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蕲蛇見修蛇對自己發難,仗着自己的靈活度,身子一擺,躲過了這一擊。它可不是什麽善茬,辛苦追了自己的獵物這麽久了,眼看就要到手,半路殺出個打劫的,又怎麽肯心甘罷休。
就在修蛇撲了一個空的時候,蕲蛇已經完成了攻擊前的準備,彎成s的身體貼着水面飛射了出去,狠狠的一口咬在了修蛇的背上。
修蛇一吃痛,接連甩了幾把都沒有甩掉背上的蕲蛇,索性卷起身子,在水中扭動起來,濺起的水花足有幾米高,把查文斌三人看得是心驚膽戰。
等到水面再一次恢複平靜,修蛇已經浮出了水面,隻是它的身體此刻跟麻花一樣卷在一起,細看之下,才發現蕲蛇已經被它整個卷在了身子裏面。而它的背上,蕲蛇的尖牙也一直刺入其中,并沒有脫離。
修蛇力大無窮,蕲蛇被卷自然是動彈不得;但是蕲蛇同樣劇毒無比,号稱五步之内就能緻人死亡,又名五步蛇,修蛇被咬,恐怕也好收不到哪裏去。
兩條蛇就這麽纏在一起,誰都沒有先松開的意思,倒是那隻蛤蟆蹲在不遠處看了半天,“咕呱”叫了一聲,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底。
也不知是蛇壓根沒發現獵物不見了,還是這兩個家夥根本就是打算要拼個你死我活,始終沒有松口的意思。查文斌可顧不了那麽多了,這裏任意的一條蛇都能要了他們三個的命,趕緊把木筏趕到了瀑布之下。
木筏在水流的猛烈沖擊下,終于進了瀑布之内,但也把幾人淋了個透濕。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眼前怎麽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在晃動,順手捏了一把,他大叫道:“鏈子!是青銅鏈!”
果然在他們眼前一條手臂粗細的青銅鏈正被水流沖擊的來回晃蕩,想必剛才那些巴蜀猿猴就是順着它爬上去的。
超子握着那青銅鏈笑道:“正是天無絕人之路,文斌哥,我們能出去了!”
“解下老王和冷姑娘,你們兩個背着人,裝備全部給我,我們從這爬上去,這裏不能再呆了。萬一等下那倆蛇分出個勝負來,找不着蛤蟆還不得拿我們仨做點心了”
收拾完裝備,挎着幾個大包,查文斌一馬當先的就握着青銅鏈向上爬去。
超子一邊解開捆着冷怡然的繩索,一邊自語道:“你說這麽粗的青銅鏈,是誰放的啊?”
卓雄已經背起老王了,丢下一句:“你管是誰呢,關鍵是這鏈子現在救了咱們的命,我祖宗還是在保佑他這個子孫的,出去了還真得在村口多燒點香紙去。”
超子踹了一腳卓雄的屁股,叽歪道:“行了,别屁話了,文斌哥都快到頂了,趕緊上去。”
頂着百米高的瀑布水流沖擊,那壓力自然是相當大的。人不是猿猴,雖然比它們聰明,但要論敏捷,差的還不止一點半點,懸在半空中的查文斌此刻是深有感觸啊。
水流的沖擊讓他根本睜不開眼睛,腦袋上每時每刻都要承受着上百斤的巨大沖擊力,可以說每向上挪動一米,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尤其是呼吸,雖然鐵鏈的大部分還是在瀑布後面,但它現在是搖晃着的,時不時就把人帶進了水流中,每一口呼吸伴随着的就是幾大口的水,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下面背着人的超子和卓雄就更加苦難了,特别是卓雄,老王那個體型擺在那,他現在就像是頂着千斤巨石,還要時不時的停下,努力把身子晃出去讓老王呼吸點空氣,不然就這樣背上頂,估計背上的那人已經給淹死了。
超子看着卓雄的屁股就在自己腦袋上晃悠,想喊他快點不僅沒力氣,也喊不出聲來。這裏的水流聲太大了,耳朵裏除了“嗡嗡”就是“轟轟”。
人都是這樣,在生死臨界點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極大的能量,他們如今除了這樣一條“天路”之外,已經沒有了别的退路,當查文斌癱軟在崖頂一塊幹燥的大石之上時,才相信自己終于爬了上來。緊接着的是卓雄和超子,兩人硬是憑借着自己過人的身體素質,背着傷病員,一步步堅持到了頂,安全着陸的那一刻,再也承受不住那種疲勞,倒頭便睡在了石塊之上。
也許是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一波又一波的突發情況,讓他們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刻,尤其是查文斌,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他太想念熟睡的感覺了,以至于當危險再次降臨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察覺。
查文斌在睡夢中,感覺有一群小鬼正在纏着他的衣服,便使勁揮舞着衣袖,想要擺脫。就那麽甩着胳膊,猛的就醒了過來,周圍漆黑一片,除了“隆隆”的水深之外,再也其它,前面那盞射燈離着自己倒是不遠,想着還要趕路,順手起來就套在腦袋上。
他準備叫醒還有兩人,臨睡前,他是看見兩人都先後上來的,想必這會兒也睡着了,轉過頭去的一瞬間,一對血紅的眼睛離他不過隻有幾公分,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呼的熱氣噴在自己臉上。
查文斌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右手順勢拔出七星劍一揮,“吱吱吱”的一頓亂叫,仔細一看,前方一隻巴蜀猿猴捂着胳膊已經跳出了老遠,旁邊還站了好一些,各個手上都捏着石塊,放佛隻要他動一下,立馬就給他招呼一頓石頭雨。
原來這群家夥又來了,想必是猿猴看着這群“仇人”在這睡覺,正準備搞個偷襲報仇呢。他看見這群猿猴裏有一隻之前沒見過的,體型跟其他猿猴比要大上一半,正被那一群猴子簇擁在中間,朝着他龇牙咧嘴,看樣子應該是它們的首領。
查文斌叫了幾聲:“超子,卓雄,醒醒!”可旁邊的兩人睡的太熟了,根本沒聽見,查文斌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
可他這幾聲叫喚,已經刺激到了那群猿猴,那隻最大的朝着他們這邊慢騰騰的走了過來,距離查文斌不過也就兩、三米。
那猿猴撓着腦袋眼珠子滴溜溜的打着圈兒,環顧這裏的五個人,看了半天,它把目光停留在了地上的冷怡然身上,嘴裏留着哈喇口水,朝着她爬了過去。
看那猿猴準備對小魔女動手,查文斌腦子裏立馬閃出兩個字:不行!
就在這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查文斌從随身背着的乾坤袋裏掏出一張符紙來,好在這些東西都是裝在牛皮紙裏的,并沒有打濕。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天師符朝着那猿猴射去,七星劍空中一揮,“熊”的一聲,符紙立刻燃燒了起來。
這動物多半都怕火,尤其是生活在這種地方的猿猴就更加害怕了,身子做了一個停頓,轉身就準備逃,可那畢竟是張符紙,燃燒的時間太短暫了。
猿猴還沒往後退上三步,查文斌扔出去的那道天師符已經化爲了灰燼。猿猴一看沒火了,又被他這麽一手給刺激的更加憤怒,新仇加舊恨,沖着冷怡然大步就跨來,眼瞅着就要抓住她了。
查文斌右手在石頭上一撐,一個翻身,抓着七星劍就朝着猿猴刺去。那猿猴身手真是了得,隻微微一斜,便躲過了這緻命一擊,順手一把就捏着了查文斌的手臂,就那麽一扭,查文斌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扭斷了,那猿猴張着血盆大口,就靠着他的脖子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