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可以馬上回到村子裏,可是鄒昕卻說河遷村的事情沒有處理完。黃銜一仔細勘察了河遷村的風水,最後他對全村的人說道:“此次事情雖有張家販魂師的因素,然而這風水也是一個不争的事實。”
村長爲難的問道:“大師,您有什麽辦法就救救這個村子,整體遷村不現實,老人們都故土難離,他們都是甯可埋在這裏都是不肯走的。”
黃銜一點點頭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你們村子的山水犯沖,乙辰水和坎來龍的關系是八煞水,出丁未以三合四局爲金羊收葵甲之靈,木屬村。坎方葵爲龍,東方甲爲水。”
我知道這些并不是解釋給村民聽的,而是黃銜一說給我和鄒蘇雅的,這個時候是難得的一個學習的機會,于是我問道:“師伯,何爲八煞水?”
“坎龍辰水爲八煞,意思是坎爲北方屬水,忌辰土來克。”黃銜一說完又問道,“這回明白沒?”
我點點頭,這時鄒蘇雅疑惑道:“那應該怎麽辦好呢?”
黃銜一笑了笑道:“坎龍應該爲整個村脈所系,奈何乙辰來水,乙辰水爲煞水,煞水無情護龍,反而對龍造成了煞氣。我建議你們可以在乙辰建一座橋攔截一下煞氣流動,在丁未修建一處廟宇聚一下龍氣。”
村民聞言全都下跪叩頭道:“大師,你真是全村的大恩人,請問您高姓大名?”
“鄙人姓黃。”
村民齊聲高呼:“黃大仙,黃大仙!”
一個時辰後,鄒昕打趣道:“黃大仙,你已經由風水師成半仙了,我走的時候村長還拉着我跟講一定要給你修建一座廟宇。”
聞言鄒蘇雅也輕笑道:“那等我們忙完之後,一定得去河遷村再去看看,看一眼師伯的廟宇長什麽樣。”
黃銜一尴尬的笑道:“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鄒昕嚴肅道:“這次不僅解決了河遷村的問題,還給予了張家一個沉痛的打擊,可以說跟張家的梁子是結下了。”
“怕什麽。有黃師伯在,諒他們張家也不敢再來得瑟。”鄒蘇雅自豪道。
鄒昕搖了搖頭歎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并且道上傳聞張家的家主很神秘,陰司恐怕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兵來将擋,水來土屯,沒什麽的。”黃銜一安慰我們,随即又岔開話題道,“眼下解決這個小子的問題才是當務之急,對了,一會進了村子先帶我見一見你二叔。”
我點點頭,帶他們直接奔到了二叔的住所,二叔看到我驚喜的抱住我:“侄子,一年多沒見你長高了。”
一番激動之後,我趕忙給二叔引薦師伯,又把鬼市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一遍,聽完之後,二叔簡直以爲自己遇到了神人,握着黃銜一的手久久不放,非要拜黃銜一爲師。
後來閑聊時二叔說這一年來,他往返後山近百次,他多次到達山體塌方的地方,可是卻一無所獲,好似整個山脈并沒有墓**一般。鄒昕堅持道:“不可能,有大型殉葬溝,有墓**的可能性就很大,而且這種墓**多養一些厲鬼護主。”
黃銜一也點點頭道:“我來的時候看了一下山體布局,還有氣流走向,我懷疑這是青龍局的一種。”
二叔隻好找一個借口出去掩飾自己的尴尬,二叔走後,鄒昕問我:“我是不是剛才說的太直白了。”
我不置可否地望着大門外家的方向,不知道父親母親怎麽樣了。還不好直接說回家,隻好默默的坐着。二叔沒走多久就回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老實面相的男人。那個男人正是父親,我快速的起身奔過去緊緊抱住父親,眼淚放肆的打濕了他的胸膛,父親用寬闊粗糙的手掌撫摸着我的頭說道:“我的兒,長高了。”
接下來的三天都在一直走親戚,面對小時候我憎恨的這些人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這應該就是歲月會教會人長大。這些親戚也都誇我善于交談了,真的長大了。這三天鄒昕和黃銜一一直都在畫着靈符,同時準備了一些黑狗血和銅錢币。
當我們來到後山的時候,我竟然覺得這裏的風比小的時候更大。以前的石頭依然伫立在原地,隻是再也沒有了昔日惺惺相惜的情感,也許是我心境不再孤獨了。鄒昕問道:“澤宇,你是在哪裏看到迎親的轎子的?”
我根據記憶指了指,鄒昕拿出風水羅盤邊走邊道:“幹三連卦爻居離、兌上缺卦爻居巽、離中虛卦爻居震、震仰盂卦爻居艮、巽下斷卦爻居坤、坎中滿卦爻居兌、艮覆碗卦爻居幹、坤六斷卦爻居坎。這座山的殉葬溝就在坎位,正北方!”
