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還算清澈,隻是那根大鏈子被拴在旁邊一根短短的石柱子上着實有些奇怪,粗細得有人的手腕那般。
“要不拉出來看看?”超子看着這鏈子心裏頭就有股想拖出來看看的沖動,其實大家心裏也都有這個想法,隻是被他說了出來而已。
說幹就幹。那鏈子分量可真不輕,得幾個人合力,下面浸泡在水裏的部分還燙的厲害,所以拉出來一點還得等它冷了再繼續。
哲羅和老王兩個負責安營紮寨,他們打算今晚在山頂過夜,其它幾人就在那兒幹拉鏈子的體力活兒。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這鏈子被扯上來的部分得有七八十米了,都在地上堆的好高一層,但幾乎還遠遠沒有看到盡頭,并且還沉的很,得他們五人合力。唯一有點變化的就是井水的顔色開始逐漸變得有些渾濁,不像一開始那般清澈。
鏈子大概被拉扯了有一百米左右的時候,幾個人的手上幾乎都磨出了水泡,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究竟有多長,那邊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準備吃晚飯再拉拉看。
這口井就像是一個充滿了魔力的地方,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鏈子的那頭究竟是什麽,吃飯的時候讨論的也都是這個問題。
老王說鏈子的那頭說不定是個箱子之類的東西,裏面可能裝着祖先們的寶貝,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超子則覺得,放在這麽深的溫泉裏,寶貝也得給泡壞了,必須得是以前用來拴着什麽神獸一類的東西。
查文斌覺得這東西既然是他們到這裏發現的第一個重要線索,不管怎樣都得拉起來看看,不過他認爲現在他們站的腳下其實是一座火山,隻有火山才會有溫泉。這朵蓮花狀的群山,有點像古老的火鍋,中間那朵花蕊因爲火山提供的熱量所以能夠四季常青,造就成爲了一個人間仙境,有點世外桃源的味道。
吃罷晚飯,繼續開工,除了負責照明的哲羅,其它人都是掄開了膀子繼續拉。這越拉他們心裏就越沒底,鏈子被源源不斷的拉扯出來,周邊都已經開始要堆不下了。
超子氣喘籲籲的說道:“這不是耍人玩麽,你是有多重要的寶貝得這麽放在下面,我們起碼也拉了有兩百米出來,怎麽一點到底的迹象都沒有。”
還有一點,查文斌注意到的是,井裏的水此刻已經開始犯黃湯了,咕噜的也遠比之前厲害,都開始往四周蔓延了。
“加把勁兒,鏈子不可能沒有盡頭,要真是那樣無盡的長,加起來的重量我們幾個也不可能拉得動,現在分量也開始變輕了,我估計八成快要到底了。”查文斌說道。
“轟”得一聲,裏面的井水不知爲何,突然猛的往外噴射出來,湧出的水花得有三四米高,就跟噴泉那般,灑在身上裸露的肌膚出,瞬間就能讓人起個水泡,一時間“喲、喲、喲”得被燙聲此起彼伏,緊接着又傳來“哐”得一聲巨響,他們發現手中的鏈子再也拉不動了。
“被卡住了?”超子問道。
老刀因爲站在最前面,明顯的感覺手中一麻,說道:“好像是,估計是這鏈子下面吊着什麽東西,這井的直徑太小了,卡住了,聽聲音還有點像是金屬的。”
超子問道:“那要不再放點下去,咱們沖洗再扯一次,看看能不能沖出來?”
主要是大家太想知道這下面到底是什麽了,于是老刀幾乎是馬上同意了:“行,再試一次,等下大家喊一二三,一起用力。”
查文斌負責發号施令,所有人都盡量把自己的身體往後傾斜,以獲得最大的抓地力,連哲羅都參加到了隊伍裏,鏈子又被慢慢的重新放回了一米左右的距離。
“一、二、三,拉!”查文斌一聲令下,所有人都使出了最大的力氣往回拉扯。
他們隻覺得自己手掌心傳來一陣距離的碰撞,然後“轟!”得一聲,這是一波比剛才要大上幾倍的水花瞬間就沖向了天空,帶着滾燙的井水如天女散花一般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查文斌喊道:“快跑!”說完,大家一股腦的丢掉了手中的鏈子紛紛向後撤,免得被井水燙傷,然後更加劇烈的碰撞聲甚至讓大地都有一絲顫抖。于此同時,突然從井下傳來一陣“吼”得巨響,讓他們忘記去拉住不斷在往下滑落的鏈子。
那吼聲可謂是驚天動地,井水開始不斷向上噴湧,連大地都開始了微微的顫抖起來,他們能明顯的感覺到腳下的動搖。
老王緊張的問道:“地震了?”
