣,“陳壽,有大才.可惜。”
可惜他不是大齊的忠臣
剩下的半句李欣沒有說出口,他甚至有一些害怕,害怕自己的手下聽到。
就算是自己的親信中的親信,也不願意再和陳壽爲敵,這是李欣心知肚明的事。
陳壽是西涼的女婿,他養育了西涼軍無數的遺孤,幾次幫助大家度過難關。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陳壽他殺了趙哲,爲兄長李錦報仇雪恨。
隻此一條,西涼軍民,就有大半對陳壽先天存了好感。
李欣從來沒打算利用西涼割據,所以他一直也不太在意,甚至有意疏遠西涼的那些桀骜難馴的武夫,但是他身爲西涼的少将軍,太明白這些人的分量了。
“少将軍,我們赢了,我們又赢了!”一員小将騎馬趕來,在馬背上抱拳道,他的手裏的樸刀,還在滴血。
前方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河上漂着無數的屍體,在月光下格外滲人。
李欣終于笑了笑,說道:“不過是敵軍前鋒而已,接下來還有大隊的敵軍,不可得意忘形,收拾戰場,準備迎敵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