二叔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上前贊歎道:“鄒昕道長,你真是厲害,沒想到我花一年多都沒找到,你隻是到這裏幾分鍾就找到了。您在給我講講有關風水羅盤的。。。”
我無奈的搖搖頭,二叔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依舊那麽癡迷風水。不去理會他們說的是什麽,湊到鄒蘇雅的身邊問道:“師姐,你最喜歡吃什麽?”
鄒蘇雅沉吟了一下,天真的笑道:“豬肉炖粉條。”
一路無話,黃銜一自顧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時而駐足觀察一番。最終在一處奇怪的石像前停下了腳步,這座石像由天然的岩石堆砌而成。不遠處一座老樹葉子枯黃,枝幹枯萎。隻見黃銜一歎道:“陰宅最懼怕老樹在側,搶風奪氣;亂石突怒,瀍岩疊嶂。則證明主墓爲兇,恐怕這個墓**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
隻見兩條巨大的殉葬溝分布在兩側。殉葬溝的盡頭是一個狹小的洞**,看洞**的光滑程度好像不是天然的,更像是盜洞。黃銜一則下到一個殉葬溝内用鏟子挖坑,我好奇的湊過去瞧,隻見沒多時挖上來一個頭骨。黃銜一驚道:“哪裏有殉葬溝用人來陪葬的,本來風水上的二龍戲珠卻變成了衆鬼朝魔之兇地。”
鄒昕花容失說:“那豈不是比陰司還要兇險。”
這個時候鄒蘇雅小聲道:“恐怕說什麽都沒用了,已經沒有回去的路了。”
聽到這句話,我們才猛然的發現來的路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厚重的岩壁。黃銜一望着岩壁不由得苦笑道:“看來這墓主人打算讓我們留下來給他作伴啊,師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看來這次要一起死在這裏了。”
鄒昕冷哼一聲:“誰要跟你死在一起,給我全都活着出去,不就是一個衆鬼朝魔,我去會會這個魔頭。”
我們隻好順着打好的盜洞慢慢向下爬,低矮的岩壁環繞着你,我真的不想說我有幽閉恐懼症,主要是這種狹窄的盜洞,發生什麽突發情況都不好跑。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胡思亂想之際,隻聽見爬在最後面的黃銜一大喊道:“快跑,有東西爬進盜洞了。”
最前面的是鄒蘇雅,她一扭一扭的爬的實在太慢,黃銜一突然痛叫一聲:“師侄,你們快點,我的腳被什麽東西咬了。”
我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我快爬幾步接近鄒蘇雅推着她的**一用力,她就掉下了盜洞,緊随其後的我看到趴在下面的鄒蘇雅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這盜洞出口離地面不高,否則非得把鄒蘇雅摔死。我守着出口拽着胳膊把他們一個個弄了出來,這個時候才上前想扶起鄒蘇雅,誰知道她陰沉着臉甩開了我的手,雖然距離地面不高,但是她胳膊和腿上還是擦出了紅林子并泛着血絲。
黃銜一下來放開捂着的大腿,發現小腿肚有兩個清晰的牙齒咬過痕迹。鄒昕疑惑道:“這牙印爲什麽看着像人咬的?”
聽到這話衆人一驚,向盜洞看去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什麽東西,卻傳來了尖銳的笑聲。這種笑聲正是我童年被欺負之後,那些孩子發出的笑聲。我罵道:“一定是哪家的熊孩子跑來搗亂來了。”
鄒昕搖搖頭:“我們都出不去,這些孩子又怎麽進的來,難道是殉葬溝的童男童女活祭!”
見到我不明白,鄒昕解釋道:“有的墓主在生前,把一批童男童女活着的時候從顱頂,身上各處灌入水銀,這樣可保證他們千年不腐,守護墓**。”
我聽的頭皮發麻,活着的時候灌入水銀是多麽殘酷的事情,一直以爲我的童年是最不幸的,現在覺得應該慶幸沒有生在舊社會。黃銜一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還算慶幸。”
“你真的這麽覺得嗎?”一個陰森尖銳的女聲在這個不大的小墓室裏響起格外的刺耳。
二叔率先驚道:“這丫頭鬼附身了。”
果然‘鄒蘇雅’的臉發青,雙目圓瞪,望着我們不做聲。
鄒昕怒道:“馬上離開我侄女的身體,否則下一秒讓你魂飛魄散。”
誰知道‘鄒蘇雅’并未理會她的威脅,而是徑直走到我的身邊輕聲對我附耳說一句話,我呆呆的望着她詫異道:“是你。。。”籃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