查文斌的臉色無比凝重,好久才說道:“不,是龍吟!這個叫聲,是龍,龍脈之祖昆侖山下真的有龍!”
那吼聲随着鏈子不斷的往回落,也随着開始慢慢變小,等到鏈子差多完全又都落入到井裏的時候,現場除了一片被水沖刷留下的狼藉之外,就是幾個木呆呆的人了,因爲不僅僅是查文斌說了一句是龍吟,而是天空中真的出現了“龍”。
就在剛才,不知何時,月亮已經爬上了天空,在這種地方看起來,月亮格外的清楚,但是誰都看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奇事,一條由黑色龍形雲朵不停的繞着月亮在轉圈,首尾相接,有四肢還在不停的變幻着腳步,龍頭上的胡須都清晰可見,嘴巴還在時不時的張合着,一直守着那月亮的四周不停的轉着,更爲重要的是這條龍有一對非常明顯的翅膀還在不停的上下煽動着,像是在推動這龐大的身體在進行圓周運動。
随着這鏈子完全落回井中,那條帶着翅膀的龍也終于消失不見了。
“應龍!”查文斌說道,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雲狀的應龍,如果說雲圖案的組合存在各種不确定性,那麽這條龍就是一條實實在在的應龍,硬要說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沒有人會相信雲朵能組合出一條這麽接近真實的龍。
據說當年就是西王母派了應龍去幫助皇帝戰蚩尤,如今看來這鏈子他們是不敢再繼續拉了,回到井口的老刀發現井水已經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又是那般清澈了。
超子這小子的好奇心,,那是比天還大的,“要不我們繼續拉?”
查文斌馬上否決了:“不能再動了,龍脈之祖的任何東西都不是我們能動的起的,普通的風水關乎個人,這裏的風水關乎整個天下,但願今晚我們的莽撞不會帶來什麽後果。”
“那你們不想知道這下面究竟是什麽?”超子最糾結的就是這個,他若是知道有一個秘密的存在,不想辦法去弄個水落石出夜裏都會睡的不踏實。
查文斌說道:“想,但是不允許,老祖宗們留下的東西有的隻屬于曆史,使我們越了界限硬要去闖,該留在井裏的就讓他繼續留着吧。”
“哎,奇了怪了。”一向很少說話的老刀突然冷不丁的蹦跶出這麽一句話來,查文斌側過身子一看,他正蹲在那井邊朝井裏看着。
“怎麽了?”老王問道。
“你們說,這井水裏爲什麽倒印出來的不是我的臉?”老刀說這話的語氣聽上去跟他平時很不一樣,他一向說話都是比較機械的,給人冷冰冰的,現在卻充滿了一絲讓人耐人尋味的感覺。
不知怎麽,查文斌聽了他這話,心裏就莫名的産生了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他馬上說道:“老刀,你過來,跟我說說看,你看到了什麽?”說着他開始往老刀的身邊走去。
“我要下去看看!”說完,老刀突然把臉轉過來,帶着一絲微笑,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見老刀的笑容。
“你說什麽?快點過來!”,查文斌這時已經改用跑了,就在他馬上要到老刀身邊的時候,老刀突然把頭朝下,一個猛子突然紮進了井裏,查文斌的手隻離他的肩膀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這口井開始不斷的翻騰着水花,“咕噜噜”的水泡開始一個接着一個得往上翻騰,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老刀就這樣跳進了井裏,“老刀!”查文斌的嗓子都幾乎要被自己這一聲大喊給撕破了,但是留給他的是一圈圈的水暈散去過後恢複平靜的水面,而他看見了的确是井中那張自己幾乎要崩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