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棵楊樹居然長的十分粗壯,巨大的枝幹仿佛是一根索命的繩索一般,而在這棵樹的周圍竟然積聚着一個巨大的鬼門,鬼門是散布在各地通向陰司的通道,而此時這裏出現鬼門,這就意味着有人在護着這個鬼。一旦我們輕舉妄動,恐怕這個鬼門不知會出現什麽東西。
二叔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才緩過神說道:“大侄子,這個咱們真的惹不起,跑。”
我望着二叔後背趴着的女鬼說道:“恐怕已經晚了。”
說完我直接就用頭去撞那個女鬼,自從上次對付完山鬼之後,我發現鬼對我的盤龍紋也有些許忌憚,二叔看到我的異常舉動立刻明白過來,頭猛地一低,女鬼猝不及防的跟我的頭撞在一起,如此近距離的看清這個女鬼。一個标準的舊社會的小女人,紅的嘴唇在慘白的膚襯托下顯得格外性感,青春期萌動的心思竟然頭腦發熱想去吻那個女鬼,隻是還沒等我碰到,盤龍紋已經順着接觸的地方爬上了女鬼的臉,女鬼忽然非常痛苦的大聲嚎叫一聲,猛然向後退去,快速逃進鬼門之中。
二叔忽然大聲問道:“怎麽樣大侄子?”
“逃到鬼門裏去了!”
“糟了,快布八卦陣将鬼圈在死門裏。震巽木;離火;兌乾金;坎水;坤艮土。将死門就布置在這楊樹上,任他能力再大也逃不出去。”二叔急忙就地散出他的全部家夥,匆忙布置完八卦陣,随即又扔出一個簡易的卦象,我注意到二叔好似舒了一口氣。
我問道:“二叔,卦象怎麽說?”
“上艮下巽,山風蠱卦之像。蠱卦山下有風,風被山阻止不流通,靜止不動,**之像,然而巽爲成事之像,所以此次雖然有驚卻無險。”
我點點頭,他這麽說我心裏就有底氣多了。這時鬼門已經有所波動,一陣陣黑氣魚貫而出,沖擊到死門又被打了回去。全部在楊樹旁轉圈圈。
正當我們以爲安全的時候,一聲力喝震得整個八卦陣都有些晃動不穩,隻聽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一個小小的風水術士也敢跟我叫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風水術士是行裏對瓢學的半路先生的蔑稱,嘲諷之意分外濃重。
一個披着黑風衣的男子自鬼門一大步踏出,八卦陣瞬間瓦解,鬼哭狼嚎的黑氣自楊樹沖出直奔我倆飛來。不過等接近時仿佛又忌憚我的盤龍紋,隻是在不遠處咆哮。
黑衣男子也饒有興緻的打量了一下我笑道:“居然還有這種人存在,。”
在他強大的氣場下,二叔已經被壓的擡不起頭來,羞憤的紅到了耳根後。我問道:“你是誰啊,爲什麽要護着那個女鬼?”
“聽沒聽說過陰陽代理人,我就是!至于爲什麽我要護着她,我爲什麽要告訴你。”黑衣男子莞爾的笑了笑。
誰知道二叔面大變,驚訝道:“你是陰陽代理人?”
“不錯,我勸你們别插手這件事,否則陰司私自鎖魂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不差你們這兩個倒黴鬼。”
我本來還想說些什麽,誰知道二叔拽着我的手就向外面走,一面走還一面賠不是。等到離開了老宅之後,我詫異的看着二叔,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陰陽代理人不是我們風水師可以惹得起的,有陰司給他們撐腰,以後見面繞着他們點走。”
我雖然不是很信服卻順從的點點頭,讓二叔可以放心。
可是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陰陽代理人還是把我們的生機給斷了,鄒昕還是沒有回來,接下來的飯何處着落又成了問題。縣城的廣場是人流最多的地方,二叔随意找了一根木棍,用破布纏在上面,往廣場的入口一坐,面前用紅磚寫着算命,起卦。雖然簡陋卻是架不住好奇的心大有人在,沒過半個時辰就有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試探問道:“不知道先生都可以算些什麽?”
“一切都在命理之内,天道莽莽,道之所存,算什麽都逃不過易理之外。”二叔一本正經的說道。
中年婦女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道:“那給我算一算壽命?”
我打量了一下她,發現氣上雖無大的不妥,不知緣何印堂發黑,似乎有一場無妄之災。二叔眯着學着别人掐算了一下笑道:“大姐不用擔心,你可以活到死的時候。”
中年婦女激動的問道:“那是不是就是說我沒事了?”
