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府,後院一燈如豆。
武妃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的風聲,心裏有些寂寥。
出了避暑宮以後,她就感覺自己被囚禁了今年,終于自由了。
那種暢快的感覺,持續了很久,她帶着姬蘿在汴梁亂玩亂逛。
這幾年辜負的青春時光,似乎要一下子都找回來,所以哪都有這一大一小兩個美人的身影。
不過一旦閑下來,武妃又有些懷念在避暑宮的日子,至少每隔幾日,都能看到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賊。
一想到陳壽,武妃一直深藏于心底的綿綿绮念,便如決堤般湧出。身子滾燙,翻來覆去睡不着的時候,門吱呦一聲被人推開,吓得她趕緊裹緊了被子。
借着光亮看去,隻見姬蘿一手抱着一個枕頭,一手提着燈籠,身上隻穿了小衣。
燈光映在吹彈得破地雪嫩肌膚上,閃耀着熠熠的生輝。那件貼身的水淺色亵衣,繡着一雙雙在花叢中翩然起舞的蝴蝶,最誇張是凸起的一圈渾圓撐出了美好妩媚的曲線,正頂在亵衣的一處嫩黃花蕊圖案處,一隻蝴蝶張着雙翅站在上邊,似欲振翅而起。
武妃見狀連忙掀開被子喚道:“瘋丫頭,快進來,小心着了涼。”
姬蘿踢踢踏踏的跑過來,把枕頭往裏一扔,像隻小雪貂似的嗖的一下跳上了床,很靈巧的鑽進被窩。
“人家睡不着,要和你一起睡。”
武妃笑着摟着她,身子冰涼光滑,姬蘿揉着眼睛,小聲道:“你身上好暖和.有點燙人嘻嘻”
武妃心中一跳,沒有說話,臉若桃花。
——
蘇瓊枝和李靈越,果然抵足而眠,還把陳壽趕了出來。
陳壽在避暑宮李靈鳳房中以一敵二,着實累的不輕,便走到唐婉瑩的院子裏。
房中點起了一對紅燭,床幔已經放下。唐婉瑩的丫鬟香扣兒正跪在床上鋪着被褥。
地上鋪着一個毯子,唐婉瑩正在上面做着瑜伽,貼身柔軟的衣衫襯出一具玲珑嬌軀的輪廓,豔豔的燭光映出纖美的身影兒。
聽見門扉一響,唐婉瑩和香扣兒一塊擡頭,香扣兒扭身兒從床上下來,唐婉瑩也站了起來,主仆兩個一塊裣衽施禮,嬌聲道:“老爺。”
唐婉瑩在家時候,也是嬌滴滴的小姐,身邊伺候的丫鬟有七八個。
可惜到了陳府地位驟降,而且業績不好,一直受到夫人的打壓,隻有一個貼身丫鬟使喚。
有時候很多活計,還要她自己親自動手,所以一直抱怨陳壽不來。
穿着白绫小襖、粉綢兒筒褲、鄉花的睡鞋。秀發挽了一個丸子頭,像個異常嬌媚的小道姑。
陳壽大模大樣地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唐婉瑩扯扯襖襟走了過來,坐到他的腿上,雙手摟住了陳壽的脖子。
自己的六夫人體軟輕盈,聲音嬌脆,坐在腿上香骨姗、柔若無骨,嬌滴滴地說道:“老爺你可算來了來了一次。”
陳壽隻要人到了,明天她就可以讓香扣兒去綠兒那裏記上,月錢便能多領不少。
緊緊摟住這惹人愛憐的小美人,手指探進小襖,陳壽一邊揉捏一邊說道:“你這麽乖,我怎麽舍得讓你失望,說了要來自然是要常來的。”
“老爺,夫人,床鋪好了。”香扣兒笑吟吟地站在一邊,看着老爺把夫人逗弄得嬌喘籲籲,她的心情也很好,畢竟六夫人月錢多了,她們院裏過得才舒服一些。
陳壽抱着唐婉瑩,幾乎不費力氣,走到床邊輕輕躺下,把她放到自己身上。
“今天爺在外面奔波,有些累了,小瑩兒你自己來。”
——
翌日清晨,晴空高照。
彩霞滿天,紅日噴薄,陳壽伸了伸腰,從榻上起床。
房中丫鬟有限,唐婉瑩親自下場,和香扣兒一道服侍他穿衣漱口、淨面吃飯,出院子的時候,已經是辰時。
桃兒跑來,直說蘇瓊枝已經出去了,有夫人陪伴。
陳壽沒想到她帶着李靈越就去了,估計是不想讓自己在場,畢竟不是明媒正娶她的夫君,出現在娘親跟前總是不好。
陳壽點了點頭,到院裏打了一會拳,出了一身汗,然後換了一身衣服,直奔水榭。
剛一進來,張和就激動地說道:“大人,河間府有消息。”
“哦?快快說來。”
“陳福手下的賊人,頗有幾個不服他的,前天夜裏突然發難。不過他們的計劃,早早被趙鴻探查到了,陳福帶着心腹,将賊人中的叛賊一網打盡。”
陳壽心底搖了搖頭,一網打盡是不可能的,不過彈壓住了就是最大的勝利。
那麽多的亡命之徒,總歸有很多的野心勃勃之輩,這些人怎麽可能完全聽命效忠于陳福。
就是天王老子,也做不到這一點,隻是有人的利益,需要附着在陳福身邊,才能獲得。
“趙鴻如何探查的?”陳壽饒有興趣地問道,他的心情很好,陳福挖掉一個釘子,将來就安全一分。
“趙鴻利用陳福,在賊人中安插了很多的密探,這些人有很多故意和賊人中比較有野心的走在一塊,每一個小勢力都有我們的眼線。”
陳壽笑的更開心了,趙鴻不愧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行事風格完全就是另一個自己。
他知道自己最重視的就是情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當初在汴梁各地安插的城蛇竈鼠,每每總能在關鍵時候,幫自己的大忙,讓自己絕處逢生,轉危爲安。
“我們若是能拿下河間,則濟州、青州、登州皆在我掌中矣。”
陳壽回頭,屏風上有一個竹編,輕輕一解繩扣,徐徐展開是一張地圖。
看着地圖上的河間府,陳壽對張和說道:“你看,我們的海運全在此地,從江南能買到多少的糧食和辎重,将會是接下來的中原逐鹿至關重要的一環。”
兩淮的魏家,天然有優勢,他們和南唐也走的更近。
魏家是陳壽的又一個大敵,不死不休,無法和解的仇敵。
所以對于陳壽來說,海路太重要了,無論如何也要打下幾個沿海港口來,然後牢牢占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