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和幾個心腹,敲定了細節之後,提着一壺酒,興沖沖帶人去見苗德。
苗德的院子裏,十分清靜,他正半躺在一個藤椅上曬太陽。
“幹爹,我來了。”
苗德嘴角一笑,也沒睜眼,等到腳步聲近了,才問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有什麽損招?”
陳壽把酒挂在一旁,笑道:“幹爹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專門來看看您的。”
“哦?”苗德不信。
陳壽嘿嘿一笑,“順便問點事。”
苗德作勢要踢他一腳,又好笑又好氣地罵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改不了性,說吧,什麽事。”
“那武備司的鳥人從中作梗,咱們的金羽衛饷銀一直不發,總不能自己掏腰包,養着這麽多人吧。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準備奏請陛下,征收胡人的商稅,幹爹覺得如何?”
苗德沉思片刻,眼神露出一絲凝重,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絕非小事,我看要讓陛下同意,不能光說是你們的饷銀。不如就說,要給陛下增加功德,修建幾個道觀。”
“修道觀增加什麽功德?那不是佛門的門路麽?”
苗德乜視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借鑒一下怎麽了,這是人家的高明之處,你得好好學着點。”
“懂了.嘿嘿,姜還是老的辣。”
苗德是伺候更元帝時間最長的人,深知老皇帝的每一個逆鱗,隻要他首肯了的事,就不會出現多大的纰漏,即使有小失誤,也無關痛癢。
“幹爹,那我就去了。”
苗德掙紮要站起身來,被陳壽按在藤椅上,“這點小事,幹爹就别跟着我受累了。”
苗德想了想,點頭道:“壽哥兒是個妥帖的人,咱家也放心,得嘞,你就自己去吧,到了宮裏沒有咱家看着,你也得規矩着點。”
他眼神中飽含深意,瞪了陳壽一眼。這個幹兒子膽兒太肥了,守着自己都敢和武貴妃眉來眼去,那可是皇妃啊。
雖然苗德在宮裏這麽多年,自己見過不少人和皇妃暧昧不清,但是大多沒什麽好果子。
陳壽好像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大咧咧一笑,轉身擺了擺手就離開了大院。
門口的趙鴻早就候着了,“管事大人,去哪?”
“皇宮!”
陳壽爬到車上,心中盤算着,如何忽悠更元帝。
現在自己就是更元帝的大救星,隻要不是太出格的事,自己開口沒有辦不成的。
當然這也是因爲陳壽一直忍着,幾乎沒有提過條件,要是一天進宮伸手要一次東西,估計更元帝也煩了。
到了春和殿外,陳壽讓手下在外面等着,自己跟着侍衛走進殿外的長廊内。
一群太監宮娥,簇擁着一個宮裝少女,正往外走。陳壽和她們擦肩而過,驚鴻一瞥,赫然發現這個就是姬蘿公主趙金奴。
沒想到小妮子穿上衣服這麽瘦,差點認不出來了.在避暑宮時候,她被武貴妃有意擋住,自己就看了一個大概。此時隔得近了,才發現這可真是國色天香。
她的眼睛又圓又大,能清楚看到她的眼眸,烏亮的瞳孔像黑色的水銀一樣靈動。彎眉如月,精緻的五官猶如珠寶鑲成,臉頰圓圓的,姣美而又瑩潤,怎麽看怎麽像一個完美做工的玩具娃娃。
再聯想到那天浴池看到的曼妙豐滿,陳壽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
糟了,這稚嫩的童顔要是.我的心怎麽砰砰跳,沒錯了,是心動的感覺,難道是愛情來了?!
“站住!”趙金奴嬌叱一聲,喝問旁邊的太監,“爲什麽他可以進去,我就隻能在外面請安?”
原來小公主是來給父皇請安的,但是更元帝沉湎于修道,不允許任何子女後妃探視,隻能在外面隔着幾個屋子四五道牆行禮請安。别人還好,趙金奴是最受寵愛的公主,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老太監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說道:“陛下有令,陳常侍可以随時進去面聖,不用通報。”
陳壽輕輕笑道:“公主有禮,公主若是沒事,微臣就進去了?”
陳壽禮貌地一笑,然後繼續往前走,趙金奴看着他的背影,氣的牙根癢癢,“哼,得意什麽,我們走!”
更元帝的房内,就連一個蒲團的擺放,都是大有講究的。
他服用了劉神醫給他特制的“九轉金丹”,身子和精神,漸漸地愈來愈好。
這讓更元帝更加興奮,自認爲摸到了修道的捷徑,幾乎是陷入瘋狂了。
陳壽絲毫不懷疑,要是讓他知道真相,現在就能氣死過去。沒有什麽事,能比希望的破滅對人打擊更大。
“陛下,陳常侍來了。”小内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哦?”更元帝雙眼睜開,臉上馬上帶着笑意,“你來的正好,這一節歸藏連山,我有幾個地方,一直參不透,你來幫我解讀一二。”
陳壽早就做好了功課,上前在一旁的蒲團坐下,和老皇帝談了大概一刻鍾。
陳壽一邊說,也一直在偷偷看更元帝的表情,眼看他露出疲态,陳壽馬上道:“陛下,今日就到這裏吧,修道講究循序漸進,最忌諱貪多不易得。”
此言正和更元帝之意,笑着道:“你沒事要多進宮,朕隻有和你說,才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陳壽心底暗道,你問别的道士,他們都是跟你說一些易經的大道理,老子專門拿長生忽悠你,你想聽啥就跟你說啥,有道理就講,沒道理就編,反正是投你所好,你不喜歡才怪。
臨走之際,陳壽抱拳道:“陛下,臣有意在汴梁四郊,爲陛下修建四座道觀,暗含乾坤八卦之數。然則又恐勞民傷财.”
“無妨!朕讓戶部和工部給你撥錢,盡管建造就是,不能耽誤了修道大事!”更元帝大手一揮,絲毫不吝惜錢财。
陳壽心底暗罵,真是一個昏君。
“陛下,臣來時問過,國庫确實沒什麽銀子了,就連臣的金羽衛,也沒有領到饷銀。不過臣有一個主意,不需花費朝廷一文錢,也能不耽擱陛下的大事。”
“哦?什麽主意?”
陳壽笑道:“臣觀汴梁,胡商往來如促,皆爲賺取我中原錢财。臣有意征收其商稅,爲陛下建造道觀。”
“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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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