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順勢扔下,超子來不及第一個溜了下去,落地之後不等查文斌他們,率先舉槍朝着那跟燃燒着的青銅柱子就“呯”得一下,打的火光四射,也打的那幾個“野人”在原地發懵。
等他們明白是不遠處這個生人在偷襲自己後,幾個野人放下大山,呼啦啦的揮舞着手中的家夥怪叫着沖向超子。
“呯、呯”一連串的子彈掃射在野人前進的道路上,現代兵器的火力瞬間壓制住了原始的憤怒。
“先别傷人!”這是查文斌落地後的第一句話。
可能是聽到了裏頭的動靜,剛剛退出去不久的那群野人呼啦啦的從黑漆漆的地方湧了進來,看這陣勢,起碼不下百人。但是隻要他們敢輕舉妄動,趴在坑道裏的卓雄會毫不猶豫的打爆他們的腦袋。
兩幫人都火氣不小,但是查文斌不想大動幹戈,有沒有勝算先不說,真要鬧起來,怕是這裏得血流成河了。
這裏的人們顯然也認出了這幾個打擾神聖時刻的外來者是誰,雙飛再次劍拔弩張起來。
超子可不客氣,眼下大山生死不明,他沒有耐心再跟這群野人比劃了徑直沖向了人群大喝道:“放下!”
就從他那嚣張的氣焰,這群人也能明白他發怒的原因是什麽,可是他們手中擡着的胖子是神的繼承者,怎麽可以交給“外人”呢!
“哐當”一聲,血水四濺,超子的嘴巴張大成了“0”形,大山被那群“野人”徑直丢進了棺材裏頭。
瞬息萬變之間,隻見棺材裏頭傳來“撲通”一聲巨響,接着便是粗暴的罵娘聲,一個全身**強壯無比的男子從棺材裏頭爬了出來,渾身血淋淋的大喊大叫。
所有的“野人”随即跪地朝着那個憤怒的男人朝拜,超子他們則是帶着一絲戲谑的眼神看着那個血人,等到那個血人能夠看清事物的時候大喊道:“文斌哥!”,這會兒他們才确認自己這位兄弟還活着。
他可不管那些朝着自己跪拜的野人,隻是罵罵咧咧的走向自己的同伴,有兩個女性野人拿來了絲質的衣服和獸皮,小心翼翼的站在大山身邊。
超子打趣道:“感情你還在這裏當上土皇帝了,連丫鬟小姐都給你配好了,我看你就留在這兒,我們幾個就先走了。”
“他奶奶個熊的,我哪知道搞什麽鬼。”看着自己渾身是血**着,大山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獸皮擦拭過後,便接了衣服穿上。
大山是個粗人,穿上這身輕紗自然顯得不倫不類,可把超子幾人給樂壞了,但是查文斌的眼神卻越來越不對勁了,透過這層紗,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大山胸口有一條血紅血紅的應龍盤繞。
“大山兄弟,能把衣服脫下來嘛?”查文斌道。
“哦”查文斌說什麽,大山都會照做。
脫下衣服,其他幾人才陸續注意到異樣,最震驚的不過是卓雄了,因爲他的胸口也有這麽一條。
查文斌說道:“先别覺得奇怪,你也脫了,兩人比一比。”
卓雄的外衣一經脫去,胸口那條應龍開始慢慢浮現出來,那群野人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調轉方向朝着卓雄也叩拜了起來。倒是其中那位長者有些忌憚,忽然指着卓雄怪叫了一聲,然後一群野人便沖向了卓雄!
超子見勢不妙,朝天鳴了一槍罵道:“又想造反啊!”
槍聲阻止了暴動的繼續,查文斌耐心的向那位長者比劃,想詢問爲何如此躁動。
長者一會兒指着卓雄,一會兒又指着大山,然後對着大山做跪拜狀,并對卓雄做兇惡狀,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誰都能明白,他們胸口那條龍的含義恐怕不僅僅是紋身罷了,這兩人身上的兩條龍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一緻,造型、大小和紋的方位,栩栩如生。隻是卓雄出生的時候便有了這條龍,而大山的則是這會兒才冒出來,原來隻是這裏曾經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塊疤。
查文斌摸着下巴問道:“你們誰能看出來這兩條龍的區别?”