我心裏笑道,二叔這話真是高明。誰不能活到死的時候,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我偷偷的給二叔豎了個大拇指。二叔得意的解釋道:“那是,人的命天注定,你這麽問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實不相瞞,最近總有一個鬼糾纏我,這些日子找人算過,他們說血光之災不可滅,讓我料理後事。”
二叔聽完有點坐立不安,尴尬的點了點地上寫的字。中年婦女會意的把錢遞給二叔,正當二叔要接過來時,我驚愕發現一個鬼不知何時已經附在了婦女的身體,我來不及多說甩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不過竟然沒打出去,暴怒的鬼魂操控着女子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二叔有些錯愕的看着突然發生的一幕,急忙拉女子的手勸道:“大姐,你這是做什麽?”
可是婦女随即甩手一個耳光把二叔打的一踉跄,我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鬼。。。上。。。身。”
二叔這才反應過來,大怒道:“特麽的敢打老子,我讓你嘗嘗靈符的威力。”
說完這番話,二叔從包裹裏掏出幾張符咒直接啪的貼在婦女的身上,符咒的力量比較大,鬼吃痛哀嚎一聲飛出了婦女的身體。我頓時覺得一股涼氣竄入嗓子裏,引得我一陣咳嗽。
正當我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在老宅中的那個陰陽代理人站在了鬼的身後,那個鬼看到他順從的低下頭站在了身後。他瞥了一眼二叔手中的符咒冷冷道:“你手中的符咒是出自鄒昕。”
我心裏暗道,原來他認識鄒昕道長,如果他們是師兄妹的話,我拜了鄒昕爲師傅,那這個冰一樣的男子豈不是我的師伯?正當我自己在那裏瞎想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維将我拉回現實:“張恩可,我離八百米遠就聽出了你的膽怯,怎麽,難道你一個個陰陽代理人還怕我鄒昕不成?”
二叔見一個女子向我們這面走來,雖然十六年未見,二叔再次看到女子還是顯得很激動。鄒昕對二叔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聽說張家私自鎖魂販魂不是做的很忙嗎,這麽有空打起孩子的注意了。傀儡還不現出原形!”
中年婦女在她說完,身體開始冒出星星點點的火光,然後變成了一個紙人随火化爲灰燼。我詫異的喊道:“是個紙人!”
鄒昕笑道:“本來安排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真正目标是你小子。”
計謀被拆穿,張恩可有些惱怒指着鄒昕罵道:“你處處跟我作對,現在抓到一個好的貢品,你還要阻止我,隻要我把這個有盤龍紋的小子獻給松江鬼帝,那麽我張恩可便可以一飛沖天。”
鄒昕指了指我說:“他是我徒弟,誰也不準動!”
張恩可面頓時陰沉下來,惡狠狠的道:“你一個風水師也敢這麽嚣張。”
誰知道鄒昕根本不聽他的威脅反而霸氣十足的說道:“不信?你試試!”
這一句話把張恩可噎得滿臉通紅,可是他隻是冷哼一聲,留下一句威脅:“你最好把這個小子看好了,否則我随時取他小命。”
我不知道這個張恩可忌憚鄒昕什麽,不過我卻意識到在這個世界,隻有強者才有才有生存的權利。鄒昕待張恩可走遠後,來到我的面前撫摸着我臉上的胎記欣慰道:“胎記控制的不錯,這次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這樣的,你知道我這麽一個半吊子本來就學的膚淺,現在已經沒什麽可以教他的了,我希望他能拜入你的門下。”二叔請求道。
鄒昕遲疑了一下道:“你也看到了,張恩可已經盯上他了,他在縣城并不安全。更何況。。。”
二叔慌忙道:“我們懂的,懂得。”
說着二叔将早已經準備好的拜師錢拿出來遞給鄒昕,鄒昕苦笑的搖了搖頭:“你這是幹什麽,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十八歲的命劫将至,最好不要讓他接觸到陰司的人。”
我詫異道:“十八歲命劫?”
沉吟片刻,二叔徐徐道:“這件事一直沒有跟你說,你命中有三劫,一次劫難比一次兇險。每次劫難都會有陰司的人來鎖你的魂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陰氣重的墓**躲起來。”
“你指的是後山那個墓**?”
鄒昕聞言詫異道:“你們後山有墓**?”
二叔支吾道:“隻是我的推測,不過應該是有一個墓**的存在。”
然後二叔将我那晚跟他說的事情原委又跟鄒昕說了一遍,鄒昕面一驚喊道:“是葬親溝!”籃ζζ