超子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琢磨了半天,他的結論是:“完全一模一樣啊。”
大山有些不耐煩了,他覺得是這群野人給自己身上畫的,便轉身大吼道:“你們給爺爺身上弄的什麽鬼東西?”
沒想到,就是他這麽一發火,那群野人各個立刻下跪,把頭都貼到了地上,那位長者已經開始瑟瑟發抖,顯得十分害怕的樣子。顯然,他們對這個平時有些忠厚老實的大山很是敬畏和害怕。
“有一點不一樣,我看出來了。”觀察了半天之後,小龅牙發現了兩者之間的區别。“兩條龍的眼神不一樣,卓雄那條龍的眼神裏透出的是一股殺氣,有大将之風;而大山兄弟身上那條龍則更顯得王者風範,有一種給人君臨天下的感覺。”
被他這麽一說,大家夥兒還真就這麽覺得了,紋身技藝能夠達到眼神描繪出兩種不同狀态,足以見得其技術之高明。
“他奶奶個熊的,到底是誰幹的!”大山吼道。無人回答,大山索性一把抓起那個長者野人的獸皮領子,拖着他那老邁的身子不停的搖晃道:“你給我說說,到底是誰幹的!”
長者的手顫抖着指向那個座位前面的棺材,哆哆嗦嗦含糊不清的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字節:“王!”
大山丢下這人,便走了過去,他所到之處,無人敢攔,跪着的野人紛紛退讓。走到棺材邊上低頭一看,好家夥,這血水果真還漂着一人,想想自己剛是從這裏頭爬起來的,他也覺得惡心。
“你們過來看。”大山招呼道。
可是查文斌他們要過去,卻被手持武器的野人們給攔住了,好像那裏是一個禁地,隻有大山一人才可以去。
超子拿着槍心裏很是煩躁:“媽的,文斌哥,我已經受不了了,賞他們一梭子吧!”
“先看看,至少他們對大山好像沒有敵意。”他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口棺材上,這口大的有些出奇的青銅棺頭部雕刻着一個張開巨嘴的龍形,其中嘴巴的位置還是镂空的。不知不覺的,他心裏便産生了一種想法,要把手伸進那龍的嘴巴裏頭去。
在完成這個動作之前,他率先從懷裏拿出了另外一個東西,隻見那物一被拿出。前面圍着他們的野人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和不安,帶頭的長者扭頭過去看看大山,又看看查文斌,然後朝着人群大叫了一聲,這群野人不要命了一般逃向了黑暗深處。
“就是一群神經病!”超子罵道。
查文斌這時才突然像是在夢裏醒過來了一般,剛才那麽短短的幾分鍾裏,他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棺材口處的那個龍嘴裏。直到那一聲大叫才把他從深邃的黑洞裏拉了出來,他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拿出了那枚“鬼玺”。
“人呢?”查文斌問道。
“都跑了啊,不知道搞什麽,一下子對你那麽兇,一下子看見你又跟見鬼了一樣。”超子自顧自的說道,然後便笑嘻嘻的朝着大山走去。
“鬼?”查文斌突然覺得這個字很恐懼,但是一轉瞬他又恢複了正常。
棺材的兩邊各有一翅膀,打開的棺材蓋闆上雕刻着龍身,這條棺材是按照應龍的形象描繪的。突然查文斌的心中一驚,有些已經忘記了的事情模糊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那座叫座昆侖的山,老刀跳進了一口古井,井邊有鐵鏈,還有龍吟。有一片湖,有很高的女石像,老王嘴邊的血,還有一隻巨大的金色蟾蜍。有好幾個人都和自己長的一樣,有的拿着日月雙輪,有的拿着劍,驚天的戰鬥。。。。。。
山腳下,有一個智慧的長者,雲大祭司:喝下這碗水,就會忘記。。。。。。
查文斌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他雙手扯着自己的頭發痛苦的發出吼叫,在原地不停的轉着圈,無數丢失的記憶一下子湧了出來,一直到他在衆人的大喊聲中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